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克妻克妾

    贾瑶则和贾玥粘在一处, 两人同吃同住一同念书习惯了，自有一种微妙的亲厚默契。

    唯有探春到底是二房女孩，虽也养在荣庆堂, 可是得不到贾母过多关注，不上学时常要是侍奉王夫人, 与姐妹们一起玩的时间自然少了，所以天然没有那么亲近。

    探春自明白二姐姐是个好心人, 便也不自弃, 看着黛玉那样儿, 便笑道“林姐姐，你猴在二姐姐身上嘀咕什么呢便是不能教我知道吗”

    黛玉才坐直了，笑道“我猜着, 敬大舅舅估计要受赏封官儿，便问二姐姐，明儿让明华妹妹请客”

    贾玥抬起头看向黛玉, 嗔笑“清华姐姐就是神算子不成, 定有把握是受赏封官儿这会儿还不见怎么地, 姐姐就生起打秋风的主意来”

    正说着，忽听天空凤啸, 竟然是白白先飞回来了。

    众女围了过去, 贾琼密语询问情况“晚饭吃了没”说出的第一句话却完全脱离正常人的主题。

    白白却当这是正常现象，诚实密语回道“那老太监戴权哪里那么快备好了鱼姑姑让贾敬提醒一下，让他们过后再备, 免得我时时飞到东海去捕鱼。”

    贾琼轻轻抚摸着白白，道“我可怜的白白，这时节陆上实难找着虫子和蛇吃，这内陆河里的鱼儿本没有那么多, 你要吃了，贫寒渔民就更打不到东西了，这害你得飞去东海饱食了。”这时代出远海的打渔的人不多。

    鸿鹄白白得姑姑安慰心疼，便不委屈了，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扶摇而上九万里，前往东海也不过半日时光，姑姑且安心。”

    贾琼感慨一翻，又问王气如何。

    白白淡淡道“在老皇帝那蹭了蹭王气，是有一点妙处，但也没甚大不了。若是王气给我整个儿吞了，我才好呢。”

    贾琼失笑道“好什么好，这王气事关历史文明前进更迭的天数，天数岂容你造次在那老皇帝身上蹭一蹭无妨，你不去蹭，那老太监也蹭了一身。若是你想吃掉皇帝，那是找死。”

    白白才无聊地梳理了羽毛“下回我高兴得空了，再去蹭蹭看，这些凡人也有识货的，姑姑说我是大白鸡，但是他们坚称我是凤凰。”

    贾家的大人们发现神鸟飞回来了，本欲围过来，但是贾敬随侍的小道童回来了，欲找贾琼禀报。

    这小道童是贾琼入驻玄真观后选给贾敬的，原来贾敬身边的道童被筛选了一些，不得用就放他们还俗了。

    贾母一问道童，道童却说要来向贾琼姑姑禀报，贾政脸上老大不悦“没眼色的东西老祖宗问你，你拿什么乔”

    道童却知贾琼姑姑才是正主，只低头不语，幸而贾琼和姐妹们过来了。

    “清风，敬大伯面圣一切都顺利吧”

    那叫清风的道童这才施了一礼“姑姑，观主进宫面圣，因为降妖有功，被圣上封为妙云大真人，享国公俸禄。皇上留了观主在宫中赐宴，只怕要明儿才能出宫来观主寻空遣我回来禀报姑姑，请姑姑这会儿约束府里一二，切莫疏狂了让人瞧了笑话。”注1

    “敬大伯有这造化便好。”贾琼轻轻一笑，看向脸上得意忘形的贾珍“珍大哥，我可得了敬大伯的话，你不要疏狂了，可得管着府里的下人，不要去外头胡说八道吹牛，坏了敬大伯的造化。那时你后悔可来不及了。”

    贾珍知道贾敬只恨不得贾琼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自己不听贾琼的话，回头贾敬揍的一定是他。

    “二妹妹哪的话我定然约束下人，我自个儿就老老实实在府里等着父亲回府。”

    王夫人实在憋不住了，问清风道“敬大老爷可提起了元春”

    当时贾敬打了贾政的脸，贾政也不好意思和贾母、王夫人提，她们都还不知贾敬对贾元春的态度。

    清风一脸迷惑“元春还要八天才到元春，那会儿观主也回来了。”

