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被开除人籍的唐枕蹲在地上, 默默看着丫鬟仆妇收拾那张沾了落红的床褥。
婉婉正坐在桌边吃红枣粥,抬眼一看唐枕蹲在墙角,她很惊讶, “唐枕,你怎么”
唐枕还是不敢面对她, 他转身抱头面对墙壁蹲着, 像个刚刚被抓获的罪犯,“别管我, 让我静静。”
婉婉
翠梅这时进来道“小姐,要带回、去的花、都挑好了,您看看吧”
婉婉应了声,正要起身去看花,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坐着让我来”
婉婉一愣,接着就看见唐枕起身大步往外走。
婉婉嫁进来时, 那张陪嫁单子唐枕也是看过的,由于陪嫁的庄子只有这么一座, 所以那时唐枕还多看了两眼, 他没想到就这么两眼, 他不但记住了地方,竟还能在喝醉后半点不错地找过来。头一次,他开始怨恨自己引以为傲的记忆力。
所以昨夜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
几个花匠殷勤地引他去看花,唐枕压根没细看, 随便指了几种就转身回去了。
到了屋子里, 崔嬷嬷捧着个铜盆要给婉婉擦擦身子。
唐枕“放着我来”
婉婉
下人都退了出去, 唐枕沉默地浸湿帕子要给婉婉擦身, 抬手之前, 他小声问“可以么”
婉婉扭过头不看他,那就是默许了。
也许是因为经历了昨晚那一遭,也许是因为唐枕的脸比煮熟的虾子还要红,婉婉此时半点不觉得扭捏,脱去轻薄的春衫和纱裤,只剩一件小衣和亵裤坐在唐枕面前。
少女肌肤在白日里更显出娇嫩,摸上去滑溜溜还透着薄粉,宛如一枝沾了雨露的桃花,只是看一眼,还未闻到香味,人便已经醉了,唐枕给她擦拭肩背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手指就不由蜷了蜷,忍耐着伸上去抚摸的冲动,唐枕仔仔细细给她擦拭一遍,重点关注锁骨和后背,见那上面没有任何不堪的痕迹后,他松了口气。
视线慢慢往下,他在婉婉纤细如束素的腰肢上发现了手指留下的淡淡红印,趁擦拭时伸过去比了比,还真是他握出来的,实锤又加了一把,唐枕心塞塞。
他忍不住问“昨晚究竟怎么发生的”
婉婉一边披上衣裳一边将昨夜发生的事挑着说了,其中包括她问唐枕的问题,至于她当时有多开心就暂且不提。
唐枕忍不住想知道更多细节,“然后呢你问我答,之后怎么发生的”
想起昨晚,婉婉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之后你亲了我一下,就、就将我抱床上去了。”
唐枕抱着一丝希望道“那我当时温柔吗”婉婉身上除了那个指印没有别的痕迹,所以他当时应该表现得还好吧
婉婉嗔了他一眼,小声抱怨,“不温柔,压得人家没法动弹。”
唐枕
完了他不但碰了婉婉,还特别粗暴
他还算是个人吗
不是说男人喝醉了硬不起来吗科学误我
怀着莫名悲愤又分外愧疚的心情,唐枕和婉婉一起回了家。
于是崔嬷嬷等人发现,姑爷今天不知怎的,对婉婉格外殷勤,上车抱着下车扶着,仿佛在照料一件精致瓷器,生怕哪里磕了碰了要心疼一辈子。
七夕宴就在七日后,唐夫人有意培养儿媳管家的能力,打算从这次七夕宴开始让婉婉联手。
宴上膳食与歌舞唐夫人早就安排好了,婉婉需要做的,就是帮着写请帖以及安排席位。
她伏在案上写帖子时唐枕就在旁边盯着看,不止一次提出要代劳。
婉婉才不肯,“这是婆母让我练手的,由你代劳,我还怎么学”虽然她心里已经原谅唐枕了,但还不能让唐枕知道,要不然他一定会觉得她是个没脾气的
婉婉这般想着,书写请帖的模样更认真了。
她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唐枕问“婉婉,你累不累腰酸不酸”
婉婉点头,她每次来葵水,都容易觉得疲累,腰也会酸,唐枕怎么知道
唐枕心想我就知道,我平时那么生猛,在床上怎么可能一次就够,肯定是一次一次又一次,两次三次四五次可怜的婉婉,被这么折腾,腰不酸才怪。
他忆起早上看见的,床褥上触目惊心的一块血迹,不难想象昨晚婉婉受了多少苦,可怜的婉婉,脸都白了,眼下还有一片青黑明明难受却还要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她总是这么善良,这么体贴。
这样想着,唐枕看向婉婉的目光又充满了怜爱。
“婉婉,我给你揉揉吧”
想起唐枕那手劲,婉婉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必了,我也没那么难受。”她还有好多份请帖没写呢。
唐枕见状抓起一张,“那你念,我给你写。”
婉婉同意了。太守府的七夕宴自然不简单,受邀的除了唐家亲朋好友外,还有唐大人的同僚下属等等,这部分写完,就轮到婉婉娘家那边了。写完父母后,婉婉犹豫了一下,念出了表哥沈从的名讳。
