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何世箴答应参加曲子的录制后,乔麦麦就给章远恒打了电话，定下来第二天工作室一趟。
翌日，天有小雨。
何世箴一大早就开车,带着乔麦麦了章远恒工作室的那间写字楼。过章远恒路上塞车，还没赶到。
乔麦麦他们俩停了车后,先写字楼旁边的一家早开的咖啡厅小坐片刻。
要了咖啡点心后，乔麦麦正要品尝。扭头一瞧,正巧看到了刚刚迈步进入咖啡厅的一步履拖沓的疲惫身影。
是章正安。
章正安正要在门边落座的时候，乔麦麦朝他挥了挥手。
“章叔叔”她喊了一声。
章正安脚步顿住，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后，脸上倦态消失。
“麦麦啊。”他疾步走了过来“你们怎么在这儿”
“和人约好了，对方还没到。”乔麦麦问“你呢怎么也来了这里。”
章正安“哦。我家有公司在旁边写字楼上。爸刚才打电话让我尽快过来,给人开门。可我看了看办公室外头没人，我就出来了。过来喝点东西。”
然后便是短暂的沉默。
三人点的东西上来后,章正安终究忍住，问道“麦麦。你妈最近打电话过来了吗”
“嗯。”乔麦麦点点头“她经常给我打电话。”
到这,她想起来之一件事，道“章叔叔你后来给她打电话了吗”
“没”
“其实那次是她手机没电了，你才打通她电话的。我之后给她打过,她还和我起这事儿来着。”
章正安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眸中有了光“是吗原来是没电了吗我还想着会会是”
设置了黑名单或者是被拦阻了。
“对啊。就是没电了而已。”乔麦麦点点头“你是要找她吗你要是怕找到他,我可以帮你打电话和她一声,让我妈机场接你。其实有了地址就好办了。她肯定会在外公外婆那里待到过完年。你现在找的话，她保准在。”
乔麦麦的话给了章正安莫大的鼓励。
“用你帮忙联系了。”章正安道“我想,我可能总是联系上她的。再怎么，我的运气也至于一直那么差。而且，我总得自多动一动,能什么都靠着你。”
完后，他心情太过雀跃，东西也顾得吃，起身就走“我先收拾行李。晚一些我再联系你。啊，。我先订机票。”
临近离。
乔麦麦挥挥手“祝你好运。”
乔麦麦“章叔叔运气也太差了。总是和我妈遇上。打电话都能碰上机。”
“运气差的又只他一。”何世箴语气淡淡“有些人的运气可能比他还差。”
乔麦麦“真的还有比他更惨的吗。”
“嗯。有。”何世箴放松身体，倚靠在小沙上，眼眸望向窗外雨滴“有些人，想，寻着，到。好容易找着，记得。之后许是能记起来了，又硬生生错开了时间空间。”
他弯了弯唇角，叹息一声。转眸望向乔麦麦“你这样的惨惨。”
乔麦麦点点头“简直人间惨剧。”
“何止是人间。”何世箴一口喝下纯黑苦咖啡，品尝着那苦中带着酸涩的味道，微微一笑“就算是满六界算起来，这也是极惨的了。”
两人吃过餐点后，过一会儿，章远恒便匆匆赶到。
同来的还有钟琪。
乔麦麦奇了“钟琪你也在”
“嗯。我来看看你找的是何方神圣。”钟琪着话的功夫，眼睛望向高大挺拔的何世箴，先是因为何世箴出众的外形而惊艳了下。继而他目光一转，变为厌弃。只过那厌弃转瞬即逝。
他很好地掩盖了自的情绪，笑道“这小伙子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学生我记得当时视频里，给你伴奏的就是他。”
