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跟胡博士被萨仁说动,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管过,可一过去,那日就哭诉孩子不听话, 乱跑摔倒了,或是爬上桌子想往下跳, 被她拽下来才哭的。
现在打孩子才是常态, 不是还有一句,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谚语嘛, 谁家孩子不挨几下, 他们也没再理会。
这时萨仁说了,三个人就干脆过去看看,那日家没院子就是一排房子的最里边, 一进去就听见孩子在压抑地哭, 萨仁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才找到孩子,居然蹲在墙角,缩着脖子看着跟个可怜巴巴的小动物一样。
那日见他们来了, 吓了一跳,“来找老周吗他”
萨仁过去把孩子拉起来, 摸着他的胳膊, 细得只剩下骨头了“那日, 你可是亲妈, 有你这么折磨孩子的吗”
“谁折磨他了,这孩子太挑食了,这不吃那不吃,才这么痩的。用不着你管。”
那日说着把孩子从萨仁手里抢过去,孩子显然是被弄疼了,但不知是吓到了, 还是疼习惯了,居然没吭声。
萨仁更怒,但这时老周蹒跚着出来了,看着刘老跟胡博士“你们有事”
刘老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来看看你日子过得怎么样还以为你娶了小娇妻日子过得很舒服,看样子也不怎么样嘛。”
老周一听就知道这是来找事的,摆手道“不劳你操心。”他说着就想送客,萨仁打量着那孩子的脸色,他肠胃问题很严重,再不治疗的话吸收不好真会影响发育的。
她厌恶那日,但这孩子才这么点大,何其无辜,可这难题刘老跟胡博士都解决不了,现在只要这两口子不惹事,谁能再翻旧帐,再把他们赶出去
萨仁观察着老周烧伤的半边脸,还真发现了问题。没来得及细看,他们就被那日硬送出来。回到刘老的小院,萨仁道“确实有问题,他脸上的烧伤应该是跟硬物接触造成的。”
“什么意思”
“就是在火场中被烧伤的伤疤痕迹跟用烙铁按在脸上造成的伤疤是不一样的。”
刘老挑眉“烙铁你说他脸上的伤是被烙铁烫伤的”
“反正不是正常的烧伤,除非是他当时被烧着的板子压住了脸,或是被人把脸按到烧红的墙上了,不然不可能弄出这种伤来。”
刘老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没有,他就是说为了救人烧伤的,没说过被板子压住。”
“当时他头发烧到了吗”
“好像没有吧”
胡博士一拍大腿“还真是,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头发最易燃,又离脸那么近,脸烧伤了,头发一点事没有真是晕了头,被他骗过去了”
刘老无奈道“可现在怎么办就凭这点事就说他救人是假的”
两个老人家为难起来,萨仁倒是有好办法,但这办法不能说出来,不然以后别人都会提防她。
“不早了,我先回招待所,明天再来给刘老开几个滋补的方子。”
那两个老人正懊恼着,想商量下怎么惩治老周,也没留她,胡博士孙女把萨仁送出来,还担心地问“要这么说,这两口子都不是好人,我有点担心我爷爷住在这儿的安全性了。”
“不用担心,坏人自会有恶报。”萨仁安慰女孩,女孩却觉得萨仁太天真了,现在没证据说他们是恶人啊,能有什么报。
萨仁没解释,第二天去的时候带了草原上自制的奶干,她特意先去了老周家,把奶干送给孩子,而且很直接地跟那日说“我是来看孩子的,他太痩了,一定营养不良,这些给他当零食,一天吃一块,就当喝奶了。”
老周见只有她来,还这么温和地送东西,倒是没赶人,叫那孩子道谢,那孩子有两岁了吧,话都不会说,半天才吐出个谢字来,萨仁也不在意。
那日当着老周的面没说什么,把她送出来后才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萨仁笑着摊摊手“我能干什么看孩子可怜,给他送点吃的而已,我看见路边的野猫野狗都想找东西喂一喂,给孩子点吃的怎么了放心,跟你没关系,不需要你还。”
萨仁说完没再理会她,直接去了刘老那里。一边给刘老开方子一边听着外边的动静,那日应该很久没回草原了,奶干到处都有,可查达的奶干有独特的加工步骤,吃起来独具风味,她应该会忍不住吧。
