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鸿鹄白白

    翌日一早, 由贾琼引路，这时不用爬山，绕过山下的路可以抵达山谷。贾琼、贾敬和十几个捕快骑马前往山谷, 村中的大牛、二狗等村中壮丁也赶着牛车，跟着他们一起去。

    到了午时才赶到山谷, 就听见白白的清啸声，只见白云霞光中飞来一只巨大的白鸟, 捕快和村民都暗暗称奇。

    贾琼道“莫怕, 那是我我们养的鸿鹄鸟, 正可以克制毒虫。”

    众捕快和村民都不禁对玄真观肃然起敬，只觉还他们能驯服这样的神鸟，果然是高人。

    山谷里一片狼籍还没有收拾, 进去之后就见一只巨大的毒蛾和人粗的蜈蚣尸体，捕快和村民一见只觉起了鸡皮疙瘩。

    贾琼将那些活的毒虫幼虫装在谷中的一个大水缸里，水缸上加持了克制它们的降魔符篆, 加之有白白在此看守, 绝不可能逃脱一条。

    马捕头一看这么多毒虫, 啊一声叫“太可怕了这毒虫怎么带走是好”

    贾敬说“这缸上有诛邪符篆，应该伤不到人了。”

    一个捕快瞧了一眼, 抚着自己的身子, 说“便是知道伤不了人了，我还是起鸡疙瘩。”

    贾琼笑道“兄台这话没错，这是密集恐惧症。”

    大牛进屋一瞧那虫卵, 说“那些卵孵出来都是这种毒虫吗那可得害多少人”

    贾琼道“现在那两妖已死，大冬天的孵不出来了。这虫卵要是腌制一下，许还十分补身。我看大牛你家媳妇有孕，不如带一些回去, 煮了给你媳妇吃。”

    大牛连连摇头“不用不用我媳妇不吃这东西吃了这东西，村里人怎么看我们”

    贾琼只得作罢，暗想这些村民太过淳朴，真不识货。不如我带些回去，给怀孕的嫂嫂补补身子，生出巧姐来。

    贾琼记得后来凤姐身体虚弱下漏不止，现在用这东西可以给她养得壮实不已，三年生俩都不在话下。

    因为虫妖尸体上还有毒，贾琼让白白将它们放上牛车，然后绑牢。而几个村民将那毒虫、虫卵全都搬上空的牛车固定住。

    如此满载而归，回到村里时天已黑了，满村惊动跑出来看妖怪妖虫，既觉害怕，又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村民脸上都露出欢颜。

    只有春花的母亲还默默流泪，贾敬也觉这些少女死得太惨，悄悄塞了五两银子给她，让她想开一些。

    第二天一早返回郑南县，此时不但郑南张县令等着消息，周知府、陈师爷也到了郑南县等消息。

    傍晚时，见他们安然回来，还真的除掉了两妖，带来这些证据。马捕头虽然没有亲眼看见贾琼除妖，但跟周知府说起搜索经过，口沫横飞。

    马捕头还以为贾敬才是除妖的主力，描述起来想象力十足，贾敬也只好受着这虚名了。

    贾敬虽不爱这虚名，可是他也同意贾琼的观点，她现在年纪太小了，身怀绝世武功已是受人侧目了。如果她一人还背起降妖除魔的名声，于她于贾家都不是好事。

    反观贾敬自己，京中官员都知他曾经进士及第的才名，他在玄真观痴迷修道十七年。

    旁人反而不会怀疑他是什么仙妖，相信他是曾得名师指点，十七岁间学了这些神通，这更让人家加信服。

    贾敬跟崇德帝说的话也是贾琼修习玄门内功，武功超过他，从来没有说贾琼擅长降妖除魔。

    当下在郑南县衙设宴款待贾敬、贾琼、马捕头，其他捕快和帮忙的村民也在下头另间吃宴。

    贾琼开口问周知府要妖尸、幼虫和虫卵，称他们养的鸿鹄鸟喜欢吃虫子，平时还找不到那么多。

    周知府说“兴元府出此大事，本府自得上报朝廷，将妖尸和妖虫送进都中，否则本府就是怪力乱神，妖言惑众了。不过眼下有这么多证据了，分些妖虫和虫卵给小友的神鸟倒也无妨。”