乔麦麦“倒也算上是伴奏。我们俩一起演奏，没有谁高谁低之分的。”
钟琪笑笑没再吭声。
章远恒定下的这相的时间，是早晨七点钟。比办公族上班的时间早了一两小时。
现在略迟了点，已经七点半。写字楼里也依然安静，没有多少人在。“奇音妙律”公司来上班的人也都没到。现在，只他们四人。
章远恒大致了几句话。
乔麦麦和何世箴试着演奏了一次。
直接一遍过。完全没有任何瑕疵。
章远恒既惊且喜“哎呀你们这俩孩子，真的是天衣无缝浑然天成。做搭档的话，简直是再好过了。之在家里没有提练习吗”
“没有。”
“早知道就让你们晚一点来了。”
章远恒本来想的是，让两人提过来，先多练习一下。然后到了大家都上班的时候，再进行录制。
毕竟快要过年了。
这样的安排，能够最大限度地保证今天可以录制完。免得还要两孩子再跑一趟。
他完全没想到，两人的合作到了可以直接录制的地步。章远恒闲来无事，索性泡了茶，四人一起饮。
乔麦麦跟着谷粱毅学泡茶，多多少少会一点。就在旁边给章远恒打下手。
章远恒越看这女娃娃，越喜欢，忍住感叹“如果我有孙女儿像你这样乖巧听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乔麦麦“您家是孙子”
“是。”章远恒叹了口气“我家那争气的儿子，一直单身，娶妻生子。也知道想的什么。”
何世箴“许是缘分没到。缘分未到的话，千百年娶妻，几世孤身一人也是有的。缘分到的时候自然水到渠成，一切自然而然，您莫急。”
他话音刚落，旁边钟琪接了上来“那依着你的意思，如果是到那谓的缘分，就活该一辈子单身，一辈子让老人操心了”
何世箴拿着茶杯自玩自的，没搭理他。
章远恒瞪了钟琪一眼“臭小子。怎么话的。人家小何在安慰我，你听出来”
钟琪就笑“章老师，您这话得可偏心了。他那话分明是单身也没事。让你管你儿子。你我理解错误。这偏心可偏大了。”
“偏心偏心的我知道。”乔麦麦道“过，没遇到合适的人就结婚，这是人选择，人管着。章老先生的儿子急。章老先生心疼儿子理解儿子的做法，没有催促。我觉得都挺好的。何世箴那么，也没什么错。”
言下之意，是钟琪多管闲事。
乔麦麦这明显护犊子似的袒护做法，让何世箴心情大好。
第29章
他看章远恒心有歉然打算道歉，就主动笑着拦住了章远恒。
“没什么。”何世箴含笑道“章老先生必客气。”
钟琪脸色太好看。
他闷闷地喝着茶，自此一声吭。
多久，工作人员陆续到来。
乔麦麦和何世箴参与到录制工作中。
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午饭之，已经完全完成了录制。一切顺利。
后期工作，便是工作人员的事情了。他们用再继续耗在这里。
章远恒非常高兴，亲自送了两年轻人下楼。
“我都没想到会那么顺利。”一首好曲子即将面世，章远恒真的万般高兴“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咱们再继续合作。”
何世箴抿了抿唇，接话。
章远恒了然“我找小麦麦合作。如果需要小何你来的话，让麦麦找你。”
乔麦麦“好啊好啊。”
何世箴无奈地看了小丫头一眼，点点头“嗯。这可以。”
刚才三人一起下楼，钟琪就跟着过来了。
听了他们的话，钟琪有些服气“为什么是找他合作，是找我他哪里比我吹的好”
顾章远恒的一再暗示，钟琪道“何世箴的演奏太过随性，没有半点的技巧可言。我可是科班出身。哪一点如他。找他合作找我你们是偏心才这样的吧。”
