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靖墨低笑着松开了手,为了避免自家小女友恼羞成怒,只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挥挥手告别。
秦秋意脸上的温度稍微降了下来,摸着被亲到的额头愣了一下,等他发动车子离开后,才关上大门准备洗漱睡觉。
最近因为设计师春季秀的事,她这几天基本都没有怎么休息好,确实有些困意,简单地刷牙、洗脸、泡脚后,秦秋意换上睡衣钻进被窝直接睡了过去。
晚上刘思艳她们回来,注意到秦秋意睡得十分沉,便没有打扰她休息,轻手轻脚地洗漱上床。
第二天一大早,秦峰和秦立像往常一样骑着自行车去菜市场买菜,丁春兰则打扫院子,顺便喂喂鸡,刘思艳也起来做两家人的早饭。
丁春兰喂完鸡,从鸡窝里掏出三个新下的鸡蛋,放到厨房专门盛放鸡蛋的纸盒里“今天家里的母鸡只下了三个鸡蛋,待会儿给秋意蒸个鸡蛋羹吃吧。”
刘思艳摇了摇头“还是给家宣留着吧,他还有三个月高考,正是最需要补营养的时候。”
说着,她扫了一眼盛鸡蛋的纸盒,看到里面零星的十几枚鸡蛋,抿了抿嘴唇“有空咱们再去收一些农家的土鸡蛋,我腌上一半,另一半做茶叶蛋,到时候给家宣带到学校慢慢吃。起码要保证一天吃两个。”
家里只有五只母鸡,现在天气冷,下的蛋不多,再加上家里平时也会吃一些,所以没攒下多少。
丁春兰笑了笑“不用,家宣一点营养也不缺,秋意之前不是给他买了两罐麦乳精和两罐学生奶粉嘛,这可比鸡蛋有营养多了,我都怕把他给补大了。”
刘思艳“噗嗤”一乐,“高三课业重,多补补好,等家宣也考上大学,就不用天天受苦了。”
“在学校上课也叫受苦”丁春兰对儿子一直秉承着穷养的念头,“他快要被你们惯坏了,尤其是秋意,我昨天回来又在屋里看到秋意给他从美国买的运动鞋和各种零食了。”
昨天回屋看到一大堆礼物,可把丁春兰吓了一跳,这得花多少钱啊她有些不好意思收自家侄女的东西。
“二婶,我难得出一趟国,当然要给你们买礼物啦,又不是单单给家宣一个人买。”秦秋意拿着漱口杯和牙刷慢悠悠地走到厨房门口,边刷牙边解释。
丁春兰回身,揉了揉秦秋意的头发“总是让你花钱买东西多不好,要不你告诉二婶那些礼物一共花了多少钱,我退给你。”
秦秋意下巴压着,把嘴里的泡泡吐到洗漱台下面,眉眼弯弯“其实我也没买太贵重的东西,二婶你不用给我钱。再说,我去美国之前,都已经答应家宣和家美给他们带礼物的,要是再收你的钱,算什么事啊。”
丁春兰张张嘴,准备劝秦秋意改变想法,却被刘思艳笑着打断。
“春兰,你就别再提给钱的事了,一家人客气什么,她也不差那点钱。”
秦秋意开办杂志的事,自从她和美丽标界的名字上了央视的节目之后,几乎传遍了南桥市的大街小巷,南桥日报的记者还想单独采访她一次,只不过被她拒绝了。
过年的时候,刘思艳私底下向秦秋意打听过办杂志赚了多少钱,秦秋意当时只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就把她给惊呆了,好半天没回过神。
后来,两人聊着聊着,秦秋意把她在聚香楼家常菜馆占股的事也和盘托出,不再偷偷瞒着刘思艳。
那时候,原本感觉自己赚的钱挺多的刘思艳,陡然察觉自家女儿的资产才叫“多”,她们和秦秋意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对于秦秋意的资产,丁春兰只有个模糊的感觉,猜测她每个月大概和她们饭馆的利润差不多,也就是两万块钱左右,哪里能想到秦秋意每个月的收入如今都是六位数呢。
见丁春兰面色仍有些犹豫,秦秋意刷完牙后边洗牙刷边说“二婶,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出国想着给你们带礼物,你们以后出去玩肯定也会给我带礼物吧,提钱就伤感情了。”
丁春兰闻言,抬起手腕揉了揉眉骨,“秋意说得对,是二婶想左了。”
她们两家感情好,没必要计较得那么清楚,反倒伤了两家的和气。
“对了,”丁春兰猛地拍了一下脑门,目光落回秦秋意的脸上,“你这次去美国不是参加什么春天的比赛,成绩怎么样”
听说那么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对华国人大多抱着敌视的态度,还有,华国和美国曾经打过仗,她们担心秦秋意去了挨欺负。
秦秋意弯腰提起铁皮暖壶,往搪瓷洗脸盆里兑了一些热水,左手试过温度后盖上壶盖,把暖壶放到一边,接着挽起袖子。
她纠正道“不是春天的比赛,是设计师春季秀。”
“好好,是设计师春季秀,你拿了第几名在美国没挨欺负吧”丁春兰走到秦秋意身边,把洗面奶递给她。