    贾敬微笑道“周知府所言有理，周知府和王县令为兴元百姓殚精竭虑，也不能受了冤枉。若是没有证据，在朝中是百口莫辩了。”

    贾敬到底曾经浸营官场，知道下头官员无功还得杜撰个功劳出来，眼下这为百姓除妖可是实实在在的功劳，周知府和王县令怎么可能放过

    子不语怪力乱神原是士大夫的准则，可是历朝历代皇帝在位，请的祥瑞又何曾少了这有妖尸、毒虫为证，还能有假

    贾琼、贾敬在郑南县休息一夜，耽搁了这么多天，他们婉辞了周知府、王县令的护送，分了毒虫和虫卵，轻车简从自己返回神京。

    不过这会儿，路上多了一只鸿鹄鸟。

    却说崇德帝亲上玄真观见过贾敬之后，第二天又派人来欲接他入宫觐见，但是道童回报说观主和姑姑去兴元府了，道童也不知他们去兴元府干什么。

    崇德帝只能暂时作罢，时闻皇长孙轩辕起从淮扬押运第一批盐税争、赃银及甄家男丁不日抵京。

    甄贵妃在崇德帝面前为兄长辩解不成而病倒，五王爷轩辕治跪在大明宫前一夜，之后受了严重风寒病倒。这时轩辕治一派的官员不禁人人自危，更觉轩辕治大厦将倾。

    在这节骨眼上轩辕泽深居简出，心中却不由得暗道痛快，当年轩辕治一派那般逼迫他，如今他轩辕治也有今天。

    这节骨眼上，轩辕泽不见旁人，听说贾赦来了，轩辕泽却见了。轩辕起、轩辕清的书信上都写了贾赦儿女刚好南下接林家女进京，贾琼为轩辕清杀退金龙帮的刺客，还帮助说服林如海及力配合，贾琏也曾襄助轩辕清对账。

    再则，轩辕泽还想知道他那私生女秦氏的婚事如何了。

    贾赦负责跟轩辕泽解释“亥猪不可配猿猴”的事，但是一直不敢说，如今闻风忠仁亲王轩辕治倒霉了，轩辕泽的心情应该不错。

    甄家与四大家族也算是老亲了，甄应嘉的母亲是王子腾的姑姑，奉圣夫人是贾母的表姑。

    但是到了贾赦这一代，贾赦当了太子伴读，就与轩辕仁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利益，不是亲眷就可以一以盖之的，不然真要论起来，轩辕泽和轩辕治还是亲兄弟呢。

    贾赦见轩辕泽气色不错，笑道“恭喜殿下，小殿下和四殿下在江南又立下大功。”

    轩辕泽微微一笑“起儿年轻，到底狂浪了，那奉圣夫人怎么说也是曾经事俸父皇的人，这样倒让父皇难做了。”

    贾赦道“圣上英见万里，赏罚分明，自会明白的。小殿下和四殿下才是社稷栋梁。”

    轩辕泽道“我收到四弟来信，你家孩子小小年纪还在江南助力一把。”

    贾赦摇了摇头“他们性子疏狂，什么都不懂，幸而遇上的是四殿下，否则不知闯出多大的祸来。殿下如此说，我真羞愧得无地自容了。”

    轩辕泽微笑道“咱们之间，莫说这样的话。”

    两人一道喝茶，闲聊几句，贾赦才进入主题，道“殿下，其实我今日是来请罪的。”

    “哦怎么了”

    贾赦站起身，道“臣原存私心，让贾氏高攀小郡主，可是臣疏忽了，臣那侄儿和小郡主八字不合呀。小郡主属猴，臣那侄儿属猪，常言道亥猪不可配猿猴。臣后来悄悄要来小郡主的八字暗自一对，那月份、日子、时辰无一不冲。臣一直瞒着殿下，原想就促成婚事，可是小殿下和四殿下的好消息传进京来，臣才自惭形秽。他们在江南为了社稷为了殿下殚精竭虑，我却窝在京里为了私心差点冲了殿下的通天之运，我简直不是人。”