    贾赦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贾母不由得冷冷瞧了他一眼，他才严肃了表情。

    凤姐上前打圆场“二太太不是说这个元春，是问你有没有提宫里的大姑娘。”

    清风不是家生子，只是玄真观收留的贫家少年。他一心跟着贾敬修道、炼丹，平时曾有管理玄真观一些迎来送往的琐事，贾琼在时得空的话会传玄真观道士一些武艺。

    清风没有空探听后院八卦，真的不知道贾家还有一个叫元春的女儿，他只知姑姑叫贾琼，姑姑有两个妹妹贾瑶、贾玥，连新来的黛玉，他都还不知其确切身份关系。

    清风道“观主不曾提起，我不知。”

    贾母、王夫人心下均是不乐，却想许是贾敬想不到这事，他们得过后跟他再提一提。

    只贾政脸上好没有意思，可是他又没有底气不蹭着贾敬这个最出息的族兄，不能真翻脸。

    西府的人这日在东府吃了宴才回去，贾琏还跟贾赦说起，这定是贾敬沾了贾琼的光了。

    贾琏喃喃“早知，该爹爹跟着妹妹一起修道来着。”

    贾赦白了他一眼“你是想我出家了去，你就在府里翻出天去了。”

    贾琏才反应过来，受封“妙云大真人”、享国公俸禄还是有这样的代价的。

    至少既然是出家的真人了，就算有老婆孩子，总不好意思再纳妾淫乐了。而且常年在观中修行、炼丹，又有百姓求上门去，他总得救助一二，余暇得经营好一座道观。

    贾敬原是进士出身，在朝中当过重要的实职，自有些才干，脑子清楚时用心经营起来，不在话下。

    反观贾赦性子惫懒，人又怂，再离不得女色，学问又差了许多，他是真的顶不了贾敬的位置的。

    轩辕泽、轩辕起都参加了宫宴，见贾敬受崇德帝礼遇，均有些高兴。

    对轩辕泽来说，贾敬出家前是他的人，而轩辕起也希望自己娶贾琼的事不要闹到他与家族反目拖累贾家的地步。

    宫宴之后，崇德帝留了贾敬在宫中休息，想要第二日一早问养生修道之事。

    轩辕泽、轩辕清一同往马车走去，而三王爷轩辕江和六王爷轩辕沐是一派，原来势力庞大的轩辕治却称病不起，没有来参加宫宴。

    轩辕起则跟皇孙们一块儿，轩辕逸和轩辕进上月刚刚大婚成亲了，只有轩辕起“克妻”还没娶上人，轩辕逍又因为南巡的事拖延婚期到正月。

    轩辕逸和轩辕进则过来跟轩辕起打招呼，轩辕逸说“大哥哥回京有些日子了，一直在忙，我等都不得相见。听说大哥哥在南边杀人如麻，我这做兄弟的，总得提醒大哥哥一点，有时得饶人处且饶人，小心阴司报应。”

    轩辕起知道这些凡人小孩既没有他这种才干可又着实眼红忌妒。

    轩辕起并不把他们当回事儿，只微微笑道“我为朝廷办事，杀的都是犯事之人，如何有阴司报应”

    轩辕进说“大哥哥，你都死了两个未婚妻了，听说早前宫里先后派了两个宫女服侍你，她们都死了。府上伯娘给你指了个丫鬟，结果也死了。这样克妻克妾的，不是阴司报应吗”

