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这类的交换, 已经是临时标记里面最强的。如果寇柏颜是个aha,那么季思源现在肯定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安抚。
可是寇柏颜是个beta,beta的信息素淡得很, 又大多数并不能盖过oga的信息素。所以哪怕是掺杂着寇柏颜把自己舌尖咬破的血,他也并没能给季思源带去多少安抚作用。
季思源还是缠着他, 缠得寇柏颜错觉自己被一只巨蟒绞住四肢,而他满嘴都是浓郁到如同生吃了几斤茉莉的香气。
寇柏颜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将季思源放在洗手池上。季思源搂着他的脖子要把他的头发给拽秃了, 她的发情期提前了。
她的理智所剩无几, 哪怕寇柏颜用有些冷的水冲她, 也无法缓解她的发情热。
如果不用抑制剂,她只会越来越严重。可是家里并没有抑制剂, 季思源根本就没有让利亚再给她做抑制剂。她是打定了主意, 要趁着这个机会和寇柏颜之间的关系有个质变。
她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只要不是太严重的发情热, 寇柏颜和她有了实质性的关系,总会缓解的。
她算得很好,但怎么也没有算到寇柏颜虽然年龄还在血气方刚的年纪,但是他心里的障碍却不是装的。他到最后实在是被季思源缠得不行, 只好让她咬破自己的腺体。
腺体是寇柏颜信息素最浓烈的地方, 季思源并不是aha,她并没有生长锋利的犬齿, 所以是生啃。
寇柏颜是很能忍疼的,但是腺体上的疼痛又和身体上的疼痛是不一样的。因为虫族基因的感染和变异,有些比较敏感的oga,是能够单单凭借被咬腺体而高潮的。
beta对信息素不敏锐,可后颈的腺体也是相对敏感的地方。季思源咬破了寇柏颜的腺体, 满嘴清新又带着些许苦涩的青柠味道,总算是稍稍抚慰了她的躁动。
而后寇柏颜趁着她眯着眼抱着他吭吭唧唧神志不清的时候,在她侧颈用力劈了一下。
季思源本来就折腾得晕乎乎,轻松就被弄晕过去了。
寇柏颜满脖子都是被咬的血,被水一淋,看着吓人极了,简直像是凶案现场。
这样不行。
寇柏颜虽然不知道季思源为什么突然间“忠贞不二”,发情也非要缠着他不可,死活不肯找aha去标记。但是再这样下去,他搞不好要被季思源弄死。
不咬死也缠死了。
于是寇柏颜把昏过去的季思源弄回了房间,面无表情像扒一瓣蒜一样,把季思源的湿衣服扒下来,把她塞到床上,用被子裹住。
然后自己回浴室仔细冲洗好了之后,就直接用终端权限,开了悬浮车深夜去了医院。
寇柏颜已经知道了季思源的抑制剂现在都是利亚在做,他本来不打算管这种事情,不碰他人的研究成果,这是基本准则。
但是现在他必须要看看,要彻底了解下季思源在用的东西是什么,再想办法给她改良下
然后季思源睡了一夜,第二天早起之后发情热有了一点轻微的缓解。她准备今天依旧不打抑制剂,寇柏颜
季思源想到他忍不住“噗嗤”笑了。
难得好心情地一大早对着弹幕说“oga咬beta的腺体缓解发情热,这算是史无前例吧”
弹幕都在刷他昨晚上就吓跑了。
季思源边洗漱边说“放心吧,实验室在呢,他跑不了。”
寇柏颜对于科研的热情,堪比季思源对钱的热情。
但他越是这样,季思源就越是非要搞到他不可。他进入实验室这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实验的进度简直是突飞猛进。
他利用同等种类惰性基因的筛除法,筛除掉了上千种“弯路”。而且一个人顶几个人,废寝忘食地实验。这段时间实验室里面的实验体死的都少了。
而季思源越是接触寇柏颜,就越是发现,他对待生活中“独属”自己的东西,也和对科研一样的执着。
他能不断地枯燥地进行一个实验,重复同样的动作,吃一样的东西。
他对于和别人接触的排斥越是真,一旦他接受了一个人,就会为她倾尽一切。例如他的母亲寇悦。
哪怕她已经神经被药物损害,大面积的创伤导致她根本不可能醒来,只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
他还是为了维持这口呼吸,不断地妥协着,为她做了一切能做的事情。
这样一个完全不能接受别人的人,如果接受了她,就会彻底变成她一个人的“工虫”。不断地像虫族巢穴的工虫一样,去维护、建造、拓展着属于王虫的地盘。
终其一生,奉献到死。
季思源越是接触,越是爱死他的性格。越是确定必须把他变成自己的人,等她变成aha,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变成oga,终身标记他。
当然这种阴谋,并不能给任何人察觉,要包裹在“爱”里面,才显得理所当然。
