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憋屈的正室(七)

    霍青迟脸色十分难看,他看着一脸成竹在胸的燕宁,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江卿,恰好看到她一脸阴沉,甚至还带了几分恐惧,看到他转过头来,连忙道“大爷,大奶奶实在是太不尊重我了些,竟然让宋妈妈带了一个外男进我的房间”

    她这么一说,算是提醒了霍青迟,是啊,江卿还在床上躺着呢,怎么能让一个外男看到

    他正要说话,燕宁道“相比江姨娘这个快没了的孩子,外男进姨娘的房间又算得了什么。江姨娘你们口口声声说红参的手脚是我动的,我就将外面药方的伙计请了过来,看看到底是谁去买的寒心草。霍大爷,你要不要自己问”

    霍青迟这一瞬间,看到自信满满的燕宁,他心里竟然闪过一丝犹豫。

    然而燕宁不给他犹豫的时间,她见霍青迟不开口,自己问了,“小兄弟,你说说看,这房间里可曾有去你药店买过寒心草的人”

    那伙计点点头,“寒心草极少,就是我们药方也没有常备的寒心草,因为实在是用处不大。这个药材有人需要的话,我们就需要去订货,所以有人买的话,我都记得十分清楚。”他铺垫完,才指了指床边的红罗,“我记得很清楚,就是这个姑娘去我店里买的寒心草。”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安静下来,几双眼睛都落在了红罗脸上。

    红罗下意识就要否认,她绝对不能承认。

    她红着脸反驳,“你,你胡说我才没有去买过什么寒心草”

    那伙计道“我记得你大概是快一个月前去买的,我记得很清楚”

    红罗还是否认,但是燕宁没兴趣听她争论了。她看向神色复杂的霍青迟,“大爷,怎么样,真相大白了吧。或许江姨娘是因为考虑到才流过一胎,这胎怀上的时间不好才想要打掉吧。但是她打她的,妄图将事情来让我背锅,就太不厚道了。”

    霍青迟将目光扫向江卿,他还是不相信这事情是江卿自己做的。

    这时候徐氏跳出来,“这人是你带进来的,谁知道你有没有给他银子,让他说你想让他说的话再者说,他是哪个药房的伙计你说是

    就是了我看红罗这丫头听心善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燕宁笑吟吟地看着徐氏,“夫人活了这么大岁数,难道还不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吗我还观夫人面相像个好人呢,谁知道坏透了顶呢。”

    徐氏脸色一变,“燕氏,你说什么”

    那伙计很痛快道“我是收了这位奶奶的银子,不过只是因为这个奶奶想让来霍家做个证罢了。不仅是记得这个姑娘去过我们店里,当天我们店里伙计几个应该都记得。我是西大街杏林药房的,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核实。”

    燕宁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红罗,心生一计。

    她以退为进,“我觉得夫人说的其实也有道理,哪个亲娘会蓄意谋害自己的孩子呢。这件事说不定就是这个红罗一手主导的,江姨娘,你是不是和红罗只见闹了龃龉,她才会下这样的狠手啊。”

    其实徐氏在听那个伙计说完之后,已经将事情信了分。燕宁肯定是早有准备才会在这个时候及时的找出证人,撇清关系。这个江姨娘这,肯定有燕宁收买的人。

    她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是江卿自己做的,可能本来是想陷害一下燕宁,但是没想到反被燕宁将了一军,孩子都没了。

    霍青迟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带上失望,显然霍青迟内心也已经开始相信燕宁的说辞了。

    江卿对上他带着失望和痛心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颤。她开始害怕了,她刚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霍青迟了。

    “青迟,你要相信我,这件事与我无关。”

    燕宁适时接口,“既然是与江姨娘无关,想来就是这个红罗擅作主张,想陷害我了。”

    她微微笑道“既然这个红罗想陷害我,我也不能姑息,江姨娘将她的卖身契给我。”

    江卿脸色一变,警惕道“将她卖身契给你做什么”

    燕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寒意,“当然是发卖了。她妄图陷害正房奶奶,还害没了大爷的孩子,怎么,江姨娘还想替她求情不成”

