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
听到苏沫声音的少年转过身, 用严肃的表情一本正经矫正道“莉雅, 你应该叫我哥哥。”
苏沫默默翻了个白眼,虽然种族不同年龄不能对等计算,但是少年的年纪还没有她的岁数零头大呢,让她叫他哥哥什么的, 她不要面子的吗
就算是废材又无能的神,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眼珠转了转,苏沫十分机智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洗脑式长篇大论。“埃里克,你在做什么”
少年愣了愣,下意识想把手藏在后面,转念一想苏沫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也没有了藏起来的必要,他小声道“我在实验一种来自中国名叫翻绳的游戏,很适合女孩子玩的, 等我学会了就教你。”
因为是独子, 加上性格内向沉闷, 埃里克除了与成堆的书籍为伴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同龄孩子的乐趣,家里突然多了个可爱活波的妹妹,虽然并没有血缘关系, 但是这也激发了埃里克潜藏的妹控属性,由于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所以他正致力于从书籍里找出适合女孩子玩的游戏,好借此和新妹妹打好关系。
不过很遗憾, 少年虽然有颗会读书的聪明脑袋, 可动手能力却差的不行, 偷偷摸摸的练习了好几天,连最简单的花样都没学会,只多了一堆打成死结的细棉绳。
“怪不得妈妈说找不到她放在柜子里的棉绳,原来都被你拿了啊。”苏沫咕哝着,走到埃里克面前,看着他几乎被棉绳绑在一起的手,顿时非常不客气的嘲笑起来“埃里克,你是要教我怎么绑自己的手吗”
被女孩的调侃弄的窘迫不已的少年抿着唇,别过了脸。
他决定要和女孩冷战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好像太长了,算了,还是十分钟好了,必须要让她意识到嘲笑自己的哥哥是非常不正确的行为。
自以为这是个严重惩罚的少年露出了非常严肃的表情,当他看向女孩时,发现她正在看自己淘来的翻绳教程书。
看她颇为认真的表情,埃里克感到少许惊讶,要知道,女孩可是非常讨厌看书的嗯,一些奇怪的书籍不在这个行列。
“看完了。”苏沫合上书。
然后呢埃里克眼里露出这样的询问,他还是很有原则的保持了自己的沉默式惩罚。
“埃里克,你果然好笨啊。”苏沫一副你这个愚蠢凡人的轻蔑表情,沉重的叹道“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学不会。”
埃里克他决定把惩罚延长回一个小时。
“笨蛋埃里克,看我给你示范一下。”
苏沫把棉绳从少年的手中拆了下来,细细的褐色棉绳在白嫩纤细的手指间灵活的拨弄翻转,赏心悦目的仿佛一副名画。
本来少年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但是随着女孩用那根简陋的棉绳绕出了各种图案,甚至连教程书里最难的几个花样都完美的重现了出来,看到最后时,少年整个表情都呆滞了。
“怎么样”女孩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精致的小脸上满是你这个愚蠢的凡人快给朕跪下唱征服的臭屁表情。
少年大受打击,身周被消沉的气场笼罩着,连背景都化作了黑白。
苏沫看着少年仿佛霜打了茄子蔫兮兮的样子,顿时心一跳,嗳呀,是她太过分了吗
一想到男孩努力练习这个是为了教她玩,想想自己这么不留情面的嘲讽他确实不厚道,可是让她道歉她又觉得拉不下脸来。
犹豫再三,苏沫扯了扯少年的衣袖,鼓着脸蛋小声道“别、别生气,是我的不对我教你玩好不好嘛。”
阴沉沉的少年陡然春暖花开,眼睛明亮“这是你说的,必须要全部教会我才行哦”
苏沫迷迷糊糊的答应下来后,看着男孩背后飘荡的小花花,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苏沫阴、阴险的人类
不过苏沫是个讲信用的神,答应下来后,十分认真的教了起来,但教的途中,不时响起她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怎么这么笨”
“不对不对,往这里绕啦”
“不是那里,天啊,你怎么又打成死结了”
最终苏沫对埃里克的手残忍无可忍,干脆窝在他怀里手把手的指导,终于埃里克自己独立完成一个简单的图案后,苏沫整个人都虚脱了。
看来老师也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遇到笨蛋学生,没有一定耐心真的会气成河豚。
回家的时候,苏沫十分无赖的让埃里克背她回去,理直气壮的说都是被他的愚蠢气的没力气走路了。
苦笑不得的看着女孩把自己的懒惰不想走路的锅扔在他的头上,埃里克摇了摇头,十分认命的当起了人力脚车。
轻盈娇软的小姑娘趴在他背上,含糊的嘟囔道“埃里克,你真笨”
听着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少年内心的一角好像塌陷了似得,柔软的不像话。
原来有个妹妹是这样的感觉吗
虽然苏沫娇气又任性,既不乖巧又爱捉弄嘲讽人,浑身缺点一大堆,但是在蒙了多重妹控滤镜的埃里克看来,妹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生物了。
林间的小道上,面带柔软笑容的纤瘦少年背着娇气的小姑娘,脚步稳健,一步一步朝着自家走去。
回到家中,作为一家之主的雅各布宣布一个重大消息。
他们要从这里搬到乡下的农场老家,虽然雅各布和艾莲娜的表情都是带着笑容,理由也很正常换个环境放松下心情。
埃里克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他们的笑容下掩藏的不安和恐慌。
