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席慕跟白子越越聊越多,白子越的神态越来越丰富,尤妙也觉得呼吸越来越不畅通,过了一会便寻了个借口出了屋子。
呼吸着外头带着泥土腥味的冷冽空气,尤妙越发不想返回屋中。
里面的白子越颠覆了她的认知,席慕也透着一股奇怪的意味,不像是平时的他,多了副她说不出的气势神态。
继续待下去她怕她的脑子会混乱的露出什么马脚。
虽说要离开,不管两人的事,但尤妙到处瞎走,却还是忍不住脑子再想两人在屋中的对话。
上一世席慕隐约知道她把白子越视为天大的好人,曾经说过她脑子有问题,若不是他,白子越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
那时候她只觉得席慕没事找事,胡说八道,若是两人有什么渊源,也该是席慕单方面嫉妒白子越的优秀。
但屋内的情形浮现脑海,尤妙想起了席慕略微凹陷的手侧,还有白子越复杂的目光,尤妙想了半天,还是叫人把柏福叫到了跟前。
“爷跟我说,他以前考过举。”尤妙连席慕考过试都觉得不可能,所以问起来根本不敢说席慕曾经说过的他考中过解元。
听到尤妙的问题,柏福愣了愣,他家爷的丰功伟绩,难不成尤妙竟然不知道。
他家爷什么时候那么内敛了,平日连特意买了个首饰送尤妙,都要他们在尤妙面前说他是多辛苦挑选的,本身才华横溢的大事却忘了跟尤妙说清楚。
“怎么了我只是突然一问,想着爷的身份小时候应该也是要被压着念书考学的。”
见柏福愣住尤妙还以为她是彻头彻尾被席慕骗了,神色有些不自在,怕这事传到席慕的耳中,让他知道了嘲笑她把他的谎话当真了。
“爷的性子随性,任谁都压不了他做不想做的事情,就算是老伯爷也只能劝,不能强逼爷。”柏福说着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但爷天资聪慧,平日讨厌念书,也不屑跟先生们学学问,但是随便一考就考中了解元,连陛下也问起过爷,若不是爷性子随性,没有继续考试几年前就该是状元了。”
柏福说的欢欢喜喜,尤妙听到眉头轻蹙。
解元这事席慕说过,现在柏福也说了,尤妙反而觉得更奇怪了,席慕怎么可能跟她哥哥一样厉害。
但是硬说是假的也不大对。
“你说的是真的”
见尤妙的神态,柏福张大了嘴巴“夫人,你竟然真不知道这些。”
他家爷的光辉战绩全京城的人谁不晓得,柏福平日想炫耀自己跟了那么好的一个主子,发现谁都晓得,找不到炫耀的人。
今个没想到竟然送上门来了一个。
“小的说的当然千真万确,爷中过解元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晓得,当年算是轰动了。”说着,柏福压低了声音,“如今屋里的白大人,前几年所有人都在说若是爷考试了,就没白大人什么事了。”
尤妙愣了愣,解元就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柏福的意思是席慕比起白子越更擅长读书做学问,这怎么可能。
“他们是同一届考的举”
“自然是一起的,”柏福想了想“小的也不瞒夫人了,因为些事情,爷跟白大人的关系不算是和睦,所以爷去考试也是为了压白大人一头。”
这还真像是席慕的作风,连考科举这样的大事,也能因为是跟人赌气,为了压别人一头,让人不高兴。
“对了,夫人既然不知道爷考试的事,应该也不知道爷君子六艺样样精通,白大人从小把时间耗在学习这些东西上,但却比不过爷随便学学,就无一不精,所有先生夸奖爷文曲星下凡。”柏福喘了一口气,“小的还记得一桩趣事,有次教琴的先生跟教棋的先生差点打起来,原因是因为想抢夺爷,觉得爷天生神童,争着爷跟他们专门学习技艺。”
柏福说完,等着尤妙问“那爷去学了哪一样”,他好把自家爷嚣张至极的回答说出来,但只见尤妙眉头轻蹙,眼神半信半疑。
“夫人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不信小的说的话。”
她当然不信了,席慕是个什么样的人,尤妙自认再清楚不过了,他就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当然脑子他还是有些的,上一世后几年他争夺伯位整个人就叫人看不透起来,但本性难移,至多他也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变成了性格难测的老纨绔。