    轩辕起之前两个未婚妻塔娜公主和萨仁郡主都死了，轩辕起是清楚的。

    后来因为宫里是指派了宫女来服侍，当时他记得只见过一个，那一个不慎自己把自己烧伤，他不知道那人最终如何了。

    再有一夜，宫里再要送来一个美人，他连见也没见，让人带下去，也没有在意那人的结果。

    却说轩辕起没有见的那一个美人，却因为受不了被嫉妒的人针对嘲笑。

    又有“好姐妹”给她的胭脂里参了一种可以令人过敏的树汁粉，让那原自恃美貌的宫人脸上起了极严重的疹子。

    大夫一看她的脸，竟说是寻麻疹，将会毁容，那宫女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

    还有忠义王府有个美婢，原是皇帝赐给忠义亲王的，毕竟忠义亲王子嗣单薄，王妃穆氏的年纪再不能生育第三个孩子了。

    可那美婢侍候了忠义亲王后，又贪慕轩辕起的绝世美色，竟然起了淫心。忠义亲王发现了端倪，不想因此事与儿子生分尴尬了，只遣人将婢女送出府去。

    没有想到那婢女一边后悔自己没有巴住王爷的宠爱，一边怕王府不容她这样的人活下去，惶惶不可终日，感染风寒而死。

    轩辕起一心在国事和贾琼身上，哪里知道这些事儿的细节可是他这些私事儿早被忠诚亲王府和忠府亲王府的派系盯上。

    因为轩辕起的实力和受宠程度旁人比不得，胜不了，恰逢他克妻克妾的事爆出来，总算是个把柄。两派中人查到一些事后自然火上烧油。便说轩辕起杀伐太过，阴司报应重，克妻克妾，是断子绝嗣之相。

    轩辕起再怎么文武双全，精明能干，圣宠优渥，但是一个杀伐之事太多而阴司报应重到将断子绝孙的人总不适合当太孙吧

    这样的人将来当上天子，大夏江山岂不是要受天罚

    轩辕起失笑“我克妻克妾察哈尔的公主、郡主，我未迎娶进门，怎能算我的妻至于妾，更是无稽之谈，我何时纳过妾”

    轩辕进却说“大哥哥这样说，岂不是太无情了察哈尔的公主、郡主因你而死，你却不承认她们的名分。那几个侍妾好歹是条人命，都被你克死了，你却提上裤子就不认了。”

    轩辕进的嫉妒心最重，年纪大起来又开过荤，这时讥刺轩辕起居然开起黄腔来。

    轩辕起不由得目光一冷“我何时玩弄过女人四弟这是要毁我名节的意思，你想我对你认真吗”

    在场的皇孙们不由得一呆，“名节”二字从轩辕起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奇奇怪怪的，可他们一时说不上来。

    轩辕进被他气势所震慑，一时不敢言语了。

    轩辕逸才帮了起来“大哥哥何必如此四弟不过是想劝你，切莫杀太多人，积些阴德。你瞧，皇爷爷都册封了贾大真人，贾大真人可是真的能降妖除魔。所以这阴司报应之事，不可不信。”

    轩辕起见他们不过一群没有长大的孩子，仅是富贵窝里的争食草鸡，与他们争执实在无趣，真要打击他们，便将他们老子彻底打下去也就安静了。

    只不过在这种社会里，宗室若是不强，轻则被外戚上位或文官把持朝政，重则轩辕氏江山倾覆。这对他这个想在皇室活一生、以王气养元神的千年杀神来说，长远看没有好处。

    这宗室联姻的人员少了，将来父王登基后只会什么人都塞给他。

    轩辕起这才淡淡道“也罢了，各自回去吧。”

    轩辕起遂约了一旁不敢言语不知在想什么的轩辕逍同车出宫去。

    上了车后，轩辕逍才说“大哥哥真是豁达，才没有跟他们置气。”

    轩辕起笑道“委实犯不着。我哪来的妻妾，她们死了，与我何干我早立下目标必迎娶贾赦之女为妻，我若真有克妻的坏处，她怎么好好的”

    轩辕逍才垂下眼帘，心头一酸，平定下来时才淡淡道“我也见过贾姑娘，确实武艺高强，只不过她那性子似乎”

    轩辕起笑道“我只爱烈马，那温温吞吞的马，我便受不了；女人也凶悍些才好，我才觉得有滋味。如二弟、四弟那们那样的，自然既骑不得烈马，也娶不得凶悍的女人。”

    轩辕逍强扯出笑来“大哥哥素来与旁人不同，如今就怕皇爷爷不应你。”

    轩辕起垂下眼帘，正看到轩辕逍腰间悬着一个茱萸香包，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儿“无妨，好事多磨。”

    轩辕逍虽然惦记着她，可是他自知没有轩辕起的底气，况且轩辕起都先一步表明态度了。

    轩辕起又谈起轩辕逍正月里将大婚，问他想要什么礼物。

    “年关时才得几天空，我正可给三弟备礼。咱们兄弟之间，不要外道才是，三弟尽管告诉我。”

