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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流明再次端详了一下那个复活的镇民。
年纪看上去有五六十岁, 被海风海水侵蚀的皮肤粗糙黝黑,脸上皱纹横生,目光浑浊不堪
完全看不出司和的模样。
迟夕也听到了司诚的话, 吃惊地道“你没认错吧”
司诚死死咬着下唇“没有。”
他忽然冲上前去,站到了那个镇民面前, 双拳握紧,紧紧盯着他。
那镇民抬眸看了他一眼,沙哑着道“这位年轻人也想加入但你们来自恶魔的庄园, 我老勒夫是不会同意的。”
司诚绷紧了唇, 好半天才问“你不认识我”
镇民慢吞吞地转过身, 浑浊发黄的眼球仔仔细细端详了司诚好一会。
司诚心情愈发紧张,既期待又恐惧地看着他。
镇民最后摇了摇头“没见过。”
“不可能”司诚骤然激动,一把抓起他的手腕,“这里是我们闯第一个梦境时你救我受的伤你不记得了”
镇民看司诚的模样,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试图把手“这位年轻人在说什么这是我砍树时不小心弄伤的疤难道是在恶魔的庄园住久了, 被恶魔蛊惑了吗”
司诚咬牙瞪着他, 过了好久才颓然放下手。
旁边的玩家都不是傻子,这几天相处下来,其他玩家的身份不说, 关系大致都能看得明白,都知道司和司诚是一对兄弟。
这个复活的镇民是司诚死掉的哥哥
比nc复活更诡异的就是复活的nc不是本人。
也有人胆战心惊地问“不会是这人认错了吧”
眼前这个散发着鱼腥味的老头子怎么会是昨天看到的年轻男人
司诚绷紧了唇, 忽然转身跑掉了。
殷流明和迟夕对视一眼,点点头一起跟了上去。
司诚跑到一栋破旧的木屋前面, 掏出短刀对着一旁的木桩狠狠劈了几十下,几乎把木桩劈成了木柴,这才喘着气停了下来。
眼泪从他眼眶里滚滚流下。
殷流明站在他身后, 无声叹了口气,随后上前道“要确定他是不是司和,可以从别的方面入手。”
司诚猛然回头,眼神骤然亮起“什么途径”
“看看其他人。”殷流明指了指码头的方向,“我们刚来到小镇时,除了提灯人之外的镇民几乎都不出门从死了玩家开始,镇民们陆陆续续地从家里走出来。如果镇民就是死掉的玩家,那之前的玩家应该也一样。”
司诚抿唇,果断地道“从哪里开始”
殷流明想了想“从最具有辨识度的开始吧。”
前期死亡的玩家里,最具有辨识度的就是第一天和第二天死亡的那对情侣。
殷流明很轻易地就找到了怀疑对象一对年纪不小的夫妇。
前两天殷流明每次靠近码头,他们都会直接躲开,从来不跟殷流明正面打交道。
殷流明这次选择了埋伏。
他在那对夫妻的家门口蹲守,等到中午两个人搀扶着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直接把他们拦了下来。
这对老夫妻看到殷流明本来想逃走,奈何这边有个速度极快的司诚,拉着绳子绕着他们跑了两圈,就把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殷流明端详着丈夫的脸,点点头“这个镇民在我们来的第二天出现在码头。”
那时候第一个玩家已经死了。
迟夕道“这位老太太好像是再后面一天出现的。”
也是在女玩家死掉之后。
司诚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焦躁地逼问“你们认识我吗”
老夫妻怯生生地看着他,慌乱地摇头。
迟夕有些不忍“这怎么辨认啊”
他们和那对情侣玩家又不熟。
殷流明想了想,让司诚把两个人分开绑,然后把丈夫提到木屋后面去。
不多时,木屋后面穿来丈夫的惨叫。
骤然和丈夫分开,原本安分的妻子顿时挣扎了起来,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老迈的眸子直视他们,声音沙哑“把他还给我”
这种神色很熟悉。
那名女玩家直视着索拉瑞夫人让他把男朋友交出来的时候正是这样的神情。
殷流明深深地看了这个女玩家一眼。
现在无需辨别了。
司诚把丈夫拎了回来,看殷流明的神色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神色骤然凌厉,逼问那对老夫妻“你们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的”
两个老人只徒劳地挣扎,嘴里喃喃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拒绝跟他们交流。
