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晋江首发

小说:将军又被搞哭了 作者:龚心文
    程千叶把墨桥生招到身边。

    “把衣服脱了。”她突然说道。

    墨桥生的脸瞬间红了, 但他没有犹豫, 解开了上衣,露出宽肩窄腰,线条流畅的身躯。

    那身躯上纵横交错着各种旧疤, 和几处崭新的红肿淤青。

    “这是怎么弄的”程千叶开口, “要不是俞将军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这样不要命的训练自己。”

    她从抽屉取出一罐药油,倒在手心搓烫了,按在墨桥生红肿的手关节上,轻轻揉搓, “疼不疼”

    “不疼, 真的, 这一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从前也是这样练过来的。”

    现在只是更努力一点点。

    “不要和我提从前, 你的从前已经过去了。”程千叶加重了手下的力度,“桥生, 你要学会珍惜你自己。”

    “我有很多事想做,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若是想陪我一起走,就不能这样对自己。”

    墨桥生低下了头,轻轻回答了一声“是。”

    最严寒的季节终于到来, 寒风毫不留情的撕开了程千叶几经努力才建立出的那一点温暖。

    被冰雪覆盖的汴州城,还是开始不时出现冻死和饿死的流民。

    程千叶穿着暖和厚实的鹿皮靴, 小心的走在结有浮冰的道路上。

    突然, 她闭了一下眼, 侧过头去。有一种东西抓住了她的心脏, 让她全身肌肤发麻。

    不远处的墙角,蜷缩着一堆小小的东西,是一个孩子的尸体,也许是两个,冻得又青又紫,几乎失去了人类的特征。

    程千叶控制了一下自己,睁开眼,强迫自己直面那残酷的一幕。

    曾经,我不想管。

    这就是不想管的结果。

    既然我手握着这个权利,我就有着这个责任。至少,在我找到回去的办法之前,我要尽量把能做的事做好。

    在我视线里,我要减少这一幕又一幕残酷的死亡,一场又一场变态的虐待。

    “埋了把。”程千叶挥挥手。

    她抬起头,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再寒冷的冬季都会过去,

    白雪消融,带走了那些不为人知的死亡和痛苦。

    春花绽放,似乎人间又充满了新的希望。

    离汴州不远的雍丘城,百姓们一面忙着春耕,一面担忧着即将到来的战事。

    “听说了吗晋国的军队已经连取了高阳和杞县,不日可能就要到我们雍丘了。”

    “又要打战,这战火不休的,何时才是个头啊。”

    “唉,这主君年年换,照俺看啊,只要不打战,谁做主君都一样。”

    “听说晋国的那位主君虽然很年轻,但大家都说他”那人四处看看,小声道,“是一位体恤百姓,爱民如子的仁君呢。”

    “这天底下哪里还有仁君啊,那些所谓的仁君和这些异族的蛮子都一样,根本不顾百姓死活。”

    “话不是这样说,汴州现在,推行了新政,叫做授田制。十五岁以上的男子,只要入了晋国籍,就可以分一块永田,和一块桑田。”

    “我也听说了,我邻居王大石一家,就是悄悄迁去汴州了。”

    “哦不用种公田了吗自己的地以后可以传给子女吗”

    “一男丁能分多少亩地”

    “哎呀,若是有自己的田,那可是真好。”

    “这样看来,快点打过来也好,至少不用在这些异族蛮子的欺压下讨生活。”

    晋越侯起兵征讨雍丘。

    雍丘城守都罗尾,乃是犬戎名将,闻得消息,升帐整点军马,出城迎敌。

    军中有幕僚劝谏“晋越侯以汴州为腹背,连取高阳和杞县,风头正盛,将军不可轻敌,只宜坚守。我部可向郑州嵬名山将军求援,请他发兵救援,局时内外交击,不愁敌不溃之。”

