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向红让人给他们弄来两车的炸药,然后就回帐中休息去了。
拓拔康他们看着这么多的炸药,两眼发光,神色激动。接着一行人回到主帐中,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攻城计划。
唯独门真留了个心眼,让两个得力的心腹监视着司向红,一有不对劲的地方,便动手。正是因为门真想得多一些,后来帮了谢意馨一个大忙,而他自己也如愿的交换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汪汪,汪汪汪
“赤先生,不好了,有追兵追来了。”司向红的属下着急地说道。
司向红气急败坏地停下,本来以为他金蝉脱壳之计使得天衣无缝,必不叫北蛮人察觉的,哪知道他们趁着北蛮商量对策跑路之际已经被人盯上了。
呖
司向红双指合拢,蓦地朝天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因为他这动作,后面的那些狼狗叫唤得更厉害了。
呖突然,空中有一道黑影俯冲下来,其他人一看,发
现是一只鹰,只见他稳定地站在司向红伸出的胳膊上。
而司向红则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纸上写着纸条上写着,情况有变,大昌也制出了火药。
这封信他本欲安全了就寄的,但此时的情况超乎他所想的困难,为了预防万一,唯有先寄出这封信。
又想了想,司向红咬牙,拔出一把刀子往身上就是一刀,然后抓着鹰的手一用力,鹰吃疼,爪子朝下一抓,他的伤口顿时变得血淋淋的。
司向红看了一眼,然后手一扬,把鹰给放走了。
你们被包围了,快投降吧
别想耍花招,赤先生,门某知道你身上有炸药,但我劝你最好别用,要不然大家就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司向红一看,发现他们身上都鼓鼓的,显然也是带了炸药而来的,
他头一回砸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下场。
这就是你们对待贵客的方式我赤某人没有对不起你们北蛮的地方吧
赤先生,此一时非彼一时,还请您配合,如果我北蛮无事,赤先生自然也无事,否则
门真笑着说道。
司向红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他没料到北蛮里面还有
如此精明的人。
他惜命,还不想死。
门真亲自将他捆绑起来之后,满意地笑了。
据年老后的谢意馨回忆,霖城一役,完全是一场恶战,大昌和北蛮都伤亡惨重,城门整个都毁了。
那一晚是惊险的,那晚的人是狼狈的,即使身为晋王妃的她。所幸那场仗他们大昌赢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整个算下来,主动进攻的北蛮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完全没讨着好处。
而大昌这边呢,因为占据着地理优势,并且针对新型武器炸药怕水这点做了一些相关的防卫措施,占了一些便宜。
但是,大昌虽然也研制出了炸药,可毕竟是新研制的,没有经过充分的改良和调整精密的比例就匆匆用于战场了,威力破坏力方面不如北蛮的多矣。
而君南夕以身犯险,诱敌深入,最终生擒了拓拔康。
所以说,大昌虽然胜了,甚至活捉了拓拔康,却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只能算是惨胜。
“主子,那边有消息来了。”流雨神色匆匆地进来,将
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殷慈墨。
殷慈墨接过之后,一时之间,整张脸晦暗不明,极是难看。她没料到,大昌这边那么快就弄出炸药来了。
等于她精心为谢意馨准备的底牌被人完全地废了,究竟是谁那人会不会是
就在她脸色阴晴不定时,流雨又禀报了一件事,“主子,鹰爪上有干涸的血迹。”
“情况有变,恐怕他已经凶多吉少了。”这个他自然批是的司向红,看了纸条,殷慈墨便知这场战役不会持续多久了。
如果司向红死了还算是好的结果,被抓住的话,对她是大大的不利啊。
殷慈墨很清楚秘密炸药给北蛮的后果,“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对流雨秋说,自然是她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殷慈墨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好的建议来,她微微垂目,思忖着接下来的打算。君景颐的行动得加快了,一定要在君南夕他们搬师回朝前控制住局面。
只是现在的君景颐并不着急,行动也不迫切,按步就班的样子,与她的设想不相符。该如何催他快点呢,主动去和君景颐说那是下下之策。有些事,旁敲侧击的效果会
更好。
蒋沁夏那个女人虽然是那种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的人,但她说的话蒋夫人肯听,那就行了。她从来都没小看过枕头风的作用。
稍晚,京城一座秘密的庄园里,殷慈墨与朱聪毓说了司向红的事以及她的想法和打算。
朱聪毓心疼地附和着,表明他一定会照着她说的去做的。