    霍青迟或许知道她在保帅弃卒,沉着脸没吭声。她们陷害到燕宁头上,以他对燕宁呲牙必报的性子了解,她不会善罢甘休。

    燕宁见江卿不肯,道“这人是江姨娘的,

    江姨娘想保她也可以,那我就将这笔账算到江姨娘头上,你不肯发卖了她,那我发卖了你如何”

    “卖了她,卖了她”巴拿拿差点没举个小旗子,给燕宁呐喊助威。

    “你说我要是真的将江卿卖了,会不会直接完成任务了。”她跟巴拿拿道。

    “有可能。”

    房中几人脸色都是一变,霍青迟不得不出声。

    “燕宁,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燕宁仿佛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先是笑了两声,随即脸色冷下来。

    “这红罗意图陷害我,我想将她发卖了,就就是过分那霍大爷说,我该怎么做才叫不过分,将正房之位拱手送给江氏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情若是不处理得让我满意,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追查到底”

    霍青迟抿了抿唇,他看了江卿一眼。

    江卿从他眼神里读出了他的意思。她不敢看红罗,内心十分挣扎。

    燕宁不等她挣扎,冷声逼问道“这卖身契,姨娘是交还是不交”

    红罗脸都吓白了,她希翼地看着江卿,她从小就在江卿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感情下来,红罗对江卿十分衷心,她希望姑娘能保她。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江卿狠了狠心,让人去取红罗的卖身契。

    红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很快,燕宁拿到了红罗的卖身契。

    她走到红罗面前,手里扬着她的卖身契,带着让人看了心里都冒寒气的冷笑,“你知道我要把你卖去什么地方吗就是那种最深的大山里,给那些半辈子娶不上媳妇的老光棍,他们很多人都娶不上媳妇,所以他们会凑钱买一个,作为共同的媳妇。我想想,大概十来个光棍才能凑足钱买一个。我就把你卖去那种地方。你不仅要成为十来个光棍的妻子,你还得给他们生孩子,那些地方都是穷得饭都吃不上的,到了年头,一年的口粮就吃完了,就开始吃树皮充饥。怎么样,你既然敢陷害我,就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可没人能保得住你。”

    红罗的脸越发没有人色了,她恐惧地直摇头,一把抱住江卿的手臂,“姑娘,姑娘你救救我,我不想被卖去那种地方。”

    霍青迟听了燕宁的话,心里不太舒服,却又

    相信,这种事情燕宁干得出来。她是侯府姑娘,怎么会将这些下人的命看在眼里。

    江卿不敢替她说话,只是暗暗地捏了捏她的手,江卿本意是想让红罗知道她的意思,今天当着燕宁的面,她不好出言,等后面再将红罗救下来。

    但是满心惊恐的红罗根本就没领会到江卿的意思,她求了半晌,见江卿无动于衷,她想想燕宁口里形容的场景就吓得牙齿打抖,她这半生都在伺候江卿,忠心耿耿,却没想到一出了事情,江卿就将她舍弃,保全了自己。

    燕宁适时轻轻添了一句,“没人保你,你还不会自己保护自己吗”

    红罗心里一惊,她突然明白,这位大奶奶是知道事情是江卿吩咐她做的,她只是个替死鬼。

    “这事情是姨娘吩咐我做的。”红罗连连给燕宁磕头,“奶奶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奴婢,姨娘吩咐的事不敢不做,奶奶饶了我吧”

    顿时,江卿的脸色精彩纷呈。她看到霍青迟的脸色从隐忍变成不加掩饰的失望,顿时慌了神,她起身踹了红罗一脚,“你自己意图陷害奶奶,跟我有什么干系你这个贱婢,还害了我的孩子”

    “够了”霍青迟突然大喝一声。

    江卿住了嘴,慌乱地看向脸色极差的霍青迟。

    “青迟我”

    不等她说完,霍青迟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青迟”

