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百战凭一剑

    傅寒青平日里治军极严,规矩分明,不偏不倚,也没有门第之见,除了关系到公务,在其他事情上面管理的较为宽松,可以说是一位十分不错的上司,很少有这般直接对着下属气怒出手的时候。

    他方才那四个字说的十分森冷,令朱铭猛然一惊,立刻收声,意识到自己做的过了。

    如果是在其他的事情上面,他绝对不敢这样放肆,可是傅寒青过去可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对应翩翩有所回护,手下们自然也转不过弯来。

    朱铭刚刚得知他跟应翩翩的关系,心中震惊之余觉得美色误人,十分不满,再加上应翩翩有意无意的挑衅,这才实在控制不住心中怒意。

    此时虽然察觉到了失言,但是他心里又不服,于是硬挺着脖子,不愿道歉。

    应翩翩站在傅寒青身边瞧他的笑话,那样子就像一个祸国殃民的奸妃。

    应翩翩被朱铭瞪着,却也不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含笑说道:“我以色邀宠,邀谁的宠,傅寒青吗哈,你真有趣,说话这么酸,莫不是自己长得丑得不到你家将军的宠幸,便来嫉妒我吧”

    朱铭七窍生烟:“你”

    应翩翩歪头看着他,那模样十足可气,但眼底的笑意却逐渐转冷。

    朱铭,这个人在原书中他也是印象深刻。

    上一世他去了军营中,本是身有官职,再加上傅寒青相邀,可半点没占他们傅家的便宜。

    但就是这个朱铭,总担心傅寒青会因此消磨英雄气概,又偏见于应翩翩出身宦党,原属文职,因此屡屡挑衅找事,目的就是想让应翩翩离开。

    甚至在应翩翩和傅寒青冷战的那一段日子里,也有他的屡次挑拨。

    应翩翩秉性高傲,这些事从来不屑去说,如今已并非书中,境况不同,他的性子可还没改,谁滚蛋就说不好了。

    “这个世上,只有蠢货才会如此心存偏见,暴跳如雷。”

    应翩翩走到朱铭身前,弯下腰去,捡起他的刀,手在上面轻轻一抚,一边打量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这样吧,咱们来打个赌好不好”

    他半低下那张昳丽的面孔,冲对方露出一个居高临下的挑衅笑容:“来与我一战,谁输,谁就写了以色邀宠,狐媚惑主八个大字贴在脸上三天,如何”

    朱铭:“”

    果然应家这小子就是心眼坏,他怎么想的出来这么缺德阴损的招

    应翩翩将手一松,那把刀刀尖向下直直坠地,“擦”一声轻响插进土里,立在朱铭面前不断晃动:“怎么,怕了”

    朱铭这性子自然是受不得激的,听应翩翩如此一说,立刻怒道:“我怎会怕要比就比,怎么比你说了算。”

    应翩翩哈哈一笑,十分随意地说道:“既然你们个个对我不服,我也懒得一个一个教训,都一起上吧。”

    众人顿时哄然。

    别说那几名傅家家将,就连傅寒青都一时也是惊诧。

    毕竟若是论平时的武功,应翩翩并不在傅寒青之下,可如今为了防止他逃跑,傅寒青连日在马车中熏香,暂时消去了应翩翩的内力,也使他的武力值大打折扣,就算现在给他解药恢复都来不及了。美人得天下[穿书],牢记网址:1而傅寒青这些手下,可都是真刀真枪从战场上锤炼出来,不管性情如何,都有着实打实的真本事,眼下就算只有一个人应翩翩都未必对付得了,更何况让他们一起上

    以前是傅寒青没有管好他们,让他们对应翩翩不够尊重,如今他也十分后悔,打定主意要对这帮人好生加以教训约束,原本是没打算还要让应翩翩自己动手的,否则只怕这些人手下没个轻重。

    傅寒青不禁道:“阿玦,你”

