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泽揽在林寒腰际的手轻轻磨砂, 虽隔着衣物, 但还是能感觉到那柔软的触觉。
明明不是第一次摸, 但那蚀骨的滋味，却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
林寒被他这番动作，给撩的红了耳根。
她感觉到前面投来的视线, 抬眼看去，瞧见自己妈和弟弟都看着自己。
林寒伸手把沈斯泽往后面推了推，提醒，“这在餐厅呢，注意点形象。”
沈斯泽这才松开她，转身时看到林寒母亲和她弟正看着自己，他可没林寒那么脸皮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神态自若的朝林寒母亲走去，“伯母, 您气色看上去比之前好多了。”
林寒母亲刚才瞧见两人相拥的一幕，神色还是有点小尴尬。
“小沈, 你来了啊，今天的事, 麻烦你了。”
沈斯泽“都是一家人, 说麻烦就太见外。”
林寒暗自好笑, 还一家人呢, 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 谁跟你是一家人。
林寒母亲“既然小沈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阿姨也就不拿你当外人，我们家寒寒个性强，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么温柔，你以后可要多担待点。”
“妈，您跟他说这些干什么。”林寒走上前，拉过母亲的手，“妈，您闻到香味没，粥好像好了，我特地让陈姨煮的皮蛋瘦肉粥，清淡又有味，您今天一天没吃东西，多喝点。”
“你啊，常年不回家，妈还以为你眼里没有我这个妈呢，现在看你这么孝顺，妈总算没白把你养这么大。”
林寒嘀咕，“我以前在国外读书，想回来也难得回来，回国后我有自己的工作，住家里不大方便。”
“行了，妈也没有怪你的意思，看到你现在长大懂事，妈心里高兴。”
“说得好像我以前就不懂事似的。”
林慕凑了过来，手搭在林寒肩膀，“妈，人姐夫还在呢，您和姐在这尬聊，让人姐夫听了笑话。”
“你这小子，我还没说你呢。”
林慕朝林寒吐吐舌头。
沈斯泽目光停留在林慕搭在林寒肩膀上的那只手，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他轻咳一声，“伯母，您没事我就放心了。今天晚上我陪小寒住在家里，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晚辈就是。”
林寒和沈斯泽同居的事情，林寒并未跟母亲说。
所以当林寒母亲听到沈斯泽说今晚和林寒一起住在家里时，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变。
林寒母亲目光深意的看向林寒，接着又把视线投向沈斯泽。
虽说林寒母亲现在对沈斯泽改观，但这当母亲的，一想到自己女儿和男方交往时间并不长就住在一起，还是担心女儿吃亏。
可当着沈斯泽的面，林寒母亲又抹不开面子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只好说道，“你们年轻人工作节奏快，有事自己忙自己的，不用管我这个老人家。”
林寒胳膊轻碰了沈斯泽胳膊一下，埋怨他忽然跟自己妈说他今晚睡她家干什么，搞得多尴尬。
沈斯泽“伯母您看起来这么年轻，怎么能说自己是老人家。再说您是小寒的母亲，也就是我的亲人，我照顾您是天经地义的事，以后您不用和我客气。”
林慕都被沈斯泽这句话酸掉了牙，才在一起多久就亲人亲人的，感觉自己今天像就是来吃狗粮的。
林慕把手从林寒肩膀放下来，跑去挽着他妈的胳膊，“妈，我和您一起去喝粥。姐，你和姐夫该干啥去干啥去，妈就不用你们管了。”
刚才和母亲在楼上说了半天话，林寒确实也再没什么和母亲好说的。
而且沈斯泽在一旁，还动不动就“无意”间冒出几句让她感到尴尬的话。
既然林慕都这样说了，林寒干脆借坡下驴，“林慕，那你在家照顾妈，我们先回去了。”
“回去诶，姐，你今晚不在家里睡了”
林寒深看沈斯泽一眼，“我又没说今天在家里睡。”
若是沈斯泽不在这里，林寒母亲说什么也要留林寒在家，可刚才林寒母亲听说沈斯泽也要在家里住下，心里就是觉得不大舒服，遂也就不留林寒了。
“小沈，晚上开车小心点。平时周末不忙的时候，多带小寒回来看看。”
沈斯泽“那是自然，您放心，我以后一定时不时带小寒回来看您。”
林寒和沈斯泽出门时，林寒母亲送他们到门口，哪怕看到林寒和沈斯泽上了车，林寒母亲也没有离开。
林寒看到自己妈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她和沈斯泽，本来想上车后和沈斯泽说的话也没有说出口，直到沈斯泽的车开出了院子才道，“以后来我家麻烦注意一下形象好吗，当着我妈和我弟的面就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像什么样子。还有，我们家可是很传统的，你就算今晚要在我们家留宿，自己也不要说出来，我跟你又没在一起多久，我妈听到这话，心里肯定不大舒坦。”
沈斯泽正襟危坐，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前面的路，“第二次来未来老婆家，没有经验，下次注意。”