要说严刑逼供的手段,司诚还是有一点的。但一想到眼前的人可能是和他们一样的玩家,再想想同样沦落到这个下场的哥哥,司诚就下不了手。
最后司诚还是颓然把人放了下来。
殷流明道“我或许有主意。”
他手伸进兜里,按在图鉴书上。
他在这个梦境抓到的唯一一个图鉴的附带技能就是具有催眠、麻痹、幻觉作用的毒液。
1积分换一瓶,很划算。
兑换成功的毒液直接出现在了殷流明手中,装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里。
司诚微微一怔“你在副本里兑换”
副本里兑换不是积分翻倍的么
殷流明晃了晃这瓶猩红的液体,笑道“没事。”
司诚抿了抿唇“谢了。”
两个镇民惊恐地看着殷流明手里的毒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跑。
司诚当然不会让他们跑掉,拔开瓶塞,给老夫妻一人嘴里倒了一些。
两个人试图干呕,动作渐渐迟缓,神情逐渐麻木,最后又染上了错乱和茫然,脸上的皱纹随着他们表情的变化而不断抖动。
殷流明蹲下身来,凝视着他们的眼眸“你们是谁”
丈夫动了动嘴唇“西夫”
妻子却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停了下来。
殷流明见状转头对着妻子道“你的真名叫什么”
妻子的法令纹抖了又抖,眼神中浮现出挣扎,艰难地吐出三个字“石、石珊珊”
中文名字。
司诚眼前一亮“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石珊珊茫然“疼”
“哪里疼”
“眼睛什么东西要钻进来了”
殷流明想起石柱上那些粘稠、快速的触手怪,眉头微蹙“你们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海鱼神转化”石珊珊如同梦呓,脸上的挣扎之色愈发厉害,眼眸中逐渐透露出痛苦,“我是谁你是谁”
司诚沉声道“你是石珊珊。”
“石珊珊是谁我好疼、好疼”石珊珊突然尖叫了起来,“把他还给我不我好疼啊啊啊救我”
到后面她逐渐语无伦次,挣扎的力气之大,甚至把司诚绑在她身上的绳子都挣脱了。
石珊珊一脱困,立刻抓起一旁的丈夫,以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速度迅速蹿开了。
司诚刚准备去追,殷流明就道“不用追了,我们想确定的事已经确定了。”
司诚牙齿咬紧“我们去找我哥。”
“不。”殷流明出乎预料地摇头,“先调查一下这个。”
他手中轻轻晃了晃那瓶还剩大半部分的猩红毒液。
殷流明拧开瓶塞,看向迟夕“闻一闻。”
迟夕吓了一跳,不安地看看殷流明,确认殷流明没有开玩笑,才低头嗅了嗅,随后捂住鼻子“味道好怪”
“有没有熟悉感”
迟夕怔了一下,回想了片刻,神色有些不确定“如果再淡一点的话,倒是跟镇民那边那种很淡的饮料差不多”
司诚神色骤然怔住。
殷流明晃了晃瓶子,解释了一句“我这个毒液是用特殊方法从树林里那种虫怪身上提取出来的。”
也就是说,镇民们拿着那些虫子的毒液做成饮料给玩家喝
他看了眼司诚,想了想,还是道,“这种毒液有一定的致幻作用,你昨天晚上冲动地跑出去,也可能有它的缘故。”
司诚双拳握紧,半垂下眼眸,忽然转身就要走。
“等等,还有一件事。”
殷流明叫住他,“你不觉得这种液体很眼熟”
猩红的、略带粘稠、如同鲜血一般
司诚虽然焦急但不是没脑子,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遍,神色逐渐变得严肃震惊“索拉瑞夫人”
索拉瑞夫人每天晚餐时都要喝一杯的饮料,除了颜色稍淡之外和这瓶毒液几乎一模一样
迟夕倒抽一口冷气“她喝这个干什么”
殷流明淡淡地道“也许不是她想喝,而是有人想让她喝。”
具有致幻、麻痹、催眠效果的毒液,刚好可以让索拉瑞夫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忘记这个梦境的存在、忘记她的目的、失去对索拉瑞庄园的掌控。
想必那也是给玩家们的饮料里下毒,让玩家们身死的罪魁祸首。
至于那个不动声色浇灌毒液的人
“管家”
司诚咬牙切齿,手中的匕首翻了个花,“他在哪里”
过去的每一天晚餐,管家都会为索拉瑞夫人奉上一杯猩红的饮料,所以他们只要在晚餐的时候蹲守就够了。
今天聚集到餐厅的人比昨天又少了一些。
询问之后才知道又有两个玩家死在了不知名怪物当然所有人都知道是触手怪的袭击之下。
和两个玩家一起同样死掉了两个镇民,除了眼窝大脑和玩家一样被吞噬之外,身上还有很多钩子留下的伤痕。
死掉的其中一个玩家就是擅长钩子的战斗系。
算一算,已经死了九个玩家了。