    贾赦说话都乱了，一下子说臣，一下子说我，这样反而更显得是他真实想话。他说完就朝轩辕泽跪了下来，呜呜哭泣。

    轩辕泽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起来吧。”

    贾赦这才摇摇晃晃站起来，说“殿下，臣那侄儿无官无职又文武平常，如今八字又犯冲，万不能累及小郡主和殿下。现下该如何是好”

    轩辕泽道“罢了，待起儿回来，孤问问他军中是否有出众一些的人物。”

    贾赦忙说“小殿下看得上的人定然胜臣那侄儿千百倍。臣差事办不好，到时候只有借秦业的世交身份给小郡主添妆。”

    轩辕泽暗想虽然确有“亥猪不可配猿猴”说法，这恐怕还是贾敬不同意。当年贾敬参与派系纷争至深，是他在朝中得力助力，所以在他出事后贾敬都吓得去出家了。现在他估计再不想掺和这些了。

    轩辕泽道“这事本不怪你。我都不记得了，也亏得你总算托负了一个可靠之人。幻儿去后，孩子还能在好人家长大，你也有一分功劳。如今只能由你暂时照料秦业一家了，待到时机成熟，孤再跟父皇和王妃提这事。”

    贾赦满口答应，心底倒疏了一口气。

    两人正说着，忽有一个小太监来报，皇长孙身边的人来府里传了消息，他已经进了都中，去皇宫面圣了。

    轩辕泽暗道“这么快”

    贾赦非常识趣辞别轩辕泽回家，轩辕泽却更衣赶着进宫去了。

    贾赦的轿子刚到了宁荣街，就听到了空中一阵清越的鸟叫声。到了自己的黝黑大门前停轿，就见门口停着几辆马车，小厮嬷嬷还在搬着东西。

    “琼儿回来了本来说了腊八回家，这都过去几天了。”

    贾赦连忙进门去，到仪门时却见一些小厮、丫鬟交头接耳，贾赦喝斥“哪来的规矩”

    周围六七个小厮、丫鬟低下头，忽有一个竟是贾母身边的二等丫鬟说“大老爷息怒，听说东院从天上飞下来一只大白鸟，飞来时霞光万丈。老太太遣我来瞧一瞧是个什么祥瑞。”

    “祥瑞”贾赦满腹疑惑，吩咐不得没有规矩，才匆匆进门去。

    贾赦到了邢夫人、琼、瑶、玥的院中，就见院中山石上站着一只巨大的白鸟。

    那鸟羽毛纤尘不染，长得足有人高，脖子、双脚修长优美，一双眼睛上居然长着细长妖娆的睫毛，尾巴上长着七条长羽翎。

    因为它通体雪白，即便花翎上的雪花有明暗和莹光色泽之别，不细看也看不出来。它一张开翅膀足有一丈宽，因为它站得高，就呈得越发雄壮威武。

    贾瑶、贾玥及她们的贴身丫鬟们仰着头痴痴的瞧着它，邢夫人和婆子们则一直朝着大鸟合着双手，口中念念叨叨。

    贾琼上了茅房回来，看他们还围着发痴的样子，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就是一只大一点的变种山鸡，没有必要那么大惊小怪的。”

    站在山石上的鸿鹄鸟不由得清啸一声，这可是正宗的凤鸣，在场的人只觉悦耳无比，好像能扫除他们心中为琐事生出的烦恼一样。

    白白的意思是姑姑，你说谁是山鸡

    刚刚休憩醒来的凤姐简单梳妆了起来，由平儿扶着过来“我来迟了听说二妹妹回家了，还带来一只白凤凰，我可得长长眼界”

