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善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苗臻最终还是同意让他抱抱。毕竟双方实力差距在哪,晟善要是失去控制,他可以一掌将他打晕。
晟善身上热的发烫,苗臻感觉他抱住自己的手越发用力。晟善紧紧地贴着他,脖子上的玉坠硌得苗臻喉结有些疼。他侧过头想要躲开,晟善却趁着这个机会,将脸埋进他的颈间。
他一边剧烈喘息,一边颤抖着身子含含糊糊的道“好难受,我要死了。”
呼出的热气洒在苗臻耳廓,让他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
晟善越这样,苗臻越觉得危险。他承认自己对晟善有特别的感情,晟善的种种表现,让苗臻在他身上找到归属感。他有想过和晟善在一起,但不能是现在。
就在这时,晟善忽然抓住他的僧袍,作势要撕扯。他喉咙里发出低吼,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
那双手用力攥紧僧袍,却久久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那身僧袍提醒了晟善,让他浑浊的意识稍有清醒,想起身下的心爱之人,还没有回应他的追求。
他深吸口气,扣住苗臻的左手,与他十指相交。
察觉到苗臻的不安,他在苗臻耳畔喃喃道“我没有爹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活了这么久,你是这天下间对我最好的人。我好喜欢你,喜欢到想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没有家的,但跟在你身边,即使睡在荒野我也能找到家的感觉。”
他顿了顿,轻声道“不要怕,等你答应了我才会碰你。我知道你是和尚,你前半生都侍奉佛前,那后半生可不可以选择我。”
到后来他话开始颠三倒四,他应该是热迷糊了,断断续续的了半天。仔细听来,翻来覆去的都是我爱你。
晟善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才老实下来,他紧搂着苗臻,疲惫的睡过去。
他抓烂了床幔,又在墙上砸出好几个坑,却从始至终没有拉扯过苗臻的僧袍。
晟善意识模糊不清,始终记得苗臻还没同意和他在一起。
睡前他强撑着精神告诉苗臻,话本上,喝过交杯酒就
能永远在一起。喝过交杯酒后,我想抱你。”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室内安安静静,除了风雨声便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等雨声渐小,苗臻听到的咚咚的声响。
那是他的心跳声。
他沉默许久,抬手摸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脏在急促的跳动,像是要从他身体里蹦出来。
苗臻连忙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经文,可脑海中回荡着的,确实晟善方才的话。
他念经念的愈发吃力,心跳却变得更快。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又毒发了,不然怎么会身子发热头脑发昏,连最熟悉的经文都念不明白。
苗臻转头看向身旁的晟善,自从晟善出现后,他的人生就变了一副模样。
他本该是一生侍奉佛前,从他被师父捡到少林开始,他的一生就注定青灯古佛。
苗臻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别的活法。
想到晟善的话,苗臻缓缓抬起手,他犹豫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回抱住晟善。
即使离开少林,他心中也有佛祖。
红尘和极乐世界摆在他面前,苗臻不知道该如何选择。他只知道这次下山后,他的向佛之心,便没有先前那般坚定了。
晟善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中午。
系统吵吵嚷嚷的,叫的他头疼。晟善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系统明明签约了二十多了宿主,却总是在他这边晃悠。