季思源今天并没有去公司,而是用终端在家里开了两个会。发情期她不打抑制剂也不找aha的前提下,哪怕戴着止咬项圈,出去也是很危险的。
她在家里呆着,开会之后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她处理,她就用终端不断地骚扰着寇柏颜。
她说十句,寇柏颜也回不到一句,开通话还被拒绝。季思源让连初柔给她送了一点抑制剂,今晚上是发情期巅峰,她如果拿不下寇柏颜,最后还是得打针。
系统见季思源摆弄着抑制剂,塞进沙发底下,然后瘫在沙发上闲适地摆弄终端,看南川给她发来的资料。
忍不住提醒她“到今天为止,是宿主绑定一个月的时间。空间的恨意值纹丝不动,请宿主再接再厉。”
弹幕也都在讨论着关于恨意值的问题
对啊,这个世界的恨意值为什么不掉
柏颜哥哥看上去没有恨女儿啊,就算之前有,至少软化了一些了,为什么一动不动
就很奇怪,难道真的要睡了才能动一动
我觉得没有动也合理,改造对象哪有一点真心悔改
女儿很努力了啊,发情期都不打抑制剂了,也不找aha了,这就是真爱啊
无论如何,得快点想办法,五星恨意值哎,我都没有见过。杀人全家也就这样了,补偿对象到底心里有什么想不开,要毁天灭地吗
季思源听了系统的话之后坐起来,又试图和系统讲道理。
“我就说,你是绑定错了人,说不定绑定寇柏颜,现在都已经改造成功了”
系统装死不说话,季思源又自顾自地和南川来来回回地发消息。
一直到了晚上,季思源开始折腾,她难受。就要在终端里面让寇柏颜不得安生,催促他早点回来给自己缓解发情热。
寇柏颜不回消息,季思源琢磨着是先给自己打一针,再去把他抓回来,还是找人把她抓回来的时候,寇柏颜竟然自己回来了。
房门检测到主人归家,自动打开,寇柏颜呼吸有点急,他把实验室的白大褂都给穿回来了。
一进门后,季思源正要缠上来,实行自己的计划的时候,寇柏颜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针剂。
他对着季思源说“这是我做的抑制剂。”
“用利亚给你做的那个抑制剂改良的。我加入了我现在正在试验的一种半植物半动物的惰性基因,”寇柏颜说“我测试了一整天,它能够长时间抑制虫族基因的活性。”
“它甚至不是针对抑制发情热的,它能让你体内的虫族基因暂时安静下来,从而达到抑制发情的作用。毕竟人类几百年前,可并没有被迫发情这种事儿。”
“要试试吗”寇柏颜的双眼这一刻简直比屋子里的灯还要亮。
如果作用在人体能够出效果,那这将不是一个单纯的新型的抑制剂。这将是一个新的突破,因为在此之前,并没有任何植物基因能够和虫族基因融合并存。
“你做的”季思源说“用了一夜”
抑制剂的研发,至少要在实验体上反复测试数百次。观察确保完全对生物体无害或者少量危害。再招募人有偿试药,确保完全无害才能够投入生产作用于人体。
这其中从开始到投入使用,要经历上万次的繁琐试验。否则之前季慧宇的新品出了问题,他不会那么崩溃,他到现在还在到处找那一点点的错漏到底在哪里。
而寇柏颜只用了一晚上,做出来的东西就要给她用
季思源觉得有些荒谬,笑着说“我很高兴你作出新的东西,我们明天就可以开始在实验体身上测试。但是,嗯,我的体质有些复杂,我跟你说过吧,我之前被梅华珍给害得差点”
“我知道,她给你用的那种抑制剂,是加快虫族繁殖基因的东西,”寇柏颜说“我做的就是针对那个”
寇柏颜看着季思源抗拒的样子,发情导致她脸色潮红,她本来早就该缠上来的,现在却没有动,甚至后退了一步,满脸戒备地看着他。
寇柏颜垂下手,眼中闪闪发光的那种兴奋慢慢地褪去。
他沉默地垂头片刻,当着季思源的面,将针剂扔在垃圾桶里面。
寇柏颜语调平淡地说“抑制剂这一块都是利亚负责,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我不应该动他的研究成果。”
寇柏颜说“已经扔了。”
寇柏颜说完之后,有些黯然地看了一眼垃圾桶,迅速回了自己的屋子。脱下了白大褂,去洗澡了。
弹幕有人在说季思源多少不知好歹了,但是也有人在替季思源说话。他们都见过实验体用错了惰性基因发狂的样子。这种东西没有经历过重重测试,就是非常危险,季思源拒绝才是对的。
季思源的心里有一点乱,她看着寇柏颜连实验室的衣服都穿回来了。看着他兴奋得整个人都亮起来,跑回来向她“邀功请赏”。
结果却像个高高兴兴贴上来,却被踹了一脚的狗一样,呜呜地哭着跑了。
虽然寇柏颜并没哭,可是他做出来的东西,被他自己亲手扔进垃圾桶,那种感觉绝对比哭好不到哪去。
季思源对于这种感觉是最了解的,她成长到现在,每一次失败,都像是被人扔进垃圾桶的针剂一样。
刺在她的心上。
季思源突然就有一种疯狂的念头,她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她为什么不相信寇柏颜一次寇柏颜是个天才,是她爸爸专门留给她的王牌。难道不值得相信吗