    都罗尾怒道“晋越侯不过一黄口小儿罢了,那厮竟小于觑俺,俺不去寻他麻烦,他还敢来攻城待俺领军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雍丘城外,旗帜昭昭,擂鼓熏天。

    晋军兵马开处,闪出一黑袍小将,此人着黑袍,披练甲,头戴鹖尾冠,骑一匹黑马,满脸肃杀,军前叫阵。

    却是奴隶墨桥生。

    只见雍丘城门大开,如黑云似的涌出千万人马,当中簇拥出犬戎名将都罗尾。

    都罗尾面若黑炭,眼似铜铃,左右肩各垂一道油粗的黑辫。头戴明霜银盔,手持铁杆狼牙棒,坐下雪蹄枣花马。

    他开口喝骂“兀那小儿,告诉你家那奶娃娃主公。让他洗好脖子等着,爷爷我收拾了你们这些杂碎,就取他项上人头。”

    墨桥生心中大怒,一言不发,提枪跃马直取都罗尾。

    都罗尾身侧闪出一员副将,口中道“杀鸡焉用牛刀,我为将军会会这个无名小卒。”

    打马挺枪迎战墨桥生。

    谁知墨桥生眼见那雪亮的钢枪迎胸搠来,竟毫不闪避,似要以胸膛受这一枪。

    枪尖到甲,他猿臂微张,蜂腰一侧,把那枪尖从肋下放过。

    敌将收不住势,扑入怀中。

    墨桥生抽出腰刀,手起刀落,银光过处,削下半个人头。

    泼天的鲜血溅了他一身。

    墨桥生打马回身,满面血色,目透冷光,煞气腾腾,策马踏过敌人的尸骸,宛如从地狱中归来的杀神。

    敌军的气势为之一顿。

    都罗尾心中大怒,暴喝一声,挥舞狼牙棒直取墨桥生。

    墨桥生毫不畏惧,挺枪迎击。

    二人兵刃相接,有来有往,团团战了二三十个回合。

    都罗尾暗暗心惊,他天生神力,双臂能举千斤之物。战场之上罕遇敌手,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晋国小将,竟能和自己战得旗鼓相当,还隐隐有愈战愈勇之势。

    贺兰贞和俞敦素于中军压阵。

    见两位猛将,军前神勇相搏,心中暗暗叫好。

    贺兰贞感慨道“这个墨桥生果然不同凡响,今日始服主公不拘一格的用人之术。”

    俞敦素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岂可因身份论英雄。恕愚弟僭越,贺兰兄你往日便是心气太高,处处得罪人,方才有那日之祸。”

    贺兰贞“贤弟所言极是,此番多得主公恩信,兼肖司寇明察秋毫,才得以还我之清白。否则愚兄只怕此刻,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这边说着,只见敌方阵营里射出一只冷箭,正中墨桥生坐下的黑马,那战马长嘶一声把墨桥生摔下马来。

    墨桥生贴地急滚,避开如雨而下的狼牙棒。

    贺兰贞怒道“鼠辈竟敢暗箭伤人,待我前去相助于他。”

    却见己方阵前一红袍银凯的年轻将领,打马前驱,左手拈弓,右手搭箭,飕的一箭正中都罗尾背心。

    此人正是阿凤。

    那都罗尾身中一箭,

    “哎呀。”了一声摔下马来,心中惊惧,爬将起来,向着城门跑去。犬戎军士顿时乱做一团。

    墨桥生翻身而起,提枪紧追。

    都罗尾奔回城门,大喝一声,“快收吊桥。”