“子恒,司向红他遇险了,如今我能靠的人就剩下你了。别让我失望,好吗”殷慈墨的右手搭在他的左肩上,情真意切地说道。
她的亲近让朱聪毓激动得无法自已,“放心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直至你不需要我为止。”
“谢谢你。”说完这句,殷慈墨没理会他的失落,将手拿开,她一向知道如何利用自身的优势。
傍晚,朱聪毓特意比往常早半个时辰回府陪蒋沁夏用膳,为此还专门去小食街买了她喜欢的糕点。
两个人一起用了膳,蒋沁夏见他没像往常一般放下碗就往书房去,讶异地瞅了他一眼,“你不去忙”
“嗯,我有点事和你说。”
原来如此,蒋沁夏了然,“什么事”
“你好久没回娘家看看了”
“是的。”蒋沁夏有些莫名。
“回去看看吧。听说你嫂子刚生了个儿子,你回去看看,也沾点喜气。”
蒋沁夏不干了,“朱聪毓,你是专门来找我不痛快的吧”
“你别这么激动行不行我和你说这些话,主要是我想通了。女人,还是得有个孩子才能站得住脚。你的身子是伤了,如果能集天下名医,还愁治不好你的病么”
天下名医,这话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了,孩子就是她的希望啊,只是,“集天下名医,谈何容易。”
“若是景王当上了皇帝,你姐姐就是皇后,这事对她来说并不难,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
这倒是,不过,蒋沁夏怀疑地看向朱聪毓,“你有那么好心给我指路别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我还能有什么企图”朱聪毓神色坦然地与她对视,略带悲恸地说道,“你毕竟是我的嫡妻,也不可能休弃。这侯府,还是得有个嫡子才站得住的,无论是你还是我。”
蒋沁夏想想也是啊,到时景王登基,受益最大的还不是他们蒋家想到有怀孩子的可能,她心中一片火热,默默
在心中计划着回去怎么和母亲说说,让母亲多给父亲鼓鼓劲,努力帮助姐夫坐上皇位
朱聪毓见她已经上勾,便不再言语。
果然,在次日,蒋桐义便约了君景颐出去喝酒。
“咳咳咳咳”周昌帝咳得搁下了笔,胸腔难受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皇上,来,先喝碗参茶吧。”李德忙从门口将御药房送来的参茶接过来,快步走至周昌帝的身边递了过去。
周昌帝接过,几口喝完,末了还松快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舒服多了,“徐进晋的医术又提高了啊。”
李德笑眯眯地附和着说,“是啊,前段时间皇上身体虚,也是咳得不行,他不敢用药性太强的药,给的药又不大管用,现在总算将参茶弄出来了。每日两碗参茶,等皇上身体没那么虚了,估计也就将养好了。”
周昌帝笑着点头,“你这老东西也懂药了啊。”
“这还不是皇上您教得好么。”李德轻轻地拍了一下马屁。
周昌帝不置可否,喝了参茶,闲话了两句,他感觉精神头又好了,就拿起先前的奏折看了起来。
李德见皇上在埋头批改奏折了,便悄悄地出了御书房,心想着,这回下面进上来的薰香不错,能提神,这些日子
皇上困得不行的时候,点上一些,便精神了。只是殿里的木那薰香不多了,看得他得去皇后娘娘那里拿一些才行了。
送走了来取薰香的李德,秦明湘略显伤感地说道,“本宫不明白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拿着秦家上下几百口的性命去赌。”
“这些年,本宫未行差踏错半步。不管是哪个皇子荣登大宝,面上对我这个嫡母妃都要过得去。而他们秦家在朝堂上也是盘根错节的,不管是谁登基,只要他们秦家不做谋逆之事,那这大昌的朝堂之上必有秦家的一席之地”
秦明湘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她爹是为了这从龙之功的话,把宝押在老三身上,更不应该才对。
其实秦家若真在意这从龙之功,还不如隐形地支持年幼及其外家不显的小皇子呢。十一是最好的选择,但十一已经被老五家的捏在手里了,就只剩下七皇子和八皇子了。
选择老三,收获和所冒的险不成正比,毕竟如果真是老三称帝的话,皇后的娘家不出意外的话便是蒋家了,蒋家是排在十大家庭前四之一,实力不弱。亲疏远近,老三偏向蒋家的可能性很大。他们秦家这么冒险,似乎分得的利益并没有因此而增加多少。说句不可气的,就算是押在老五身上都比老三好。
这便是令秦明湘纳闷的地方,她找不到她爹非帮景王不可的原因。难道他们家有什么重要的把柄在老三手上或者他们之间达成了某些她不知道的协议
李德出去后不久,周昌帝便有些懒洋洋的不想看奏折了,想了想便拉开柜子,取出一本很旧的本子出来,走到靠窗的榻子上半倚半靠着,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本子是太祖君无威他老人家留下的笔记,记录了一些他当政的心得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
太祖崩前把这本子交给了他,他初登基的时候经常翻阅汲取里面的经验,结合帝王心术,这才坐稳了这皇位。就是后来,每遇事不决时,他都会把这本子拿出来看看,他总能从里面得到一些启示,用以解决当头的麻烦事。
后来他能独挡一面了,这本子就渐渐翻得少了,记得最近一次翻阅还是六七年前。
