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救护车特有的声音,在耳边隐约传来,并混杂了听不清的人声时,苏轻才感觉到意识稍微回笼。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云轻飘飘的拖起,然后又轻飘飘的飘向另一个地方。
“病人血车祸”
咦
苏轻零星的听到一些词汇,努力睁开很困倦的眼后,看见的是几个正推着她狂奔的医生护士。
而她侧首躺在急速赶往急救室的病床上,口鼻带着氧气罩。
眼微转,发现好像并不是只有自己被推着前往急救室的路上,好像还有
苏轻看了眼,旁边另一张同样在疾奔送向急救室的病床后,困意上涌,慢慢闭上眼,陷入暂时的昏迷中去。
已经被墨汁浸泡过变得异常柔软的毛笔,在砚台边轻转,去掉过多的墨汁后微拖,笔尖这才离开砚台,随着持笔的人慢慢落墨于一旁的宣纸上。
缓慢但果断,下笔之后带出的墨迹也并不拖沓,利落且有风骨。
手腕和指间配合间,带着笔端画出一株傲气又带了几分悠然自得的山野兰草。颇为生机勃勃。
持笔的手骨节微凸,合着微微泛白的指尖,带了几分病态来。
沿着金边的浅色袖袍向上,是一敛眼垂眸,眉宇温和,年纪约在二十五、六间的女人,一身华贵,眉梢眼角之间却无半点浮躁骄纵之气,脸上虽有一些病容的羸弱,却无病态的愁容。
好像她就是唇色浅了些,脸色比旁人白了些而已。
南国的大皇女苏衡仁。
书房内静得很,除了依稀有笔滑过宣纸的轻微声音外,就只有大皇女行动时,衣料带起的声音了。
宣纸上的画已到尾声,微收笔后大皇女苏衡仁提笔静立,微微沉吟后才下笔在一旁题字。
笔墨游龙时,官拜三品的詹事官风岚手持折扇,挑起垂放的珠帘走了进来。在位于大皇女约三步远,能让她看见的视线范围内停步,隔着距离背手欣赏大皇女的墨兰图。
等她收笔时,才踱步上前,一面帮她打开放私印的盒子,一面笑着开口,“四皇女现在正关禁闭,宫内也还因为前几天三皇女落水的事惶惶,您却还能好兴致的在这里画画。”
几分调侃几分随意的玩笑话,却又不缺对大皇女身份的恭敬。
这不卑不亢的态度,永远恰到好处的情绪掌控,以大皇女伴读身份爬到至今三品詹事官,年轻有为几字已不足以形容。
大皇女从风岚手中拿出私印,在宣纸上微微使力,盖上印章后,才笑着从低头恭顺的婢子手上,接过湿毛巾,擦干净双手后才和风岚往一边走,打算品茗闲聊,好不悠闲。
她眉宇温和的笑着开口,看都不看正帮自己收好私印的风岚,直径朝一边走去,笑着温声开口,“旻粹是被我惯得有些骄纵了,母皇不关她,难保什么时候我也会关她几天。收收性子。”
苏旻粹,四皇女名讳。
“殿下狠得下心吗”风岚跟在大皇女身后,在她落座后微示意自己,才恭敬欠身,落坐一边的位置。
风岚的话让已端起茶碗的大皇女微顿,认真想了想后叹气开口,“哎就是舍不得才越发觉得母皇关得好啊”
“臣觉得这话要是被四皇女听见,出来后又要跟您闹了。”风岚微微斜眼大皇女,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哪里有半点大皇女身边第一谋臣的样子。
看得大皇女又忍不住叹气。
愁啊
“去宁王府如何见到暄莞了吗”大皇女将手中的茶放回茶几上,抬眼看向风岚。
风岚摇摇头,“说是落水至今被惊着了,人是醒了,但受到的惊吓还没缓过来。”
大皇女点点头,“她才回宫中不久,原本就因身世突变而惊异不定,又突然落水面临死关,暂未恢复也属正常。”顿了顿后又叹了口气,“再过半月,苗疆那边就要抵达汴京,到时候希望她能恢复如常吧。”
顿了顿后,又想起这次苗疆到汴京的另一重要人物,还在被关禁闭,想一想也许某只正挠着门,张牙舞爪的喊着“快放小王出去”,大皇女就再次觉得脑仁疼。
至于坐在一边的风岚,并未对大皇女的话发表什么想法,只端起放在自己身边的茶杯,饮了一口。
睫毛微垂,茶盖半掩。之后又放置一边和大皇女说到另一件事,“对了,算一算时间,辰王也大约这两天就能抵达汴京。”
大皇女听了笑着点点头,一脸欣喜,“是呀,二妹要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姐妹四人倒是可以找个时间,好好的坐下来闲聊品茗,光是想一想觉得很有趣。”
风岚笑着点头,并未多语。但身为大皇女身边的谋臣,心思几许,有无盘算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话题一转,又聊起其他。其乐融融,倒也惬意。
而另一边,才被大皇女詹事官拜访过的宁王府,却没那么轻松惬意了。
