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祝贺你活下来了。”
耀眼的白炽灯光从头顶照射下来, 刺痛的眼皮都睁不开。
韦德眯起眼睛四周打量了一圈穿着白大褂的家伙, 他试着动了动, 身体被皮带牢牢束缚着。
哇哦, 真他妈的酷。
他变成小白鼠了。
雇佣兵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长官, 能否给个解释”
昔日的上司意味深长道“当然,你会知道你有多么幸运。”
之后生不如死的日子让韦德明白了什么叫做幸运死了。
被切开胸腹取出内脏器官,看他几个小时能够愈合, 或者切掉他的四肢, 一旁的白大褂拿着计时表一分一秒的精确记录生长过程, 最开始那些狗日的还会给他注射麻醉剂,后果看他怎么都死不了,就干脆让他清醒状态体验着自己被无数次分尸破腹的惊悚画面。
如果被实验的对象不是他本人的话, 或许他还会一边看着吹一声口哨说句酷毙了的感叹词。
然而换成他自己后,韦德就只想将炸弹塞进这些王八蛋的y里,让他们体验下什么叫做爽翻天的美妙滋味。
“真不可思议, 每重伤一次,他的治愈速度就会加快,若是等变种人的细胞完全吞噬了他本来的细胞, 那么他就会彻底成为一个变种人,或许进化到极致, 就算砍掉他的头, 他也死不了。”
脸上带着狂热兴奋的白大褂絮絮叨叨说着, 完全不在意被他讨论的实验品就躺在他旁边。
砍掉头都不会死
他什么时候有这么酷的能力了, 听起来很棒的样子,不过还是让他先把这个比他还话多的秃头男扔进y监狱让他好好享受一番,再往他嘴里塞颗bb弹,biu的一下,整个人就稀里哗啦炸开花了。
一边忍受着肚子被切开的剧痛,雇佣兵苦中作乐的在脑海中开启了幻想剧场。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愈合的速度越来越快,胸腔里本该破了个洞的心脏,变得无比有力,有好几次他低头看着自己暴露在空气中不停跳动的血红色器官,竟然有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就好像这东西并不属于他。
或者说,这玩意好像被人更换了。
直到有一次,无意间的听到了白大褂们的对话。
“他的身体和变种人的心脏契合度很高,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能彻底融合。”
“比起融合,我觉得更像是吞噬,实验品本身的细胞都被吞噬代替了,到后期的时候,或许思维甚至记忆都会被吞噬,也许等融合完成的时候,他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这有什么关系,他能成为不死武器我们的实验就成功了,对将军也有了交代,再说谁会管武器有什么想法,一洗脑不就什么都没了”
后面的谈论他就没听下去了,怪不得他最近觉得自己很奇怪,还总是看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尽管脑子告诉他那就是他的记忆,可清醒的理智却抵触这种催眠一样的洗脑。
“熊先生,能不能抱抱我”
“熊先生,你在哪儿”
“熊先生,熊先生”
熊他个姥姥,他哪里像熊了
无论闭眼睁眼,总是有个猫爪儿似的黏糊声音不停的骚扰着他,韦德最开始以为是自己被折磨过度产生的幻觉,但随着一次次的回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隐约看见了声音的主人的模样。
无穷无尽的痛苦中,唯有这个声音能让他暂时摆脱痛处,他开始不再排斥,主动去追逐,主动去探寻,声音的主人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像是蒙了一层灰的车窗玻璃,一层层洗涤掉浑浊的雾气,露出了车窗外的画面。
看清楚后,他觉得那不属于自己的心脏开始急速跳动,一声高过一声,几乎快要炸裂。
那些之前看不清楚的回忆画面也褪去了模糊黑白的画面,染色了徇烂多彩的颜色,一个个马赛克一样的画面以第一视角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疯狂侵蚀着他昏暗的色彩,摧枯拉巧般势不可挡。
雏鸟般柔嫩娇软的嗓音。
“熊先生”
充满信任和依赖。
“我喜欢你”
这样请求着。
“别离开我”
韦德猛地睁开双眼,瞪大眼睛。
“操”
“fuck”
男人突然直起身爆了句粗口,将苏沫吓得不轻,她躲在一个足以将她掩护的严严实实的大树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小脑袋,乌黑柔亮的大眼睛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惊吓。
男人抓了抓头发,让自己的脑袋更清醒一点,视角轻易的扫到了躲在树后面的缩头乌龟。
他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下,再次抬头时却已经露出了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和表情。
“抱歉,我刚刚作噩梦了,没有吓到你吧。”男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左右,挂着一脸毛茸茸的胡子,露出的眉眼十分温和,绿色的眼睛看上去有点浅,像是清澈的湖水,眉骨的眉毛微微下垂,看上去整一个憨厚老好人模样。
苏沫摇了摇头,却也没再靠近他,落在这个一眼望不到边的丛林中,最开始的茫然过后,她已经缓冲过来了,只不过崴到的脚踝还在疼,让她颇有些苦恼。