嘴里说的一副很诚恳的样子，唇边却微染了一抹笑意。
听到“未来老婆”这四个字眼，林寒本想骂他一句不要脸，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背靠着座椅，眼睛瞥向窗外。
将近八点，时间也不是太晚，因为是在小区里，沈斯泽的车开的比较缓慢。
林寒家里所住的地方是专门的别墅去，开车出去时要经过一条长达千米的河堤。
远处的景色，在夜色下，没有了白日那鲜艳的颜色，像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画。
从车窗的反光中，她能依稀看到自己侧脸的轮廓。
车内很安静，她的心，此时不知是不是受到窗外景色的影响，也变得异常平静。
自从回国后，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在这一瞬间，她忽然看开了很多事情，包括以前那些自己一直耿耿于怀的不甘，都觉得并没有那么重要。
甚至，她想着想着，开始思考人生的意义。
正开着车的沈斯泽眼角余光处瞥见林寒安静的坐着望着窗外，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睛时不时往林寒身上看去。
出了小区，车速明显加快。
沈斯泽车开的很稳，中途有个电话过来，但被他直接摁掉了。
他不想打破这份和她在一起的宁静。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寒忽的幽幽开口。
沈斯泽挑眉，“你说。”
林寒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认真的凝视着沈斯泽侧脸，“如果我不是林寒，你会对我这么好吗”
女人毕竟是感性的动物，刚才她发现自己对沈斯泽心境发生了变化，于是想起了他对自己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个问题。
本来她一直对自己说，和沈斯泽在一起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她绝不会对他产生感情。
但她发现还是没办法像自己说的那样能够心如止水毫不在乎。
沈斯泽看她一眼，聪明如他的人，又岂能不知道林寒问他这句话的想法。
他知道，林寒对他是开始在意起来了。
“我是个商人，商人是逐利的，时间久了，对任何事物都会习惯性的分析利弊，包括感情。”
林寒刚才问沈斯泽那句话，也是没有怎么过脑子，就是一时之间有所感触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不过她并不后悔，问完后心里还很期待沈斯泽的回答。
在听到他说商人是逐利时，她有些意外，她以为他就算和自己在一起另有目的，也会花言巧语的哄骗自己，同时又很些失落。
“刚开始接近你，起初确实是因为你林家大小姐的身份，对我很有利用价值。但现在，你的身份对我来说已不重要。”
林寒狐疑的看向沈斯泽，“为什么不重要了”
“因为我喜欢的是你的人，而不是你的身份，自然就不重要。”
林寒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心里就是泛着丝丝甜意。
看来她也不能免俗，喜欢听男人一些花言巧语的话，哪怕很多时候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
沈斯泽又道，“反正往后时间还长的很，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今天对你说的话。”
林寒低垂着眼睑，没有作声。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后又松开，心思一下子又乱了起来。
她细细回想了一下和沈斯泽在一起后的日子，以及沈斯泽对她做的事。
好像，有个像他这样的男朋友也不错。
像她这般好强的性格，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女生，就像多年前，她在薄晏面前时一样。
她揉揉眉心，闭起了眼睛。
不想了，就这样吧。
许是这几天太累，她这一闭眼，竟迷迷糊糊睡着了。
沈斯泽把车开到她所住小区底下室时，见她睡颜安宁不忍打扰，下车后绕过车头，把她从副驾驶位上小心翼翼的抱了下来。
不是第一次抱她，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和触感，一下子就使得他面色柔和下来不少。
昏暗的光线下，他看着近在咫尺那娇俏的面孔，不知想起什么，眼底噙了一抹清浅的笑意。
心里的某处被填的满满的，从来没有这么满过。
就像他刚才对林寒所说，商人是逐利的，这些年，做每件事之前，他都会下意识去考虑利弊。
喜欢上她，可以说是他唯一一件，没有去想利弊的一件事。
反正要是亏了，就赖着她。
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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