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吕梦一脸打趣的容,调侃道。
嗒嗒将视线收回来“不是的,刚开学的时候我和他见过一面,他觉得面熟,才多看了我两眼。”
吕梦还是在“你就是太迷糊了,我们走着瞧。”
这些日子,吕梦算是彻底见识了嗒嗒的魅力有多大,也见识了她的神经有多粗。
平时收到的那些情书,她连看都不看就塞柜子里,而一些男同学直接跑到她面表白时,她也是三言两语就能把人打了,等话说清楚了,彼竟还一点都不尴尬。
不少人说,许嗒嗒压根就还没开窍,给她递情书也是白递,估计人家这些年就压根没考虑过处对象的事。
吕梦也是这么的,因这会儿看着那男同学的耳根子红得透透的,不由为他惋惜,多帅气阳光的男孩子啊,可惜碰上个不解风情的小姑娘
“大姐,我一份红烧肉。”
好不容易轮到嗒嗒打饭了,边的人还没走,她就已经踮起脚尖将脑袋往凑。
打菜的大姐一看见嗒嗒就忍不住。
这小姑娘都连着来好天了,每一回都吃红烧肉,可每一回都没赶上好时候。
“同学,红烧肉没有了。”打菜的大姐说道,“狮子头行不”
嗒嗒宛遭了一记当头棒。
又没有红烧肉
她满脸的不高兴,连脑袋都不由耷拉下来,却也不好傻站着太久,打扰后边的同学,便只好蔫蔫儿地点点头。
打好饭菜,嗒嗒端着饭盒找了个位置坐下,双托着腮,一点胃口都没有。
吕梦也过来坐下,着说“人大概就是这样的,平时红烧肉放在你面,你也不见得有多爱吃。可当你日思夜,盼着吃红烧肉时,记忆中的红烧肉就会变得特别美味,不尝到味儿都受不了。”
听着吕梦这一番大道理,嗒嗒怨念深深道“平时红烧肉放在我面,我也爱吃。”
说着,嗒嗒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吕梦,“我可以吃两碗饭”
到自己又错过了红烧肉,小姑娘的小脸上满是委屈,觉得眼的狮子头一
点都不香。
然而她没到,就在这时,一个男同学走了过来。
还是那头剃得像刺猬一般的脑袋,清澈明亮的眼睛,和温暖又带着一股子肆意的容。
“同学,我请你吃红烧肉。”肖顾将自己的饭盒放在嗒嗒面。
嗒嗒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视线落在饭盒上。
红烧肉被炒上糖色,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软糯鲜香,肥而不腻。
嗒嗒起自己上一回吃红烧肉时,那被炖得极烂的肉一放进口中,就在唇齿之融化的浓郁香气
她吞了吞口水。
太香了。
“同学,我们又不认识,就不吃你的红烧肉了。”吕梦看着嗒嗒双眼放光的表情,严肃地帮她婉拒了这份好意。
可怎,肖顾只是看着嗒嗒,眼底染了意“用你的狮子头跟我换,怎么样”
这下嗒嗒毫不犹豫,拿着筷子,将狮子头拨到肖顾的碗里“我的筷子还没用过,干净的。”
肖顾安安稳稳坐好,将红烧肉推到嗒嗒的面,而后开始毫不客气地吃狮子头,边说道“我上回的帕也没有用过,很干净。”
嗒嗒莫名有些心虚。
于是她埋头吃肉。
记忆中的红烧肉回来了,嗒嗒的眼睛都不自觉眯起来,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看着嗒嗒吃得津津有味,肖顾也忍不住了,用筷子扒拉着米饭,咬了一大口狮子头。
坐在边上看着他俩的吕梦沉默了。
他们俩吃得可真香。
而肖顾的同学周扬也是一脸无语。
他不是喜欢这女同学吗
为什么只顾着吃狮子头,一句话都不说
两个人的吃相都好,吃得虽香,却是慢条斯理的,仿佛在享受美食,传来的只有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咀嚼吞咽声。
在这片宁静之中,吕梦周扬的视线不自觉在半空中交汇,目光幽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两个人吃完了。
肖顾悄悄看了嗒嗒一眼。
这目光被逮个正着。
嗒嗒眯眯地看着他“谢谢真好吃我们回宿舍了,再见”
见她端起饭盒走,肖顾着急了,连忙说道“等一下”