这个和她一起被传送到丛林的陌生男人伤有些重,早些时候腹部全都是血一片血肉模糊,醒来后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马上就昏过去了,苏沫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干脆就用几片树叶压在他伤口处,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命硬不硬了。
见他醒过来了,苏沫转过身一蹦一跳的往水潭边走去。
才蹦到一半,就被人突然抱了起来。
她还处于迷茫期间,男人几个大步就已经将她放在了水潭边的石头上,很快就松开了手。
见他要脱自己的鞋子,苏沫连忙阻止了他“谢谢你,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男人抬起头对她露齿一笑,也没过多纠缠,只说了一句有需要就叫我就起身准备离开。
“你的伤口不需要清洗下吗”一开口苏沫就后悔了,他们又不熟,她干嘛多嘴啊。
男人一愣,略惊奇的睁大了眼睛,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腹部,口中顿时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哼,再次抬头看着苏沫时脸色都白了一些。“我没事,你先洗吧。”
苏沫看着他回去时的背影,虽然沉稳有力,背脊却微微伛偻着,显然刚才也是强忍着痛楚故作镇定而已。
她收回了目光,脱下了自己的鞋子,把肿痛的脚丫放进冷冷的潭水里,顿时那股火辣辣的灼烧感消散了不少,但也冻得苏沫打了个寒颤。
等脚丫都有些麻木了她才提起来,用干燥的裙摆擦干净了脚,穿好鞋子后往前面挪了一段距离。
头发太长了有些麻烦,弯腰时会落在水面上,苏沫干脆就把自己的头发编成了三股辫,再盘在后脑勺,用戴在手腕上的弹力手链绑好固定,前面脸颊两边都有两缕半长不长的鬓发,扎不起来只好就让它这么垂落下来。
苏沫看着自己水面上倒映出来的新形象,颇有些新奇的瞅了瞅,瞅够了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慢慢渡回原地。
那个男人已经在原地架起了火堆,脱下了衣服,正脸色发白的用绷带缠绕自己腹部的伤口,最里面的几层都被血染红了,看他的动作十分艰难的样子。
苏沫犹豫了下,想着他之前在火车站拉了她一把,刚才也算帮了下她,就蹦到他身后,蹲下身小声道“你这样不方便,我帮你绑吧。”
“那就麻烦你了。”男人也未推拒她的好意,顺势应了下来。
他举高双手,方便苏沫缠绷带。
苏沫有点傻眼了,她其实最开始的打算就是帮他在身后的时候递一下免得他的手不方便往后传而已,现在这架势是她得全程忙活了吗
可是是她主动开口的诶,又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打算。
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苏沫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男人身体强壮,肌肉健硕,但腰身不算粗,她双手环抱也能抱得住,左右手交换绷带时也不至于落到手太短接不到另外一只手的尴尬情景。
“我叫弗兰德,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礼貌开口问道。
正专心致志贴着男子身后缠绷带的苏沫愣了愣,嗯唔了几声却没开口,显然并没有将自己名字告诉男人的打算。
男人也不介意,只是轻笑了笑,又开始说起一些闲话家常来。
苏沫压根没听进去几句,只想尽快绑完脱离这个尴尬处境。
总算忙完了,她看着自己的杰作长舒了一口气,颇有些满足,撑着膝盖打算起身,却不想蹲的太久脚麻了,又忘了之前自己的一只脚还崴着,顿时中心不稳往前倒去,重重的压在男人宽厚坚硬的背部。
感觉到紧压在自己背上的绵软身躯,男人呼吸一紧。
苏沫揉了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胸口连忙直起身。
简直像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一样又硬又硌。
心里默默吐槽了一下,苏沫像兔子一样蹦到了火堆的另一边坐下。
“这还真巧。”男人忽然低笑了下。
正在发呆的苏沫愣了下,透过摇曳的火苗,男人的表情有点模糊扭曲,隐约有另外一张重影叠合在了一起。
苏沫不禁揉了揉眼睛,想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
莫名一阵强烈的睡意袭上脑海,她费力的睁着眼睛,小脑袋一点一点的,但终究抵不过突如其来的睡虫袭击,眼睛慢慢合拢上,身体更是危险的往前面的火堆倒去。
不过半途就被一双大手接住,然后揽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弗兰德低下头,浅色的绿眼睛被一寸寸的深色侵蚀,脸上的温和憨厚表情也慢慢褪去,他抬起手,扯掉了脸上浓密的胡子和部分假体,露出了一张迥然不同的英俊面孔。
他盯着怀中女孩安然沉睡过去的精致小脸,近乎贪婪的凑到她白嫩的颈窝,深深的嗅了一口她甜美馥郁的幽香。
猩红的舌尖舔过牙齿,他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既痛苦又满足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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