    城门边有一二十小兵,把住吊桥,见着都罗尾入城,便要收桥。墨桥生脚程极快,赶将过来,一枪一个杀得血流成河。

    阿凤策马接应,珠连箭响,城头上漱漱不断的滚落下中箭之人。

    俞行毅领军一拥而入,夺了城门,杀虏城内外敌兵不计其数。

    敌将都罗尾见势不好,撇下士兵,抢了一匹马,负伤往西北逃去。

    晋军大获全胜,士气高昂,大开城门,迎主君入城。

    程千叶入驻城主府,下令军中约法三章,不得伤及百姓,奸丨淫丨妇女,掠夺财物。

    这边墨桥生交接了军务,策着那匹缴获的雪蹄枣花马在城中行走,三三两两的晋国军士交错而过,隐隐传来交谈议论之声。

    “看到没,黑衣服的那个。”

    “那就是墨桥生,你看他那满身的血,今天不知道杀了多少敌人。”

    “啧啧,听说他就是主公用黄骠马换来的奴隶。”

    “主公真是英明,慧眼独具啊。”

    墨桥生突然心中涌起一种渴望,渴望立刻见到主公的面孔。他策马来到城主府,翻身下马,牵着雪蹄枣花马一路疾行,来到程千叶所在的小厅,却又远远顿住了脚步。

    我这一身血污,怎么好熏到主公,我只要悄悄的看一眼主公就好。

    他隐在回廊的柱子后,看着屋内坐在桌前,就着烛光阅卷的主人,那人一手执卷,一只手懒洋洋的捏捏后颈。

    墨桥生贪婪的看着那道笼罩在柔和烛光中的身影,几乎移不开目光。

    程千叶打了个哈欠,抬起头看到回廊外的柱子后隐着一道闪着金边的蓝光。

    她笑了起来,招了招手“小墨,怎么躲在那里,到我身边来。”

    墨桥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把马交给门外值守的侍卫,单膝跪在程千叶的身侧。

    “搞得一脸都是血。有没有受伤”程千叶让碧云打来热水,托起墨桥生的脸,用一条柔软的毛巾,一点点为他擦去面上的血污。

    墨桥生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孔,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情绪。

    主公,你看我,你看看我,如今我不再是那个害你背负骂名的无用之人。我有资格成为你的人,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他喃喃着说“主公,你,不给我赐印吗”

    程千叶望着眼前的墨桥生,看着他灵魂深处那一片对自己的奉献之心。

    这个男子在战场上那么的惊才绝艳,却毫不自知,只因为我给予的那么一点微薄的温暖,就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献祭到我眼前。

    “好,就给你赐一个印。”

    程千叶鬼使神差的拨开墨桥生的额发,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从今以后,你就属于我了。”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程千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声声擂鼓般的响了起来。

    他以为我是男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

    然而就在此刻,眼前的这片清透的蔚蓝中突然升上一道迷人的嫩粉色,那一圈一圈环绕而上的粉红,宛若一朵初开的玫瑰,惊艳的绽放在那蓝色的冰川之中。

    刹那的芳华乍现,转瞬又如潮水般消散。

    墨桥生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慌乱的行礼退下。

    走到门口,他突然响亮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跌呛了几步,抢出门去。

    阿凤回到自己的屋中,他和桥生一样,有一间整洁舒适的小屋。但让他烦躁的是,此刻屋内的桌边,却趴着一团意义不明的白胖生物。

    “阿凤你回来啦。”小秋高兴地说。

    “你又来做什么”阿凤皱眉,“即便是主人曾经有命,但如今我的伤已经大好了,无需再劳你受累。”

    “姐姐做了许多的包子,可好吃了,我带来和你一起吃。”小秋用白胖胖的手,打开桌上的包裹,露出几个白嫩嫩的包子。

    “不必如此,你请回吧。”阿凤冷漠的说。

    小秋拿着一个包子,一边鼓着小脸咬着,一边说道“你说主公对我们都那么温柔,为什么就对桥生特别严厉呢”

    “主人对桥生很严厉”阿凤皱眉。

    “我和姐姐做错了事,主公从没责罚过我们。但她经常责罚桥生呢,每次都说要罚一个狠的。”

    “他经常罚桥生”

    “对啊,他刚刚还打了桥生一耳光,我出门的时候碰到桥生从主公屋里出来,他一边脸都肿了,慌慌张张的跑了。”

