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对望后,容烟是想起得叫苏珩赶快杀了她,才赶紧转身向内走,找出一烛台来,将之作为苏珩即将行凶的凶器。但,她的这一举动,落在全然不知系统、穿书等事的苏珩眼中,就完完全全透着另一种意思了。
在苏珩看来,昭阳公主一见他就折身向殿内深处,是因她既恨他夺权囚禁,不愿见他,又惧他来此是为杀她,故而赶紧向殿内深处避走。
而他刚追走入殿,就见昭阳公主手里紧攥烛台,是因昭阳公主认为他是追来杀她,情急之下直接抄起烛台意欲自尽,她不想死在有可能的折磨下,不想死在他苏珩的手中。
若他慢走半步,也许这会已见昭阳公主,将那锐利的烛台铁尖,用力插入她的喉咙、命丧当场的情景了
眼望着那尖锐铁端所折射的冰冷寒光,仿佛已想见昭阳公主刺喉而死的画面,苏珩紧攥昭阳公主手臂的力气,不禁越发剧烈,幽深双眸阴霾狂涌,一声叱喝如雷霆骤然爆出,“你若敢自戕,我就叫你弟弟、叫你那只猫,通通给你陪葬叫他们在死前,受尽折磨”
原设里,苏珩只是亲手斩杀了昭阳公主而已,对梁天子,在逼其禅位后终生囚禁,对衔蝶奴,书中根本提都没提一个要立朝当皇帝、建立丰功伟业的人,跟一只猫有什么可计较的呢
在那夜没被一刀斩首后,容烟是知道剧情已经拐了拐了,只她没想到,剧情会拐得那么狠,苏珩人设也会扭曲得这么疯,疯到竟连一只小猫咪都不肯放过了
手臂被紧攥着的力气,让她感觉自己腕部骨节都要被捏碎了。容烟吃痛地松开了手,手中烛台落下去的一瞬间,她立被苏珩用力拽进了他的怀里,他紧紧地禁锢着她的动作,眸中幽火如能噬人,“不许自戕我说到做到”
容烟半点不想自戕而后被困死在这里,她只想赶紧死在苏珩手中。苏珩还没登基,就忙到将她丢这儿不闻不问十几二十日,等明日真登基了开始日理万机了,一忙就几个月想不起她来,那可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容烟一边用手紧拽着苏珩身前衣裳,以防他突然离开,一边赶紧实施自己的计划,用尖刻的言辞蓄意刺激苏珩,刺激他在怒恨之下,快些动手杀她。
“说到做到”纵已受制于人,被紧紧地禁锢在他人怀中,女子紧拽男子衣襟的动作,还像是将他当做那个卑躬屈膝的玉奴,她冷笑着看他,眼神嗓音里尽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嘲讽,“你还说会一世爱我、一世忠诚于我,怎么不说到做到”
年轻男子紧紧抿唇不语,只是眸中幽恨更深,禁锢着女子的双臂,越发僵沉如铁。容烟也在眸中写满了痛恨,怒视苏珩的眸光,再无往日的情意绵绵,如生着道道尖利冰刺,要将眼前男子扎得血肉模糊,语气也越发尖讽。
“还说什么从十六岁起就喜欢我了,说什么因我第一次夜梦女子,什么因爱生欲,因欲有梦真是可笑极了为了博取我的信任,什么样的鬼话都编的出来”
“当然是编的当然是编的”抿唇不语的苏珩,忽然在她的讽叱下,冷笑出声。他紧攥着她的双肩,冷笑着的神色,在殿内明暗不定的光影下,几透着几分狰狞。
“我怎么可能真的爱你爱上一个几乎摧毁我一切、肆意折辱我的狠毒女子我是一直在编鬼话,一直在骗你,但你又有何资格来指责我你对我所谓的喜爱,有哪怕一分一毫是真心的吗我在你这里,不过就是个拿来折辱取乐的玩意,拿来玩风月游戏的替身你用你所谓的爱来逼我为奴、辱我至深,那我就用我的爱,来夺走你最看重的权势,叫你一无所有”
“权势”容烟蔑看苏珩,“麻雀飞上枝头,就真能当凤凰了吗你拥有权势、披上龙袍又如何你在我裙下奴颜婢膝的过往,难道能因你往后披了一层光鲜亮丽的好皮,就可当从不存在了吗”
她似越想越觉好笑,唇际的讽笑越来越深,“明日里世人山呼万岁时,可知他们的皇帝陛下,在榻上伺候起人来,比秦楼楚馆里的小倌还要殷勤体贴,可知他们的皇帝陛下,不仅会说金口玉言,还有一条好舌”
“住口”紧攥她肩头的双手,几有青筋迸起,苏珩面色苍白得吓人,几乎没有一丝血色,他鼻息咻咻地阴狠瞪她,像是野兽要吃人,要将她的血肉一口口地撕咬下来,可最终开口,仍是咬牙切齿的阴沉一句,“住口”
容烟偏不住口,她要的就是苏珩压不住火、压不住恨,见苏珩此刻已然怒恨难忍,连忙火上浇油,神色越发冷讽无情。