就算是测试失败,也并不是完全没救。
她想要博得寇柏颜的信任,是不是应该先撇开一些什么,看似疯狂地信任他呢
季思源站在垃圾桶的前面,不理会脑中弹幕各种各样的争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下之后将那个针剂重新从垃圾桶里拿了出来。
季思源拿着针剂去敲寇柏颜的门,寇柏颜正在浴室里面洗澡。刚刚洗完,头上搭着毛巾出来,看到季思源之后直接说道“我可以给你喝腺体的血,但这根本压制不住你的发情热,我劝你今天晚上就去找aha。”
寇柏颜说完之后,就绕过季思源,准备去外面倒水喝,同时给季思源取血。
但是季思源却抓住了他的手腕,把那个针剂塞在了他的手里。
季思源说“来吧,试试你新研究出来的东西。”
寇柏颜低头看到了手里的抑制剂,表情非常地震惊。
“你”寇柏颜一时间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告诉季思源,季思源所熟知的那些上万次的实验,在他这里只需要用推算就可以。
不过这种话说出去未免太过狂妄,而且只要是活物,就都是随时随地有变数的。
“来吧我现在难受得厉害,”季思源拉着寇柏颜的手腕,放在自己的后颈位置。然后张开双臂抱住了寇柏颜。
“扎的时候轻一点,”她说“你上次给我打抑制剂,实在是太狠了,差点把我的脖子给刺穿了”
他们谁也没有发现,彼此之间现在已经能够像这样坦然地拥抱。
而寇柏颜那种兴奋地从实验室直接跑回家的情绪,又重新燃了起来。
他扣着季思源的肩膀,忍不住问她“你真的敢试吗”
“这个抑制剂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尝试,”寇柏颜说“你不怕你像那些实验体一样吗”
“我有什么不敢,”季思源说“我可是尊贵的oga,一旦我出现了什么问题,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海蓝星的法律会让你比我死得还惨。”
季思源说着,张嘴咬了一下寇柏颜的肩膀。
寇柏颜兴奋得都有一些微微地发颤,连季思源咬他的肩膀,他都没有出现过激的反应。
而是拉着季思源的手,带着她坐到沙发的边上。把那支针剂拿出来,又找了消毒棉,给季思源的腺体消毒。
季思源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就连某些弹幕也觉得她疯了。
这种尝试是真的太疯狂了,季思源看到寇柏颜把抑制剂拿出来,要朝着她的腺体扎的时候,又抓住了寇柏颜的手。
“我把命交在你手里,你不给我一点奖励吗”季思源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这种疯子才会陪你这么疯。”
寇柏颜脸上是难以掩饰的亢奋,他甚至笑起来,他从来都没有在季思源面前这么笑过。
“我不会让你失望,只要你敢信我”
“我敢。”季思源说“但是我需要奖励,柏颜,你亲”
季思源的话说了一半,就已经被寇柏颜微微侧头,吻住了嘴唇。
这个吻不同于他们之前的任何一个吻。
不带着不甘不愿,也没有带着任何的强迫,更不带着发情期焦灼地索取。
寇柏颜用舌尖挑开了季思源的嘴唇,探入其中轻轻地扫着她的口腔。带着柔软湿漉的安抚意味,温柔的不像话。
而同时他拿着针剂的手,绕过季思源的肩膀,将那支抑制剂,轻轻地刺入季思源的腺体。
季思源闷哼了一声,浑身颤抖了一下。寇柏颜圈着她的肩膀,把她压进了自己的怀里,更深地吻下来。
独属于寇柏颜干净清爽的气息,和她信息素的味道重叠,交融。
季思源抬手抱住寇柏颜的腰,感受着冰凉的抑制剂一点一点推入她的腺体,也感受着寇柏颜前所未有的热情。
季思源能够想清楚的是,当你想要博得一个人的信任,至少要先信任对方,哪怕是装的。
而她敢于冒险,只为了达到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可是季思源并不知道,除了信任之外,其他的事情也都如此。
当你想要诓骗一个人的感情,想要得到他的一切。你又怎么能够确保自己不朝着这个陷阱当中慢慢地滑入呢
脱敏疗法,治疗的怎么会是寇柏颜一个人。
空掉的抑制剂扔在沙发的后面,季思源和寇柏颜倒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分开嘴唇,两个人全都有一些心神摇曳。
不过很快季思源就从这种状态当中抽离了,因为她的新抑制剂开始起作用。她抬手按住自己的腺体,冷汗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顺着脸上流下来。
“操”季思源没忍住骂了脏话,腺体的疼痛,呈现放射状牵扯到她的后脑和后背。
季思源浑身颤抖的时候,寇柏颜才终于从这个吻中回神,然后有些心虚地说“我忘了告诉你这个抑制剂会有点疼。”
