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我要卖毛片...)

小说:首富原配重生了 作者:浣若君
    今天天已经很晚了, 隔壁闹了半天,毕竟米兰的病没发起来,而且看她撕人打人, 比原来更加精神百倍, 也就没人急她了。

    反而阎佩衡觉得心脏不太舒服, 早早进了家门躺床上了。

    携带大麻进军区的冯育当然已经被政治部的人给控制了。

    王戈壁母女依然出不去这个家属院。

    但她们母女也不愿意出去了, 她们险些就可以出去, 带着大笔的钱从此直飞美国,但此刻那个美国梦也不重要了, 此刻她们去了内部医院查身体。

    米兰一开始还是镇定的,毕竟有病的是冯育,性病要靠性来传播, 她估计自己和王戈壁没事。

    抽血时一个护士问医生“性病是不是共用一个厕所也能传染”

    “随说机率不大, 但马桶和淋浴都有可能,所以以后可把男孩子们管严点,现在外头乱,野鸡大都带病。”医生接了一句。

    简直造孽

    要是普通的单元楼还罢了,这电梯房是王戈壁处心积率争来的,抽水马桶淋浴器全是标配, 米兰和王戈壁就算跟冯育没有性接触,至少共用过一个厕所。

    想到这儿,米兰哭的撕心裂肺。

    当然, 倒卖军需的事也要查,这回是连夜查,把从68年开始后勤部所有的账目翻出来查。

    一帮卖白菜的猜不到卖白粉的到底赚了多少, 全都讪讪然的,而且因为彼此都脱离不了关系, 楼上几户人家全呈现出一种,比平常更为团结的新气象来。

    晚上要做饭,陈美兰出门买菜了。

    阎卫在收拾家务,出门倒垃圾,正好碰上徐副部长也出门倒垃圾。

    “徐叔,我来吧。”阎卫接过垃圾桶说。徐副部长的孩子都在外地,跑腿儿的活向来是阎卫和崔自翔在干。

    “你前阵子是不是说自己想回西平市”徐副部长笑着说“西平市宣传部有个干事空缺,你要想去我帮你调吧。”

    阎卫顿时一愣“真的”简直天上掉馅饼,白日做梦。

    “刚才你崔叔跟我提过,目前要转业的大校大概有二百人,西平市宣传部放眼全国,是最好的一个岗位,我们考虑了一下,跟西平市军转办协调,给你。”徐副部长笑着说。

    宣传部的工作是动笔杆子,正好阎卫一直是文职,他立刻说“谢谢徐叔。”

    阎肇在书房里,不知道在忙碌什么,妈妈带着圆圆俩人是悄悄去买菜的,没跟小旺和小狼打招呼,俩孩子从一上首都就在经受着狂风暴雨,所以特别乖,大气都不敢喘的,俩人坐在落地窗前,嘟着小嘴巴正在看窗外。

    俩人说话声音也是小小的,不敢打扰卧室里睡觉的爷爷,直到阎佩衡喊了一声“阎望奇”

    “爷爷,你好点了吗”小旺蹑脚进了卧室,问说。

    阎佩衡问小旺“刚才家里有个小女孩,那是”

    “我妹妹呀,圆圆。”小旺笑了一下,问阎佩衡“她是不是很可爱呀”

    阎佩衡问“她去哪儿了”

    “跟妈妈一起出去买菜了。”小旺说。

    阎佩衡有过好几个孙子,阎军的几个孩子也是在他身边长大的,后来又有麒麟,阎哈,阎佩衡见过的孙子多,孩子多就淡了。

    他于孙子们的感情并不深,也从不觉得孩子有什么可爱,甚至上回回西平市,工作忙,连小旺和小狼都没见过就走了,严格来说,小旺他曾见过一面,小狼,这是他第一回见,但他于孩子们一直特别淡。

    直到此刻小旺坐在床边,看着他,乖乖的,安安静静的,他突然就理解了孩子所说的可爱是个什么含义了。

    他伸手抓过小旺的小手放在掌心里,说“你也很可爱。”

    曾经多回听到这孩子的声音,因为周雪琴对他无端的猜疑,还害王戈壁曾经险些自杀,让他一度在院里名声很差,阎佩衡向来没好气,甚至没跟这孩子在电话里说过一句话。

    此刻孩子就在他面前,愧疚,无语的愧疚。

    而就在这时,小狼突然伸手在拍窗户“哥哥,妈妈和圆圆回来啦。”