嗒嗒疑惑地回过头。
乌黑浓
密的丝垂在肩膀上,雪白的小脸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格灵动。
“怎么了”嗒嗒问。
“你你叫什么名字”肖顾问,停顿片刻,又斟酌着说,“我叫顾”
“她叫吕梦。”吕梦站起来,挽着嗒嗒的胳膊,眼底带着分促狭的意,“很高兴认识你。”
嗒嗒一脸纳闷,但很快就被吕梦推着走了。
直到从食堂里出来,嗒嗒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说我叫吕梦啊”
“逗他玩儿呗。”吕梦浑不在意,但了,还是愤愤不平道,“不过,是我的名字不好听吗为什么我感觉听见我的名字时,他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嗒嗒出声“那当然是嗒嗒这个名字好听啦”
两个人闹着,往宿舍的方向走。
后边肖顾周扬洗了饭盒,从食堂里出来。
周扬问“你怎么了”
“她怎么会叫吕梦”肖顾闷声道。
“那你觉得她该叫什么”周扬问了一句,又说道,“不过,你刚才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叫什么来着顾什么那是你原本的名字吧”
肖顾沉默不语,心中着刚才那个女孩子纯粹的脸。
是的,他原本叫顾方。
在他的童年回忆之中,有两个人是不可或缺的。
一个是他哥哥,一个是嗒嗒。
他嗒嗒只见过次面,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小时候的模样,却深深印刻在他的心底。
他清楚地记得,就在姑姑和姑父带着他办退学续的那一天,嗒嗒突然出,拉着他的,带他跑到一教室,悄悄地躲起来。
那教室,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在里头哭了会儿,而嗒嗒则是笨拙地安慰他。
他说他不再继续念书了。
嗒嗒和他的哥哥又开始劝着,他们说,只有知识才能改变命运,掌握知识之后,命运就会被他自己拿捏在中。
那一次,是他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后来,他争取着念书,姑父不同意,还是姑姑好说歹说,最后给他改了名字,跟姑父的姓,才得到了读书的机会。
再一次得到念书的机会之后,他倍感
珍惜。
一年一年过,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容易过,顾方改掉了爱哭的毛病,也开始成为师口中的优等。
终于在年,他考上了京市大学的医学系,远离了那个不算家的“家”。
“她和嗒嗒好像,我还以为是嗒嗒。”肖顾低声道。
周扬一乐“别瞎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打球”
人人之的吸引力是特殊的,捉摸不定的。
从那之后,肖顾就经常会嗒嗒碰面。
学校这么大,他们只在食堂里见到,就会坐在一起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们什么都聊,就像是两个小朋友一样,说着些天南地北的话,身边人听着觉得没什么劲儿,可他们自己却是乐不思蜀。
每当这个时候,吕梦周扬就会坐在一旁扮演两座雕像。
两座雕像经常面面相觑,并在嗒嗒肖顾相视而时同时流露出无语的表情。
甚至有时候,吕梦觉得,怎么能有人可以像肖顾一样,能读懂嗒嗒脑海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法
“嗒嗒,他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吗”一堂课结束,吕梦在收拾课本的时候,突然问道。
嗒嗒摇摇头“我们好像都没有喊对方的名字,反正这也不重啊。”
吕梦点点头,但突然又皱起眉,一脸不痛快地说“这都认识好些时候了,他们居然从来没问过我叫什么太瞧不起人了吧”