刘思艳的心思也从正在做的早饭上挪开,视线转向秦秋意,满眼的担忧。
秦秋意挤了黄豆粒大小的洗面奶在手上,望着两人的眼睛,唇角微微上扬“设计师春季秀没有排名之说,不过有新锐设计师和优秀设计师两个头衔,每一届的新锐设计师有3个,优秀设计师是5个。”
她没有卖关子,上扬的唇角藏着无限的自信与骄傲,“我当然是新锐设计师,是第一个拿下新锐设计师头衔的华国人。”
刘思艳和丁春兰对视一眼,惊呼一声后围着秦秋意询问细节。
其实昨天她们就想问了,只不过见她睡得正香,所以没忍心打扰她。
秦秋意淡定地洗完脸,用毛巾轻轻擦了擦,又仔细涂了保湿的水乳后才缓缓开口满足刘思艳她们的好奇心。
她遵循报喜不报忧的想法,把受歧视受威胁的片段去掉,只留下在美国新奇的见闻和她设计的服装惊艳了无数外国人、凭借实力获得巴黎时装周的邀请的事详细地说了说。
刘思艳和丁春兰不知道巴黎时装周,于是,秦秋意又把国际知名的、最有影响力的四大时装周向两人普及了一下。
“四大时装周指的是巴黎时装周、米兰时装周、纽约时装周和伦敦时装周,我之前参加的设计师春季秀是美国仅次于纽约时装周的一个设计师秀场。四大时装周目前又以巴黎时装周为首,毫不夸张地说,全世界的知名设计师和品牌都会集中在巴黎时装周上,所有设计师都以能登上巴黎时装周为荣。”
秦秋意顿了一下,看着刘思艳和丁春兰瞠目结舌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声音愈发轻柔“一旦我进入巴黎时装周的秀场,全世界的服装届都能知道我的名字,我的事业也将进入一个新的高度。”
说完,秦秋意的眉眼稍敛,把内心深处的小兴奋和小得意全部按捺下来,面上唯余一派平静,似水般的平静。
丁春兰激动得一把拉住刘思艳的手,“咱家秋意真是有出息有大出息你和大哥以后有福享喽。”
刘思艳咧开嘴角,眼睛几乎笑成月牙,嘴上却谦虚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这怎么叫夸张呢,要是我家家宣和家美能有秋意十分之一的能力,我就知足了。”
“家宣和家美也不赖,以后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你现在不用着急。”
听着刘思艳和丁春兰的商业互吹,秦秋意勾着形状好看的菱唇,耐心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乐此不疲,直到她们有些口干舌燥后,体贴地倒上两杯温水。
趁着两人补充水分的工夫,秦秋意快速转移了话题“这次田志哥和他的对象做为我的模特也一起去美国了,我还看到好几个国际模特经纪公司给他们塞了名片,想聘请他们当国际模特呢。”
刘思艳的丁春兰睁大双眼,语气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田志和他对象没准要去给那些外国人当模特”
她们在秦秋意拿回来的美丽标界的杂志里看到过严向凤的照片,一开始对于邓田志能找到这么一个家世、相貌、学历都不错的对象,差点惊掉了下巴,心里还是暗暗不看好两人能走到最后。
尤其是严向凤的父亲是省城里的大官,母亲家那边也有几个当官的亲戚,邓田志和严向凤门不当户不对的,能走到一起才怪。
尽管刘思艳和丁春兰知道严向凤的身份,但是为了避免秦红梅作妖,她们仍是统一口径什么也没告诉她,生怕秦红梅耽误了邓田志的终身大事。
据说严向凤和邓田志都已经见过了双方的家长,照两人年后仍在一起的情况看,多半是能成事。
秦秋意在奶杏色的衬衫外套上一件白毛衣,刚才聊天的时候她们三个人一同进了她的房间,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直接开始换衣服。
“我不知道田志哥他们的计划,不过目前就模特业的发展前景来说,去国外确实比在国内强一些。”清甜的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几缕细碎的头发散落在额前,微微遮住秦秋意的眼底,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丁春兰眨眨眼“他们不是你杂志的专属模特吗要是走了的话你的杂志怎么办”
看着秦秋意被晨光晕染得极其柔和精致的五官,丁春兰难得考虑到更深远的一些事情,面露担忧。
