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温柔地撩起长发, 就像初尝甜蜜的滋味,小心翼翼, 又格外的霸道, 亲吻就像在描摹唇线, 勾勒画作一般, 让人细品后就无法自拔。
深埋心底的爱被释放后, 就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无法收回, 一切恰到好处,又美得妙不可言。
柳思翊沉溺其中, 恍若身在梦境, 这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而今成真了,让人不知所措,又欢喜地难以言喻。
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鼻梁的痛感和寒风的凉意同时袭来,才让凌阡毓从陶醉中慢慢清醒。
“现在知道是为什么了吧你是我的,不许再亲近大哥。”她幽深的美眸毫不遮掩欲望和霸道,语气中蕴着一种宠溺的警告。
风刮起柳思翊的长发, 月光好似入了她的眼中, 带着似有似无的羞意, “你应该早点让我知道。”
“本来没想让你知道, 事情发生得超出了我的预想。”凌阡毓不自觉地抚了抚鼻尖, 还有些疼, 刚刚太投入,抵住柳思翊脸时,瞬间的痛感差点把她弹开。
好在,疼着疼着习惯了,吻着吻着就忘记了。
柳思翊牵起她的手,扣在掌心,举过头顶,对向月亮。
“做什么”凌阡毓不解,柳思翊笑而不语,昂首望着星空万里,今晚就让月老见证一下,也让凉风吹得更加刺骨一些,让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更加真实。
她笑脸盈盈地放下手,说不出那些肉麻的情话,只是双手把凌阡毓的手捧在掌间,用温暖裹住她,“阡毓,以后我们就像这样吧。”
你住在我心里,我用所有呵护你。
凌阡毓触到她掌心不平处,摊开看了看,刚刚被掐住的地方已经有了红印,她心疼地说“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怎么这还没怎么样,二小姐就霸道总裁上线了”
“那要怎么样才行”凌阡毓望着柳思翊有些心痒难当,心底一阵阵悸动划过,好像每个细胞都在跳动,身体要沸腾一样,她咂了几下嘴,舔了舔嘴唇,想到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竟然开始脸红心跳。
她闭合敞篷,用左手按下开关启动车,柳思翊见她要走,就想松开,哪只凌阡毓反手大拇指将她快要松开的手那么一勾,“不要松,我手冷。”
“哦手冷啊”柳思翊心领神会,身体微微倾向驾驶位,让她手臂能够放松些,凌阡毓单手操控方向盘向市区开去。
这一路,她思绪游离,无关夺位,无关凌家那些人,而是黄色废料。她很确定心动和悸动的差别,刚刚轻吻的时候,她总觉得还不够,想去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地方,可又觉得在车里不方便,也第一次觉得不该买这么小的车,不实用
她有很多事情想做,只跟两个人有关,只能给予彼此。两人都压着那团火,沉默到家时,就像,险些燃烧。
凌阡毓生得一张狐媚妖艳的脸,她只要往那一站,搔首弄姿,就能让柳思翊沉沦。以前撩人不自知,现在故意撩拨,柳思翊又如何能够抵得住诱惑
今天,她终于不再需要洗冷水冲掉妄念,凌阡毓的爱让她有了底气和自信。
她披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柔媚得让人动容。凌阡毓侧躺在床上,右手撑着头,身上随意搭了件性感的睡裙,纤细的腰上露出了玫瑰纹身,黑长的发丝自然垂下,明媚的眸光落在了柳思翊侧腹的纹身上。
“这朵玫瑰,当初是为我纹的”
“是”柳思翊袒露心意,笑着走到床边,俯身触碰凌阡毓侧腰那朵妖艳的花儿,“它只有在你身上才能绽放出千娇百媚。”
凌阡毓羞红的脸像三月春色里的桃林,漫山遍野都染成绯色。
“玫瑰就是你,你就是玫瑰。”她笑着勾住柳思翊脖子,轻轻一拉,深情吻住了她。
夜,总是妩媚动人,她们像久别重逢的恋人,像甘露逢春的花草,将积压在心里的感情尽情释放。
柳思翊越过丛林,初尝清泉的滋味,随着啪动着节奏,凌阡毓感觉自己坐在柔柔软软的云里,她战栗地与柳思翊紧紧抱在一起。
这一刻,她觉得,世上除了生死,没有什么能够分开她们。
窗帘的缝隙,透着隐约可见的光亮,柳思翊先从睡梦中醒来,凌阡毓枕着她手臂睡得酣甜。她笑着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轻轻抽出手臂,换上家居服,凌阡毓感觉温暖被抽离,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看来是累了,柳思翊挂着盈盈笑意,捋了捋头发,洗漱后向厨房走去。