一天二十四小时,它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冒出来监督他。
签约以来,晟善任务完成率是百分之百。每次都是双s级评分,零失误通关。
按理来他业务能力这么强,系统应该很放芯,怎么还死盯着他。
系统这回叫唤半天,是想让他给它投票。它们时空管理局要竞选新一任部长,系统好坏需要宿主评定。
前几个题是系统有无滥用私刑,有无克扣奖励,是否存在一统多签的现象。
他的系统把控着邮箱,调查问卷毫无作用。晟善被系统盯着,只好都选了无。
系统将问卷发回去,却没有离开,它拉开好感度界面道你抒情半天,我以为你能涨到100,没想到就涨了2个点数。话回来,你对自己还真是
狠。装一装就算了,居然真的吃了春药。
晟善揉揉阵痛的额头,苗臻不在屋里,也不知道去哪了。
听到系统的话,他烦躁的道苗臻习武,也略通医术,我是不是装得,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也对。系统想了想,你直接睡了他不是更好吗。
晟善沉默半晌,不在计划之内,现在碰他太早,会让他产生地抵触心理。
系统觉得也有道理,就没再多问,转头开始跟他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晟善被压榨的厉害,现在没什么激情。
其实他计划里,昨晚他应该引诱苗臻初尝禁果。苗臻已经破了杀戒,再破色戒,便再无回头之路。
可他抱住苗臻的时候,却发现苗臻一直在发抖。
那人当了太久和尚,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没有一丝羞涩只觉得惶恐。
哪怕他脸颊耳朵都染上薄红,晟善也能发现他在害怕。他震碎念珠,决意离开少林,心里还当自己是个和尚,依旧整日斋念佛。
苗臻是个好人,晟善此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日后摧毁他。
可能是出于愧疚,也可能出怀着某种见不得统的私心,晟善没碰苗臻。
系统离开没多久,一个人影从窗外跳进来。
晟善警惕的回头看去,发现来人是向北岳。他看了看系统空间的定位,虽然不能详细显示位置,但苗臻距离黑店有些远,一时半会回不来。
向北岳没看出晟善的走神,他行礼道“请宗主赎罪。”
晟善嗯了一声,“无事,起来吧。”
向北岳不敢起,晟善后背和胸口的伤,都是他亲手砍的。他差点把宗主砍死,现在心虚的很。
听完向北岳的汇报后,晟善又将之后的计划与他听,叫他回去好好安排。
向北岳没有立刻领命,他迟疑道“宗主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夫人,为什么追求的方法,总是这么轰轰烈烈别具一格。”
晟善眯起眼睛,向北岳缩着脖子跑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苗臻就推门进来。
见晟善醒了,苗臻将刚摘做的野菜汤和烤蘑菇放到桌上,他柔声道“这黑店没了活人,小僧只
好去外面找点吃的。在山里遇到猎人,听他们传闻圣上要南巡,到时沿途城池都会戒严。我们早些上路,争取在南巡之前回到少林。”
他完将蘑菇串递过去,却发现晟善正呆呆的看着他。
苗臻轻咳一声,晟善脸颊瞬间飞起红晕。他垂着头抬眼看向苗臻,结结巴巴的小声道“昨晚、昨晚我被下了春药。今早起来就在你床上了,我看床很乱我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苗臻脸上也有些烫,他别开视线在心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才小声道“什么都没做。”
晟善闷闷的哦了一声,看上去既庆幸,又有些失落。
经过昨晚晟善怒杀四人后,亲眼目睹凶杀现场的车夫,带着马车连夜跑路了。
他们没了马车,又都会轻功,赶起路来居然还比坐马车快上一些。
毒医用的药很好,晟善昨夜那么折腾两个多时辰,伤口都没撕裂,是苗臻先前太过紧张了。
一路上苗臻都在思索未来的路到底要怎么走,越想越茫然。
似乎是看出他的不安,晟善一直围着他讲江湖趣事,试图转移他注意力,逗他开心。
听着晟善讲得江湖趣事,苗臻再次深刻的意识到,晟善是雪山老魔的一个副人格。
他对江湖一无所知,所有的趣事都是他现编的。
编的很离谱,还夹带着他的小私心。
故事的开头往往都是一个少年侠士爱上另一个男人,两人经过重重磨难,打破世俗偏见,最终成为神仙眷侣。