然而今天的晚餐索拉瑞夫人自己带着饮料进来了“亲爱的,你们一定饿了,今天管家专门去外面请厨师为大家制作大餐,回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请大家耐心等待,暂且委屈一天。”
桌子上摆着比前几天分量更少的面包和水。
有了前车之鉴,没有任何一个玩家敢碰。
索拉瑞夫人诧异地看着玩家“你们都不饿吗”
当然饿,但这种可能带来死亡fg的食物谁敢吃呢
殷流明冷眼看着索拉瑞夫人的酒杯里面嫣红液体已经少了大半,显然在进门之前就已经进了她的口。
他上前一步“夫人,管家是什么时候走的”
索拉瑞夫人姣好的眉毛轻蹙“唔,应当是昨晚,给你们送餐之后立刻就走了。不用担心,我的管家十分靠谱,明天晚餐之前一定会回来的。”
昨晚走了啊
殷流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眼角余光扫过了索拉瑞夫人身边。
就在他和索拉瑞夫人说话的时候,迟夕小心翼翼地靠近,轻轻嗅了嗅索拉瑞夫人摆在一旁的酒杯。
之后迟夕面色一变,对殷流明点点头。
殷流明礼貌地和索拉瑞夫人结束寒暄。
等索拉瑞夫人起身离开,迟夕急不可耐地过来“殷哥,一样的气味”
司诚走了过来,低声问“现在怎么办”
殷流明想了想“你和司和之前调查过庄园”
“对。”
“有没有类似地牢或者地下室一样的地方。”
“是有一个。但是空的。有什么问题”
“去那边确认个东西。”殷流明道,“说不定还能救两个人。”
米安培凑了过来“你们要去干啥我也要去”
迟夕本来打算跟着一起去,被米安培抢了先,又默默地闭上了嘴。
殷流明扫了他一眼,先同意了米安培跟过去的请求,又拍拍迟夕的肩膀“你要是不去,可以把我们怀疑管家下毒的事情和其他玩家说一说。”
迟夕震惊了“白送给他们情报吗”
“能给他们提个醒就行。”殷流明道,“少死几个人也是好的。”
司诚在一旁诧异地看着殷流明,皱了皱眉,开口道“不要对其他玩家太圣母。”
殷流明笑了笑,没有反驳。
他倒不是圣母,只是他并不担心有人能比他破解得更快。
在这之上能顺便救几个人就救几个人吧。
索拉瑞庄园的地牢在花园水池的后面。
司诚之前和司和调查庄园时第一时间搜查到的就是这里,当时就轻松找到了破解门锁的办法。
根据司诚所说,他们来看的时候地牢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殷流明淡淡地道“你们是早上进来调查的”
司诚点点头。
“要是晚一点来,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殷流明伸手直接拧断了门锁,神色冷漠地走了进去。
米安培探头探脑地“啧啧”了两声“殷哥是不是有点人格分裂啊”
晚上状态和白天状态气质差距也太大了吧
司诚扫了他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米安培失去了捧哏,悻悻地嘀咕“要是小迟在这里,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你们以后出去玩带上我啊”
索拉瑞庄园的地牢很干净,里面有三四层门。
刚进去的时候还不觉得,走近了隐约能听到有人声音嘶哑地喊“有人吗”
殷流明加快脚步,来到地牢最后一道铁闸门前,一把拉开了重铁栅栏。
里头的房间里用镣铐锁链捆着两个奄奄一息的人,其中一个瘫在地上,时不时抬头微弱地嚎一嗓子,表情也很麻木,好像只是在打卡签到。
骤然看到殷流明几人出现,那个尚且庆幸的玩家神色还有些恍惚,似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米安培“卧槽”了一声“他们怎么在这儿”
殷流明在桌子上找到钥匙,过去给他们解开“被索拉瑞夫人驱逐过来的。”
“啊”
“他们偷上了二楼。”
这两个就是殷流明之前在庄园二楼碰到、想要偷窃宝石结果被索拉瑞夫人抓现行的玩家。
“他们竟然没死”米安培从包里掏了一瓶水和两块面包给他们,立刻被抢过去疯吃疯喝,“靠,你们饿了多久了”
一个玩家吞咽着口里干巴巴的面包,含混不清地道“两天了”
两天被困在这里不吃不喝
一开始被索拉瑞夫人丢到这里来的时候,他们还庆幸自己没有被秒杀;结果之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说队友,连个敌人都没有,让他们在这里生生熬了两天
殷流明道“原本应该是管家和女仆过来,将触犯索拉瑞夫人禁忌、被关进地牢的玩家带走的。只是女仆没了,管家也跑了,自然就没人管这里了。”
所以这两个玩家才没有被算进“祭品”的行列。
米安培想起他们处理掉女仆怪物时也是用的脏水泼门“啊,女仆们不是也被关这里了吗”
