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闻时礼在书房办公,孟星悦戴着耳机翻着孕妈手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做胎教。
岁月静好, 只有闻时礼敲击键盘, 和孟星悦翻动书页的声音。
倏然, 外面有人过来敲门。
沙发的位置靠近门口, 孟星悦听到响动, 摘下耳机。
紧接着, 张玉英推开门,手里用托盘端着一个碗。
“饿不饿”她笑着走进来,“给你炖了碗燕窝做宵夜。”
坐在书房那头办公的闻时礼听到燕窝两个字, 停下手里的工作, 掀眸看过来。
孟星悦也下意识转过头, 和他对上一眼。
两个人沉默着, 张玉英将燕窝放到她面前, “来, 已经不烫了,可以直接吃。”
孟星悦收回视线, 望着碗里的燕窝, 想起闻时礼带她在外面吃晚饭时说的那些话。
几秒过后,她忽然抬起手捂住嘴, 冲着那晚燕窝干呕了一声。
“哎呀。”张玉英被她吓一跳, 赶紧将燕窝放在旁边的茶几上, 孟星悦立即从沙发上起身, 捂着嘴往卧室跑。
“快去看看她。”闻时礼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诶。”张玉英搁下手里的东西, 赶紧追了出去。
书房里, 一下就只剩下闻时礼一个人。
他捞起书桌上的手机, 给阿肯打了通电话。
很快,阿肯跑上楼,将茶几上那碗燕窝取走。
待张玉英从卧室回来,发现茶几上的燕窝没了,只剩一只空碗在那里。
她下意识看向旁边的闻时礼。
此时的闻时礼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察觉到她的视线,抬了下眼,状似随意地说“哦,我刚好饿了,就喝了。”
“啊这”张玉英一时语塞,
不都说闻时礼疼爱自己老婆怎么还跟怀着孕的老婆抢食呢
但他是一家之主,张玉英不敢多言,只道“那我再去给她重新做一碗。”
说完,端起茶几上的空碗和托盘,转身出去。
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闻时礼起身回房。
孟星悦掀被从床上下来,闻时礼到衣帽间去给她取了件外套给她披上,然后带她下楼。
张玉英大概是听到他们下楼的脚步声,从厨房探出头来,问“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对。”闻时礼半扶半抱地搂着孟星悦,“我带她到医院看看。”
孟星悦不说话,佯装虚弱地靠着他,由他带着往外走。
张玉英见孟星悦不是一般的难受,抓着围裙点点头,“去看看也好。”
四十多分钟,夫妻二人来到医院。
办公室里,医生拿着化验报告说“经过检测,你们送过来的样本里,含有大量弓形虫卵。”
“弓形虫卵。”孟星悦和闻时礼异口同声,彼此凝重地对望了一眼。
“这是一种能够导致胎儿畸形的寄生虫。”医生放下报告,抬眸看着抬眸,继续解释说,“且致畸率极高,严重的会直接导致流产。”
“不过,一般八十度以上高温就能将其杀死,所以它应该不是在燕窝上面,毕竟燕窝经过炖煮,它就不能够存活了。应该是后面加入的蜂蜜或者进食的器具被感染了。”
畸形、流产,孟星悦听着这些字眼,脊背直发凉。
她看张玉英可怜,心软收留她,却不想这是一条捂不热的冷血毒蛇。
当晚,孟星悦留在医院做了一系列详细的检查,确认自身没有被感染。
家她是暂时不能回了,闻时礼在附近的酒店给她开了间房住下。
深夜十二点,孟星悦睡着后,闻时礼回到云海别墅。
张玉英听到动静从家里迎出来,发现只有闻时礼一个人回来,不停往他身后张望,“悦悦呢”
闻时礼蹙着眉,沉默地看着她。
“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出什么事了吧”张玉英大睁着眼睛问。
闻时礼不答,反问她一句,“燕窝熬好了”。
张玉英“”
她觉得他话题转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说“好了。”
“那不能浪费了。”闻时礼侧过身,招呼身后的阿肯,“好好伺候张姨把燕窝喝了。”
说完,便提步上楼去。
不等张玉英反应,阿肯便领命上前一把拽住她,将她提拎到厨房。
紧接着,厨房传来乒乒乓乓挣扎的声音,和妇人的哀嚎叫唤。
随后,别墅门口响起警车鸣笛声。
阿肯将刚刚灌了一碗燕窝的张玉英推了出去,交给警察。
接着,张玉英被押上警车带走,别墅恢复往日的宁静。
次日上午,孟星悦从酒店来到警察局。
负责这项工作的警察告诉她说张玉英表示那是她女儿送给她吃的,因为听说燕窝和蜂蜜对孕妇好,她为了感谢你收留她,才把那燕窝炖给你吃的。”
“而孟心瑶那边的说法,也确实跟张玉英的说法一致,燕窝和蜂蜜是送给自己母亲吃的,而不是送给你,只是没想到被寄生虫污染了,她没有任何想要迫害你的想法,所以不承认你对她的指控。”
警察同志描述完,便拿着档案走了,孟心瑶和张玉英正从里面出来。
“我送她的燕窝和蜂蜜,她又送给你吃。”孟心瑶踱步走到孟星悦面前,颇为讽刺地勾唇一笑,“还真是母慈女孝呢。”
说着,唇边笑容愈发肆意,一脸你奈我何的得意,从孟星悦身边擦肩而过。