到后来,又变成一个得道高僧遇到江湖侠士。
版本有很多,主人公身份各有不同。唯一不变的,是他们都白头偕老相伴终生。
完故事,晟善斜眼偷瞄苗臻的表情。瞄了一会,发现没了左眼,站在右侧光转右眼看不见苗臻,他又颠颠的绕到另一边。
苗臻眯起眼睛,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微笑,试图掩盖自己此时的茫然无措。
他们没走多久,天空昏暗下来。
这个地方的春天经常下雨,看天色,今晚这场雨不会小。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下雨之前,沿途找到一间破庙。
晟善拉着苗臻跑进去,外面轰的一声炸响,春雷过后大雨倾盆而下。
晟善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想跟苗臻话,发现原本跟在他身后的苗臻,不知何时又退出了破庙。
这间庙废弃很久,庙里有的地方都漏雨,庙外更是没有半点遮挡的地方。
雨下的又急又大,苗臻站在雨中,身影被雨幕遮挡,一时间竟有些模糊不清。
晟善叫了苗臻两声,他也没有进来。
他正觉得疑惑,等看清这间破庙里的东西后,晟善忽然明白苗臻为什么不进来了。
刚开始在外面,看不清里面供奉着什么。现在进来了,一眼便能看到庙里摆着的观世音菩萨。
菩萨像落满灰尘残破不堪,佛家香火向来旺盛。沿途他们看到废弃的村落,早些年发生过大旱灾闹过饥荒,村里人走的走死的死。这个庙,估计也因此落寞了。
外面的雷雨声愈发的大,雷光闪过穿破雨幕,照亮苗臻苍白的脸。
苗臻不敢进去,他怕菩萨知道他手上沾满了血,也怕菩萨看出他深藏在心中的欲念。
他自认为还没爱上晟善,可见到菩萨,他只觉得心虚。
就在这时,晟善跑出来一把拉住他,将他拽进庙里。
苗臻轻轻掰开他的手,想他今夜住在外面不进来了。晟善急的跺跺脚,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菩萨像重重的磕头。
这里没有香,也没食物,他便掏出自己所有的碎银,恭恭敬敬的放到供桌上。
晟善双手合十,仰头看着偌大的菩萨像诚恳的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苗臻杀人是为了自保,他是个好人,世界上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我知道出家人不能杀生,但他是被逼的,我可以作证。”
他顿了顿,偷偷看了苗臻一眼,又磕了一个头。
这回他没有抬起来,而是保持着跪地磕头的姿势大声道“引诱佛家弟子破戒要下地狱,苗臻破戒都是被我引诱的,你们不要怪他。苗臻向佛之心虔诚,是我硬要纠缠他。该下地狱的人是我,一切与他无关。等我死了我自愿下十八层地狱,偿还我的罪孽。”
他话音未落
,外面轰然一声雷鸣。雷声之大,震的本就摇摇欲坠的小庙,仿佛都晃了晃。
不知道是不是晟善的错觉,有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天空中有神明在注视着他。
他抬头看去,雷光照亮菩萨像。观世音菩萨面容慈悲,他垂眼看着下方的人,似乎是原谅了他们的罪孽。
苗臻相信这个世界存在西方极乐世界,脚下有地府,天上有神仙。
他怕晟善真的因此受罚,也跟着跪下。他磕了几个头低声告罪,随后在心中无声的问道菩萨,弟子看不清未来的路了,烦请菩萨指点迷津。
菩萨没有回答他,身旁的晟善却勾勾他的指尖。
晟善学习的功法至阳,两只手总是热乎乎的。苗臻的身子在雨中冻得冰冷,晟善手指像个小火炉,两人指尖勾住的瞬间,一股暖流传递过来。
那暖流直传到苗臻的心里,让他不安的心情都放松下来。
他任由晟善勾着他的手指,缓缓地对菩萨像拜下去。
人生苦短,他想放纵一回。
许是被苗臻淋雨的样子吓到了,晟善今晚没再像往常一样,黏在苗臻身边。
他在庙里找来干草,又掏出他在上个县城集市里买的红披风扑到上面,做出一个简易的床。
他拉着刚用内力烘干衣服的苗臻,把他按到干草床上,让他睡这里。自己跑到旁边,枕着行礼睡觉。
苗臻想要把床让出去,晟善立刻闭上眼睛开始打鼾。
他装得实在是差劲,苗臻忍不住轻笑一声。晟善背对着他,隔着火光,苗臻看到他的耳朵,已经变得通红。
次日苗臻一早起来,将观音像擦干净。晟善修好供桌摆上新摘的野果,两人一同对观音像摆了摆,把小庙打扫一遍,又继续赶路。
路上气氛有些古怪,晟善没再靠过来,似乎是有心事。