苏却关了门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直愣愣的看着桌上听说是詹事官带来的礼物,忍不住又抽了抽鼻子。
她又想哭了qq
正在纠结要不要再掉几颗金豆豆的时候,门外有人小心靠近,在外躬身后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宫里送来了新鲜的进贡鲜果,您尝尝”
嗝。
苏轻想了想,将眼里才涌起的泪意给眨了回去。带了点儿鼻音的“嗯”了一声。
随即门外的人告罪后,低眉顺眼的至外推开房门,早就守在门外的仆人鱼贯而入,每人手上都端着一盘鲜果,连三分钟不到,苏轻面前就已经摆了满满一桌。
“”就算莫名其妙到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她还是没适应这种场面。
果然是以为最多就端一盘西瓜或者葡萄进来的自己,想法太不有钱人了吗。
“王爷请用。”
娇滴滴,又柔和的声音,伴随的是屋里众人的微微侧福。
“”明明应该很赏心悦目的才对,却让苏却打了个寒战。放在膝上的双手默默握紧,才抑制住了想戳瞎自己双眼的冲动。
你们这群男人,为什么要这么花枝招展。
而且还花枝招展的这么自然
这个世界果然和她格格不入。
“王爷”
也许是见她一直没动,一旁明显是贴身服侍,优雅端庄,娇滴滴的少。男疑惑抬眼,看向苏轻。
然后
然后不小心抬眼和他四目相接的王爷,就打了个嫌弃的冷战
嫌。弃
还没来得及展现娇柔一笑,楚楚动人的竹青,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嘤嘤嘤。王爷,明明您刚刚回府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楚楚动人的少男竹青,感到受伤的微晃了下娇弱的身姿,摇摇欲坠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
看得苏轻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更想哭了。
想要嘤嘤嘤的苏轻被同样一副嘤嘤嘤的少男逼得没办法,跟避难似的逃窜出门,拒绝所有人的跟随,要自己随处走走。
虽然沿路上依旧会遇见不少娇滴滴的男人,但快步离开加不看他们,好像也没那么辣眼睛了。
不知不觉,苏轻走到了王府的花园,当她即将穿过由蔷薇花做成的花墙,到达前往的水榭时,却听见了某个略趾高气扬的男声,正教训着谁。现在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她随即停驻,打算听个大概再确定是偷溜还是上前。
“您虽然是王爷的侧王夫,但仆也不得不逾越说两句。”花枝招展的老男人右手握着手绢,微掩嘴角,嫌弃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点都不男人的侧王夫。
心中冷哼。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别说穿衣打扮了,就连最起码的表面功夫都不会做。要不是祖坟冒青烟,让他家帮助宁王顺利回归皇室,哪里有资格成为侧王夫呢
这么丑,一副女人样。啧啧啧,看样子是注定不会得到王爷的宠幸了。
老男人娇哼一声,继续教导沉脸站在面前,一言不发的侧王夫。说到一半时,竟然觉得对方淡淡看来的眼神太有压迫感,忍不住就吞咽了口口水。感到一阵心惊肉跳。
哎哟这个丑男人,眼神还很厉害嘛。
老男人一叉腰,另一只手的兰花指还没摆好指向侧王夫,就被从身后传来的哒哒声给吸引,扭头到一半连来人都还没看清,就被一个大力,娇滴滴的“哎哟”了一声,撞进旁边的水榭里。
而莫名其妙变成女尊国,宁王侧王府的宋衍,刚一愣怀里就扑进来一个人。抱着他嘤嘤嘤。
“喂。”天凉王破霸道总裁宋衍眉头微皱,一面往后仰,一面伸手抵住某人额头,正打算把她扒拉开时
怀里人抬头,露出嘤嘤嘤的表情,嘴巴扁了扁,像是打算憋住想哭的情绪,但明显不成功,干脆抱着他仰头哭嚎。
“哇总裁这里的男人好恐怖啊”
嗯嗯嗯
宋衍听了,顿下打算推开她的手,仔细打量正抱着自己,犹如抱着浮木的嘤嘤怪。
半响后,微皱眉开口。
“你谁”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宋霸总很赞同来人的话。
这里的男人是挺恐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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