但他没有问出口,这个时候,埃里克知道自己不能再给他们造成压力,如往常一样乖巧的点了点头,便拉住一脸茫然的苏沫去收拾行李了。
两个小家伙走后,雅各布和艾莲娜脸上的笑容被忧愁取代。
“艾莲娜,我们不会有事的。”雅各布安抚着自己的妻子。“这里离战场很遥远,再着说老家那里地方偏僻,纳粹份子不会找到我们的,只要躲过这阵风头,我们就安全了。”
残忍暴虐的狂热纳粹份子掀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几乎将全世界大部分的国家军队都卷入了这场残酷血腥的战斗中,而部分种族歧视的极端纳粹将犹太人列为了劣等种族,肆意屠杀凌虐,这让几百万无辜的犹太人失去了生命,侥幸活下来的幸存者也只敢在偏僻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着,一旦身份暴露,等待他们的便是冷酷无情的纳粹党的屠戮和残杀。
雅各布的妻子和儿子都是纯正的犹太人,除了这个身份外,他还是更加残酷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幸存下来的老兵,作为医护兵的他亲眼见证了那场漫长又可怕的人间地狱,至今对战争都怀着深深的恐惧和无尽的梦魇。
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和心爱的女人结婚组建家庭,诞生了两人爱情的结晶,如今还多了个贴心可爱的小女儿,这个美满的家庭就是他的全部,他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家人,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卷入可怕的战争中。
艾莲娜靠在丈夫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慌乱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对着雅各布道“你说的对,我们不会有事的,我还想看着莉雅和埃里克长大,也许在我活着的时候还能当上奶奶呢。”
雅各布想了想那副画面,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吻了下妻子的眉心,温柔道“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去往老家农场的山路坎坷不平,汽车无法行驶,所以雅各布租借了一辆马车,一家人坐在车厢里,苏沫被剧烈的颠簸的起了晕车反应,娇小纤弱的身体被艾莲娜抱在怀里,粉嫩可爱的小脸苍白不已,让新晋女儿控的雅各布和妹控埃里克只能一旁干着急。
好在路途不是太遥远,一路摇摇晃晃到下午,总算到了目的地。
一下车,原本让全家担心不已的小娇气包很快精神焕发的恢复了活力,让几人松了口气,随后兴致勃勃的拿着打扫工具拖着埃里克去打扫灰尘扑扑的房间,雅各布和艾莲娜好笑不已,便任由两人闹腾去了。
然而不多时,两个新鲜出炉的小煤球又再度出现在艾莲娜和雅各布面前。
苏沫哭哭啼啼恶人先告状“埃里克他太过分了,趁我不注意往我身上撒灰。”
真相其实是苏沫恶作剧先扑了埃里克一身灰结果失手把自己也坑了进去才导致两人都成了煤球,少年目瞪口呆,看来他还是小瞧了女孩搬弄是非的能力。
不过谁叫他是哥哥,包容胡闹贪玩的妹妹是他的义务,再说其实后来他也悄悄趁苏沫不注意往她脸上抹了几条印子,一左一右各三道,活生生的一只小灰猫,看起来可爱极了。
家里有了女孩后,沉闷的儿子也慢慢变得活波调皮起来,艾莲娜和雅各布乐见其成,他们忍住笑像模像样的教训了几句埃里克,便让两只小调皮鬼去把自己洗干净。
农场的木屋很快在一家人的打扫下变得干干净净,艾莲娜把会用到的生活用品都带了过来,除了家具简陋了一些,和在镇上的房子其实没多大区别。
最开始还担心两个小家伙会不适应孤僻简陋的农场,但是只要有女孩在,埃里克就根本不会有意见,一周下来,两人很快就适应了别样的乡下生活。
因为没了在镇上的方便,粮食蔬菜要自己种植,雅各布和艾莲娜要忙活的事情比较多,苏沫和埃里克偶尔会跟着帮帮忙,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周边的树林河道玩探险游戏。
这天,苏沫一时兴起,想在比较浅的小河里抓螃蟹,埃里克自然不会有反对意见,拿了工具就陪她一起祸害小河里的无辜居民。
一翻折腾下来,螃蟹没抓到,反而捉了几条个头不小的大黑鱼。
两人都没预想到这个状况,带来的小木桶装不下鱼,只能先把鱼放在挖出来的小水坑里,埃里克让苏沫在这等他,自己则回家拿大一些的水桶来装鱼,好带回家给晚餐加餐。
苏沫蹲在水坑边百般无聊的用树枝戳着鱼玩,却不想激怒了其中一条大黑鱼,尾巴一拍,甩了苏沫一身水花。
淬不及防被浇了一身水的苏沫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瞬间暴怒,正打算和死对头大黑鱼相爱相杀,忽然见河流上方漂下来一坨不明物体。
她所在的河道水比较浅,不明物体漂着漂着,便搁浅在了离苏沫不远的河滩边。
苏沫站起身,好奇的走了过去。
发现是个人形物体后她吓了一大跳,躲在旁边默默观察了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用树枝戳了戳不明人形生物。
嗳呀,没有反应。
接着她绕到另一边,想看看这个人长得怎么样。
看起来是个成年男性,身材高大,肩宽腿长,肌肉结实,有着一头长过耳际的短发,不过此刻头发湿淋淋的黏在脸上,看不清容貌。
苏沫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用树枝拨开了男子脸上的头发。
然后,她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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