苗臻是个安静的人,如非必要很少主动和人话。
他回头看去,晟善脖子上的玉坠一晃一晃。他往日活蹦乱跳的,配上玉坠像个大狗。现在垂着脑袋,连高马尾看上去都有些蔫吧。
苗臻疑惑的皱起眉,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爱情真神奇
。连活泼的狗子,都会因为情爱一事烦恼。
到了下一个集镇,趁着苗臻看客栈客房的时候,晟善出去买东西了。
等他再回来时,他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原本他穿着江湖中少年侠士常见的灰色劲装,此时换成一身黑色锦衣。
他披着他的红披风,摘下脸上的布,用黑眼罩遮住左眼。
晟善拿着一柄剑走进来,一甩身后的披风,故作深沉的道“怎么样,像不像一个大侠。”
苗臻没忍住轻笑一声,“话本里的侠士都穿白衣服,你怎么弄了一身黑的。”
晟善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和你的不是一种类型,那些白衣服的不是温润公子就是冷傲高人。”
苗臻顺着他的话,“那你要做什么”
晟善脸上有些红,他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道“当然是成熟稳重的中年剑客,我要不要贴两个小胡子我买了,你帮我贴你笑什么,你别笑我认真的。”
他一边,一边往脸上粘胡子。他黏完八字胡,在苗臻眼前转了一圈“看起来怎么样,像不像江湖经验丰富的三十岁男人”
尽管知道雪山老魔的年岁,实际已经近三十岁,但他脸长得实在是太嫩了。
苗臻怕晟善一时间接受不了副人格的事情,便让卜良帮忙瞒着,晟善到现在还不知道他这副身子就是魔宗宗主雪山老魔。
他只当自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侠士,有时候怕被人小瞧他,他会谎报自己十六了。
这长脸,配上胡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苗臻抬手撕下他的胡子,柔声问道“你往日不是最喜欢劲装了吗,怎的突然弄了这一出。”
晟善眼神开始躲闪,苗臻又问了一遍,他才小声道“再往下一个县城就是州马县,马上要回少林了,我有点紧张。我想穿的好看点,看上去成熟可靠一些。”
苗臻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他微微摇头,“小僧一人回去。”
他话刚出来,晟善立刻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回去。你别当我不知道,你回去是要请罪受罚的。我都在菩萨面前过,是我害得你做错事,怎
么能让你一个人受罚”
苗臻按住他,叫他不要太激动。
“小僧回去确实是要接受惩罚。可小僧的杀孽全是自己犯下的,与晟施主又有何干”
“晟施主晟施主怎么还是晟施主。”晟善嘟囔着,脸色黑了下来。
他咬咬牙,忽的捧住苗臻的脸,重重的亲吻下去。
他这回的技术,比上回跳崖前亲的那一下好多了,至少两人的嘴唇都没有出血。
晟善偷亲一口,又立刻松开。他看着苗臻微红的耳朵,认真的问道“苗臻,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要是有些的话,以后可不可以叫我晟善,不要叫晟施主了。”
苗臻平日里也叫过,但每次都是随口无意识叫的。大部分时候,晟善都是晟施主。
他知道现在这两个字,已经被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他沉默半晌,长叹口气轻声道“晟善。”
紧接着,苗臻看到晟善右眼亮起来。他一把抱住苗臻,缓慢的而坚定了念道“苗臻,以后我也可以一直叫你苗臻了。”
去少林的山路很长,路上苗臻带着斗笠和面罩,他没穿僧袍换了身普通衣服,州马镇的居民没认出来他是谁。
这里的施主都太热情,苗臻必须包的严严实实,不然会被围着哪都去不了。
原本没到州马镇的时候,苗臻一直很紧张。他毕竟是犯了戒律,回来受罚的。而且他这次回去,怕是要彻底离开少林。
这种紧张不安没有持续多久,全被晟善折腾没了。
明明是回来请罪的,晟善硬是搞得仿佛是回来见对方的父母。
他把自己打扮的格外精神,还买了上好的茶叶。大包小包拎着,是要孝敬方丈。
晟善的碎银都供奉给菩萨了,现在他的钱是他赌来的。苗臻没什么意见,晟善又不是出家人,不用讲究那么多。
而且他真的很能赢。
