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可讲究了,不能洗头洗澡,不能吹冷风,不能出门。
不出门宁樱忍得了,屋里宽敞,且两间屋又是相连的,再加上天气愈发寒冷,倒也没什么,但不洗头不洗澡就要命了。
她是一个非常爱干净的人,产后体虚,又经常出汗,头上还要戴帽子防风,这一捂下来开始受不了了。
无奈崔氏非常坚持,说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经验,现在不听,待年纪大了就会吃亏,说什么都不让宁樱碰水。
她一个现代女性,实在受不了这茬,便同李瑜发牢骚。
那厮给她出主意,让她忍着明日待他休沐了给她安排,先把崔氏支出去再说。
于是第二天李瑜当真把她支出去办差,又安排仆人备热水,说他要沐浴,还命人在热水里放了除湿气的姜和艾草熬制。
崔氏不让产妇洗,李瑜便打掩护让宁樱偷偷清洗。
她的头还是李瑜亲自给洗干净的。
那祖宗极少伺候人,虽然动作慢了点,但足够细致,给她洗净后拿干帕子一点点绞干,防止受凉遭罪。
嗅着满头清香,宁樱觉得整个人都舒坦了。
李瑜又替她洗澡,她无比嫌弃还没恢复下来的小腹,唯一满意的就是胸,因为才生产,会涨奶,比平日里大些。
为此李瑜默默地捂脸,他一个老爷们儿都没她那般奔放,简直无法直视
二人虽然老夫老妻,那厮骨子里的矜持还是有的。
宁樱却不,大咧咧道“你身上连几根毛我都知道,什么时候见我红过脸”
李瑜没红脸,只是红了耳根子。
他到底是土著,就算是夫妻,还是有礼教束缚的,没她那么放得开。
古板士子的特质也在这一刻凸显得淋漓尽致。
好在是宁樱也没得寸进尺取乐,要不然他真得发窘了。
晚些时候崔氏回来得知宁樱不管不顾洗过澡后,把李瑜念叨了一顿,说年轻人不知事,以后年老了就知道厉害。
宁樱在屋里听着外头的唠叨,又默默地闻了闻身上的衣裳,香香的,爽
晚上她兴致勃勃去搂李瑜,频频问他香不香。
李瑜无奈,从来不知,坐个月子竟然这般多的规矩。
宁樱趴在他的身上,冷不防说道“我觉得这地方挺好的,要不多呆些日子回京,如何”
李瑜知她想干什么,回道“五年差不多了。”
宁樱咧嘴笑,“五年就五年。”顿了顿,“明年我想到其他县城去看看,你允不允”
李瑜轻轻抚摸她的背脊,“我让梁璜他们跟着,放心些。”
宁樱高兴地往他怀里钻,眉眼里皆是欣喜。
李瑜得寸进尺,诱哄道“是不是愈发离不开我了”
宁樱口是心非道“你想得美。”
李瑜哼了一声,傲娇地翻身不理她。
宁樱伸手戳他的背脊,他别扭地蠕动了两下,她探头亲他的脸,那厮又得寸进尺,指自己的唇。
宁樱低头吻他。
结果星火燎原,李瑜吃了亏,有了生理反应,受不了地推开她道“不行了,崔妈妈不让我在月子里碰你。”
宁樱不依,“让我玩一下。”
李瑜像见鬼似的往床下爬,被她一把拽住脚踝拖了回来,他慌忙道“你别乱来”
宁樱兴致勃勃道“我不碰你,就玩一下。”
李瑜才不信她的鬼话。
那不要脸的女人像八爪鱼似的落到他身上,还时不时往他的耳朵里吹热气,痒得钻心。
李瑜面红耳赤地捂耳朵。
宁樱爱极了他的窘迫,保守又刻板,逗起来可有意思啦
坐月子要四十天,不能外出受风,以后会头痛,宁樱倒也没觉得太无聊,要么看县志打发时间,要么逗弄李瑜消遣,要么就逗会儿娃。
目前小崽子被两个奶娘养得很好,已经不再像先前那般丑了,个头饱满了不少,白白净净的,崔氏说跟李瑜小时候差不多的模样。
这种新生儿除了吃就是睡,有时候宁樱会逗弄他,跟玩稀奇把戏一样,根本就没有当母亲的概念。
不仅她如此,李瑜也差不多,就感觉家里多了一只小猫小狗似的。
起初他连抱都不敢抱,因为软绵绵的,后来还是宁樱怂恿过好几回,他的胆子才大了些。
室内温暖,不用捂太厚,李瑜刚把奶娃接手,就觉掌心一热。他暗呼不妙,忙看向宁樱道“阿樱,好像尿了”
宁樱回道“那边有尿布,你换一换。”
李瑜“”
手里的崽像小猫似的扭动,似乎不大舒服。
李瑜顿觉烫手,又一次看向宁樱道“你来换。”
宁樱嫌弃道“我腰疼,你赶紧的。”
李瑜拒绝道“我去唤奶娘来。”
宁樱“屁大点事就要唤奶娘,你一大老爷们儿,还怵一个奶娃不成”
这话李瑜不爱听,心想不就换一块尿布吗,还难得了他
然而待他把崽放到榻上打开尿布时,映入眼帘的情形令他一脸扭曲,他无法直视地偏过头,痛苦地朝宁樱嚎,“他不是尿尿”
宁樱“”
两人盯着对方看。
下一瞬,宁樱立马往另外那间屋子跑去躲着了。
李瑜“”
她不是崽的亲娘吗
“宁樱”
“哎哟,我腰疼”
“这可是你自己生的,亲生的”