    霍青迟这种反应是不相信她了。

    江卿绝望地闭了闭眼,眼角躺下两串眼泪。

    徐氏见多了后院的勾心斗角,她知道江卿已经败了,当下也不言声。

    但是燕宁却逼她表态。

    “江氏意图陷害正室,夫人说,该怎么处置她呢”

    徐氏支支吾吾的,这若是个普通的姨娘,为了安抚燕宁,她肯定会说打一顿发卖出去,她以前就是这样对待霍老爷的姨娘通房的,但是这个江卿不一样,她是她表妹的女儿不说,和霍青迟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霍青迟就算这时候对她失望,肯定不会就此放弃她的,所以徐氏想和稀泥。

    “江氏一时猪油蒙了心,她也得到了报应了,这孩子也没了。要我说,这事情就先这样吧,罚江氏一年的月例,禁足半年不许出门,你看呢”

    燕宁简直要笑出来了。

    “刚才,夫人认定是我谋害的江姨娘的孩子的时候,还说要将我休弃送回娘家,结果是江姨娘自己心怀不轨,夫人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想要我吃下这个哑巴亏,当我是个傻子”

    她这话提醒了徐氏,她不久前是说过这样的话。

    她当时以为这事情一定是燕宁做的,好不容易才抓住她这么大的把柄,以为以后可以将燕宁捏在手心了,所以她说话才没有了顾忌,当时话说得太狠了,如今却收不回来了。

    “我当时不是气狠了吗气话当不得真。”

    “气话我不管夫人说的是什么话,反正夫人怎么对我的,我就要求夫人怎么对江姨娘。”

    燕宁丝毫不肯退让,徐氏被逼得上下不成。

    “你想让我怎么样”徐氏干脆就问了出来。她燕宁总该不会真的发卖江姨娘。霍青迟不可能会同意的。

    “江氏心肠歹毒,意图谋害正室,所谓虎毒不食子,江氏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女人,我不能容忍。我请夫人将她赶出霍家”

    床上本来躺着不动的江卿听了这话,头倏地转了过来,目光怨毒地看着燕宁,她突然想明白过来,这件事本来就是燕宁做好了套子,让她钻的。

    从她送来红参那天起,她就已经钻进了燕宁设下的套子。

    “是你”

    江卿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她艰难地扶着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燕宁冲过来,她神色可怖,仿佛要和燕宁拼命。

    江卿确实是想和燕宁拼了。

    燕宁一开始没动,等江卿冲到了近前,怨毒地抬手准备挠花江卿的脸时,江卿才往旁边一让。

    江卿本来就很虚,她脚下虚浮,有些站立不稳,燕宁又让到了一边,她一个扑空,就摔倒在地。

    她半天没爬起来,房间里伺候的下人见徐氏和燕宁都不发话,也就没人敢去扶她。而红罗本来是对江卿最衷心的人,但现在也寒了心。

    江卿没动弹,她身下的衣裙却慢慢地被浸染了红色。

    徐氏这才见状不对,连忙叫丫头扶江卿起来。

    等将江卿的脸转过来一看,她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额头上泌出了大颗汗珠,显然已经是昏过去了。

    徐

    氏被她身下汹涌流出的血吓到了,“还不快将姨娘扶到床上去快去请大夫”

    江卿的血流得吓人,不多时,床单都被打湿了。

    有机灵的下人去找了霍青迟。

    霍青迟方才是负气而走,并没有真的就此放弃江卿了。一听江卿扑倒在地开始流血,霍青迟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他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比上回江卿流产的时候更甚。

    “她不会要死了吧”巴拿拿小声问。

    “说不准。”燕宁微拧眉头,“江卿流了这么多血,估计是要回天乏术了。”

    “他们肯定会将这笔账算到你头上来的”巴拿拿有点担心。

    “算到我头上又怎么样,又不是我将江卿推倒的。”

    那大夫没走出多远就被霍家的下人追了回来,他本来开了一副药,这孩子保不住了,喝了药让它自然流下来。

    等他再次进江卿的房间,那股浓重的血腥味让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孕期的妇人若是如此流血,即使保住性命也会元气大伤。