    轩辕逍被提醒自己将要大婚了，更加心灰“婚姻就像是人生的一个步骤，就如此而已，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好喜的。”

    轩辕起说“听说牛家姑娘端庄秀丽，三弟娶进门后会喜欢的。”

    轩辕逍道“大哥哥当初要是娶了塔娜公主进门，大哥哥会喜欢吗”

    轩辕起沉默了，对于他们来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几乎是无法反抗的事。反抗的结果就是失去手里的一切，一无所有当然也就得不到女人。这几乎是一个鸡生蛋的悖论。

    轩辕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一会儿就出宫门抵达王府附近，轩辕起先下了车，再让府上的车夫送轩辕逍回府。

    戌时，白白正在屋里困觉，忽感到屋顶有些异样动静。白白虽然在凡间为妖，到底还是神族血脉，比现在的凡人姑姑要强一些。

    白白化为一团白虹飞上屋去，发现来人“鬼祟”便一掌朝他打去。没有想到那人速度居然极快，他的掌没有打到他身上，他也挥出一掌，与他接上了。

    白白受到那杀伐之气、强大的神族元神力量和一股王气逼得后退三步。

    白白定睛一看，愣了愣“是你”

    轩辕起见这少年眉目如画，一双凤眼格外清亮，加上他居然能偷袭自己不由得怀疑“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鬼祟”

    白白道“您不认识我了您也转世做了凡人”

    白白进宫见皇帝，注意力都在贾敬和崇德帝身上。皇长孙地位虽尊，但是毕竟辈份不高，还没有册封为皇太孙。

    那天是封笔前的大朝会，在轩辕起前面还站着朝中掌有实权的四位皇子亲王和三位相对权力不大的皇子亲王，白白一心蹭皇帝的王气，对旁人都没有在意他。

    “什么”轩辕起不解。

    白白欲言又止，想到大姑姑云霄娘娘的指点，才不说了，差开话题“你是来找姑姑的”

    轩辕起还来不及再问，忽见一道人影飞上房顶，正是贾琼。

    贾琼凡人之躯，年岁还小，现在感知力不及白白，但是自己屋顶都有人对了一掌，她自然发现了。

    白白上前拱手“姑姑，我吵着你了”

    贾琼看到了轩辕起，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大白，你这会儿来干什么”

    轩辕起怀疑地看着白白“这位是谁”

    “这是白白，我的侄儿。这是大白，我的朋友。”贾琼如此做介绍。

    轩辕起看向白白，这时俊脸有几分扭曲，忽然想到白日贾敬引来白凤凰，他介绍说那白凤凰叫“白白”。

    “他不是人”

    贾琼沉默了一会儿，想他是神族后裔，天生能吸收灵力，估计也能感受到白白身上的灵力、神力与妖力。

    “嗯，不是”贾琼见轩辕起怀疑地看着她，忙说“白白跟你一样，是神裔血脉。我也不是他血源上的姑姑，就是他跟着我混，总得有个身份。”

    轩辕起道“他总是少年男子，怎么能没有避忌跟你一起”

    白白忙变回了鸿鹄鸟，轩辕起一见暗道果然。

    贾琼轻轻抚了抚白白，对着轩辕起嘻嘻一笑，那惫懒的神态十足一个小顽童。

    “你不是在四王爷手底下当谋士吗改行给小郡主当教养嬷嬷了吗这是要不收束脩要教导我来着。好呀，你自己先做到那些三从四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然后凭这些嫁个高门妻主，我就信了你的道行。我不但跟你学得一分不差，我还给你束脩”

    白白先笑为敬，作为一只鸿鹄笑得居然跟母鸡有异曲同工之效。

    轩辕起表情扭曲“这么久没见，你非得气我吗”

    贾琼这才收敛了笑，说“你就不能白天来找我好好的人为何跟女鬼似的”

    轩辕起走近来，道“对不住，前些时候王府有差事，我也走不开。”

    “没时间就别来了，好好回去休息。”

    轩辕起道“我委实想你了，想知你好不好。”