嗒嗒耸了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姿态“谁让你开些奇奇怪怪的玩呀。到时候人家问你叫什么的时候,看你怎么圆”
冬天到了,校园里冷风瑟瑟,同学们也终于裹上了厚厚的冬装。
嗒嗒怕冷,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跟个粽子似的,甚至还围上了卢妮给她买的厚围巾。
围巾是明黄色的,亮眼得很,嗒嗒怎么看怎么喜欢,时不时就跑到镜子面照一照。
只是她边照镜子边满意地点头时,就被吕梦喊走了“嗒嗒,听说咱们班今天和大二的进行一场友谊篮球赛,我们看看。”
“好冷啊。”嗒嗒不,“我又不喜欢篮球。”
“可你是福气嗒啊,你篮球
场坐镇,说不定我们班就能拿第一名了,许嗒嗒,有集体荣誉感”
吕梦软磨硬泡的,拉走了嗒嗒。
从认识嗒嗒以来,吕梦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特别顺当。
第一次嗒嗒的运气特别好,是一回她们理店理。
那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店里的意也很好,她们俩看起来就是最平常的客人,可没到最后结账时,人家说那天东主有喜,而嗒嗒是当天第八位来理的客人,所以就不收她的钱了。
而后一回,学校里突然组织了一次月度考试,那天是下午的考试,吕梦出来得早,没来得及喊嗒嗒,她就这样在宿舍里睡到考试快结束才赶过来。
一赶过来,嗒嗒直接一捋袖子就开始瞎填答卷,分明连动脑子的时都没有。
可后来成绩出来时,人家瞎蒙的题目竟然全对了,虽然因简答题没法,分数不高,但她的好运气已然让吕梦折服。
别说之后诸她们回宿舍晚了,宿舍阿姨就没查寝;她们偷偷逃课,师就没点名这样的小事
这一路上,吕梦着这些日子以来嗒嗒的福气高光时刻,愈觉得靠谱。
只嗒嗒跟着一起篮球场,她们班一定会胜利的
到了篮球场,同学们已经围成了一个个圈,比赛正在进行中。
“这是我们班和医学系一班的男同学们比赛呢到目为止,对方的分数还少我们分,还有十分钟的时,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
“当然是我们班会赢啦医学系一班的男看起来都好弱,一个个都瘦得跟小鸡仔似的”
嗒嗒听着他们的议论声,放眼望过。
篮球场上的男同学们挥汗雨,这寒冬腊月的,居然只穿着短袖衫
嗒嗒不自觉抱住自己的胳膊,好冷啊。
“医学系一班的男大部分挺弱的,但你看那边那个就是穿黑衣服的肖顾他平时看着又高又瘦,没到他脱了套,肌肉是精瘦精瘦的,特别有力。刚才好个球,都是他进的呢。”
“你干嘛一直夸他啊是不是喜欢人家”
“哎呀,他确实很帅,学习成
绩也好,还那么会运动”
这彩虹屁是一串儿一串儿的,嗒嗒听得有滋有味,目光不自觉寻找起球场中的肖顾。
其实是不必刻意寻找他的,因为他是球场上动作最敏捷干脆、控球次数最多,也是最意气风的一个,让人一眼就能捕捉到。
每当篮球被抛到他中时,他的就像是会魔法,自地控制,灵活地弹跳,投入篮筐中。
嗒嗒看得出神,不自觉就紧张起来。
比分逐渐缩小,嗒嗒班里的同学开始呐喊。
这是最后一分钟了,是他们班没防住,让医学系的再进一球,那就输了
当班级同学一脸焦灼之时,嗒嗒不由在心底呐喊肖顾加油啊
肖顾纵身一跃,修长的臂摆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姿势。
一道漂亮的弧线。
“砰”一声,篮球精准无误地落入球框中,而后掉落到地上。
掌声雷动,呐喊声连连。
大二医学系一班赢了
肖顾的脸上露出了喜色,身边的队友们兴奋地围上来。
然而就在这时,输了的那一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同学却突然恼了,大捞过地上的篮球,奋力一砸。
嗒嗒眼睁睁看着那篮球往自己脸上袭来,来不及躲闪。
一声重响。
嗒嗒脑门子一疼,鼻梁也跟着疼起来,她紧紧捂着脸,整个人却还是懵的。
所有人都围上,关切地看嗒嗒的情况。