    霍青迟跪坐在江卿的床前,一手紧紧地握着江卿,见到大夫来了,连忙起身,焦急道“大夫,你快给她看看。”

    那大夫立即捏起江卿的手,诊了诊脉。

    房中人都屏气敛声,神色各不相同地看着大夫。

    少倾,那大夫放下江氏的手,“我无能为力,你们另请高明吧。”

    一句话就宣判了江卿的死刑。

    霍青迟晃了一下,他一把紧紧地拉住大夫,“大夫,卿儿她等不了我们再去找一个大夫了,你救救她,你救救她”

    那大夫本来是不敢用药了的,这床上的女人明显流血过多,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了。

    可是他是医者,存了一份仁心。

    他叹息了一声,“我可以用金针之术,但是我不能保证能将人救回来,若是救不回来,你承诺不会找我的麻烦。”

    霍青迟忙不迭地点头,“大夫请放心,我们是懂礼的人家。”

    燕宁听了,心中微嗤,她盯着那个大夫,兴许他能将江卿救回来也说不定。

    虽然燕宁觉得江卿罪有应得,但是也不至于到一定要要了她的性命的程度。

    那大夫施了针,江卿的血似乎止住了。

    “我能做的

    只有这些了,”那大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剩下的就要看这位姨娘的造化了。”

    他提笔写了几张方子,让人火速去药房抓来给江卿喝下。

    霍青迟千恩万谢地将大夫送了出去,又火速派人去抓药。

    等一切做完,他终于能喘一口气的时候,注意到燕宁还站在一旁。

    刚才去报信的人在路上就说过了,江卿就是和燕宁打架,才导致摔在地上。

    此时江卿躺在床上生死不知。霍青迟一眼都不想多看燕宁。

    “燕宁,你现在如愿了,麻烦你先回去,我想卿儿醒来不会想看到你。”霍青迟看也不看燕宁,出声赶人。

    “看吧,人家果然将过错推到你头上。”巴拿拿一副我就知道的语调。

    燕宁冷哼一声作为回应。

    她不再多言,转身出去了。

    言月一路上替她打抱不平。

    “这怎么能怪到姑娘身上,明明是江姨娘自己扑上来想打姑娘,难不成姑娘就站在那里任她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燕宁淡淡说了一句,“回去之后,准备准备,我们该回去了。”

    言月一怔,“回去回哪里去”

    “侯府。”燕宁丢下两个字。

    她有预感,江姨娘好不了了。

    燕宁猜得不错,江卿连当天晚上都没挺过去。直到咽气,她都没有醒过,在昏迷中死了。

    燕宁当晚没有睡好,言月在听到那边传来的动静后,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跟燕宁说一声,燕宁就出声了。

    “言月,进来掌灯。”

    她没有睡沉,巴拿拿一开口说话,她就醒了。

    “江卿死了。”巴拿拿从系统反馈里知道,它十分奇怪,“进度条又涨了一截。”

    燕宁睁开眼睛。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就叫了言月进来。

    言月掌了灯,看到燕宁已经坐起身了。

    她轻声道“姑娘,那边传来了消息,江姨娘咽气了。”

