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陆时川醒来时, 傅修厉正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等他强忍着隐私部位的不适挪到床沿, 不由咬牙回头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却没想到正撞进陆时川堪堪睁开的眸子里。
“你,”傅修厉倏地站起身来,可突然的动作难免牵动到了某处,他不由浑身微僵,但继续忍下了,表面还是万分镇定,“你醒了。很好, 也省得我麻烦。”
说到这他转过身走到衣柜前,“一会儿我要出门一趟, 你无处可去,跟我一起走吧。”
昨夜过得荒唐, 陆时川身上至今不着寸缕,所以听到傅修厉的提议后,他没有拒绝, 只说“帮我准备一套衣服。”
傅修厉对他这种态度很不满意, “整个联邦,不会再有比你更无礼的奴隶了。”
陆时川不置可否。
“穿上它。”
傅修厉把一套西装扔到床上, 他不打算惯坏一个奴隶, 说话时刻意做出不耐烦的样子,“你可以在星网选购一些日用品送到这里, 记在我的账上。”
陆时川见他把昨晚的一切当做没有发生过, 就没有主动提及, “谢谢。”
傅修厉冷冷哼了一声,“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需要的是你的价值。别让我白白在你身上浪费两百万联邦币。”
陆时川在同时自床上起身。
薄被从他身上滑落
傅修厉刚转过去的脸蓦地又转回过来。
他抬手在衣柜里挑挑拣拣,心跳不经意间乱了几拍。
陆时川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以后有机会,我会把这笔钱还给你。”
傅修厉的注意力立刻被这句话转移,他轻笑一句“还给我”想起陆时川原本身为一个低等文明星球亲王的身份,他没有说再多,可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那我拭目以待。”
陆时川知道傅修厉并不相信,毕竟两百万联邦币绝不是一个小数目,那是许多人或许一辈子都攒不出的家底。但他不再解释。
傅修厉以为他只是出于自尊心才有此一说,也同样不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两人去洗漱过后,沉默着吃了一顿早餐。
陆时川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营养充足的食物,但无味的早餐让他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半饱就离席出了餐室。
傅修厉皱眉看着他吃剩的营养餐,再抬眼时看见对方去了浴室的方向。
陆时川走进浴室,一眼看见了散落一地的衣服。
其中大部分已经湿了,只有寥寥几件散落在离花洒稍远的位置,免遭水洗。
陆时川要找的东西恰巧就在没有被淋湿的军装外套里。
他矮身蹲下来,在军装外套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特殊材料制成的卡片。这是之前运送他来到这里的男人,在检查时塞进来的。
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肉眼分辨不清的代码。
男人叫詹沛宁,原剧情中没有出现过。
“你在找什么”
身后传来的傅修厉的声音打断了陆时川的思绪。
他站起身,侧过脸看向门口,淡声说“一个对你不重要的东西。”
傅修厉捻动指尖,仿佛随口一问“这么说,这东西对你很重要”
陆时川不置可否。
见他默认,傅修厉眼底微沉,“是什么”
陆时川没想到他会追问,但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一张名片。”
“谁的名片”
“你不认识。”
傅修厉唇边本就勉强维持的虚假笑意渐渐收敛,“你不说,我怎么会认识”他冷声说,“我说过,你现在是我的奴隶,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和除我以外的人有过多牵扯。”
碍于两人在昨天才见面,现在并不熟悉,陆时川没有在意他冰冷生硬的语气,“我不会和他有过多牵扯。我需要他帮我一个忙。”
傅修厉再开口时稍有缓和,“什么忙”
“我需要他帮我查出家人的下落。”
“家人”傅修厉之前翻看资料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你还有什么家人”
陆时川不很理解他一定要追根究底的原因,顿了顿才继续道“我的妻子和儿子。”
听到这句话,傅修厉的神情陡然沉了下去。
