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德本想等女孩醒后就迅速转移落脚点, 免得身后那些紧追不放的小尾巴循着踪迹找过来。
但一件突发状况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
女孩生病了。
身体冰冷的仿佛冰块一样, 意识模糊不清, 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若不是女孩微弱的呓语, 韦德几乎以为她已经是具尸体。
即使曾经被无数敌人包围陷入绝境的韦德都未惊慌失措过,但看着女孩奄奄一息的模样,雇佣兵却失去了以往的镇定和冷静。
女孩娇小柔软的身子猫儿样的蜷缩在他怀里,小手无力的拉住他的袖口, 睫毛湿润,浸满水雾湿漉漉的黑眸求救的望着他“好、好冷韦德救救我”
这般全心全意的依赖脆弱眼神,却比情动时妩媚潋滟的勾人神采更加令他难以自拔。
韦德分不清楚现在紧紧攥住心脏的窒息疼痛是什么导致的,但此刻他觉得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剖开胸腔将心脏奉献给她。
“你赢了,小丫头。”
雇佣兵叹了口气,认命的低头在她眼角落下一个轻若羽毛的吻。
即使知道还有几股危险势力在虎视眈眈,还有悬在脑门上的死亡威胁,以及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杂事,韦德冒着暴露踪迹的危险将她送进了最好的医院里治疗, 而他必须得全力以赴去解决那些迅速赶来的追兵。
离苏沫救治的医院不过两条街的暗巷里, 昏暗的阴影里堆积了一堆歪七八扭的杂物, 鲜红的液体混合着污水一同流向排水口, 雇佣兵甩干净刀刃上的血珠, 有一滴溅到了脸上, 他抬手用指腹抹去, 懒洋洋的眼神望向街口的几个黑影,唇角勾起一抹挑衅残忍的笑容。
“嘿,伙计们,能不能利落点一起上,爸爸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苏沫没想到韦德会把她送到这个满是刺鼻消毒水气味的地方,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她被送进了一间白的晃眼的房间里,眯眼看着穿着白大褂的黑发男性走出去后,她立刻坐了起来,忍痛的拔掉插在手背上的输液管,几滴血珠洒落在床单上。
她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打扰,才张开小嘴,吐出了一块比指甲盖要大一圈的蓝色碎片,为了防止碎片的边角割到舌头和上腭,所以她一直都不敢说话,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碎片吐出来后,她苍白的脸色快速的恢复红润,冰冷的体温也逐渐恢复正常,苏沫是在一次意外的实验中,发现这种让她十分熟悉的碎片,越近的距离她对它的反应就越大,某次作死想试试能不能吃,刚刚放进嘴里,她的身体就变得和冰块一样寒冷,并且脑海里好像有股不属于她的意识在排斥碎片的融入。
这次生病是她故意而为的,本来她以为成功不了,不过没想到韦德真的会把她送到医院里。
只要不在雇佣兵的视线里,那就有逃走的可能性。
总结了前几次的失败,苏沫这次准备满满,在被送入病房时她就仔细的查看了医院的环境,毕竟这里人多,一但掩入人群,即便是韦德,一时半会儿也难找到她。
要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因为苏沫从雇佣兵和不知道谁谁谁的对话里听到了对方的阴谋,她就知道雇佣兵肯定不怀好意,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狠心把她卖给邪恶的组织,而且隐约听到什么切腹、挖内脏、砍手脚之类的可怕词汇,光是想想都毛骨悚然。
苏沫原本还想再多准备点时间降低雇佣兵的警戒心,好确保她能够一次出逃成功,但得知到韦德的真正目的后,她哪里还敢再等,只怕再晚一些时间,她就被那个可怕的组织给分尸肢解了。
一旦危急到自己的小命,苏沫时常不在线的智商瞬间飙升破了及格线。
悄悄的从病房里溜了出去,途经过那个负责治疗她的黑发眼镜医生办公室,她小心翼翼的伏低身体,避开窗户贴着墙免得被他发现。
这个医生好像以前和韦德认识,她听到韦德叫他文森特,所以苏沫在未挂号的前提下单独看诊,医生的性格似乎很冷漠,即使面对雇佣兵也不假辞色,惜字如金。
苏沫轻手轻脚的从他办公室门前溜过去,正低头查看文件的黑发医生似有所觉抬头看了一眼门外,见空无一人怔了下,旋即收回视线继续翻看文件。
不知道韦德什么时候会返回病房,苏沫抓紧时间跟着一个换班的护士来到了更衣室,她躲在门后等护士离开后,从衣柜里抽了一套未拆封的小码护士服。
几分钟,一个戴着医用口罩身材娇小的护士从更衣室里走了出来。
这座医院很大,光是主楼就有三栋,苏沫被韦德抱着送进来前只记得大概路线,从正门出去太显眼,所以她只能找不起眼的后门。