她知道邓田志他们那个模特队费了秦秋意很多心血,几乎是秦秋意手把手带出来的,如果他们就这么走了,秦秋意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秦秋意抬眸,淡淡笑了“二婶,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不止是田志哥和严向凤他们,所有收到别人邀请的模特全算在内,他们是去是留,我都不会管的。”
听到秦秋意的话,丁春兰和刘思艳反而更担心了,只是没等她们说话,秦秋意便继续道“我会让他们知道,留在我身边才是他们最正确的选择。如果个别人有了二心,或者以此为要挟想要达到某种目的,我也不会强留。”
“毕竟,我能创造出一个模特队,就能创造出第二个、第三个,他们永远不会成为我和美丽标界的软肋。”
该做什么样的决定,相信不需要她亲自去教。
丁春兰和刘思艳眼中的担忧慢慢消散,秦秋意能把杂志铺到十几个省并且在毫无人脉的情况下当上纺织厂的销售部主任,以她的心智和手腕,如果没有底牌或者后招的话,当初也不可能把那19个模特一起带出国。
刘思艳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好。对了,我今天蒸了小笼包,还煮了小米粥,你昨天晚上也没吃东西,现在饿不饿”
“妈,我”
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汽车鸣笛声,把“不吃了”三个字淹没在秦秋意肚子里。
柯靖墨提了一堆早点过来,把悦福记所有的吃食每样点了一份,“刘姨、丁姨,我帮你们买了点早饭,一起吃吧。”
这时候恰巧秦峰和秦立推了装着两袋蛇皮袋子货的自行车回来,柯靖墨一一打过招呼后,跟在秦秋意身后帮忙摆碗筷。
不得不说,悦福记的早餐确实不错,大家不到十分钟就吃了个精光,当然,刘思艳做的早饭也吃了不少。
刘思艳把之前留好的小笼包和小米粥装进铝制饭盒,准备给赵春秀和齐娟送过去,一路边走边琢磨悦福记早点的做法。
“妈,等一下,”秦秋意叫住往外走的刘思艳,回屋飞快地拎出一个手提袋,“这里面是给我姥姥、三舅妈还有小外甥女的礼物,你帮我带给她们。”
刘思艳“嗯”了一声,“你多陪陪小柯同志,我们待会儿去对角街看看酒楼盖的怎么样了。”
秦秋意偷偷看了一眼身体挺拔俊美的柯靖墨,悄悄红了耳尖。
刘思艳注意到她的小女儿情态,捏了捏她的鼻子后带着丁春兰她们往外走。
“今天不是说要陪我一整天”柯靖墨十分自然地牵住自家小女友的手,十指相扣,墨色浓重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目光温柔而克制。
秦秋意的身体顿了一下,嘴角微弯“是,你有什么计划吗”
柯靖墨挑了挑眉,“文化宫那边有个画展,要不要去看下午还有场从港城进的新电影,是武打片,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秦秋意穿上浅驼色的羊绒大衣,又拿了一条以苹果绿为主色调的丝巾,随手打了一个结,点缀在白色的毛衣上,看起来清新无比。
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线柔和“那就先去画展看看,下午我能去你的公司看新设备吗我不想去电影院浪费时间。”
这个时代的经典电影不少,不过碍于拍摄技术和特效技术的问题,整体观影质量并不高。
再加上上次在电影院里,一对对的小情侣宛如偷情般的亲密举动,对秦秋意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她有点不好意思单独和柯靖墨一起去看电影,担心有什么事情会脱离掌控。
所以,在听到柯靖墨邀请她看电影的一瞬间,心里立刻否决了他的提议。
柯靖墨倒是没猜出她的小心思,只以为她不喜欢武打片,于是点了点头“行,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秦秋意对画展有着不小的兴趣,穿好外套后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不过在即将跨出门口的一刹那,突然被一股大力拉了回去,直接撞入那个带着冷泉气息的胸膛中。
没等秦秋意回过神来,柯靖墨的右手便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巴,一张俊脸在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逐渐放大。
接着,唇上传来一片柔软的触感。
柯靖墨的眼睑微垂,动作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抵开她的牙关,攻城略地。