    凤姐本是嘴巧之人，因为贾琼是东院的真佛，她听贾琏说贾琼还想办法慢慢为他谋个实缺官位，更要敬着她。这“白凤凰”原是奉承贾琼的话，不想居然瞎猫碰着死耗子蒙对了。

    白白转过头看向凤姐，只见她长得风流袅娜，虽然怀了孕，仍不掩神仙妃子之姿。因为她有眼光，白白生出一丝儿好感。

    贾琼嘿嘿一笑“嫂嫂怎么也来凑热闹你别听下人胡说，这就是一只大白鸟，哪来什么凤凰呵呵”

    凤姐仰头看向白白，也惊呆了，喃喃“乖乖，这不是凤凰是什么便是凤凰也没有这么漂亮神俊”

    贾琼走到凤姐身边，看了看白白，违心地说“应该不是吧。凤凰食竹鸡吃虫，白白是吃虫的，是大山鸡啦”

    贾玥奔到贾琼身边摇着贾琼的胳膊，喜道“姐姐，它叫白白吗好可爱它喜欢吃什么虫子”

    白白抖了抖翅膀，又叫了几声，对贾琼表示抗议。他不是大山鸡来着他就是白凤凰本凤

    白白刮起一阵风，吹得底下围观的人群衣袍鼓荡，贾琼咳了一声“白白别闹是你要跟我来住的，咱家里小，你要嫌弃就先去山里住着。”

    白白这才不闹了，他在山里独自修炼了三千年，也不敢在人间乱走，只怕就给老天给算计应劫了。

    什么人养的鸟儿像什么人，白白性喜玩闹早在山里憋坏了。这会儿他姑姑既然在人间行走，重修功业，有这机缘定不会轻易应劫。他自然要在人间吃喝玩乐潇洒走一回。

    贾琼才回答贾玥“对呀，是叫白白。他会吃很多虫子，菜青虫、蝗虫、知了都能吃，就算是毒蛇也爱吃。不然也长不了这么大。”

    贾瑶凑过来说“姐姐，它怎么听你的话呢”

    贾琼笑道“我在山里遇上它，它喜欢听我吹笛子，我喂它吃虫子，它就认我做姑姑啦。这跟马儿认主一样一样的。”

    邢夫人叹道“琼儿居然有如此奇遇真是好造化”

    贾瑶知道贾琼有神通，不由挑了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却不多话了。

    还有一个人是绝对不会信贾琼的瞎话的，就是贾赦。贾赦可是听贾琏说过，贾琼能请神兽除煞的，这估计也是哪方神兽。

    贾赦命令下人不得对白白不敬，不得擅自打扰白白，不然就要被撵出府去，然后拉着贾琼进书房说话，询问那到底是什么神兽。

    贾琼抿了抿嘴说“是鸿鹄鸟，白凤凰。”

    贾赦倒抽一口气，又低声说“琼儿，你怎么这么孟浪呢咱们家怎么能引来白凤凰咱家不能有这种造化的。那宝玉含玉而诞还不招摇吗，现在你带了一只白凤凰回家，那上面怎么想呢”

    贾琼又简要将崇德帝上玄真观问道求药及她跟贾敬去兴元府除妖的事说了，贾赦惊道“那岂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你有降妖除魔的神通了”

    “敬大伯给我顶着那些压力，咱们贾家东西两府同气连枝，他又要跟我修炼，不会出卖我的。”

    贾赦连连叹气“你们出手前怎么不和我商量一下这是将你放火上去烤”

    贾琼看他样子，到底是亲爹，会舍不得女儿。

    贾琼安抚道“我们若是推辞拖延，就会多死很多无辜少女，这事儿避不过的。没有人看见是我出手，大部分人以为敬大伯是一位玄门高人。周知府一旦向上面表功，这事就会在京中各大家族传开。敬大伯已然出家，以方外玄门中人自居，他又不跟轩辕氏争夺皇权。轩辕氏不能得罪天下士子，难道我们玄门中人就好得罪现在我们是有真本事的人，跟宝玉那种没本事的造化不一样。”