    应翩翩看了他一眼,面色笃定中还带着些被劝说的不耐烦。

    这个瞬间门,傅寒青突然想起一事,顿时明白过来应翩翩是要做什么了,微顿之下,改口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如果说在这本书的剧情中,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着一定的角色定位,那么傅寒青身边这些下属的角色,就是负责襄助傅寒青完成大业的。

    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有碍于傅寒青前途的人就是他们的敌人,而应翩翩很显然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个。

    所以无论原书中还是现在,他们只要一见到应翩翩,就会萌生出一种进乎于本能的敌意,就像系统那些坚强执着的nc。

    既然是应翩翩不自量力地主动挑衅,那就怪不得他们以强欺弱了,况且傅寒青都答应了,这种送上门的好机会,他们又怎有推辞的道理

    起初最先提起傅寒青把应翩翩带回来的那人名叫赵虎,他与其他几人低低商议几句,大家都是一般的心思。

    于是赵虎笑了笑,说道:“应公子出言相邀,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你是客人,用不用兵刃,在什么地方比,比什么,都由你决定。不过照我看,咱们既然比武,就不要弄那些花巧,最后谁倒下谁就输,谁是最后一个站着的谁就赢,你看如何”

    赵虎这样说,是觉得应翩翩这种诡诈的文人最会耍心眼钻空子,防止他实力不够耍赖,应翩翩听了倒是没露任何为难之色,说道:“可以。”

    应翩翩目光一扫,直接抬手,在铮然一声鸣响中拔出了傅寒青身畔佩剑,说道:“就在此处比试吧,也免得惊扰他人。”

    傅寒青垂眸看见佩剑离身,一刃青光刹那间门在应翩翩的白衣之侧划过,令他忽觉眼眶微热,忍不住略一偏头。

    这柄剑跟应翩翩也算是老朋友了。

    傅寒青作为主角,所有的配置都是顶级的,所用兵器自然也是一样。

    这柄长剑是在他幼时便蒙一位高人称赞根骨不凡,以此相赠,材质十分特别,不光锋利坚韧,而且音色也是极为悦耳,剑鸣如同龙吟之声,被人称为龙吟宝剑。

    曾经他们两人要好的时候,应翩翩也没少将这柄剑拿在手中把玩,用的也很熟。

    原书最后,傅寒青留下应翩翩守城,临走之时,就将龙吟剑留下给他防身,可惜宝剑难护英雄,最后随着应翩翩身死,这柄剑也不知所踪。

    此时此刻,终于又被他握在手里了。

    应翩翩随意挽了个剑花,雪衣银剑,刹那间门绽开夺目的光芒,辉映少年意气。

    微冷的剑锋斜指向前,发出挑战。

    朱铭方才因为傅寒青那一掌受了些内伤,可是应翩翩也没有内力,他们这边人数又多,如果这种情况下还在意这点伤势,那他就算是丢人丢到家了。

    于是朱铭一声不吭,拄着刀从地上站起来,而后暴喝一声,再次挥刀向着应翩翩拦腰劈斩。

    应翩翩心思飞转,脚下连退,跟着身体微斜,抬起龙吟剑沿刀身上滑,旋即一架

    “嘶啦”

    刀剑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应翩翩这一剑方位精妙,姿态优美,恰到好处地迎上了对方的刀锋,并以斜剑消解力道,将攻势一阻,原本是极高明的剑招。

    但只可惜应翩翩没有内力,这样招架之下,他的手腕不禁微颤,被朱铭逼的后退数步,脚下接连错步,才好不容易将这一招的力道消解。

    应翩翩的剑荡出去,由于十分锋利,竟然在惯性之下削断了身旁一株新植的小树,两人随即分开。

    这一刻,周围的风好像变得急了一些,但除了应翩翩自己,没有人注意到。

    朱铭心中原本还在警惕,想着应翩翩口气这么大,是不是有什么暗藏的本事,却看他被自己一招就逼得如此狼狈,不禁大笑,高喝道:“第一招”