肖顾中握着一个篮球,等确定眼的人是谁了,愈着急。
那不下心砸到人的傻大个本是为了撒气,时也慌了,赶紧跑过来,却被肖顾猛一把推开。
“输不起就别打球。”肖顾的眸光变得冷厉,直到那人退开,才连忙走到嗒嗒身边。
“吕梦你没事吧”肖顾紧张道。
“我不是吕梦”嗒嗒捂着脑门子,疼得眼睛酸,气地扬起脸,这才看见站在眼的人。
肖顾看着嗒嗒。
她泪光盈盈,雪白的脸上被篮球揩了些灰,嘴角往下弯着。
“我”
嗒嗒眉心一拧,抿着唇思索。
她是嗒嗒,不是吕梦。
肖顾只当她疼得不行,才了脾气,便凑近了问“哪里撞到了”
嗒嗒的嘴
巴瘪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鼻梁。
而后,她见他靠得近了些,高大的身躯使得阴影笼罩过来,深邃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看。
距离越来越近,嗒嗒眼眶里的泪花儿晃动得厉害。
他抬,温热的掌心轻轻揉了揉嗒嗒的脑门“这里”
嗒嗒一慌,身子僵硬。
他又收回,往一步,观察她高挺小巧的鼻子。
“鼻子还疼吗”他沉声问。
嗒嗒哪还知道疼,屏着呼吸,他保持距离“不疼了。”
肖顾“嗯”一声,语气温柔“应该没有骨折,但鼻梁骨很脆弱,还得小心一点,再观察两天。”
嗒嗒的耳根子烧得慌。
脸颊也微微烫。
过了好一会儿,刚才那傻大个过来向嗒嗒道歉。
吕梦挡在嗒嗒面“你都不会注意着点啊是把人家漂亮的小脸蛋砸坏了,你怎么赔”
傻大个点头哈腰地表示歉意,又赶紧跑学校头那小卖部买了根冰棍儿,给嗒嗒敷脑门和鼻子。
这事才算过。
“嗒嗒,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吕梦才看出嗒嗒的异样,问道。
嗒嗒红着脸,低头不语,撕开了冰棍儿的包装,往口中一塞。
“嘶”
好冰啊
“吓的。”嗒嗒含糊道。
吕梦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怪吓人的。不过那个肖顾刚才真的跟个医一样,像模像样地给你检查呢,他将来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好医。”
嗒嗒心不在焉地听着,咬了口凉凉的冰棍儿。
“肖顾,今天还是多亏了你,不咱们可赢不了”
“是啊,肖顾那三分球真是绝了快狠准,漂亮”
“肖顾,你看什么呢喂”
边上人一直在对肖顾说话,可他却没反应过来。
远远地,他盯着嗒嗒看。
她小小的个子,脖子缩在明黄色的围巾里,裹得像根大玉米似的。
额头还微微红,鼻尖也冻得红,可中却拿着冰棍,一口一口咬个不停。
每咬一口,她就一个瑟缩,打起哆嗦。
是冰棍太好吃的了,她不舍得丢掉吗
望着这一幕,他不自觉低
了声。
不知不觉,到了期末。
一转眼就过了好个月,嗒嗒在学校里适应得特别好,宿舍大部分室友的相处很融洽,交到了个好朋友,还成为妮妮姐姐宿舍里的团宠。
这回考试结束了,嗒嗒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临出的一天,又了卢妮的宿舍一趟。
“妮妮姐姐,我明天坐火车回家,你不和我一起回啊”嗒嗒坐在椅子上,拿着卢妮递来的酸枣糕吃着。
卢妮看着这能酸掉牙的酸枣糕,感觉自己的牙根都哆嗦了一下“嗒嗒,有什么是你不爱吃的”
嗒嗒不出来,摇了摇头,继续重复自己的问题“今年我哥哥回家过年,你不跟我一起回”
“我不。”卢妮脸一黑,“我爸妈给我寄信了,过天会来看我的,到时候我带他们在京市转一转,不回了。”
嗒嗒不死心“那你不回看卢爷爷了吗我爹已经先回家了,我一个人坐火车回,好没劲啊。”
“爷爷上回也给我信了,他说自己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来过京市,过天跟我爸妈一起来。”
这些年,卢德云子女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或许是年纪大了,渴望温暖,又或许是他忽然不愿意再被过往的恩恩怨怨所牵绊,总之他开始试着放下心结,接受孩子们的陪伴。