    “今日得胜,主人却打了他”

    “吃包子吗姐姐说受伤的人要多吃点,才好得快。”白白的包子被短短的手指捏着,举到眼前,“边吃边聊啊。”

    “吃一个吧。”阿凤觉得他有些跟不上一个十岁的孩子跳跃的思维。

    程千叶拿下了汴州周边的高阳、杞县和雍丘三个城镇,在汴州一带站稳了脚跟。

    于此同时李文广也拿下南阳周边数城,扩张了自己的势力。

    入春之后,程千叶收到了李文广的信函,邀约她和汉阳太守韩全林,三军齐发,进攻郑州。

    郑州所在的地理位置乃是一个交通要道,对程千叶来说,尤其关键。

    若是打通了郑州一带,汴州就能够和晋国本土畅通的连接。这样,不论军需运输,后援支持,政策的贯通,都会极大的便利起来。

    于是程千叶征求了众人的意见,留下肖瑾,贺兰贞留守汴州。自己带着张馥,俞敦素等人出发。

    三路诸侯首战告捷,于嫣陵县会师,后取许州。

    许州城外。

    程千叶,李文广,韩全林三人立于将台之上,眺望着远处的杀声震天的战场。

    李文广的上将凤肃,金甲银盔,使一柄方天画戟,在沙场上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韩全林感叹道“李公有此猛将,当真如虎添翼啊。难怪众诸侯皆溃,独公一人拿下了南阳。”

    李文广哼了一声“若不是袁易之那厮短视,刻意延误我军粮草,我盟军人数众多,兵精将广,早就夺回镐京,何至于止步南阳一偶之地。”

    他转头面对程千叶“若是说到识人之能,愚兄不如弟多矣。”

    “那位黑袍小将,便是当初在威北侯酒宴上所见的奴隶墨桥生把”李文广指着战场说道,“如此璞玉,当在贤弟这般的伯乐之手,方得绽放光彩。”

    程千叶谦虚道“不敢,不敢。”

    韩全林眯起眼睛,干瘦的手指捻着稀拉拉的胡须“难怪晋越侯你当初死活要和我争这个奴隶,原来是一眼就看中他能文能武啊。”

    程千叶心中翻了个白眼,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战,不必再和这个恶心的家伙虚与委蛇。

    三日后,许州城破,三路诸侯率众入驻许州,整备军资,稍事修整。

    众人挑选原许州牧的私宅作为临时安置的行辕。此宅华宇轩昂,占地广阔,有一个十分大的后花园。

    三位诸侯带一众亲随,各自圈占了几处院落,用于私人修整。白日里却在宅院正厅议事,十分便利。

    这一日程千叶和李文广、韩全林商讨了一整日军事要务。

    李文广和程千叶领军,既没有酒乐,也无容貌俊秀的侍从婢女服侍。

    到了晚间,韩全林觉得十分乏味,找了个借口退出会议到园中散心。

    行至一片假山丛中,正巧看见军营中训练完毕,抄近路回自己住所的墨桥生。

    墨桥生着一身黑衣,猿臂蜂腰,双腿修长,行动时矫捷有力,刚训练完的脸颊上透着红晕,显得朝气蓬勃。

    韩全林不由觉得心痒难耐,起了歹念,命众侍从拦下墨桥生。

    墨桥生猛得见到这个人,全身都起了一股寒意。

    他后退两步,发现退路都被人拦住,只得跪地行礼。

    “啧啧,”韩全林绕着墨桥生踱了两步,“士别三日,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晋越侯怎么就把你滋润得这么这么水灵呢。”他掐住墨桥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墨桥生撇开头,挣脱他的钳制,双拳在身侧拽紧。

    韩全林大怒,他一巴掌打向墨桥生,“敢忤逆我一个奴隶,打了两场战,就把自己当人看了”