    小旺立刻挣开自己的手,转身跑了。从19楼往下看,人是小小的影子。

    小旺昨天就学会怎么摁电梯了,拉着小狼乘电梯下楼去迎接妈妈了。

    阎佩衡也从床上坐起来。

    先是脱了身上的睡衣,然后把衬衣穿上,又是棉毛背心,马甲,毛衣,几番系不上扣子,颤抖着手终于系上了扣子,于是又把军装穿到了身上,就连风系扣都系的紧紧的。

    然后他扶着衣柜,发现自己其实能走得稳,于是进了厕所。

    厕所里有唯一一张镜子,他站定到镜子前,拿起梳子仔仔细细的梳平整了头发,又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很久。

    几个月前,阎佩衡曾经独自去看过一场电影,那部电影还是他找了很多关系才得以过审的。

    黄河谣。

    在电影上他看到一个跟他去了的女儿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儿,一颦一笑尤甚。但那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在现实中亲眼见到那个孩子。

    他当然知道那小女孩是陈美兰的女儿。

    只是没想到她会那么长的像小阎星,笑容,语气,模样,一模一样。

    正所谓近乡情怯,于人也会这样。

    阎佩衡此刻坐到了沙发上,努力摆出慈祥的样子,但依然没有准备好,该怎么让第一次上首都的几个孩子觉得,他是个慈祥的好爷爷。

    “爷爷好呀。”圆圆进了门,手里提着一条鱼“我刚才听菜市场的奶奶说爷爷爱吃鱼,看,我们给你买了鱼。”

    阎佩衡点了点头,但没接话,而是示意阎卫“去,帮美兰做饭。”

    圆圆和妈妈出去,是菜市场里的人说她爷爷爱吃鱼才专门买的鱼,看爷爷淡淡的,扬头看妈妈,陈美兰拍了拍她的屁股“去吧,带着小狼和小旺出去玩一会儿,但是不准出院子。”

    孩子觉得趁电梯是件特别新鲜的事,可以单独趁电梯,那可太好玩了,于是招上小狼和小旺,三个孩子去进行他们的电梯,冒险之旅了。

    阎卫算个三好男人,会做饭,语气温柔,听话乖巧,而且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他其实是个乐天派,还是笑嘻嘻的,在厨房里迫不及待的跟陈美兰分享自己的喜悦“我大概真要转业去西平市了,美兰,以后你们企业需要什么宣传方面的支持,交给我,我来搞。”

    说起这个,陈美兰想到了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271厂了。

    阎卫正在刮鱼鳞,她已经把米饭蒸上了,于是摘了围裙转身出来,去找阎肇了。

    冯育已经因为带着大麻进军区而被处理了,没牵涉到271,简直完美。

    她得跟阎肇商量,什么时候去找崔部长谈承包。

    不过她刚进书房,阎佩衡踱着步子也进了书房,儿子一来就是各种事,而这个儿子跟俩大的不太一样,用战友们的话说,他身上带着反骨,阎佩衡要跟他说话也得顺毛捋,好声好气的讲。

    “老三目前工作怎么样,这趟来是因为”

    “顾霄的回国您为什么一直卡着”

    相比于给陈美兰的脸色,阎肇对着他父亲的态度,才能让人了解他的真实性格“为了二十年前一丁点小事,您还要闹多久”

    阎佩衡啪的一巴掌拍在书桌上,怒目望着儿子,当然得训训儿子“你一直以来就是这样跟领导上级讲话的,难怪动不动就有人反应你,说你为人太倔,一意孤行,在公安局搞绝对权力,你知不知道绝对权力四个字的意思,那就是希特勒,是,是最近党报集中火力批的,我党干部们的大忌”

    这父子没法好好说话,一说话就得要吵架。

    阎肇倒不拍桌子,但也毫不怯让,抬头,坦目盯着他父亲“您不也一样,在用您狭隘心思,以及对我母亲无端的猜疑心下,干一些让人贻笑大方的事。”

    阎佩衡马上就该要打儿子了。

    阎肇寒眉冷目,窗外的夕阳都照不亮他幽暗的眼神,也不像是他爹能打服的。而照他们这么沟通,问题永远都不可能解决。

    好在有陈美兰在,她立刻说“阎肇在工作中可不是这样,要不然您向来听到的都是关于他的坏话,您也没有为了他的工作给任何人打过招呼,他怎么升的副局长”