这一晚,凌阡毓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真实,入睡后的梦仿佛接上了前面的翻云覆雨,过于美好,可转场又像穿越一般,去了古代。
她梦见自己站在城楼,看到一身红衣的女子骑着白马,穿过千军万马向自己奔来,她还没看清那女子的脸,就见她死在了箭雨之下。
血染大地,那女子的脸变成了柳思翊,凌阡毓惊呼一身,猛然睁开眼,又是一头冷汗。房间里静谧无声,加湿器升起的袅袅雾气,朦胧了凌阡毓的双眼。
她紧紧闭上双眼,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只要想起那个梦境就心惊肉跳,那万箭穿心的尸体,钻心的痛,太真实了。难道这是什么征兆吗
凌阡毓不是迷信的人,也知道梦境有时候在投射人的恐惧和念想,可想到这样的画面就无法忍受,梦里的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够不着,挡不住,改变不了悲剧的发生,实在太无力了。
思绪混乱一早上,直到坐到餐桌旁,凌阡毓也没缓过来,她甚至想找人为自己解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柳思翊知道凌阡毓吃东西挑嘴,每次做早饭,都是中西结合,任她挑选,哪怕浪费食材,也想迎合她的口味。
“是我早饭不合胃口,还是我不够好看”柳思翊故意调侃了一句。
凌阡毓美眸微抬,发现柳思翊领口下有一块若隐若现的草莓,她柳眉微弯,嘴角微微翘起,“早饭怎么有你好吃。”
柳思翊低头看了一眼,拎了拎衣服,瞥了她一眼,“不用看了,蚊子咬的。”
“呃”凌阡毓有些心虚,“我们之间就不记仇了吧”
“我没记仇,我只是皮肤敏感,容易过敏。”柳思翊暗戳戳地记得被冤枉那件事,一语双关却不露痕迹,说得凌阡毓哑口无言。
柳思翊见她精神不好,担心是不是昨晚太折腾了,有些心疼,“那个疼吗”
“什么鼻子吗不疼了。”
柳思翊“”这话她接不下去了。
见柳思翊沉默,凌阡毓忽然反应过来,“诶,你有没有看看床单脏没脏”
“没有吧,手都没血。”
凌阡毓“”
两人就这样,你噎我一句,我呛你一次,实力不相上下。只是在床上,凌阡毓处在下风,因为指甲的锅,让她毫无还击之力。
她的美甲还闪着透亮,作为美手控,她对手的护理比脸还重视,但也因此吃了留指甲的亏,比如昨晚,没来得及剪。
但是,她体能不如柳思翊也是事实,她一个整天坐办公室的亚健康人群,怎么能跟一个长年练拳击、散打、喜欢健身的女人比。
吃完早饭,外边的雨停了,冬天的气息越来越近,据说最近很可能会下雪。柳思翊倒期待一起白头,她藏起小女人的心思,静静等待下次相见。
她把凌阡毓送到车库里,第一次走得这么难舍难分,凌阡毓一步一回头,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嗯,没什么”凌阡毓徘徊了几次,还是决定不说了,柳思翊应该会明白的,她们现在的处境还不适合公开关系,也不能经常见面,甚至依然要像从前那样,行事小心,行踪保密。
她拉开车门停顿片刻,又走回柳思翊身边,微微昂头,像个索糖的孩子,可爱得有点萌。柳思翊心领神会,笑着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凌阡毓这才满意地回到车里,柳思翊随她走过去,趴在车窗边,说“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不用时常联系,也无需经常见面,先做完最重要的事情再想将来,不要分心,知道吗”
凌阡毓的心一疼,她什么都没说,可柳思翊懂,说出来自己没能启齿的话。
“那不行,我想你的时候随时会来的。”她知道自己会有忍不住的时候。
柳思翊低眉浅笑,眸含春水,波光流盼,“ 你当然可以随时来见我,但我希望你还跟以前一样,继续心无旁骛地做事,时刻都要记得我们的初衷是什么,不能功亏一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
“知道啦,怎么话越来越多了。”凌阡毓仓促地发动车子,关上了车窗,直到柳思翊的视线被掩盖,她才褪去笑意,只觉得眼角酸酸,心里闷闷的疼,她就不能自私一点吗可以提要求,可以任性一点,别那么懂事
可她爱的就是这样的柳思翊啊,隐忍、坚强、个性够酷、风姿够飒、颜值够高、身材够好太多了,凌阡毓觉得这世上再华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以至于她说不出一句夸赞的话。