    他的巴掌没能落下去。

    他的手腕尚在空中,像被铁钳钳住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那跪在地上的奴隶,伸一手准确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在他印象中,从来只能在他面前瑟瑟抖动的卑微奴隶,却露出一双像狼一样眼睛,狠狠盯着他。

    “你,你放手,你想怎么样”韩全林畏缩了一下。

    墨桥生慢慢松开了手,垂至身侧。

    韩全林摸着自己的手腕,只觉手腕生疼,他心中又惊又怒,更有一种求而不得的难耐。

    他退了一步,站在自己几个侍卫的身后。

    “奴隶,就是主人的财产。就算你主人再喜欢你,也只是珍贵一点的财物,只要出得起价,没有不能买卖的奴隶。”

    韩全林慢慢的说,他满意的看到墨桥生的眼中流露了一点慌乱。

    “看得出来,晋越侯对你比威北侯好多了,你必定舍不得离开他身边,对不对”

    墨桥生绷紧下颚肌肉,移开眼神。

    “每一次眼见要到手了,你又从我手中溜了。”韩全林弯下腰,肆无忌惮的把目光在那副年轻的身体上下流连,“你这样勾得我特别难受。我非要尝一次你的滋味。”

    “你乖乖顺从我一次,我就放过你。让你依旧留在你喜欢的主人身边,过你的小日子。”

    “如果你不肯,我就和他买了你。”

    墨桥生喉头滚动了一下,他撇开脸去。

    “你想赌一把你觉得你那位主人不会卖了你。黄金美人宝马哈哈,你觉得也许他都不要。”

    韩全林眯上眼,他的声音冷冷的在夜色中切进墨桥生内心最害怕的位置“我有一小县,叫做琪县,恰好在中牟和汴州之间。于我来说,此地孤立于汉阳甚远,留之无用,弃之可惜。”

    “但若是给了你主人,他就可以凭借此地轻易打通你们晋国本土到汴州的通道,甚至你家主人都可以不必再和我们一起辛苦谋夺郑州了。”

    韩全林靠近墨桥生的耳朵边“你说拿它换你一个奴隶,晋越侯是肯还是不肯啊”

    他看见墨桥生面色惨白,双唇颤抖。

    韩全林得意的直起身,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

    “自己把衣服脱了。”

    墨桥生咬住牙,拽紧了拳头。

    “快一点,我只要你一次而已。”韩全林露出贪婪的神色。

    “想想你们晋越侯,他那么好,你舍不得离开他的。”

    墨桥生僵硬着手,伸到衣结处,他手指颤抖,无以为续。

    韩全林使了一下眼色,几个身强力壮的侍卫,架起墨桥生,把他拖到假山后的草坪处,

    他们撕开他的上衣,反剪他的双手,用牛筋捆束,把他推到在杂草地上。

    韩全林看着那副在草丛中挣扎着的,衣衫散乱的年轻躯体,兴奋了起来。

    他拽住墨桥生企图挣脱的一只脚踝,“你服侍了晋越侯那个小白脸多少次了还装什么装。乖乖的听话,不然有你苦头吃。”

    “咦,你身上还是威北侯的印,新主人没给你赐印吗”

    赐印。

    墨桥生听到了这个词,

    他想起了那个轻轻印在自己额头上的吻。

    他一脚踹开了韩全林,在一片呼喊声中,翻过山石,隐没进丛林,最终在一片乱石林立的假山中找到一个洞穴,把自己藏了进去。

    他拼命在石头上磨断手腕上的牛筋,不惜把双腕一并磨得鲜血淋漓。

    “出来,你给我滚出来墨桥生”

    “不要让我找到你,否则我一定让你好看”

    “你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

    “你以为我吓唬你我发誓把你弄到手”

    恶狠狠,阴恻恻的声音,不停在附近响起,墨桥生捂住耳朵,缩紧身体。

    没事,没事的,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实在不行还有一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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