秦秋意“”她又被偷袭了
秦秋意有几分享受这种充斥着激情和情欲的吻,心脏酥麻地配合着他动作,但是又有几分不甘,不甘于自己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柯靖墨停下吸吮的动作,缓缓地把舌头退了出来,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喉结轻轻滚了滚,声调低沉缱绻“乖,把眼睛闭上。”
声音染上一丝细微的喘息声,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勾引着秦秋意与他共同沉沦进欲望之海。
秦秋意的桃花眸有片刻的停滞,想要抵挡某人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几秒钟后,她终是不敌面前那个高大的男人,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柯靖墨瞥见她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不禁勾了勾嘴角,素来冷峻的眉眼染上几分温柔,眼底俱是深沉的爱惜。
他捧着秦秋意的双颊,珍惜又郑重地依次吻了她光洁的额头、闭紧的眼睛、挺翘的鼻梁和柔软的脸蛋,薄唇最后落在那张绯唇上。
秦秋意顺着柯靖墨的动作,微微张开了嘴巴,不过,唇瓣上的触感却一触即离。
悄悄睁开了一只眼,入目的便是柯靖墨含笑的视线。
秦秋意怔愣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他第二次亲她根本没打算伸舌头,他就是在逗着她玩,打算看她的笑话。
思及此,秦秋意的脸色立刻难看两分,她恼羞成怒地闭上嘴巴,狠狠瞪了柯靖墨一眼“逗我玩有意思吗你出去,我今天要去杂志部那边上班,没工夫陪你了。”
这个该死的柯靖墨,整天就会欺负她,她这次一定要和他绝交一整天
柯靖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然后马上拉平那道细微的弧度,神态认真“我没有逗你玩,我只是怕刚刚那个吻再继续下去的话,我会忍不住”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似乎后半句极其难以启齿。
秦秋意不明所以地追问道“忍不住什么”
柯靖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声音蓦然哑了一分“你真的想知道吗你能承受住后果吗”
曾经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秦秋意面前简直脆弱得如同白纸一般,她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甚至是简单的叫着他的名字,都能轻而易举地捅破那张白纸,勾起他隐藏至深的欲望。
秦秋意还在上学,他们还没有谈婚论嫁,在这种时候,柯靖墨不希望自己的某种反应会吓到她。
被柯靖墨的话一噎,秦秋意才猛然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颊生理性地泛起红晕,秋湖似的双眸也泛上淡淡水意。
秦秋意眨了眨眼,把眼中的水气眨掉,手忙脚乱地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接着话锋一转“画展几点开始现在已经八点多了,咱们赶紧出发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柯靖墨如今的状态特别危险,仿佛是一只注视着小白兔的雄狮,尽管面上不显,心里却一直想着怎么把它拆吃入腹。
柯靖墨低笑了一声,伸手把她刚刚散落的碎发绾到耳后,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边“现在知道害怕了会不会有点晚”
秦秋意抬眸触及到柯靖墨深邃的眼眸,不由得轻轻屏住呼吸。
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环绕在他周身的,几欲喷薄而出的陌生情潮,像是要把人吞没、燃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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