    燕宁嗯了一声。

    江卿的死,对霍青迟打击最大。

    他连着几天都守在江卿的灵堂,衣冠不修,脸上长了一大截青须,整个人看着说不出的邋遢落魄。

    燕宁听说他几日没有进食。

    后面霍青迟这个样子传出去之后,世人并不赞扬他痴情,而是纷纷都觉得他实在太拿捏不清

    ,一个姨娘罢了,何须值当如此。

    这年的春闱,霍青迟连场子都没下。

    他接连消沉了几年。后面再去考,因为荒废了几年学业,再也无法与那些一直苦读的人相争。而他爹霍英,也在某年因事触怒了上司,遭到贬黜。

    不出几年,霍家就败落了下去。

    后面霍青迟变成什么样子,燕宁就不知道了,因为彼时她已经和霍青迟和离回了侯府。

    任务进度条,还差上一点,她只能继续留在这个世界。没两年,她医者侯府双亲的意思,嫁给了一个品貌上佳,家世门当户对的男子。

    成亲当晚,那男子揭开盖头。

    燕宁抬眼望去。

    这是一个眉眼很温和的男子,他长身玉立,身上带着一股儒雅的气质。

    侯夫人陈氏吃过上一次的亏,这次的女婿是千挑万选,调查了个彻底,才选的人。

    这男子名宋雅正,人如其名。

    彼时燕宁以为在这个世界的这辈子都完不成任务了,只好照常一样将这个人生走完,她见了这个宋雅正觉得不错,又是陈氏很满意的,就同意了下来。

    她刚要对眼前这个新郎官笑笑,脑海中响起了巴拿拿不可思议的声音。

    “进度条满了”

    燕宁的笑容僵在嘴角,“为什么”她问巴拿拿。

    “可能是因为这个男子十分优秀,各方面条件都好,系统预判到他后面一生会十分尊重爱护妻子,满足了原主的心愿,所以进度条完成了。”

    燕宁心里我了个草,她刚做上新娘就完成任务了早知道,当初还留在霍家,平白恶心了这么久。

    “不过,出一口恶气应该也是任务内容吧。”

    燕宁还想多说,意思就被吸入了黑洞。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问巴拿拿,“我这刚嫁了人,剩下的怎么办属于燕宁的痕迹不会被抹杀了吧”

    巴拿拿道“不会,完成了任务就不会,这个世界还是会继续留下你的一缕意识,就相当于是一个分身,将燕宁的人生走完,它就会消散”

    “夫人,您快醒醒”

    一道声音将陆渔吵醒了过来。

    她抬眼,一个着碧衣的丫鬟模样的略带担忧地看着她。

    “外面风大,姑娘在这睡着了,可别受了

    凉。”

    “宿主,我们进入下一个任务了。”脑中巴拿拿的声音还是不变,它奇异地给了陆渔一种安心感。

    她问巴拿拿,“这次是什么任务”

    巴拿拿嗯了一声,“这次的任务名叫赵晚清,是楚国丞相唯一的女儿。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有个故事叫陈世美和秦香莲,原主的丈夫就和陈世美差不多,他叫冯冠书,原主就是冯冠书攀上的高枝。”

    “嗯,你继续说。”

    巴拿拿感觉自己说不清,直接将原主的一生展现在陆渔的脑海里。

    原来原主赵晚清是赵丞相唯一的女儿,赵丞相没有儿子,所以不得不招了赘婿上门,当年冯冠书中了进士,虽然不是前三甲,但是排名也十分靠前,加上人长得一表人才,在杏林宴上被赵丞相选中,就请中人去说和。

    当年冯冠书已经二十有三,男子这个年纪的,都已经娶妻生子了,但是赵冠书一直以未娶妻自称,中人去说和,赵冠书就非常痛快地接受了。

    旁人都笑他堂堂进士爷竟然去做了赘婿,但是赵冠书却不以为意。他是做了赘婿没错,但是也从此平步青云,从翰林院编修做起,一直官至宰相,而彼时,赵丞相早就致仕多年,半截黄土埋到了胸口。

    当年嘲笑冯冠书的人,要么被他挤兑,在官场混不下去,要么就干脆找个理由除去了。彼时他已经在朝堂呼风唤雨,一手遮天。曾经落魄过的人一旦得志,就会竭尽全力地满足自己。

    而就在这时,早就对他心存不满的人查出他早年曾经在老家娶妻生子,后来他老家遭了饥荒,父母饿死了,妻子携着儿子上京寻夫,就再也没了消息。

    不少人怀疑是冯冠书做了手脚,他那可怜的妻儿才不见了。毕竟那时候他是赵丞相的乘龙快婿,原配寻上门来对他来说是死路一条。

    这流言后面被冯冠书压下去了。他手段雷霆,后面再也没有人敢提这件事。

    冯冠书得志以后,本性就露出来了,他忘了当年承诺过永不纳妾,姨娘一房一房地抬,他身边从来不缺美貌的女子。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都投其所好,搜罗美女送给他。

    冯冠书通常是来者不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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