chater iii
时间过得飞快, 眨眼就到了周五。
薛南枝放学后有别的事,黎晓独自人前往音乐教室。
最近交响乐团没什么活动,所以教室里人不多, 稀稀拉拉没几个,大多在摸鱼划水。
还有三个人围坐圈, 打着斗地主。其中有个生脸的面孔, 貌似不是交响乐团的人。
陆蔚禹老早就在等黎晓了,他像个小学生样毕恭毕敬地坐着。见了她, 便热络地打招呼“学姐, 你来啦。”
“嗯。”黎晓点头。
“学姐, 坐。”他给她空出半边琴凳。
黎晓却将自己的凳子搬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来。
“学姐,”陆蔚禹说, “你不坐到我旁边,待会儿怎么弹琴啊”
黎晓“”
原来学弟是真的想教她弹琴。
黎晓盛情难却,只得坐到他身旁。
陆蔚禹会心笑,拿出份详细的钢琴入门教案摆到曲谱架上。
他很看重教黎晓弹钢琴这件事, 所以有备而来。
他现在没有别的事,门心思都在钢琴上,每天除了练琴还是练琴。
黎晓见了这份教案,更不好意思了。
万万没想到学弟对她那么上心。
不像某人, 让他教她弹个钢琴,天天推三阻四的。不是说曲子难, 就是说她学不会。
“学姐,钢琴的手势是这样的。”陆蔚禹将手搭在琴键上,“手心像握住个鸡蛋。”
黎晓依葫芦画瓢,他却说“姿势不够标准。”
“哪里做得不对吗”
“手腕要稍微抬起来点。”
黎晓照做, 陆蔚禹摇了摇头,说“还是不对。”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边调整边说“应该这样。”
教学正在进行时,不知是谁喊了声“王主任来了。”
“王主任怎么过来了”斗地主的三人闻言惊,手忙脚乱地收着扑克牌。
其他摸鱼划水的人也装模作样地吹拉弹奏起来。有两个拉琴的,着急,居然把琴给拿错了,却也只能将计就计。
只可惜,扑克牌还没收好,王主任已经踏进了音乐教室跟他起来的,还有季扶倾。
进门,季扶倾的眼神就锁定了钢琴的方向陆蔚禹的手还握着黎晓的手腕,他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季扶倾,没搞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学姐,”陆蔚禹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黎晓对这种场面早已见怪不怪,她说“纪检部突击检查咯。”
打扑克牌的三人当场僵住,这下是人赃并获。
王主任似乎早有预料,他背着手,摆出副领导的架势,教训道“放学以后不回家,都在这儿做什么呢”
季扶倾左臂戴着红袖章,面无表情地补充说明“根据校规第10章第4条,校园内禁止玩扑克牌、桌游等。”
扑克三人组低着头,声不吭。整个音乐教室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王主任已经到了盘问这步。
他先问号嫌疑人“你来这儿是干什么的”
号嫌疑人答“吹小号。”
“哦,吹小号的。”王主任道,“你的小号呢”
号嫌疑人立刻从乐器盒里把小号拿出来,眼巴巴地瞅着王主任。
王主任却已经踱步到二号嫌疑人身旁,问“你是吹什么的”
二号嫌疑人答“长笛。”
说完,还当场吹了小段,企图用才艺演出争取宽大处理只可惜,王主任不吃这套。
王主任见三号嫌疑人两手空空,便问“你又是吹什么的”
三号嫌疑人不是交响乐团的人,他和二号嫌疑人是朋友,听说音乐教室能打扑克就过来玩,谁知竟被王主任逮了个正着。
他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是吹、吹口哨的。”
现场有人没崩住,“噗嗤”笑了出来。
季扶倾凌厉的眼风扫过去,那人立马不敢笑了。
陆蔚禹见季扶倾这副表情,心底莫名怕怕的。
他默默松开黎晓的手腕,嘀咕着“好可怕啊季学长。”
黎晓淡定道“不怕,习惯就好。等你上了高中,每天早上都能在校门口见到他。”
细碎的谈话声传到王主任这里,他见了黎晓,仿佛见到了老熟人。
黎晓曾数次被王主任擒获,条件反射似的低下头。
王主任来到钢琴前,他的目光越过黎晓,落到陆蔚禹身上。他说“你是哪班的我怎么没见过”
陆蔚禹毕恭毕敬地答“老师,我是初中部的,现在是交响乐团的临时钢琴手。”
王主任认出他的校服,倒也没多问,转而阴阳怪气地说“这不是黎晓吗”
黎晓心虚地叫了声“王主任好。”
“你也是钢琴手”王主任打量着她,“这是排练四手联弹呢”
黎晓不敢造次,说“不是。”
“不是钢琴手,你坐在钢琴凳上干嘛”
“我、我学弹琴。”
王主任不信,直言道“学弹琴我看你这是谈情说爱吧。”
黎晓“”
天呐,她发誓她对学弟没有那个意思。
季扶倾闻言,冷笑声。
黎晓的视线扫过他,隐隐觉得今天这场突击检查出自季扶倾的手笔。
她在交响乐团好说歹说待了快两个月,纪检委员都没来过这里,王主任怎么偏偏就挑今天过来了呢
陆蔚禹听了王主任的话,脸先是红。
他想辩解,转念想,王主任说他俩是“谈情说爱”,这岂不是官方认证
想到这里,他放弃辩解。
黎晓从钢琴凳上挪出去,坐到自己的板凳上。
她愤愤地瞪了眼季扶倾,他却熟视无睹。
王主任盘查完毕,开始对全体人员训话“不要以为借着搞社团的名义,就能违反校纪校规。平时不查你们,还真当校规是摆设了”
大家像小鸡仔样乖乖挨训,屁都不敢放个。
训话完毕,斗地主三人组被叫了出去,看样子少不了扣分写检讨。通不通知家长,估计得视认错态度而定。
黎晓对这套流程已是相当熟悉,谁让她之前是政教处和纪检部的常客呢。
季扶倾跟着王主任道离开,走的时候,也没有多看黎晓眼。
黎晓在内心默默吐槽,季扶倾个小人,公报私仇啊他。