    阎佩衡疑惑的也是这个,他经常听到下面的人变着法子的反应儿子。

    大家都是老狐狸,阎肇在工作中又确实得罪了一大帮人的利益,从西平市那帮领导的嘴巴里,阎佩衡听不到关于阎肇一句好听的话。

    他不是气儿子,而是忧心他的工作,怕他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保不了他。但不得不承认他没有打过任何招呼,儿子升副局长了,而且在津东分局行使的绝对权力还让市里,省里很多领导听说了都牙疼,胆寒。

    陈美兰看阎佩衡缓和了,于是又说“你们是亲父子,他有话直说不好,难道你要听他像别人一样,阴奉阳违欺骗您”

    这不戳老爷子的心吗

    他给王戈壁哄了那么久,直到现在才发现王戈壁的真面目。

    所以这回破天荒是阎佩衡先软的,他终于学会好好跟儿子说话了“我从去年开始就没有卡过顾霄了,但他在新加坡跟反对党走的近,这跟咱们国家的政治理念不相符,他有政治问题才是他回不了国的主要问题”

    阎肇直起身吐了口气出来,抬头望了眼陈美兰,突然,他居然眨了一下眼睛。

    政治问题其实可大可小,从政策上来说顾霄肯定会被卡,但要有人帮他打个招呼,解释一下,他就能回来了。

    只是阎佩衡不卡他,也不可能去帮情敌跑路,助他回国。

    但求父亲的话阎肇说不出来,杀了他他都讲不出来。

    陈美兰假装没看见阎肇的挤眼,却转头说“爸,我倒觉得您该坦然一点。顾霄曾经东渡南洋,现在又是大商人,于咱们国内的印象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既然他想回来,您就帮忙打声招呼让他回来,也让他看看咱们国家现在的发展,不比他们新加坡差,这难道不好”

    这是鬼话,骗人的,人新加坡比咱国内开放,发达多了。

    但阎佩衡,崔部长这帮老爷子们爱听的就是这个。

    在他们这辈人的心目中,红星就该照耀世界,全世界哪个国家也没有华国强。

    果然,阎佩衡顿了会儿说“我明天让毛秘书去办吧。”

    但同时他也说“你们要警惕他,他身在资本主义国家,是贪婪的,万恶的资本家,即使他回来,我也不准你们跟他有任何交集,谁要敢跟他多说一句话,以后就别想我对他有好脸色。”

    他这就是老传统,老思想了。

    都改革开放了,只有军区的人才视资本如洪水猛兽,外面的人谁不是恨不能跪下来舔那些资本家,只要对方肯给自己投资。

    正好阎卫过来问是自己炒菜,还是陈美兰掌勺,于是几个人就散开了。

    都要吃饭了,几个孩子还不回来。

    阎卫准备出门去找,刚到电梯口,大冬天,几个孩子跑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从电梯里扑了出来。

    小旺进了门,直奔厨房,扑过来就抱陈美兰的大腿,气喘嘘嘘的问“妈妈,毛片是啥,跟普通录像长的一样,一张居然要卖十块钱。”

    这得亏没别人听见。

    陈美兰捂上孩子的嘴巴,悄悄从盘子里掐了一点炸好,还没淋糖醋汁的鱼给他,说“从现在起不准再提毛片二字,明天妈妈单独跟你解释这件事,好不好”

    刚才小旺带着俩小的是到外面跑了一圈的,因为一张录像带成本就两块,一张能卖十块,以为发现了巨大的商机,兴奋的点着头,眼睛晶晶亮的,压低声音说“我要卖毛片”

    陈美兰立刻瞪了他一眼“这是咱俩的秘密,不能跟任何人说。”

    她正在发愁的是小狼的身体,小旺和毛片又扯上关系了,而他上辈子因为毛片是要进少管所的,明天她必须抽个时间好好教育一下小旺。

    饭时无话。

    这种院子里的人作息严格,而且因为爷爷太凶,几个孩子虽然看到有电视,但不敢开,早早就排队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陈美兰早早睁开眼睛,一揉眼睛,看身边躺的居然是阎肇,给吓了一跳,他昨天晚上是跟阎卫睡的,什么时候跑过来的,靠坐在床头,双眼亮晶晶的。