    第一招的刀尖乱颤,寒光点点,向前直攻,要比试探性的第一招更加凌厉。

    朱铭已然打算速战速决,三招取胜,在此之前,他一定要在应翩翩身上留一处疤痕,哪怕是拼着事后被傅寒青责罚,也要让这小子日后每每看到,都记住教训。

    这一次,应翩翩似乎是怕了,并没有再试图直迎锋芒,而是提剑连退躲闪,避开朱铭的进攻之后,这才提起龙吟剑,向着他左肩刺去。

    朱铭自然而然地向右一闪。

    他的左侧遭到攻击,向右闪躲本来再正常不过,无甚可说,但离奇的就是,朱铭方才分明觉得自己右边是一片空地,可这一躲脚下却被绊的踉跄,跟着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棵树上。

    就在这个刹那,应翩翩已经飞速旋身,长剑倒转,快如闪电地刺中了他的右胸

    鲜血立刻涌出,若非应翩翩此时力气不足,恐怕朱铭就要被这一下透胸而入了。

    “等等,怎么回事”

    “朱铭在干什么怎么一下就被刺中了”

    应翩翩此招一出,不光朱铭又惊又怒,就是旁边围观的赵虎等人也都露出了愕然之色。

    他们旁观者清,看的更加分明,刚才应翩翩挡刀的同时脚下不停,朱铭为了对他攻击,也不知不觉被他带着转了两个圈子,随即就在占了上风的情况下昏头胀脑地撞在了树上,简直就像妖法似的,实在让人莫名其妙。

    他总不至于是这两下就被转晕了吧。

    应翩翩见状轻笑一声,说道:“该我了。”

    他剑花一挽,反守为攻,内力不足,便剑走轻灵,似花雨漫洒,流星坠地,顷刻之间门,铮然连出十余剑,剑鸣之声清越长吟,动魄惊心。

    剑影在眼前缤纷而闪,与其说是应翩翩在攻击他,倒不如说是应翩翩在逼迫他,朱铭一时间门只觉得晕头转向,在躲避或者迎击攻势的同时,不得不随着应翩翩忽进忽退。

    他感到头仿佛越来越晕,好像地面在飞速旋转,身边的树木仿佛纷纷变作活物一般来回盘旋阻隔,将他全身上下撞的青青紫紫,像一只在骰盅里面晃动的可怜骰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小子长成这样,当真是什么吸食人精气的妖怪不成

    随着两人过招,朱铭狼狈不堪,赵虎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们一开始是觉得胜之不武,所以虽然答应了应翩翩的挑战,但看到朱铭抢先出手,便站在旁边没有动弹。

    但眼下看朱铭越来越狼狈,眼看竟有要输的势头,这个脸可是谁也丢不起,于是赵虎等人不敢再对应翩翩小觑,纷纷拿起手中兵刃,向他攻去。

    应翩翩见状,唇角无声的一扬,心道,我真怕你们不来。

    他所用的并非纯粹武学,而是奇门遁甲之术。

    应翩翩起初仅仅是在读史记中的日者列传和龟策列传时对此道稍有了解,并未精研,但他生性聪明又坚韧好学,自从在原书中意识到自己双手颤抖诗画尽废之后,决意选择从武之路,应翩翩便也决心要做就做到最好。

    他下苦功研习大量带兵打仗的兵法,奇门遁甲之术对于排阵布兵多有助益,因此应翩翩也认真钻研过。

    傅寒青找的这处院子不知是哪位高人所建造,但应翩翩一踏入便知,这外面种植的树木以及脚下的石路,甚至周围作为装饰的奇石,全部都是按照奇门遁甲方位所排布的阵法。

    应翩翩刚才邀战的时候便已经将这一点算好了,而这阵法正是遇强则强,人越多威力越大,也就让他越省力。

    那棵小树,就是锁阵的阵眼。

    之前阵法没有启动,其他人一窍不通,也看不出端倪,但应翩翩特意拿了傅寒青的宝剑,第一剑就削断了那棵小树,使得阵法形成,人便也已经入局了。

    赵虎等人站在旁边观战的时候,很不理解朱铭何以会在应翩翩无力的攻势之下那样狼狈,直到身临其境后,他们才意识到其中的凶险。

    这些人只要想对应翩翩发动攻击,自然就得追随他的身影而行,但是跟着他走了几步,周围的世界便好像一下子换了面貌。

    地面在旋转,树木在挪移,耳畔传来奇怪的嗡鸣,天空也好像被割裂成了一块块,在头顶变换着奇异的形状。

    应翩翩足踏星宿方位,移形换影,翩若惊鸿,在剑光花影中辗转来去,一时只见他白衣翩跹,身影忽而在前,忽而在后,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令人难以捕捉。