嗒嗒本来还着将卢妮哄回家呢,这会儿没戏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哥哥失望了。”
卢妮面不改色。
嗒嗒咬牙切齿“铁石心肠的妮妮姐姐”
正在她话音刚落之时,宿舍门被推开了。
卢妮的室友看见嗒嗒,了声“嗒嗒也在啊”顿了顿,她又给卢妮递了一个杯子,“这是倪建光上回跟导师沪市出差时特地给你带的杯子,说是能保温的,冬天用特别好。”
卢妮冷淡地扫一眼“我又不缺杯子。”
“可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啊,你还是收着吧。他知道你冬天一到,就喝温热的水,这杯子就跟我们家里那种热水瓶的原理是一样的,倒了温水,隔半天用都还是烫的呢。”室友坚持
道。
“我不,平白无故的,干什么收人家杯子啊。”卢妮摇摇头。
室友还劝“妮妮,你又不是不知道倪建光对你的”
“咳咳咳”嗒嗒扯了扯嗓子,咳嗽声,“妮妮姐姐,你是不喜欢,我帮你还回吧多好的杯子呀,让他自己用,别浪费啦”
说完,嗒嗒猛一站起来,一抓了个酸枣糕往嘴巴里塞,一只接过保温杯,飞奔出。
看着她迅速跑开的身影,卢妮的室友哭不得“我看嗒嗒还让你当她嫂子呢。”
“我才不愿意。”卢妮瓮声道,“你看她哥寄来的那些信,我一封都没看。”
“你是不愿意,那怎么不干脆把信扔掉呢”室友忍不住了,好言相劝道,“我们都不小了,已经到了可以处对象的年纪。你果真对人家有法,就不再扭扭捏捏的,我看嗒嗒她哥哥这段时寄来的信已经越来越少了,是人家死了心,以后就真不给你信了。”
“不就不谁稀罕”卢妮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耳朵红红的。
望着她这一脸傲娇的神情,室友摇摇头。
这真是旱的旱死涝旳涝死啊。
嗒嗒握保温杯,飞速向男宿舍楼跑。
嗒嗒知道这个倪建光,他最近对妮妮姐姐可殷勤了,看见什么都恨不得给她买,只求在她面好好表一番。
妮妮姐姐在是不为所动,但她记得,在自己的预言镜中见到,这倪建光,就是妮妮姐姐将来的丈夫。
嗒嗒虽然希望妮妮姐姐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可她也知道感情是不能勉强的,若是倪建光对妮妮姐姐好,她绝对不会破坏他们。
但问题是,预言镜中,倪建光在毕业后就成了个大渣男,将妮妮姐姐的活折腾得一团乱
她绝对不允许妮妮姐姐的人被这样的人毁了。
嗒嗒气势汹汹,跑到男宿舍楼下面,拽住一个路过的男同学“同学,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保温杯还给大三的倪建光。”
被拽住的男同学看着嗒嗒这软萌的脸,又看看她眼底喷射出的怒火,一脸尴尬地冲后面指了
指“倪建光在那里,你自己给他吧。”
嗒嗒这才看见从宿舍楼出来的倪建光。
倪建光看起来一表人才,鼻梁上架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但只有嗒嗒知道,他是个斯文败类
她走上,保温杯一递“还你。”
倪建光狐疑地打量嗒嗒一眼“我是送给卢妮的。”
“你这人真是奇怪了,妮妮姐姐不。”嗒嗒扬了扬下巴,瞪着他,“哪有硬把礼物塞给别人的道理”
倪建光平和的神情中闪过一抹不悦,他蹙眉“她果不,你直接拿扔掉就好,不必给我。”
“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扔,我才懒得帮你的忙。”嗒嗒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将保温杯往他中塞。
她塞过的时候,分明看倪建光已经摊开,可没到一个不留神,保温杯掉落到地上。
“啪嗒”一声响。
这下子,场面就有些尴尬了。
嗒嗒不愿意蹲下身捡,而倪建光则是冷着脸看她,眼神阴鸷。
两个人对视,谁都不让谁,空气仿佛在顷刻凝结。
倪建光咬了咬牙,下颌青筋暴起。
他追求了卢妮很长时,可她却总是不愿意给他机会。