    贾琼想起他当初的表白，还有那不恰当的亲吻，心头不禁生出零乱。

    贾琼一时觉得应该以烈女之姿严词喝斥这个登徒子。

    一时觉得应该以霸气女大王之姿收了这个小美男当押寨相公。

    一时觉得应该如水莲花般娇羞地一低头。

    一时觉得该如古龙女子一样嗯嘤一声扑入伟岸的汤姆苏的美男子怀里。

    一时觉得应以后现代注孤生的女汉子之姿不屑地踹他一脚。

    一时觉得应该以旧社会的道貌岸然的婆母教训她眼里的“小娼妇”儿媳妇一样教训他修一修贞静的男德。

    一时觉得做人当追求自然与纯粹、自由与浪漫、野性与激情，如洪荒时的男男女女一样去野草丛今日有美今朝醉，不负良宵。

    贾琼的想法如脱缰的野马，居然因为选择困难症而呆愣在那儿。

    唉，她居然也有传说中的选择困难症从前遇上敌人“提剑就上”的截教第一彪的女仙居然是个优柔寡断之人

    轩辕起这会子却已经拉住她的手，柔声道“你看在我这些时日跑得委实辛苦，也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别气我了，好不好”

    白白见这状况，觉得“少雏不宜”，拿翅膀半遮面。

    贾琼尽管在洪荒呆的时间长，但是现在身为人类，人类的伦理意识也影响着她。

    贾琼抽回了自己的手，只说“四王爷后来的差事顺利吗”

    轩辕了点头“还算顺利，虽然不能将每一个细节都理清，可是水至清则无鱼，也够了。”

    贾琼又问起林如海，轩辕起微微一笑“如今两江一团乱麻，必得有老人镇住才是，皇皇上前几日已经下旨，擢升林如海为两江巡抚。”

    贾琼喃喃“果然如此，姑父原是有才华的，两江出事，朝廷也有不少官员牵涉，也没有比姑父更适合的人了。”

    轩辕起笑道“多赖你这位天仙下凡的女子当侄女儿，给他除了那屋中的隐患他才有这个运。”

    贾琼讥讽“我虽然修炼，但也是凡人。你便是幻想着我是什么天仙，便想着做董永吗”

    轩辕起一脸诚恳地说“我只能告诉你，你若不是仙，我跟你在人间做凡人；你若是鬼，我便死了跟你一起做鬼；你要是妖，我就去找可以和妖一块儿的办法；你若是仙，我就修炼成仙。”

    贾琼不由得默然想了许久，说“还是做人吧那些，太遥远了。”

    轩辕起扬起笑颜，他的风华便如朗朗夜空的明月，或许他太亮了，贾琼也转开头没盯着他。

    “你笑什么”

    “因你说了做人，我们现在就是人呀。我不用等到来世，不用马上就死，不用修炼千年。”

    贾琼不由得愣了愣，心中惊道我下意识中也不拒绝他，我之前选择困难症的原因是我骨子里如此淫荡吗我不到十一岁就动了春心了。还是因为我灵魂太老了

    贾琼咳了咳，说“你真的，我做什么，你都愿意跟我做什么吗”

    “我愿对天发誓。但是”

    “呵呵，我就知道有但是。”

    “对，你若不做凡人，我还完今生父母的因果，待我父亲继承了祖父的家业，我就随你去天涯海角。”

    贾琼这才睨了他一眼，可他那双又大又长的湛然眼眸却正专注地瞧着她，她不由得脸上一红。

    贾琼挺直了腰杆子，神气地说“你抓狐狸也是一把好手，你将来应该可以成为我的贤内助。那等我长大后，你就嫁给我吧，但是你在彩礼上别狮子大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张家“天师”之封，始于元朝忽必烈，终于明朝朱元璋。相传朱元璋北伐成功，说“天岂有师”于是改称为“大真人”。清朝时，对佛道宗教也是限制和利用为主，没有册封过“天师”，只不过民间还有这样的称呼而已。本文架空清朝,觉得基于这个时代，皇帝一开始将贾家这样的人家捧得太高不太可能。所以贾敬受封“妙云大真人”，一个“大”字说明皇帝已经抬高他在玄门中的地位了。“妙云”二字，是因为药王孙思邈号“妙应真人”，贾敬从不提长生不老，自是自称向孙思邈学习养生之道。琼霄前世原身是一朵祥云，“霄”就有云的意思。贾敬道号带一个“云”字，以此说明贾敬的本事其实都是传自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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