“这他妈是有点疼”季思源按着自己的腺体在沙发上打滚。
寇柏颜把她的手从她的腺体上拿下来,说“不能抓,抓破了会更疼。”
寇柏颜说“你忍一忍,大概一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季思源本来在咬牙忍着呢,结果寇柏颜说“大概一两个小时”,她顿时眼前一黑,抬起手狠狠朝着寇柏颜抽去。
“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寇柏颜的手臂上。
其实她想抽的是寇柏颜的脸。
这个狗日的死混球,这东西说不定是他做出来报复自己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疼
季思源感觉自己的腺体上,有一把刀在不停地挖来挖去,她想回手去摸一下,寇柏颜却抓着她的双臂不让。
“忍一忍就好了,”寇柏颜温声安慰。
季思源抬起膝盖,朝着他要命的地方撞过去。寇柏颜非常迅速地躲开了,震惊地瞪了瞪眼。
季思源躺在沙发上汗水淋漓,咬牙切齿地对寇柏颜说“你躲什么。你忍一忍试试啊”
寇柏颜是很能忍疼的,因此他不太理解季思源竟然能疼得从沙发上滚下来,还钻进了茶几的下边,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人给拽出来。
两个小时左右,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季思源仿佛在地狱的门口上蹿下跳。
疼得甚至觉得自己要死过去,整个脑袋疼到已经看不清东西。
得最厉害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如果是这种死法那未免也太窝囊了,她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
两个小时漫长得好像是两辈子,等到季思源慢慢开始恢复,寇柏颜也被她连抠带抓带咬的手臂上都没什么好地方了。
季思源汗津津的被寇柏颜扶着去洗澡,软得像一根面条,全程瘫软。
只有愤愤不平地瞪着寇柏颜的眼神,还带着那么一点凌厉。不过很快这一点凌厉,也被氤氲的热水给蒸发干净了。
季思源洗了一个澡,感觉自己像褪了一层皮之后的蛾子。
她的体力还没有恢复,但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抑制剂起效了。
天才果然是天才。
她的后颈没有那种酸疼的滋味了,浑身上下也没有发热的症状了,更没有那种迫切地想要让人标记她的欲望。
浑身软绵绵的,热乎乎的,躺在床上别提多舒服,连嘴唇都麻麻的。
“感觉怎么样”寇柏颜今天晚上简直都不像他了,温柔周到的不像话。
当然了他这一份温柔,通常是独属于他的实验体,而现在季思源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人体实验体。
因此他对季思源堪称柔情似水,甚至还克服了他不喜欢和人接触的本性,用手去摸季思源的额头和脸颊,还有脖子甚至是腋下。
“我有点饿”
季思源是真的饿,她晚饭明明吃了的,但是折腾了这么大半夜,她现在饿得前心贴后背,感觉自己很快就要自我消化了。
寇柏颜点开终端,不断地记录着季思源的各种反应,体温变化等等一系列的数据。
季思源躺在床上,看着寇柏颜各种记录。
“等一下我去给你煎蛋,”寇柏颜说“等我把这一点记录完。”
“我不想吃赤红虫蛋,我想吃云顶的粥,”季思源舔了舔色泽明艳的嘴唇,巴巴地看着寇柏颜“我需要吃一点有营养的,我才在生死边缘挣扎回来,我要体会一下人间的滋味。”
寇柏颜轻笑了一声,“云顶的饭每天早上七点之前送来,你现在想吃可没有。”
季思源撇嘴,寇柏颜说“赤红虫蛋是很有营养的,我给你放一点蜂蜜,很好吃的。”
季思源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好哄,上了寇柏颜的当,死去活来地疼了一回。被折腾完了还吃这种她从前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东西。
寇柏颜把蛋都给季思源切成了小块,确保每一块都沾上蜂蜜,然后坐在床边,用叉子叉了,送到季思源的嘴边上。
寇柏颜喂她吃东西,简直像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但是看过寇柏颜在实验室的样子就知道,这种喂食待遇,这种柔情似水细心呵护,是实验体母猴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季思源现在就是个“母猴子”。
季思源一边吃一边愤恨,但是吃完了一盘虫蛋,她又被伺候着漱了漱口,头一歪就睡着了。