孟星悦见她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走掉,盯着她的背影,拧着眉,不由捏紧了手心。
后面的张玉英走上前来,伸手拉她,“悦”
“别碰我”孟星悦下意识往后退,离她远远地,防备地盯着她,“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了的吧”
闻时礼上前,站在二人之间,将孟星悦护到身后。
“我跟她串通什么了”张玉英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生日那天,把我带给她的蛋糕摔坏了,她后来觉得对不起我,就送了燕窝和蜂蜜跟我道歉,但我没想到”
“你的意思是,你也是被她利用了”
孟星悦质疑,张玉英眼眶一红,痛苦地掩面。
然而,威胁到了自己孩子的生命安全,孟星悦现在对张玉英是一个字都不信了。
“呵。”孟星悦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去。
上了车,她立即给堂哥孟哲打电话。
“先前孟心瑶公车私卖,私吞的那笔钱吐出来了没有”
“没有。”孟哲说。
“不用再等了”把主意打到她孩子的身上,孟星悦这次是不愿再给孟心瑶机会了,“直接走法律渠道,让她坐牢去吧”
先前这事出来的时候,孟星悦就问过公司的法律顾问了,孟心瑶这种情况,属于职务侵占罪,且涉及的数额不小,除了没收财产不说,五年以下有期徒刑跑不了了。
车先是开到孟氏全通,孟星悦下车后,闻时礼继续坐车离开。
车子刚爬上地下车库的斜坡,前面的阿肯突然说“闻总,是孟心瑶。”
闻时礼从工作的平板电脑抬起头,转头往车窗往望去,恰好看见一台轿车从旁边滑过,孟心瑶坐在驾驶位上。
闻时礼下意识拧了下眉头,后近乎本能地反应说“调头”
孟星悦刚刚推门走进办公室,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紧跟着。
她以为是自己的助理或者秘书,淡笑着回头扫了眼,却发现是孟心瑶
她脸色倏然一变,倒退着往后走,跟她拉开距离,“你来干什么”
“你是一点活路不给我留是吧”孟心瑶盯着她,咬牙切齿地问。
“是你先逼我的”孟星悦转过身,大步绕过办公桌,坐到椅子上,手藏在桌下,快速点着手机。
孟星悦现在甚至有些后悔,当初在知道孟心瑶公车私卖后,就应该直接启用法律程序而不是等到现在像孟心瑶这样的人,就该送进监狱改造
如果不是当初怕家里两位伤心,一时心软,留了她这个祸害,也许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呵,想要送我去坐牢,你在外面风风光光过快活日子”孟心瑶渐渐逼近,冷笑了一声,双手撑着办公桌,俯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孟星悦,面部表情逐渐变得狰狞,“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说着,她将桌上笔筒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然后从里面取出一把平常拆快递用的美工刀。
孟星悦意识到她想要干什么,低头赶紧拨出了安保的电话,抬头看着她,希望还能唤回一点她的理智,“你最好冷静一点,杀人是要偿命的”
“冷静”孟心瑶握着手里的美工刀,缓缓绕过办公桌,“我现在就没法冷静”
她突然情绪激动地咆哮,来到孟星悦的面前,举起了手里的刀,对着她咬牙切齿,“你就不该回来不该存在”
举起的刀正要落下,嘭的一声巨响,孟心瑶被一脚踹到了旁边的书架上。
孟星悦抓着手里正要砸过去的手机倏然松了一口气,听筒里传来安保人员的声音。
闻时礼弯下腰,扶着她的肩膀,紧张地上下打量,“没事吧”
“没”孟星悦刚松一口气,就见锋利的刀在闻时礼脑后折射出骇人的光。
“小心”她抓着闻时礼的手臂,猛地将他往旁边扯开,然而由于她是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太能够使上劲儿,男人身形高大体重又不轻,她没有办法轻易撼动。
以至于那刀,最后还是直直地扎进了他的身体里。
只听到闻时礼闷哼一声,倏然撑着椅背和扶手摔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孟星悦大脑一片空白。
只感觉到他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热的,黏的。
空气中,血腥味在蔓延。
蓦地,一只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黑暗中,只听到闻时礼沉稳的声音,“别怕,问题不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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