    “小狼呢”

    “在外头。”阎肇说。

    陈美兰猛的翻身“他今天要去医院抽血,早上要禁食,你都不管管孩子”

    阎肇其实也才刚进来,一脸从容“哦,他已经吃了。”

    “你还是当爹的吗,孩子有没有病从来不问”门半开着,陈美兰没刷牙,不肯张嘴,阎肇火烫的鼻息就在她耳边徘徊,梭来扫去,带着牙膏和香皂的清香味。

    “快让开。”陈美兰捂上嘴巴说。

    他直接压她身上了,还顺势一顶。

    这是他爸家,阎卫和他爸随时都会起来,这男人怕不是疯了

    陈美兰于是又推了一把“赶紧起开。”

    她昨晚跟圆圆睡的,因为孩子爱玩,睡衣扣子都是解开的,阎肇的手摸了进去,说“今天我去跟崔叔谈271的事,但是美兰,你得答应我一件事,271承包下来,必须优先雇佣退伍军人,能不能做到”

    陈美兰没有阎肇那样的家国荣誉感,而且她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她也早就知道,阎肇这种人会帮她跑后门搞关系,肯定有其目的在,果然,他的目的在于,想让她在271厂安置转业军人。

    雇佣转业军人,于一个企业来说,其实弊大于利。

    陈美兰想跟阎肇就这件事,从经济和经营方面好好聊聊。

    但就在这时,突然外面阎佩衡一声咳嗽,美兰立刻膝盖一顶,没控制好力道,这一顶顶的阎肇突然蜷起身,脸色都狰狞了。

    陈美兰估计他是给自己顶疼了,也吓坏了,坐起来问“你没事吧”

    阎肇翻身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又说“不要对我父亲太宽容,他对我母亲的所作所为不值得任何人原谅他。但昨天晚上谢谢你帮我解释。”

    如果没有陈美兰,他们父子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屋檐下好好说话。

    而这是种内耗耗死的只有他们自己。

    陈美兰心说你还懂这个啊,翻身起来,因为是楼房,有长辈在,她必须穿好衣服出门,慌的套上毛衣,又把头发扎了起来,出门,就见小狼乖乖坐在沙发上,噘着嘴巴,双手托腮,正在看小旺和圆圆津津有味的吃面包。

    阎肇看过小狼的病历,也知道陈美兰帮他检查过好多次身体。

    早晨当然会让他禁食的。

    陈美兰不过白慌一场。

    家门是开着的。

    王戈壁曾经为了跟几个领导同住一层楼,肯定处心机率耍过手腕,要不是借着几个好哥哥,她也不可能分到这么大的房子,住在这么好的位置。

    但此刻这房子让她无所遁形。

    当然,她也不需要遁形了。

    还不到上班时间,就来了两拨人,一拨人进了阎佩衡家,是来汇报昨天查账问题的,要跟几个部长先碰个头,再跟司令员汇报情况。

    另一拨则是军区医院的医生,在王戈壁家门口。二十多年苦心经验,王戈壁悄悄摸摸赚了多少钱都不重要了。

    性病二字彻底击垮了她们母女,她们的眼泪已经流干了,这会儿站在门口,等昨天在军区医院检查过的结果。

    人越怕什么就越会觉得什么。

    这年头人们对于性病,因为报纸和电视上太多的电视广告普及,是有认知的。

    什么外阴瘙痒,白带异常,尖锐湿疣,满大街的小广告,米雪白带多,又经常觉得痒,越想越觉得自己也得了,居然三更半夜,在洗手间里用浴巾绑在门上上吊。

    当然,被米兰和王戈壁救下来了。

    而此刻,她们母女几个搂着阎哈,正在等待那个宣判结果。

    死刑一样的结果,这个比军区打算追剿她们倒卖军需的问题更可怕。

    王戈壁已经站不起来了,她心里甚至在想,只要俩女儿和外孙是健康的,她愿意折尽阳寿,死在此刻,死在众人面前,但事实又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米兰同志是正常的,王戈壁同志您也是正常的”医生顿了顿“米雪同志,你得上青霉素了。”