“你是他爹,亲爹”
李瑜要去找她理论,然而那厮一下子就把门关了。他气得跺脚,却又害怕榻上的崽光着屁股受凉,只得硬着头皮去处理。
在处理途中他一个劲告诉自己是亲生的,却还是抑制不住各种嫌弃,忍着怀疑人生的表情硬是把干净尿布换了,并立马冲出屋去嚎叫奶娘。
屋里的宁樱没听到动静,暗搓搓开门出来探情形,榻上的崽已经被奶娘抱过去了。
哪晓得她刚走到床沿,就见李瑜那厮跑了进来,她又要去躲,李瑜一把拦住,并伸出他的魔爪道“我没洗过手。”
宁樱“”
李瑜恨恨地去摸她。
宁樱嗷嗷叫了两声,赶忙往后退,抗拒道“臭”
她越是抵触,李瑜就越痛快,最后两人按到床上扭打起来。
方才崔氏听到奶娘说起换尿布的事,忙过来看情形。
谁知一进屋就见二人扭成一团的情形,崔氏无法直视道“这哪像当爹娘的人啊,都老大不小了还这般幼稚。”
说罢便出去了。
床上的两人不成体统地扭成了麻花状,李瑜道“你松开。”
宁樱“不松。”
一个抓胸,一个掐蛋,两口子就这样放飞自我僵持。
简直不成体统
亦或许这样的肆无忌惮,令他们不再像其他夫妻那般相敬如宾,而是亲密无间,哪怕是不雅的举动都没什么了,在对方面前毫无形象可言。
入冬后宁樱总算能活得像个正常人了,她无需操心孩子,也不存在婆媳矛盾,小日子过得滋润又自在。
这种有钱人的生活她还蛮享受,待明年开春她要带蔡三娘去一趟隔壁嵩县,开一家新的食肆出来,把蔡记一家家复制。
目前蔡三娘打理的蔡记已经小有盈利,证明他们的经营是有盼头的,有了先前的经验,把蔡记开到嵩县应该不是难事。
开春时宁樱便丢了男人孩子跑去嵩县了。
那县城就在隔壁,她会骑马,有梁璜他们护着,李瑜也放心让她过去。
嵩县跟陵阳的饮食都差不多,宁樱把陵阳的经验复制过去,开的食肆要大些,能同时容纳二十桌人的样子。
她在那边和蔡三娘处处亲力亲为,耽搁了不少时日,为此李瑜还特地写信催促她早些回来。
从寻铺子,到备桌椅,制配方等一系列繁琐事务,都是宁樱亲手安排。
中途这边又抽了熟手过去帮衬,美月也成为了宁樱的得力助手,开始涉及到食肆的种种。而凌阳这边因为已经走上正轨,已经雇佣当地人处理杂事,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她几乎在那边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当时小崽崽已经睡熟,宁樱去房里看他,小家伙乖巧地躺在摇篮里,白白胖胖的,两手以投降的姿势熟睡。
这时候宁樱才有点牵挂的窝心,只觉得看到他整颗心都化了,她坐在摇篮旁看了会儿,见他一动不动,忍不住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还有气儿。
奶娘进屋来,宁樱把她叫到一旁,问了些孩子的情况。
奶娘说现在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喊他时知道追音。
宁樱风尘仆仆骑马回来,浑身都不大舒服,安排仆人备热水沐浴。
在她梳洗时,李瑜回内院,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家崽。
小子白白胖胖的,颇有他幼时的眉眼,熟睡的模样娇憨可爱,不过心里头总是不踏实,忍不住伸手去探鼻息。
嗯,有气儿。
奶娘对夫妻二人的举动挺无语。
稍后李瑜回房,宁樱绞头发时看到他,那厮的傲娇性子又发作了,说道“我写了两封信过来,你一封都没回。”
宁樱“我这不是忙着吗,新开的场子,自然要多费些心思。”
李瑜不痛快道“那也不能把我父子俩晾这么久。”
宁樱“”
李瑜“我不高兴,哄哄我。”
宁樱“”
李瑜“快点。”
于是她直接把他拖到床上哄,小别胜新婚,颇有情趣,结果那厮不依,义正言辞道“大白天的不成体统”
宁樱直接对他上下其手,“我乐意。”又道,“你还欠我一个闺女。”
李瑜“”
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忒不要脸
“你别碰我,我现在在生气,一本正经地生气”
宁樱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李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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