因为怕露馅,她不敢问旁人,好在有指示牌的提示,刚好找到通往后门的楼道,眼角忽然撇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是韦德
苏沫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的病房在上面的楼层,雇佣兵要从楼梯口上去,离他发现她逃走的时间就只有三分钟左右,苏沫必须要在这短短三分钟里离开医院,还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否则以雇佣兵的能力,很快就反应过来然后抓住她。
两人的距离不到三十英尺了,苏沫放轻自己的呼吸,不断安慰自己不要紧张,她亲眼见过韦德可怕的观察力,若是她因为紧张害怕露出马脚被发现,只怕就再也没逃走的可能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不到十英尺,两人几乎错身而过的距离,苏沫拿着伪装用的病例单,她低下头,侧身靠着墙,但她经验终究是太浅,即使拼命催眠自己,手指仍旧忍不住捏紧了病例单。
清理完最先抵达的几批追兵,韦德意识到时间越来越紧迫,若是数量再多几倍,即使他有强大的自愈体质也应接不暇,匆匆换掉沾了血的衣服,韦德赶到医院,如果女孩情况安定下来了他就会立马带她离开。
之所以选择这家医院是因为其中的一位主治医师是他在军队服役时的战友,虽说两人关系不怎么亲密,但好歹也算是老熟人,再者说他也相信他的医术和保密能力。
因为一心惦记着莫名生病的苏沫,所以一时就没怎么注意到背对着自己的护士的异样,没有丝毫停顿从她身边经过,擦身而过的瞬间,鼻尖隐约传来一丝熟悉的甜美香气。
雇佣兵脚步顿了顿,下意识的转头看去,方才还靠在墙边查看病例单的护士已经不见踪影。
他微微皱了下眉,不相关的人就没去多想,快速的往楼上走去。
还剩下一分钟的时间。
苏沫从来没有这么争分夺秒过计算时间,为了隐藏踪迹她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选择了安全通道,眼看着出口近在眼前,她雀跃不已,终于走到最后一个楼道口,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站在一楼出口大门前的黑发医生抬起头,眼镜下的冷淡眼神让人顿感压迫“女士,你从我这里逃走的话,那个雇佣兵会找我麻烦,为了我们双方的利益着想,请你回去自己的病房。”
苏沫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时刻会功亏一篑在这个医生手上,就她的细胳膊细腿,打倒这个至少六英尺以上的高大医生显然不现实。
焦急之下,她用哭腔央求道“先生,那个人会杀了我的,求求你放我离开吧。”
女孩异常柔媚动听的声音让医生愣住了,联想到以前作为战友时,这个嘴巴贱的恨不得缝上他的嘴的队友的另一个爱好,他不禁对这个女孩起了同情怜悯心理。
但也仅此而已,他无情的摇了摇头“抱歉,这点我帮不了你。”
毕竟被记仇的雇佣兵惦记上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他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关的人把自己搭上,但听着女孩还有些稚嫩的软糯嗓音,他心一软,鬼使神差道“如果你乖乖回去的话,我可以帮你说下情。”
听到对方的回答,苏沫知道对方不会放她离开,加上此刻时间越发紧迫,再拖延下去,逃生的机会越发渺茫。
她咬了咬牙,一鼓作气的冲下楼梯。
“女士,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文森特叹了口气,虽然他曾经只是军医,但一些战士必备的格斗术也相当精通,对付一个纤弱毫无威胁的女孩,根本没有任何悬念。
一个照面的功夫,女孩就被他制伏。
女孩柔若无骨的身体紧挨着文森特的胸膛,绑好的黑发因为不断的挣扎散落开来,清澈莹润的黑眸愤怒的瞪着他,像是漆黑的夜空闪烁的繁星,即便是自制力强如文森特也禁不住失神了片刻。
被这双魔魅般的眼眸所诱惑,他忍不住抬手摘掉了她脸上的医用口罩。
苏沫本想趁着黑发医生呆愣的功夫挣脱他的桎梏,却不想他实在抓的太紧,犹如牢不可破的铁钳,她气恼之下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疼痛令文森特回过神,手下意识的一松,苏沫还没来得及抽回手,就被反应迅速的文森特重新抓紧,只不过这回力道轻了许多。
“你”黑发医生刚刚开口,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重获自由的苏沫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由于背着光看不清他的面容。
“跟我走。”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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