刚才的气恼还未彻底平复,他胸膛内又被浇不灭的怒火瞬时填满,眨眼就流入四肢百骸,一刻不停地翻涌着。
“妻子和儿子,”他狠狠收紧五指,说不清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说出如刀尖锋锐的话,“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一个联邦里地位最低等的奴隶,你现在自顾不暇,就算找到他们的下落又能做什么”
话音落下,浴室内寂静片刻。
是傅修厉星网终端的通讯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这声音让傅修厉的手指颤动一下。
接着他接起通讯,不知道对面说了句什么,他只回了一句“我马上到。”就挂断了。
陆时川把名片收进口袋,冷峻脸上看不出喜怒。
傅修厉抿住薄唇。
他垂在身侧的手没有松开,骨节已经微微发白。他下意识想说点什么去弥补刚才的失礼,却又不想向自己的奴隶道歉。何况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一个奴隶而已,陆时川是属于他的奴隶。
没道理要主人向奴隶致歉,反过来是正确的才对。
傅修厉没有犹豫太久,“走吧。”但他也没有再去看陆时川,转过身才说,“我们该出发了。”
陆时川和他并肩走到车库。
随着悬浮车缓缓升空,车窗外的景色慢慢热闹许多。
视线以内,上下左右都有可供飞行的路线。
而傅修厉的悬浮车高于所有车流,行驶在军人专用路线。
“去军部。”
车内的智能准确识别了这句话,毫无机质感的合成女音在车内响起。
“正在进行路况分析。正在确认路线。已确认五号通道,准备出发。”
智能语音结束后,车内重新归于安静。
傅修厉就坐在陆时川的对面。
他一直等着陆时川主动开口认错。
可时间过去越久,陆时川还是半点开口的样子都没有,傅修厉的脸色就越不好看。
陆时川正闭眼假寐。
原主被多次注射了使肌肉无力的药物,加上昨天的那一剂特殊药物,这具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到健康状态。如果不是傅修厉提出要出门,他会留在住处多休息一段时间。
车内的安静也更合他心意。
于是傅修厉盯着陆时川的脸看了整整一路,悬浮车终于落地时的心情无限恼怒,“下车”
陆时川对他一路走来的心里路程毫无所觉,听他语气有些不对,只觉得他实在反复无常。
他云淡风轻的样子让傅修厉周身气压更低。
因此,远远就看见两人的副官迟迟没敢凑上前。
他任职副官已经有不少的年头,可以说是最了解傅修厉的人了,只看对方阴沉的脸,他就知道今天肯定诸事不宜。
可惜副官在原地踌躇的时间太久,被傅修厉看个正着。
“傻站着干什么,等着我去请你吗”
他一张口,副官心如死灰。
所幸有路过的军官凑巧为他解围,“将军阁下,您终于到了会议马上开始,您还需要准备其他东西吗”
傅修厉皱起眉头,他冷眼看向副官,“还不过来。”
话落目光又转向陆时川,“我要开个会,大概两小时结束”说到这他有些不放心让陆时川独自在军部重地随意走动,就对身旁军官说,“你带他随意转转。”
军官立刻昂首挺胸,敬礼道“是,阁下”
傅修厉说完刻意在原地等了等。
他决定给陆时川最后一个服软的机会、
陆时川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脸看他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这句问话让傅修厉当即冷下了脸。
他咬牙说“没事”
副官这时走过来,看到陆时川他不由惊讶,“是你”
陆时川并不认识他,只微一颔首。
见陆时川对副官的态度与对他没什么不同,傅修厉胸中的火气忍不住泄露一分,“今天军部没事可做吗,让你到处闲逛”语气不重,却裹着寒气。
被莫名针对的副官不敢多话,“对不起,将军,我只是”
傅修厉冷眼看他,“没有只是。”
副官“”
他识趣地闭嘴了。
傅修厉在发火的时候,一般是不会有人敢顶撞的,副官跟着傅修厉这么多年,更是深知这个道理,与其多说多错,还是住口保平安更妥当。
没人可骂,傅修厉怒气更盛。
他随后转身走向会议室的方向,步子迈得尤其大,副官险些要小跑才能追上。
军官目送他们离开,才对陆时川说“您好,我是江琦。”
他工资微薄,根本没有去拍卖场的资格,所以从没见过陆时川,只是看陆时川和傅修厉同行,说话时就多了一分尊敬,“您有什么想参观的地方吗我可以带您过去。”
陆时川对军部兴趣不大,“随你安排吧。”
他的言行举止自带一股常居高位的从容,江琦不禁误会更深,就再尊敬一分,“我明白了。请您跟我来。”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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