其实,他也效仿了太祖,给未来的皇帝准备了一本这样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他当政几十年的心得体悟。
周昌帝摩挲着本子,有些感慨的翻开。他一页一页地翻着,在有些页面上会停留得久一些,面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李德捧着薰香进来时,周昌帝也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又落在手中的本子上了,一直往后面翻去。
突然,周昌帝猛地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上面的字。
世间有药称阿芙蓉,花殷红,叶千簇,其姿堪比牡丹芍药,其艳不输丹蔻。
名虽美好,却集药与毒于一身。此药有镇痛之神效,能骤长精神,去除疲劳,价值千金,堪称忘忧药。
然,不可多用,多用者成瘾,终至身体赢弱,意志消沉。一旦断之,不得继者,其人涕泪交横,手足委顿不能举,即白刃加于前,豹虎逼于后,亦唯俯首受死,不能稍为运动也。故久食鸦片者,肩耸项缩,颜色枯羸,奄奄若病夫初起。
周昌帝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每逢欲服参药而不得之时,常伴有失眠、流涕、出汗、震颤、呕吐之感。
这样的感觉和这一页记载的文字太过相象了。
周昌帝震惊之余,忍住惊怒继续看下去。此物或食用或焚之闻其味,都能成瘾。成瘾后甚难戒,如若不幸遇上,切忌告知后人用之谨慎。
看完,周昌帝很后悔,当初就不该只看治国篇而嫌弃后面记载的日常注意事项没有翻过。他现在才知道,能让太祖父亲自记载在这个本子传给自己的又岂是小事
恰好此时,他听到火石摩擦的声音,一看过去,正好看到李德正在点薰香。
此时周昌帝眼中闪过用薰香后的种种景象,惊得他大喝,“把那薰香给我熄了”
李德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见周昌帝盯着他手中的薰香,眼中似有刻骨的仇恨。
这薰香怎么惹到他了
无意中得知了这么惊人的消息,再猜测自己极有可能就是中了这阿芙蓉的毒,周昌帝是又惊又怒的。
“去,把徐”周昌帝停住了话头,走来走去,思考着叫谁来最好。
徐进晋是不能信了,这参汤出自他之手,必然与他有关系
而薰香是过了皇后之手才到御书房的,究竟是不是与皇后有关,待定。或许是他想多了也不一定,不过还是小心为上,且瞒着先。
“把张问宾给朕叫来”
对一些疑难杂症和一些少见的怪病,张问宾的医术还是不错的,见识也比太医院的太医要强上一点。
周昌帝想想不妥,“不,带他去钟粹宫,就说贵妃娘娘有恙。”
“然后动用暗卫查查,这薰香是谁进上来的。还有,查查徐进晋幕后的主子是谁。”随着一项项命令的下达,周
昌帝的脸是铁青的,同时,心一抽一抽地疼。他有预感,这个幕后之人,是他众多儿子之一的可能性很大。
张问宾一听传召,就马不停蹄地往钟粹宫赶,先前他师兄有事来信叫他去一趟,和禀报周昌帝之后就去了,直至前日才回来。他到钟粹宫时,周昌帝已经在了,一翻行礼过后,周昌帝不耐烦地伸出手,让他看看。
张问宾给周昌帝把脉,眉头微微地皱起,皇帝的脉象宏浮,脉位浅显,看似强壮,实则阳气不畅,虚损甚深。
张问宾如实说了,周昌帝早有预料,虽然脸色难看,却也没有太过愤怒的表现。反倒是戚贵妃,一脸的担忧。周昌帝只能安抚了。
“李德,你让人去御药房那边再要一碗参茶过来,嗯,还是送回御书房吧,然后悄悄送一些过来。”
张问宾到了钟粹宫,如果让人送把参汤送来钟粹宫,难免着了痕迹。预防有心人怀疑什么,他们还是谨慎一点得好。
“喳,奴才这就去吩咐。”李德应道。
“张太医,你再看看这薰香。”周昌帝示意李德把薰香拿出来。
“这是”张问宾接过,上下打量了一翻,还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你看看这薰香有问题吗”
周昌帝示意李德给这薰香点上火。
等那袅袅烟雾散开时,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
张问宾吃了一惊,“这个东西”
这玩意儿提神的速度也太快了点。须知人的精神则精气表现在外的象征,人体内的精气是有定数的,强行提升一时可以,久而久之,则会内里亏损严重。
“这东西,有点邪门啊。”
张问宾摁灭薰香,见所有人都看向他,他不由得苦笑,“皇上,说实话,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依臣所见推断,此物亦正亦邪,端看拥有它的人怎么用了,用得好了,是治病救命的良药,用得不好,那便是杀人于无形的毒药。”
周昌帝听了再和太祖的笔记一对比,暗暗点头,确实如此。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或许我师兄知道也不一定。”
“此事事关重大,处理不好或许于国家社稷有碍,还望你师兄能出来相助一二。”
“臣定当尽力。”
张问宾也是一脸沉重,久在宫庭,他已嗅到此事不同寻
常。
“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些参汤过来,你检查一下里面是不是也加了一样的东西。”
其实周昌帝就这么一说而已,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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