“应该是管家处理掉了。”殷流明道,“索拉瑞夫人从来没有直接对玩家下手过,她惩戒玩家的方式不过是把玩家关进地牢。给索拉瑞夫人喂食毒液后、来把玩家杀死、投放到树林石柱的人是管家。”
索拉瑞夫人并不是他们的敌人管家拉尔夫才是。
司诚的神色愈发冰冷“去哪找他”
“昨天管家匆匆离开,是不是因为镇民派那边出了事啊”米安培琢磨道,“所以急匆匆地赶过去了”
司诚问“今晚要在这蹲守吗”
不知不觉,司诚已经下意识想要听从殷流明的意见。
殷流明摇摇头“他昨晚没有过来,想必放弃庄园里的布置了,守株待兔不行。”
司诚焦躁起来“那”
殷流明忽然转头看他,锐利的眼眸里隐隐带上了一丝锋芒“敢冒险吗”
司诚一怔,猛然抬起头“当然”
“今天死了两个镇民,尸体也送到海中了吧”殷流明道,“我们跟上去看看。”
米安培倒抽一口冷气“卧槽”
深夜坐独木舟出海而且还是跟着尸体
司诚眼眸中燃烧起兴奋,声音反而冷静下来“你怕就不去。”
米安培“嘿嘿”一笑“其实我这个人也很喜欢冒险。”
但他旋即产生了新的疑问,“但我们三个都没做过独木舟,怎么出海”
殷流明道“我们多带一个人。”
“谁”
“司和。”
司诚怔了一下,随机惊喜地睁大双眸。
被怀疑是司和的那个“复活的镇民”,担任的就是指导选择镇民派的玩家们砍树的职责,作为范例挖出了一条独木舟来着
司诚早就想去找那个镇民,只是强行压抑自己,现在有了正规的理由,立刻毫不犹豫地就要出发。
这时一个弱弱的声音问“那我们怎么办啊”
米安培一低头,奇道“你们自己去玩儿呗,还赖上我们了”
那个玩家刚才狼吞虎涎地吃掉了米安培带来的面包和水,现在勉强缓过来一点力气,讪笑道“怎么说,几位对我俩也算有救命之恩,我们也想回报一下。”
米安培毫不客气地道“你们就是想蹭功劳吧”
到最后结算的时候,虽然破关奖励只会给一个人,但在破关过程中出力多,得到的积分也会更多。
那个玩家脸皮贼厚“怎么会呢我俩是真心的”
“你们回去和其他玩家说,让他们调查镇上每一户人家。”殷流明淡淡地道,“最好把人都控制起来。管家的事也强调一下。”
那玩家顿时精神了“没问题”
米安培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便宜你们了。”
“殷哥他们出海去了”
迟夕反复从那两个被救的玩家嘴里确认,眼底流露出一丝失望。
又是他一个人被丢下了。
不过他随即振作起来他不能一直依赖殷哥,他也有自己想要实现的愿望,必须努力才行。
雷英哲作为大多数玩家信服的领导者,很快给剩下的玩家们分配了小队,分头出击控制镇民。
迟夕和雷英哲分到了一组。
顶着其他玩家羡慕的眼神,迟夕有些尴尬地问雷英哲“雷先生,我”
“我直说,你的战斗能力应该偏弱,更擅长寻找细节,比如靠嗅觉。”雷英哲笑道,“这种特殊人才放在哪里都是要特殊照顾的,所以我和你一组,保证你安全的同时,也能让你尽可能参与解密的过程,最后积分多赚一点。”
合情合理,迟夕也挑不出毛病,只能感激道“多谢雷先生。”
“不用。”雷英哲带着他走向他们的目标靠近树林的一栋破木屋,一边低声笑问,“你对殷流明也是这么客气吗”
迟夕有些茫然“殷哥救过我的命”
他忽然有些警惕地看着雷英哲。
雷英哲笑着摆摆手“别多心,我只是代表我在的公会想招募殷流明,多了解一下他的情报,你要有觉得不方便告诉我的就不必说。”
迟夕松了口气,打定主意关于殷流明的事情一个字都不会说。
雷英哲也很识趣地没有再说话。
本来以雷英哲的实力,抓个镇民简直易如反掌没想法这栋木屋实在是太破,他们刚闯进门,屋顶就直接塌了下来
那个镇民趁机以非人的速度向着树林奔逃了过去。
雷英哲立刻追了上去,迟夕来不及多想也紧跟其后。
然而雷英哲和镇民的速度极快,迟夕很快就追不上了。
眼前失去了敌人和队友的踪迹,迟夕有些茫然地停了下来。
他皱了皱眉,思忖了片刻,握紧自己进梦境之前兑换的武器,循着记忆向石柱的方向走去。
忽然,他脚下一滑,似乎被什么东西直接绊倒了。
迟夕撑着胳膊坐起来,揉了揉脸,旋即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了他的肩膀上,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熟悉的青草气息。
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脖子被挠了三下。
那东西停顿片刻,又快又急地再挠了三下,好像急切地催促他什么一般。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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