季思源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这感觉像是睡在云层上面。好像身体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慢了速度,在感受着睡眠和休息的美好。
而实际上寇柏颜为她专门做的抑制剂,就是控制身体当中虫族细胞活跃和分裂的速度。寇柏颜还没有休息,还在不断地在终端上记录着,他现在兴奋得根本就睡不着。
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一旦能够成功地遏制虫族的基因。那之后的研究,无论是朝着何种方向,是攻破新的性别转化,还是人类寿命的成倍延长,都能够起到难以想象的作用。
寇柏颜彻夜未眠,而季思源这个成功的实验体,却难得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她醒的时候寇柏颜早就不在家了,她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发情期一夜之间彻底过去,季思源从来没有这么干脆地一夜度过发情期。
她回手摸了摸,后颈本应该在发情期肿胀的腺体也已经消肿了。
洗漱的时候季思源肚子一直在咕噜噜地叫,她真是饿得要疯了。饿得连和小秘书连初柔通话,都有气无力。
不过洗漱出来之后,她就发现云顶早上送来的食物,现在全都在保温柜里面放着呢。
家里的厨具季思源从来不碰,家里也没有保姆机器人,这是寇柏颜专门给她放的。
季思源摸着温温的碗,心里也像是被熨斗反复的熨烫过一样,平平整整地透着暖意。
她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家的感觉,上一次有家人给她留饭还是她妈妈没死的时候。
季思源把东西从保温柜里面拿出来,狼吞虎咽地吃了好多,是季思源平时饭量的两倍。
而寇柏颜则是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送进c区的饭盒全都冷掉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利亚见他不吃东西甚至不上厕所,顶着两个黑眼圈,只围着那几个实验的仪器转来转去,实在忍不住给季思源发了通话。
“他再这样下去身体真的会垮掉,”利亚说“天还没亮就来了,一整天,连一口水都没喝,他真的疯了,你快来把他带走吧。”
季思源到实验室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她才从一个酒会回来,是南川举办的酒会。
季思源是真的好奇,那天那个割除腺体的aha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被割除掉的腺体,究竟有没有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所以哪怕南川在她发情期邀请她,很显然目的不纯,季思源也还是去了。
南川发现她发情期竟然过了的时候,露出一些惊讶,不过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
趁着没人的时候凑到季思源的身边说“果然小季总实验室的人就是厉害,你接下来是要出新的抑制剂”
季思源当然要生产,她自己都做了母猴子测试过了,很显然这种抑制剂的效果超绝。
只不过在推出之前,要先解决掉让人疼痛致死的这个副作用。
季思源并没有在酒会上套出南川的话,但根据南川的反应,猜测得八九不离十。
那个女aha摘除腺体是成功了,但是移植腺体的人现在应该不太好。果然这种简单粗暴的移植并不科学。
季思源接到了利亚的通话之后,就迅速从酒会出来,回家洗了个澡之后直奔实验室,去拯救她的“科学”。
这个时间实验室所有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又是只有寇柏颜自己一个人站在c区,弯着腰把脸压在仪器上面。
按照利亚说的,寇柏颜现在已经是“将行就木”,再不把他弄回去睡觉吃饭,他可能随时会倒在这里。
季思源进了c区之后,正要实行强制,把寇柏颜给带回去休息。结果寇柏颜一转过头来,脸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疲惫之色,整个人像是打了美容针一样容光焕发。
他看向季思源,浅淡的双眼之中,在实验仪器的红灯映照下,简直像是烧着两把火。
季思源正要说让他回家的事,寇柏颜一把抓住了季思源的手,抓得非常的紧。
不光抓得很紧还摇了两下,把季思源拉到他的身边,盯着她的眼睛笑着说“你一直想变成aha是不是我如果做出了二次分化剂,你敢不敢尝试”