    只有梅毒才会用到青霉素,那意思就是米雪果真也得了。

    米雪两眼一黑,直接晕过去了。

    医生低头,决定孩子命运的目光停留在阎哈身上。

    小狼肚子饿的咕咕叫,因为早晨不能吃饭,早早穿好衣服站在电梯口等大人。

    他好奇的看着被三个女人簇拥着的阎哈。

    不知道那个曾经的哥哥到底怎么了。

    因为看他也一脸困惑,小狼跑过去,把早晨爸爸用来哄他,说是抽完血才能吃的一块巧克力塞给了阎哈。

    阎哈伸手接过,笑着说了句“谢谢你喔小狼。”

    小狼歪了一下脑袋“不客气。”

    陈美兰收拾了一下自己,正好阎佩衡和崔部长也出门,一帮人一起上了电梯,不算什么机密大事,后勤部主任就在电梯里继续汇报“东西倒也不多,一开始是两三百块的,后来量大了点,到前几年一年有个五六千块。”

    “所以总共有多少”阎佩衡问。

    后勤主任说“总共算下来是十二万三千块。”

    二十年经手十二万,虽说有点多,但够不上刑事案件,而且主责确实在他们。

    “集体检讨吧,戈壁说自己手里还有三万,估计钱大部分被冯育花了,先追缴回来吧,剩下的咱们几个添进去。”崔部长垂头丧气的叹了口气“责任全在我们呀。”

    是因为给了王戈壁倒卖军需的特权,冯育才有的钱,才会抽大麻,他甚至把大麻带进军区,万一他要把大麻卷在普通烟里头让给哪位领导,领导染上大麻的瘾,华国部队就要在国际上扬名了。而且还是丑名。

    他们的队伍也将从此不再纯洁。

    陈美兰是女人,个头当然矮,总不相信王戈壁只经手了这么一点钱,好奇后勤主任手里那张纸上写的东西,但奈何对方人高马大还站在自己前面,所以她看不到。

    就在这时她觉得整个人突然一轻,要死,幸好她和阎肇在最后一排,她居然被阎肇慢慢给举了起来。

    阎肇从腋下肘着,把陈美兰整个儿肘过了后勤主任的肩膀。

    陈美兰于是回头,悄声对阎肇说“军需物资处理,一公斤是按原来三分,现在5毛钱算的。”

    毕竟是夫妻,这点默契他俩是有的。

    阎肇曾经也在部队上干,而且是阎佩衡的儿子,有话当然比陈美兰更好说。

    他于是发声“爸,账不能这么算,一公斤的毛巾得有多少条,至少20条,即使在六十年代,一条也要卖一毛钱,一公斤军需物资,只算毛巾,三分赚两块,贩毒都没有这个利润。”

    一个电梯里挤了七八个大人,三个小孩子,挤的满满当当。

    狭小的空间里,后勤部长突然摘了帽子,转身看着阎肇,额头上突然崩出汗珠来,而且像雨点一样,是不停的往外冒。

    崔部长则看着后勤部长,彼此差不多面贴面,每个人的脸都像被过耳光。

    他们算账是按处理价算的,可他们没算过溢价,多少条毛巾,多少个暖壶才有一公斤,不说十倍,就按五倍的利润来算,王戈壁赚的不止十万,人家已经赚了五六十万了。

    仿佛一座巨形冰山,他们只挖到一个角,如今越挖那座冰山就越大。

    “直接往军法起诉吧,我们一起承担错误,但那笔钱必须追回。”阎佩衡突然吼了一句“因为财务困难,今年过年咱们单位一人只发了一条鱼的福利,五十万够买多少条鱼”

    后勤部长一直在点头“哎哎,好好。”

    他额头上冷汗还在一直冒,整个人都像筛糠似的。

    阎佩衡是军区最惹人厌的领导就在这儿,电梯里头,大厅广众,他突然声音一高“吴主任,我记得你跟王戈壁关系特别好,你儿子是不是就在冯育的厂子里上班”

    后勤主任给阎佩衡说的面色土白,突然往后一倒。

    还用说吗,这些年一直能帮王戈壁打掩护的肯定是他,没有家贼,一个外鬼哪可能从军区往外偷东西偷那么久的。

    陈美兰也得赞叹一句,怪不得王戈壁宁可守寡都不结婚。

    再嫁,收获个二婚老头,还得伺候着吃喝拉撒,要靠一个老头子养大俩女儿,她永远要受屈受气。

    但背靠大军区当着寡妇,人家这些年赚了大几十万,一帮好哥哥还都拿她当宝贝。

    王戈壁可真是个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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