    他手中剑势绵绵不绝,叠成重重雪幕,一柄剑仿佛已经化身万千,难以捉摸,有时令人捕捉到空隙一剑刺去,阵法却又转瞬而变,反倒容易打中自己的同伴,更是缚手缚脚。

    赵虎突然明白过来,其实在这样的阵中,人越多反而越是牵绊,他想要大声呼喊自己的同伴退出,却发现这座迷宫重重叠叠,根本无法寻到出口。

    没想到真是看轻了这小子

    朱铭道:“这什么妖法”

    话犹未了,他忽然觉得银光一闪,刚才还无影无踪的长剑从面前划过,朱铭连忙就要躲闪,那剑却如灵蛇一般回过弯来,剑面在他脸上“啪”地抽了一个耳光,打得他满口是血。

    应翩翩轻描淡写地说:“你觉得你最厉害,别人如果胜过了你,要么是用了卑鄙手段,要么是会妖术,对不对”

    朱铭被伤的不重,但侮辱性极强,又惊又怒,连着出了几刀,却根本挨不着应翩翩的边,反倒冷不防又挨了一下。

    应翩翩又道:“你觉得你家那个脑子不正常的将军天下第一的好,不管别人情愿不情愿,心里怎么想,被他看上了,都得老老实实听话,半点不能反抗。一个自诩保家卫国的军人,满心都是这样的念头,我看你外出打仗的时候,只怕也没少强抢民女,欺压百姓吧”

    朱铭:“胡说八道,你”

    应翩翩笑了笑:“你厚颜无耻,蛮横自大,这也就罢了,但如此是非不分,还觉得自己是个正义英雄,实在叫人看着恶心。傅寒青教不好你,那我来代劳,还在这丢人现眼的做什么给我躺下待着罢。”

    他身形飘忽,轻如一羽,衣带袍袖在风中飞拂,话音方落,脚下轻旋,只听“砰”地一声,朱铭的脑门重重磕在了一根横斜的树枝上,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其他人见状,心中也各自暗感骇然。

    虽然他们行军打仗,之前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五行八卦之阵,但却不知竟然神妙至此。又或者说,没见过有人能够将这种阵法配以身形步法,发挥到极致。

    赵虎起初还在担心这里的人太多,不好发挥,这时担心倒成了多余,因为倒下或是被彻底困住的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挺立者只剩下了他一个。

    “到你了。”

    应翩翩看着赵虎笑了笑。刚才挨揍的那些人,他是一个个骂过来的,对每个人的点评都直戳痛处,骂完了再撂倒,造成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以至于赵虎看到这个漂亮之极的笑容,全身就是一抖。

    他心里默想,我好像还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

    “表面上看着客客气气,实则心里最是瞧不起人,假仁假义,说的就是你记好了,以后少来惹我”

    应翩翩冷笑一声,剑花挽起。

    “铮”

    剑气激荡,光影如虹,刚才还平静美丽的花雨中骤然绽放出杀机,赵虎瞳孔骤缩,正要躲闪,脚下却被一截虬结的树根猛地绊住,摔倒在地。

    应翩翩的剑锋在他喉头划过一道浅浅的血痕,随即飘然后退,手腕一翻,立剑于地。

    他负手笑问:“如何”