    贾赦这才稍稍心安，又跟贾琼说了一些要收敛的话，贾琼才说“我要是一点都不收敛，就不会让敬大伯出这风头了。”

    贾赦和贾琼听到院子里越发热闹了，这才暂时不说了。

    他们出去一看，竟然见贾母、贾政、王夫人、贾珠、李纨、宝玉、黛玉、探春、贾环全都来了，那一个随行的丫鬟、婆子挤得这院子都站不下了。

    所有的人脸上都现惊叹之色，从未见过这样神俊美丽的鸟，贾母叹道“定是国公爷显灵了咱们荣府才有这样的造化”

    宝玉站在黛玉身边，指着白白说“林妹妹，你看，太漂亮了“

    黛玉看到白白却不由得想到当初贾琼为她家除煞请来的两只神鸟。虽然那两只神鸟是彩羽的，眼前这只是白羽的，但是看身形长得却极像。

    黛玉心有意会，说“外祖母，我看这是驱邪纳福的神鸟呢。这都腊月了，到了府里，当是提前给您拜年了。”

    贾母不禁拉着黛玉疼爱“玉儿说的真好这真是一个祥瑞。”

    贾琼上前说“老太太，这鸟长得好看，其实是南疆的变种大山鸡，中原是不常见的。”

    贾母道“胡说若是山鸡，我怎会认不出来”

    贾琼笑道“虽然是大山鸡，但也能防蛇除虫，驱晦纳福，山鸡只是一种叫法。其实像大公鸡，每日打鸣，身上阳气重，不就是吉祥之物吗这只大山鸡比大公鸡又吉利一些。”

    贾母这才觉得勉强可以接受，贾琼冲白白招了招手，白白当了“大山鸡”而生气了，拿屁股对她。

    “白白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白白过了一会儿才从山石上跳了下来，这近看更觉得这鸟儿长得精神抖擞，有睥睨天下的威势。

    贾琼介绍起来“这是我爹爹，这是我祖母，这是爹爹的太太，这是我琏哥哥和凤嫂嫂，这是我孪生妹妹贾瑶，这是敬大伯的闺女贾玥妹妹，这是我林妹妹”

    贾琼把贾家的成员、亲戚都介绍了一遍，白白不禁心想姑姑当了凡人，家族人员也忒多。我一只活了七千多年的凤凰，难不成还要尊这岁数不够我零头的弱小凡人当长辈

    白白昂着头吃眨巴一下长睫毛，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贾琼挨着白白，白白见她太矮了，才蹲在了地上。贾琼撸着白白，贾琼投胎为凡人后还是这么喜欢撸有毛的物种。

    白白小时候被琼霄撸习惯了，就像现代养宠物的人给宠物轻抚按摩一样，宠物们习惯后也喜欢主人们抚摸亲近。

    白白的头挨在贾琼的颈间，享受着这阔别三千年的撸毛手法。

    宝玉羡慕地说“二姐姐，神鸟怎么会到咱们家”

    “我在汉中山林里遇上的，一见如故。”

    贾瑶、贾玥也靠近来要撸一撸“大山鸡”，白白不是什么人都能撸的，贾琼说让她们撸一撸，白白才同意了。

    两个姑娘大喜，伸手小手轻轻抚着白白光滑的羽毛，黛玉和贾琼亲厚，料想白白是神兽，能撸一下肯定是福气呀。

    “英华姐姐，我也要摸”

    贾琼当然不会拒绝她，只说“我们白白比较喜欢孩子。宝玉、探春、环儿要不要来摸摸”

    一时之间白白身边围满了小孩子，嬉笑不绝。

    贾母忽然说这东院太小了，不如让白白去荣府花园住着，给它盖个最舒适的“神鸟居”。

    贾琼却说“白白喜欢跟我在一起，我若去观里，他也去观里，不用另盖神鸟居。我回来时，下头那屋子收拾出来，他也能暂时住着了。”

    贾母高兴新奇之余，忽又想到这神鸟居然和贾琼亲近，来了东院住着，却跟二房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心头不由得有一分愁怨。但是贾母这会子也不便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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