“住口你关得住我的人,但禁不了我的心只要我活一日,这世上就永远有人记得你当初的可耻模样你将我关在这里、不许我同外接触又如何,我还有一张口,可将你这些事,日日都向外说外面的守卫宫女听了,就算一时不敢声张,时间久了,也会忍不住外传,到时候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丑事,知道御座上的皇帝,曾经做过些什么你杀不尽天下人,堵不了悠悠众口,只能任由自己千古留名,任由百年千年的世人,一代代将你这皇帝当做笑谈”
随着她越发诛心的尖刻嘲讽,被疯狂刺激的苏珩,恨眸杀意愈浓,攥她的手劲,用力地像是能摁碎了她。容烟身体吃痛而心中欢喜难禁,她强抑着不让喜意漫至面庞,神色间依然是凛然痛恨,并等着已被刺逼至临界线的苏珩,一把掐断她的脖子。
但,苏珩紧攥她双肩的手,明明已因心中恨极,骨节外凸,青筋迸起,像是若有一头野兽在他手下,此刻都能生生被他撕裂开来,可就是在颤了又颤后,没有移至她的脖颈处,用力扼死她。
他是恨她的,眸中聚涌着对她的滔天恨意,素日白皙如玉的温润面庞,此刻都因这恨隐隐有些扭曲狰狞,苍白单薄如纸,像有一阵风吹就会被撕碎在半空,可两只手应当狠狠掐死她的手,就是迟迟没有送到她的脖前,在颤栗许久后,重又重重地握住她的肩。
“我我不杀你”他沉哑的嗓音,亦是颤抖如碎的,像是有锋利的铁器,将他的一字一句都磨碎开来,混着血泪。他微低身几是贴面看她,沙哑的嗓音似哽,但又含着幽低的笑,“我不杀你,我不急着杀你我要你要你尝尽我受过的所有折辱,我会将你曾施加给我的,通通还给你,而后而后再让你死”
竟抬起一只手,像从前扮演“痴情人”时,轻轻地拂过她的面庞。从前温柔的动作,此刻依然透着诡异的温柔,只是手掌心的冰冷温度和难抑的轻颤,昭示着他真正的内心暗霾汹涌。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与你之间没那么快就完我们还没有完”颤声落下,“温柔”抚她脸颊的手,忽疾如雷霆,紧攥住她一条手臂,苏珩几是拖着她向内快走,被用力掀甩开的重重垂帘,像是怒海上被风卷啸的舟帆,预示着一场狂风暴雨将要来临。
纵然榻上铺陈的被衾暖和极了,但被骤然甩至其间的处境,仍是震得容烟一下子回不过神来。明明是想刺激得苏珩一把掐死她,可事情好像又在超乎她的预计,要往奇奇怪怪的方向,野蛮发展了。
她尚惊怔,苏珩人已按了下来,容烟一回神即连手带脚地推攘,并抓起枕头等一切可用的武器,手下毫不留情地反抗挣扎。纵然她的反抗挣扎,敌不过苏珩的武力凶悍,纵已节节败退,似就要如砧板上的鱼肉被按着宰割,但她仍有最后的武器,可尖牙利齿,句句刀子似的直往苏珩心上戳。
“折辱我看你是伺候我伺候上瘾了,一日不伺候就浑身难受,巴巴地过来上赶着伺候苏珩,你回不去了,你不是从前那个状元郎了,自从你跪至我裙下,一口一个奴婢地自称,你就再也回不去了,你以为你是在演,可你演的种种,早就烙进你骨子里、一辈子都消不去了你得了江山、登基为帝又如何,就算你是天下人的帝王,可你在我这里,只能是裙下之臣,这一辈子,永远是我的裙下之臣”
似不愿再听她这些话,双目泛红的苏珩,用手紧捂住她的嘴。他一边死死地剜盯着她,一边另一只手继续蛮横动作。容烟被禁锢得无法脱身,只能以同样恨意翻涌的眸光,与苏珩交锋对视,并张口就咬,有多少力就使多少,一点不留情。而苏珩像不知疼般,就是不松手,直到有血腥味在他们之间弥漫开来,血味像一直蔓染到苏珩眸子里,令他双眸越发赤红,如染血色。
她是无法反抗苏珩的折辱的,但苏珩,终是停下了所有动作,缓而无力的,几是颓然的。他无声地望她,眸中翻涌的幽深血海下像隐藏着什么,未待她细看,他似也不愿让她细看,将那只紧捂她嘴的那只手,缓缓上移,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是能感觉到苏珩沉身下来,将头靠在她的头旁。眼前是冰凉的血腥和黑暗,而颊边,滑过一点温热的湿意,像是春夜里的雨水,悄然地坠落入土地里,隐秘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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