柏
福说的这些就完全是个尤妙从来没见过的席慕,对她来说甚至都无法把这一切往席慕头上套,谁能把趁她中药,急色叫她心肝宝贝做恶心事的男人,认为是文曲星下凡,还有先生为了争夺他差点打架。
“夫人难不成不觉得爷聪明,小的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从京城跟来的下人都晓得,或者夫人到时候去了京城,随便拉一个路人,他们定然也听过这事。”
“爷为什么讨厌白大人,因为柳少夫人”就是柏福那么真诚,尤妙还是觉得他说的一切跟席慕都联系不起来,所以干脆转移了话题。
听到尤妙的问题,柏福沉默了下,尤妙看着奇怪,眨了眨眼“不方便与我说”
“倒不是不能跟夫人说,只是怕说了叫夫人担忧,但这事夫人知道了心里有数也好。”
柏福看了左右“伯爷不是很喜欢爷,但却觉得白大人处处合心。”
尤妙没想到柏福说的是这个,神情略微惊讶,席慕跟他爹关系不和睦,她在伯府生活了不少年自然知道,但是因为不关心周围的事情,她以为这个不好只是轻微父子矛盾。
没想到这关系却是一个下人,都能对着她皱眉直白说出的。
“爷是个忍不了气的,觉得伯爷不公平,所以才开始学六艺,为了证明给伯爷看”
这种证明自然是没有用的,尤妙想起上一世后期伯爷跟席慕的父子关系,席慕的大哥死后,伯爷一直想让他的庶出子继承伯位,也就是因为伯爷的意志,所以席慕是嫡出次子到了她死的时候还没成为伯爷。
一下子接收了那么多她觉得匪夷所思的信息,尤妙挥退了柏福之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半晌。
等到席慕找到尤妙的时候,就看到一双空洞的大眼。
空荡荡的,神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
席慕抱着人渡了口气过去“看看爷渡了口仙气,就叫你有了活气。”
尤妙抬手拭了嘴角的水泽“爷什么时候变成女娲了。”
“若爷是女娲,定要捏无数个妙妙来伺候爷,你一个着实太少了。”说完,见尤妙瞪大了眼睛,神情难看便笑出了声,“爷与妙妙说笑,一个都那么难缠磨人,爷又没有三头
六臂怎么应付了更多。”
“爷的心情不错”
见席慕嘴角翘得高,尤妙抿了抿唇“以后我还是别在白大人的面前出现了,爷大方不跟我计较梦境的事,但我见到白大人总觉得有些奇怪。”
听到她想躲,席慕眯了眯眼,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有什么奇怪”
“爷又为什么要叫白大人来府呢我听闻爷跟他的关系不算和睦,我怕爷因为我做梦的事,刻意为难自己。”
不说为难她,不说为难白子越,而是说为难席慕自己,这说话也算是有些进步了。
“爷没你想的那么小气,虽然跟他关系不算好,但毕竟是爷的表弟,他千里迢迢而来,爷怎么也得招待他一二。”
对上尤妙怀疑的眼神,席慕皱眉“你别管,不想看到他你只管躲开就是了。”
尤妙默默点了下头,想到柏福说的那些,有些话想问席慕,但是犹豫了片刻,还是没问出口。
席慕就像是柏福说的那样又如何,他是个坏人,暗示邓晖绑她,趁她被下药对她下手的事都是真实发生的。
而白子越,尤妙心头心思千回百转,他若是跟她想象的不一样,那他还是出手救了她,这份恩情不可能因为他不管白氏就给抹杀。
话虽然那么说,但尤妙听到柏福的话心中还是有所触动,猛然发现自己一直认定的事实与她想象的不,怎么可能说理智对待就理智对待。
所以没过几天,席慕就晓得尤妙偷偷在跟府里有资历的下人打听他的曾经。
对于这个,席慕没觉得高兴,只是表情越发越难看。
他跟尤妙说过的事不少,原来她就没一件信过的,现在居然一件件拼凑的跟下人求证。
更让他生气的是,若不是他把孟素配给了柏安,把白子越弄到了府里,她竟然就算是心中怀疑,也不打算去求证,她把他说的话当做什么,当做屁话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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