    应翩翩那一剑,所刺的正是青龙巽位,阵法立止,霎时间门满目清明,唯有满地傅家家将,浑身狼狈,面如土色。

    他们竟然输了。

    输在了一名没有内力的书生手中,被又打又骂,颜面尽失。

    一时间门无人说话,他们不想心服,但不得不服。

    世事纷扰,恩怨纠葛,很多时候,道理、立场、选择,原本就辩不分明,也不必去辩,能够让人沉默折服的,唯有绝对的力量。

    此时此刻,站在面前的人还会是这个人,却再没有人敢将半分轻视投在他的身上。

    应翩翩看没人说话,轻哼一声,看着傅寒青说道:“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主子就知道扫兴,你手底下这些人,也同样招人讨厌”

    傅寒青转过眼来,凝视应翩翩,两人目光一碰,傅寒青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无遮无拦的挑衅之意。

    艳色迷神,风姿驰意,方才潇洒仗剑,此刻风流斜倚,眼前这个人,仿佛无论身处何地,所为何事,都令人神魂予夺,摄心动魄。

    他活得一天,都要肆意妄为的活,活的痛痛快快,热热闹闹。

    自己既然心存贪念,一意强求,自然不能再委屈他半分。

    傅寒青不急不恼,只说:“既然看着讨厌,那你就不必看了。”

    他向着朱铭赵虎等手下道:“你们不用再跟着我在这里了,回军营去吧。”

    这些人尚未从输给应翩翩的颓丧中回过神来,冷不防听到傅寒青这样说,都是大惊失色。

    朱铭脸色都变了:“将军,我们都是曾经跟你出生入死过来了,你怎么能如此重色轻义”

    应翩翩在旁边“嗤”地笑了一声,朱铭说到一半生生顿住,猛然意识到现在是他们输了,很快就要在脸上贴了以色邀宠,狐媚惑主八个大字,根本没脸说人家是“色”。

    这么一琢磨,更是又气急又憋屈,简直想死。

    赵虎则比他冷静一些:“将军,这次是我们不知天高地厚,以后一定对应公子尊敬有加,绝对不敢再冒犯他,惹他不快。”

    应翩翩为难的皱起眉头,说道:“不好意思,但我只要看见你们的脸,就会很不快啊。”

    “你”

    傅寒青淡淡地说:“我并非在惩罚你们,而是你们会有如今这样的想法,全怪我自己当初识人不明,没有以身作则,约束好下属。现在就算要改,也是来不及了,所以将你们调离,才是最好的方法。”

    将其他人还要说什么,他一抬手:“我意已决,不必再说了。”

    赵虎等人又气又急又是懊悔,却知道傅寒青的性子,出口的话绝对不会再收回去,这下他们绝对无法再留下了。

    应翩翩眉眼含笑,十足的祸国殃民,还提醒他们:“几位,走之前莫忘了履行赌约啊。”

    傅寒青不觉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现在可高兴些了”

    “高兴。”

    应翩翩懒洋洋地道:“如果你能一起滚蛋,那就更好了。你怎么不走呢”

    他言辞刻薄,语气却天真温柔,说罢之后微微一笑,道声“累了”,从容而去。

    应翩翩这般举止,简直是明晃晃地把“我就是在利用傅寒青,用完就扔”写在脸上,只把赵虎等人气的怒目圆睁。

    原本应翩翩若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漂亮青年,傅寒青毕竟血气方刚,把他带在身边暖床也就算了,他们起初的目的也只是想打压一下应翩翩的傲气,吓的他乖乖听话,不要恃宠而骄。

    可如今一来,这些人大为受挫,才意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不得不把应翩翩当成强敌看待。

    他聪明心狠,美貌多才,把傅寒青迷的神魂颠倒,再加上对傅家又是明明白白的憎恨,留在傅寒青的卧榻之侧,谁又能够放心

    可惜,傅寒青这番却是铁了心了,根本劝说不动,还催促他们动作快些,免得应翩翩不耐烦了又要着恼。

    这些人只能含着悲愤的泪水收拾东西走人,离开之前还被应翩翩令人堵在了门口,要求他们都用难以洗去的墨汁在脸上写了“以色邀宠,狐媚惑主”八字之后才肯放行,可以说是阴损到家。,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
笔迷读 All Rights Reserved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