季思源心头一跳,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你说什么”季思源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寇柏颜的衣服。短促地笑了一下,盯着他的眼睛问他“你再说一遍,你做出了什么”
“我应该能做出二次分化剂,”寇柏颜说“不过今天不行,需要一些实验,还有a区的一个仪器。”
“寇柏颜。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季思源抓着寇柏颜,直接蹦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真的能做出二次分化剂吗”
“我觉得我能。”寇柏颜说“但是这种分化剂,是针对人体。如果用其他的实验题来测试的话,反应不能全信,所以需要人身实验。”
牵涉到人身实验,就要经过重重审批和反复测试确保完全无害才行,流程都得走几个月了。
“所以我问你敢不敢尝试,”寇柏颜说“这一次和抑制剂并不一样,是有风险的。”
季思源激动得嘴都瓢了,“你太,操太猛了,你”
“先不说这个,我又累又饿,我们回家吧。”
寇柏颜说着,把白大褂脱下来,挂在实验室。然后抓着季思源的手腕,和她一起朝着实验室门口走。
两个人复读机一样兴奋地对话。
“是真的吗”
“是真的,但还要等一等。”
“真的是真的吗”
“是的,我已经找到了能够遏制住虫族基因的惰性基因。”
“真的呀”
“真的。”
寇柏颜拉着季思源站在实验室的电梯门口,抬手按下了电梯,转头对季思源说“我要让你彻底摆脱发情期。”
季思源高兴地直接张开手臂去抱寇柏颜,寇柏颜没有躲,而是也张开了手臂接住了季思源。
弹幕看到两个人这自然的拥抱,看到寇柏颜甚至抱着季思源,就这么把她双脚离地的拎进了电梯。一边嗑糖,一边都在感叹,这应该算是在一起了吧
两个人一起回家,路过云顶买了饭,从地库坐电梯上楼的时候,两个人是手牵手的。
谁也没有有意识地主动,只是站在一块就自然而然地牵在了一起。
等到季思源出电梯的时候被拉了一下,才发现寇柏颜一直抓着她的手。
两个人十指紧扣,敏感的指缝当中都是彼此的汗液。
季思源在进了家门之后,站在了门口,手上用了用力,抬起手展示给寇柏颜。
“我们算不算脱敏成功了”
寇柏颜看了一下他们相牵的手,站在门口也愣了一下。
他一路上都没有感觉到什么排斥的心理,他甚至到现在才发现他们手拉在一块儿。
这几天寇柏颜实在是太高兴了,高兴得都有一些忘乎所以。
不过寇柏颜现在没有那种被逼迫的慌张感,如果二次分化剂研制成功的话,季思源会变成aha。
那么他们就可以和平地离婚了。
因此寇柏颜只是松开了手,笑了笑说“应该是吧。”
季思源和他相视一笑,然后两个人同时开口。
寇柏颜说“等我做出了二次分化剂,到时候你变成了aha,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季思源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入下一阶段的脱敏治疗了”
两个人都兴奋地说完之后同时一皱眉。
顿了顿又同时开口。
“你分化成aha之后就可以有自己的oga了。”
“你想离婚你想的美”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两个人都十分不解地看着对方,最后寇柏颜有些犹豫地问“你到底为什么非要我不可”
“我们就算离婚,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实验室,我并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妈妈也在你这。”
寇柏颜实在是猜不透季思源在想什么,这已经是第二次摊开了跟季思源说了。
“我没办法我没有办法”寇柏颜抬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
“我没办法做那种事,”他说“我不喜欢,我觉得很反正就是不行。”
其实寇柏颜觉得很恶心。他对于男女之间这种事情唯一的记忆,就是他父亲对他母亲的侵犯。
但他没有这么说,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他下意识地怕那么说会伤害到季思源。
毕竟她因为自己不肯跟她拉手,就会哭。
寇柏颜想到这里紧张地看向季思源。
果然季思源的眼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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