唐枕笔下一顿,心里不太舒服,便道“你这位表哥,似乎很不一般嘛”
婉婉知道在他说的是那封信,当即道“要不是表哥送信来,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唐枕有些心虚,但想了想,他还是将那件事说了。
婉婉惊讶,“你是说,表哥他早已从了反贼”
唐枕轻声道“原本我还只是猜测,但他能给你送那封信,反而印证了这一点。”
他将自己那天和沈唤发现的说了一遍,又解释道“蒋家表面上是安州一介商贾,其实每年都有一支商队前往锦州送粮送药。”要不是唐枕自己经营了几间铺子,他也不会清楚这点,“当然,跟锦州做生意的商人那么多,蒋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我查过蒋家,蒋家家主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他凭什么大发善心,每年都带那么多货送去锦州低价售卖况且锦州与安州所隔遥远,这一路过去,光是车马资费就要不少钱,这杀头的买卖有人做,亏本的生意谁肯干”
婉婉听明白了,“所以蒋家是另有所图”
唐枕继续分析,“你想想,孙御医如今借住在蒋家,沈从若只是蒋家公子的朋友,他凭什么指挥丫鬟带你过去又凭什么知道我和孙御医的交易”要知道,孙淼这种在宫里任职几十年还全身而退的,嘴巴怎么可能不严实
“除非沈从早就是锦州州牧的心腹,蒋家不过是他的下属。”这样一来,也就能解释通这一切了,孙淼嘴巴严,不代表他身边的药童不会被收买,而孙淼身在蒋家,背地里的一切都可能被监视。
婉婉“那怎么办”若是沈从真像唐枕说的那样,那被查出来,受牵连的可不止顾家。
唐枕安慰道“放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要只是我的猜测便算了,若真的有证据摆上来,肯定要拿他下狱。”
婉婉听着这话,想起小时候待她很好的表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想到表哥外出五年,竟然反而变笨了,他难道没想过送来那样一封信,可能会暴露他的身份吗还是说他为了挑拨她和唐枕,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唐枕也想到了这点,他觑了一眼婉婉的神色,道“你表哥这样,不会是对你有什么念想吧”
婉婉摇头,“不可能。”
唐枕“怎么不可能他一回来,不先去拜见恩重如山的姑母,却悄悄与你相见,明明知道你我已经成婚,却还送来那样一封信,分明就是不安好心你日后就不要见他了,以防万一,这次也不要请他。”
原先唐枕还在想,他和婉婉只是包办婚姻,比不得人家青梅竹马,要是婉婉真喜欢那个表哥,他会放她走。但现在他们都已经那啥了,而且沈从身份不简单,他怎么可能放婉婉走
婉婉听他这样说,心想都怀疑沈从是反贼了,她怎么可能还会请他来,是生怕将来事发牵连不到唐家吗
况且唐枕也太能想了,她和沈从五年不见,沈从怎么可能会对她有什么私情他人在锦州那么多年,指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当谁都跟唐枕一样拖到一大把年纪才成婚吗
婉婉心里嘀嘀咕咕,便没有说话。
唐枕看她抵着脑袋不说话,以为她心里不满,以为她还在念着那个表哥的好,一时也有些气闷。
这时翠梅端着水进来擦拭家具,她撸起袖子,露出因为经常干活而显得有些粗壮的手臂。
唐枕看了一眼,忽而眼睛一亮,站起身对翠梅道“你出去。”
翠梅愣了一下,就听唐枕又催促了一句,“快出去”
翠梅只好抬起铜盆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翠梅一出去,唐枕立刻关上门插上闩。
他心想,昨晚黑灯瞎火肯定什么都看不清,是时候让婉婉见识一下他的好,不将婉婉的眼光拔高,她恐怕还会觉得那个身无二两肉的沈从是什么好货。
唐枕边往回走边快速解开腰带扒开衣裳。
婉婉见状呆了呆,结结巴巴道“你、你干甚”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唐枕上衣全落地上,露出一副常年锻炼的精壮上身。
拍拍胸膛,他想,是时候让婉婉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男子之美。
“你看看,哥的胸大肌帅不帅哥的八块腹肌牛不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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