她心不在焉地敲着三角铁,打算过会儿就撤,去c大找林衍辰补课。
大约过了十分钟,陆蔚禹悄悄叫她“学姐,学姐。”
黎晓抬头看他,他说“人走了,我们可以继续了。”
经历了这么遭,黎晓哪里还敢和陆蔚禹坐块儿弹钢琴呢
事实上,她也没打算真和他学钢琴。
她讪讪笑,说“学弟,我觉得我不是弹钢琴的料,你不用浪费时间教我了。”
陆蔚禹却说“学姐,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很有弹钢琴的天赋,你要相信你自己。”
黎晓心想,钢琴天赋指的是连钢琴手势都摆不对的那种吗
“弹钢琴得从小时候练起,我现在学有点儿太晚了吧。”
“学姐,你前两天还说要拿奖呢,不能轻言放弃啊。”
黎晓“”
她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万般无奈之下,黎晓又将凳子挪到了钢琴边。
陆蔚禹想继续教她基础指法,黎晓却说“我想速成几首曲子。”
“学姐,万丈高楼平地起,不打好基础”
“你就说你能不能帮我办到”
“也不是不可以,”陆蔚禹生怕黎晓不耐烦,耐心解释道,“不过得看曲子的难度,太难应该不行。”
“那就好。”
陆蔚禹问“学姐,你想学什么曲子”
黎晓思考阵,说“我也不知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不过还挺好听的。”
“不知道名字”陆蔚禹问,“那你知道旋律吗稍微有名点的钢琴曲,我应该都练习过。”
黎晓回忆着,将那段旋律哼唱了出来“哒哒哒哒哒哒哒”
陆蔚禹“”
这到底是什么啊哪怕他识不出曲子,也知道黎晓肯定不在调上。
可陆蔚禹还是在钢琴上弹出串音符,问“学姐,是这个吗”
黎晓摇头。
他又换了首曲子,继续问“这个呢”
黎晓还是摇头。
再换首,还不对。
陆蔚禹小心翼翼地问“学姐,你是不是唱跑调了”
黎晓“”
差点忘了,自己是个五音不全的。
之前她用音乐软件的听歌识曲功能都没找出这首曲子,这也太为难学弟了。
黎晓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手放在钢琴上,凭借记忆按出了几个音符。
这段旋律回环往复,她观察过季扶倾的指法,当时他应该就是这么弹的。
陆蔚禹在另个音阶上重复了黎晓的指法,就这么弹了三四次,他说“我知道了。”
黎晓惊讶道“这就知道了”
“学姐,不要低估我的实力。”
陆蔚禹拿出手机,敲下几个字母,随后调出了张钢琴琴谱。他说“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这首。”
黎晓望着密密麻麻的琴谱,并不能看懂,包括这首曲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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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钢琴曲还挺有名的,学姐品味很好。”陆蔚禹不忘夸赞黎晓,“我也很喜欢这首。”
他从头开始弹奏,果然是黎晓记忆中的旋律。只不过,陆蔚禹和季扶倾的演奏风格完全不同。
“这首曲子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情书,很浪漫的首曲子。”
情书,这两个字莫名击中了黎晓。
拒绝她的那天,季扶倾反复地演奏这首曲子,却又不肯告诉她名字。
这只是巧合,还是说他想表达些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吃瓜害人tot 这章发50个红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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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裴昭南,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
江斯月被困在逸夫楼下,她看着缠绵的雨幕,等一把不知能否送到的伞。
他手持一柄长伞,打她身旁路过。随后停下脚步,问她“一起吗”
再见裴昭南,是朋友攒的一个局。
他指尖夹了一根烟,同旁人嬉笑怒骂。半明半昧的光线笼着他的侧脸,眼神里浸着一种骄傲恣肆、洒脱不羁。
江斯月独自坐在角落里,不敢看他。裴昭南嘴角噙着一丝笑,语气略显轻佻“你躲什么怕我啊。”
后来,他对她说“跟我试试”
江斯月暗暗决定,这辈子只疯狂那么一次。
自那以后,她的喜怒哀乐是裴昭南,悲欢离合也是裴昭南。
直至分开那一天。
再重逢,江斯月处处躲他,却难逃他的围捕。
裴昭南握住她的腰,将她困于怀中。他贴着她的耳际,低声道“你躲什么还怕我啊。”
“裴昭南,”江斯月冷静至极,“我已经过了疯狂的年纪。”
男人眼眶微红,哑着嗓道“可我还疯着。”
疯了一样地爱你。
分开后的某一年,裴昭南过生日。
朋友提前来问“南哥,想要什么礼物跟哥儿几个说说看。”
裴昭南垂眸,水里有月亮的倒影。他喃喃道“月亮。”
朋友哄堂大笑“南哥,你今年几岁了怎么不要天上的星星啊”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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