空气湿哒哒的,就像人的心情,柳思翊伸出掌心,屋檐上的雨水滴落下来,凌阡毓带着她的牵挂走了,曾经的分别是不舍,现在多了牵挂和担忧。
惟愿,晴天早点到来,她能永远安好。
柳思翊轻叹一口气,手机响了起来,是蓝楹。
“红心,你今天有没有事,没事就来陪我吧。”蓝楹的语气很怪。
“倒没什么事,你怎么了吗”
“我”蓝楹好像在避着什么人,压低了声音“我快被那个祁沐宛逼疯了,你快来救我。”
“祁总她应该不会为难你吧。”
“呵呵,你错了,她其实叫真魔鬼祁。”
柳思翊眉头一扬,“哦”她故意拉长尾音,“那,我过会去吧。”她其实更想知道祁沐宛有没有从那两张人民币查出端倪来,以祁沐宛的人脉和能力,坐在家里应该就能等到消息。
“快来快来,反正你有通行证。”
蓝楹感觉自己活在地狱,关键是她天天想发疯,祁沐宛表现得跟个无事人一样,这两个晚上天天赖自己床上也就罢了,每天让自己去伺候她。
“小明星,我渴了。”
“小花,给我切点水果来。”
“楹楹,我想喝咖啡。”
“美人,我好冷啊,给我拿个披肩来”
“”诸如此类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换着花样取昵称,什么小花、楹楹、美人,都什么跟什么
啊蓝楹要疯了
关键是她放着保姆阿姨不用,还不许保姆来上班,说她在的时候只能她们两个,可怜蓝楹好几年没伺候过人,又是下厨又是捏肩捶背,每天活在魔鬼的欺压下,欲哭无泪。
挂完电话,蓝楹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柳思翊身上,让她过来转移点注意力,祁沐宛总不敢把她撵走吧,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小姐的差事她不敢不做,但二小姐的人,祁沐宛一定不敢动
蓝楹的别墅最特别是顶层的玻璃花房,看起来是露天,实际四周都有玻璃装置,天晴时可以让盆栽里的花沐浴阳光,不管什么季节,都能保持恒温、恒湿、恒氧。
白天,祁沐宛喜欢搬着笔记本坐在那里,懒人沙发、咖啡桌、酒柜,应有尽有。她觉得,住这里不走了也挺好。
这两天忙着给凌阡毓查那两张币的出处,她找了不少人,也给了一些好处出去打通关系,好不容易查到了那批冠字号的人民币出自哪家银行,可另一个困难出来了。
时间太久,要去库里寻找当年的业务记录,是一大难题,银行系统都迭代了很多次,早年的记录都在旧系统里,查找还需要点时间。
还有个办法就是查当年的监控,可同样面临,时间太久的问题。
祁沐宛觉得头大,走出了玻璃房呼吸新鲜空气,同时冲楼下问道“我咖啡好了没有,蓝蓝。”
“没,等着”蓝楹没好气地回答,其实咖啡已经煮好,因为有点烫,蓝楹就晾了一会,但她就习惯性地回答不,没有,不是
谁是蓝蓝我还是黑黑,白白,红红呢蓝楹一边埋怨吐槽,一边往咖啡里加奶,才第二天她就知道祁沐宛喜欢的黑咖和牛奶的比例,甚至放多少糖。
没办法,谁让祁沐宛是奇葩呢苛刻到变态,谁会精确到100兑20牛奶,再加半克白砂糖,半克绵白糖还让自己学拉花
这不是变态是什么是什么蓝楹咬牙切齿,挑剔人在娱乐圈见多了,没见到这么精致,这么难伺候的主
按照要求调好咖啡比例,她端着向楼上走去,家里就她们两人,楼上楼下对话不用喊也能听见,在玻璃房没见祁沐宛,蓝楹往转角露台寻去。
只见她裹着披肩静静地伫立,她身姿端正挺直,气质含蓄而温婉,身材在披肩下划出优美的弧度,十分养眼耐看。
蓝楹几乎看呆了,又日常感慨祁沐宛的性格跟外貌气质的极度不相称。
祁沐宛感觉有人靠近,转过身来,眉眼眉梢尽是风情“怎么被我迷住了”
“自恋咖啡好了。”蓝楹指了指花房,想移开目光又有些不舍,眼见祁沐宛摇曳着走来,她竟然有些挪不动脚。
“阿嚏”祁沐宛打了个寒颤,入冬后确实冷,她裹紧了披肩,抬眼蓝楹已经走了,她无奈地笑了笑。
刚准备走进玻璃房,又听见咚咚咚脚步声,只见蓝楹手臂挂着一件大衣,“整天要风度不要温度,你不知道内外温差大很容易感冒吗你要感冒我绝对不会管你的,你可别传染给我,我过几天还要上节目。”说完把大衣递过去。
祁沐宛没有接衣服,只是悠悠一笑“你帮我穿。”
“爱穿不穿”蓝楹把大衣扔进房内沙发椅上,转身不小心撞到了祁沐宛,差点嘴又磕上去,她想后退却被祁沐宛拉住。
“干什么”蓝楹深感不妙,祁沐宛清澈的眸底蕴结着绵绵眸光,让蓝楹有些腿脚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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