这一次,他用自己一整个学期攒下来的活费给卢妮买了这保温杯。
可没到,还是被送回来了。
卢妮是不是瞧不起他
瞧不起他的父母只是实巴交的农民
倪建光的心中涌起一阵怒气,贴在裤缝边的双紧紧握成拳“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嗒嗒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不由紧张起来。
“倪师兄,这是你的杯子吗”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时的僵持。
周扬着从宿舍楼走出来,将杯子捡起,一只搭住倪建光的肩膀“那么好的杯子,别磕坏了。你是不是找章教授我也,一起吧。”
倪建光眼中的戾气逐渐敛下。
他客气地接过杯子道谢,平静道“好。”
等到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远了,嗒嗒才舒了一口气。
她安抚般拍拍自己的胸口,有些后怕地抬起头,忽然看见倚靠在宿舍楼大门的颀长身影。
肖顾
懒洋洋地靠在那里,带着意看她,中还拿着个篮球,漫不经心的样子。
除了在食堂时,好像每次看见他,都是抱着个大篮球。
他就这么喜欢运动吗
“谢谢你们为我解围。”嗒嗒看着他走过来,温声道。
“以后别跟这样的人硬碰硬。”肖顾走到她身边,说道,“是他一冲动,揍你一顿,你可受不住。”
嗒嗒不由了“那么多人,他敢吗”
“谁知道呢”肖顾看着她的额头鼻子,“他是一拳打过来,可比篮球砸到脸上疼多了。”
嗒嗒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乖乖点头。
肖顾篮球场,而嗒嗒则准备回宿舍,于是两个人结伴走着。
阳光将两道影子拉得很长,树荫之下,气氛显得格宁静。
“你怎么还在打篮球啊不回家吗”嗒嗒忽然问。
肖顾自然道“是啊,我没有家。”
嗒嗒眨着眼睛“那你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眼神很清澈,像星辰一般闪烁着,明明是好奇的,却不像在打探着什么。
肖顾沉默片刻,淡声开口“我爸妈离婚了,两个人都不知道跑哪儿了,没有消息。爷爷奶奶身体不好,就让我亲戚家住。亲戚能培养我上大学,已经不容易了,逢年过节就不回打扰了。”
嗒嗒的眉头微微拧起来。
肖顾又了,说道“在学校也很好,有吃有住,还能打篮球。”
嗒嗒摇头“学校食堂的大姐们也放假的,到时候没得吃了。你其他同学们也会回家,到时候也没人跟你打篮球了。”
看着嗒嗒一脸关心地看着自己,肖顾的心中仿佛淌过一阵暖流。
“没关系,等过完年,我提早两天回学校陪你吧。”嗒嗒了,认真地说。
肖顾的唇角不自觉扬起,眼底意深“你陪我打篮球吗可是你又不会。”
“我不会,但你可以教我啊。”嗒嗒也着说。
说完,她盯着他中的篮球看。
到那篮球上回不长眼,狠狠地袭击了她的鼻子,嗒嗒心有余悸。
她孩子气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一本正经道“还是不打篮球了,不过我可以
陪你吃饭。我们下馆子,我带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说起好吃的,嗒嗒数家珍,眸光亮亮的。
肖顾的眼底噙着意,他静静听着,双眼就像是长在了嗒嗒的脸上一般,一刻都不舍得挪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在女宿舍楼下站定了。
嗒嗒说“那我进了。”
“好,我等你回来。”肖顾低声道。
嗒嗒的心跳像是在突然跳得快了些。
她用力地点点头,跑回宿舍楼。
当天晚上,嗒嗒将所有的行李收拾好,犹豫了一阵,又将自己喜欢吃的一些小零嘴从行李袋中拿出来。
她把这些零嘴留给肖顾,毕竟他大过年的都不能和家人吃年夜饭,太可怜了。
而另一边,肖顾躺在床上,翻来覆。