果然不一会儿,外边就吵嚷起来,萨仁跟着刘老出去一看,那日跟个护工吵起来了。
“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去扎你的车胎,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围观的人都傻眼了,其中一个站出来问“我车胎前天就被人扎了,是不是你干的”
能在干休所里上班的工资待遇低不了,这里又不在市区,来来回回的都备着自行车呢。
这位站出来的前天跟那日吵了两句,车胎就被扎了,这时听她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自然就怀疑起来。
哪想到那日毫不心虚地说“没错,就是我扎的,再敢惹我,信不信我往你衣服里放刺芨草”
护工们的工作服洗了都会晾晒到公共院子里,也就是那日他们家前边这一片,早前有个姑娘穿上工作服浑身痒痒还以为是得了皮肤病,现在听到她这话也明白了,原来是那日使得坏。
大家都愤怒极了,群起攻之,刘老在外边看得稀奇“老周家的虽然不聪明,但也没这么蠢吧,今天这是怎么了”
萨仁有点无奈,她在奶干上放了吐真剂,希望那日跟她阿妈一样把做过的事说出来,老周隐瞒的事跟那日肯定有关系,不然的话老周不会托人情把她从里边弄出来。
可结果那日不说老周的事,反而说起了这些小事,而且还不少,这真是睚眦必报,人家没得罪她,从她面前经过没打招呼都是错,她都说人家瞧不起她。
刘老就说“这是真有精神病吧。”
“是啊,当初都确诊了,刘老,您跟胡博士太有面子了,这都能救出来。”
刘老也尴尬起来,这事要不是他们心软,这疯女人能进干休所
萨仁说这话是想让刘老过去管管,或者叫老周出来。那日现在被药物控制着,她说出跟护工们的纠纷是因为护工围着她,只有跟老周有关的人出现,她才会说起跟老周有关的秘密。
哪想到刘老反省起来,却没上前,萨仁叹口气,那就只能她自己上了。
萨仁过去道“那日,你发什么疯,你家老周不在吗别一会儿又挨骂”
“他敢骂我要没我他出得来吗”
那日推开围着她的护工,指着萨仁说“你知道什么啊,没我他得去坐牢他除了没杀人坏事都做尽了,一见形势不对就想逃,逃得了吗我就给他出主意,让他放火再救火,牛棚里的人马上就要平反了肯定会回去当大官,他救了大官,人家能不帮他吗”
她话没说完,一直躲着的老周就跑了出来,他行动敏捷得很也不蹒跚了,过来就一巴掌扇在那日后脑勺上,“你说什么胡话,还不赶紧滚回去。”
萨仁赶紧上前扶住那日,义愤填膺地说“没事吧,原来是他放的火他居然还敢打你可不对啊,要是他放的火,那他怎么还把自己的脸烧伤了”
那日瞪着老周,恶狠狠地说“那根本不是烧的,是他让我拿烧红的铁板给他烫的,他说牛棚里有两个人不会信他也不会放过他,必须做得真点,还说这叫苦肉计。”
护工们都惊呆了,她们被使的这些小手段算什么啊,这两口子居然敢放火
萨仁得到满意的答案,见老周气炸要打那日,她松开手避开了,恶人打恶人,没必要拦着。
胡博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此时跟刘老站在一起看着,脸色阴沉沉的。
最淡定的是那个不大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总之看着有点呆,坐在门槛上慢慢啃着手。
这么多人证听见那日的话,又有刘老跟胡博士盯着,她再怎么也逃脱不了了。
萨仁已经给刘老开好了调理的方子,她也没打算再看热闹,准备走人,相信刘老会让这两个人受到该有的惩罚。
哪想到刘老让她等等,萨仁还以为是他郁结之气已解,想让她再给把把脉,哪想到过了会儿,刘老拎回来一袋奶干。
“做事情不要顾头不顾尾,这奶干你拿回去吧,父母都犯了法,找不到别的亲属的话,这孩子得送去福利院,老周家也没人吃了。”
萨仁心中一咯噔,这是知道自己做了手脚也对,她当时冲上去引导那日说真相确实有点突兀,不过她也不怕,反正他们也查不出什么。
她从袋子里拿了块奶干放进自己嘴里,嚼完了才说“行,那我就拿回去了,自己家做的,扔了怪可惜的。”
刘老见她自己拿了奶干吃,不由愣住,难道这药不是下在奶干里的是自己判断错了,就是那日精神病发作,才把这些事抖搂出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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