昨晚还在赌场上叱咤风云的晟善,此时缩着脑袋,抬头看着少林寺山门紧张的道“等我见到方丈,应该怎么称呼他”
苗臻无奈笑道“少林对香客没有那么多规矩,你和其他香客一样,叫方
丈大师就可。”
晟善想了想又道“你不是你有两个师弟吗,我该叫什么”
“妙法师父,妙缘师父。”
等到了少林寺门前,刚刚还唯唯诺诺的晟善挺起腰板,仰首挺胸的跟在苗臻身后。要他的话,这样不会给苗臻丢脸。
他一搅合,苗臻彻底不紧张了。
他随着香客一起进了少林,走到中途他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苗臻压低斗笠,低声叫道“妙缘师弟。”
揣着手同迎客僧闲聊的妙缘,听到声音立刻大步走过来,惊喜的道“妙真师兄,不是要渡海吗,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着,他又看到苗臻身后的晟善,“这位施主是”
苗臻没有回答,他拉住妙缘,“方丈在哪,小僧有话要同他讲。”
妙缘只顾着欣喜,他没想太多。
领着苗臻去找方丈的途中,还遇到了练功归来的妙法。
晟善跟在他们身后,眼前师兄弟三人关系是那样的亲密。可惜过不了今日,他们便再无关系。
想到这里,晟善脚步顿了顿。
要是少林真的不要苗臻了,那苗臻该怎么办。
他怔愣一瞬,无声的叹了口气。
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不正是他想看到的吗。
方丈正在屋里休息,妙缘妙法进去,发现戒律院的首座空厉也在里面。
晟善是紧跟着苗臻来的,妙法妙缘以为苗臻要的事情与他有关,便没拦着他。
他们恭敬地向二人行过礼,让出身后的苗臻和晟善。
空厉和尚一见到苗臻,喜欢得不了。方丈对晟善点头示意,又招招叫苗臻坐下话。
他们越这样,苗臻越愧疚。
他没有坐下,而是跪在地上磕头道“弟子被仇恨蒙蔽心智,亲手打死二十一人,此为破杀戒。身为出家人,却对一人动了心,是为破色戒。弟子离开少林方才过了短短几十天,便接连破了杀戒色戒。弟子自知罪孽深重,还请师父责罚。”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站在一旁的妙法瞪大眼睛,妙缘倒吸口凉气,“师兄,你可知自己在什么
”
“弟子知道。”苗臻依旧垂着头,苦涩道“弟子知罪。”
戒律院首座空厉和尚猛地摔碎手里的茶杯,他气的嘴唇发抖,指着苗臻你了半天没能出一句话。
方丈转动着念珠,他沉默许久,叹息一声“所有弟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妙法比你坚毅,妙缘比你聪慧,恒字辈僧人比你年长,经验更多。可这么多弟子,唯有你才适合接管如今的少林。”
他起身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摸出一个红布,里面包着一个小孩戴的长生锁。
“你和寻常人不同,寻常和尚吃斋念佛,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规矩就是如此。若是佛门没有这个规矩,他们也不会这么做。但你打小便是这样,明明没人教你,你就有了僧人的影子。你吃斋是因为敬畏生灵,念佛是因为敬畏神明。即使你不是僧人没入少林,你也会如此,顶多是念诵的经文不同罢了。你好似天生,就对世间万物心怀善意。”
方丈伸手接过苗臻递来的僧袍和木鱼,将它们交给妙缘。
“现在看似天下太平,实则乱世将至。我原本想着将少林留给你,叫你坐上武林盟主,带领天下武林帮助朝廷抵御外敌。你心怀天下,不用担心你权势过高揭竿而起自立为王。再者你虽感情用事行事冲动,却不是平庸之辈。听得进劝,不会一意孤行坏了大事。”
方丈从来没有过这种话,苗臻怔怔的抬头看着他。
晟善略微皱眉,他脑海中传来系统惊诧的声音,这老和尚挺厉害,居然还能猜到未来的走向。
方丈抬手,示意空厉过来。
“我想到很好,可惜命中因果已经注定。罢了,有些事情不能强求。妙真,你先后破了杀戒色戒。我不能因为私心包庇你,这样难以服众。便按照规矩,先打一百棍,再废去你的武功,将你逐出少林日后不得再踏入山门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了七千多哦,我好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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