宿舍里的同学都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只留他下铺的周扬烦躁地坐起来,没好气道“肖顾,都点钟了,你还让不让人睡了”
肖顾靠在床头,长腿曲着,一只搁在膝盖上,若有所思道“周扬,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多得了,我小学班级里的同桌,初中的班花,高中的校花,对了,还有我们医学系的系花数不清了。”
肖顾没搭理他。
周扬打了个哈欠,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我知道你在什么,不过人家又不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妹妹,你别把感情寄托上。”
“不是。”肖顾沉声道,“小时候的小妹妹很可爱,但不是喜欢。”
他是因为她长得像小时候的嗒嗒,所以才会下意识接近她。
知道她是“吕梦”,并不是嗒嗒之后,他也确实很失望。
但这并不代表他将童年美好的回忆寄托在她的身上。
他并不是拿她当小伙伴或是好朋友看的。
他的情绪会因为她的喜怒哀乐而牵动。
他好像喜欢她。
夜深了,宿舍里充斥着周扬的呼噜声。
肖顾翻来覆睡不着,竟开始掰着指头数,她究竟什么时候才回学校
说好的过完年尽早回来,她应该会遵守诺言吧
在寒假开始的第一天,嗒嗒扛着行李袋,坐着火车回家了。
她爹娘一定已经将她的房打扫得特别干净,还准备了她喜欢吃的食物,等着她回家呢。
还有她哥哥,也不知道这么长时不见,哥哥怎么样了。
怀揣着这样的期待,嗒嗒归心似箭,又偶尔跟火车上热情的乘客们聊聊天,竟觉得时一眨眼就过了。
火车到站,嗒嗒一下来,就看见她爹娘,还有她三婶婶。
嗒嗒一脸惊讶“三婶婶,你怎么来啦”
付蓉道“这孩子,到在还改不了喊三婶婶呢。”
陈艳菊着揉揉嗒嗒的脑袋“不紧,嗒嗒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我们嗒嗒真是长大了,才念了半年大学,就变得那么时髦洋气,越来越漂亮啦。”
“半年不见,我三婶婶也越来越年轻啦”
嗒嗒许久没见到三婶婶,也有说不完的话。
只是她缠着三婶婶问东问西时,忽然觉她三婶婶有些心不在焉的。
这时,聂朝秀从不远处匆匆跑过来“艳菊,咱赶紧的,我哥应该就是下一趟火车回来。在那边,咱们快接人,别耽搁了”
陈艳菊赶紧捋了捋自己耳边的丝“好,先接人。”
陈艳菊连话都来不及多说,急匆匆地准备走,但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向嗒嗒解释。
付蓉赶忙着催促“你快吧,等过天我带着嗒嗒看你。朋友这么长时没见,别耽搁了。”
陈艳菊的脸颊飘过一抹绯红。
嗒嗒怔怔地看着她。
原来三婶婶不是特地来接自己的呀,她是来接另一个人,恰好自己的爹娘碰上了。
好像是三婶婶过在村子里的那位青梅竹马回来了
忽然领会到这一点之后,嗒嗒比她三婶婶还激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三婶婶苦了这么多年,这一回总该过上好日子啦
“嗒嗒,我们赶紧回家,你哥已经到了。”
付蓉让许广华提起闺女的行李袋。
这下子嗒嗒的注意力又立马转移回来了。
她迫不及待地见到哥哥。
一来是她好久没见到许年了,心里头思念得紧。
二来则是因为,倪建光说他不会就罢,嗒嗒总觉得这话怪怪的。
她担心妮妮姐姐受到伤害。
她一定立马见到哥哥,将倪建光的为人以及自己在预言镜中见到的那一幕告知。
她哥哥必须采取行动了,否则错过了妮妮姐姐,他会遗憾一辈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新的一年我们都要顺顺利利的
加油呀
谢谢小天使腐女兔、雪舞、谁还不是个宝宝、昆昆的小可爱、爱读书的土豆投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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