章远恒脸色顿时变了。
钟琪知道何世箴是谁，到底什么身份。
可章远恒知道。
以何世箴的身份，想要搞掉学音乐的无背景的学生，简直太容易。
也就是何少计较，心宽，才会容忍这熊学生的一再挑衅。
可谁都有忍耐限度。
钟琪再这样下，饶是何少品性宽厚，也断然容得他了。
章远恒生怕何世箴恼了钟琪，正要训斥钟琪，被何世箴抬手拦住。
“无妨。做大事者拘小节。我会与他计较。过。”
何世箴淡淡扫了眼钟琪“劝章老先生一句。倘若想找接班人，大可以多挑一挑。技巧是其次，人品很重要。您年岁虽长，也用急于一时。总得寻妥帖的人才好。”
章远恒轻轻点头。
他一直知道钟琪这人非常自傲，平时很有一股子拼劲儿。也没想到，这人狂放到了这地步，居然瞧起非科班出身的有才华的年轻人。
而且钟琪明明技如人，肯认输，还出言讥讽。
没有容人之量。
章远恒“我会仔细掂量的。”
除夕那天，大院儿里热闹极了。
大家都聚在院子里玩。随便谁凑成了一堆儿都能玩在一起。
过，院子里大部分都是老人与孩子们。
陆芸何建宁那一辈的中年人，大部分都是在外地任职的。很多是军官，其他的则是地方高官。每每到了新年，他们要么留守部队，要么要到下面慰问走基层，极少能够和家里人团聚。
其实军官倒也还好。有些单位可以休假家，即便能一年一次，隔年一次倒也有的。
像是何建宁这样的就比较难了。一般临近春节都有许多事情要做，忙得脱开身。基本上顶多到了晚上，赶来吃年夜饭。
乔麦麦东跑西跑地玩了一天。
到了傍晚，夕阳西下。
便开始了忙碌的年夜饭准备工作。
何敬老爷子在家，觉得人多热闹，就让方婶谷粱家把谷粱毅、谷粱彦和谷梁谦都叫了来。一起包饺子。
“我知道你最爱吃饺子。”何敬对谷粱毅“你家没事儿就三天两头的包。全院儿都知道了正巧今天过除夕，让你也尝尝我家的味道。保准比你家的好”
谷粱毅知道，自这老上司，是知道他们谷粱家太过冷清，怕他们这年过的没滋味，意让他们过来的。
以何敬这般开玩笑，谷粱毅就跟着叹了口气“唉。真是比知道。一比啊咦还真就我家的味道才更好”
何敬做出气呼呼的样子。
两家人都哈哈大笑。
何家人一向惯着孩子们。过年包饺子之类的事情，大家都齐齐上阵一起来。老一辈倒是可以歇歇。
是，年底了，大家开开心心过年，谁又想掺和下呢
何建宁在家。
以，何敬顾书敏，陆芸，何世箴乔麦麦都过来帮忙包饺子。
“阿谦阿谦，一起来。”乔麦麦招呼着。
谷粱彦一声吭地洗了手，跟着参与进来。
谷粱毅甘示弱，也跟着老上司一起拿起了皮儿。
两家人比着看谁包的最好。
乔麦麦的手法有点生疏。何世箴就在旁边住地指点着她。
对面儿的谷粱彦刚开始还没注意到他们。
听了何世箴的几句话后，谷粱彦下意识地朝乔麦麦看过来，仔细盯了会儿，忍住“咦”了声。
“麦麦。”谷粱彦“你这包饺子，是跟谁学的。”
乔麦麦“我家保姆。”
也就是刘妈。
她问“我这包法吗”然谷粱彦怎么人问，专门问了她。
谷粱彦点点头“有点。捏皮儿的时候，和人是反着来的。我以”
话了半句他是继续下了，低下头，再吭声。
“你以。你还好意思提以做的那些混账事”谷粱毅接了话，对何家人道“抱歉抱歉。他是想到了我以那半闺女，才这样失态的。对住啊。”
有些地方有这种法。半闺女半儿。指的是儿媳和女婿。
谷粱毅这样讲，一来是愿意那女子是自儿媳，毕竟儿子和她已经离婚，算是儿媳了。
二来，他也是真把她当女儿。
何敬满手的面粉，就用手背拍了拍老战友的肩膀“没事儿。一家人热热闹闹就好。偶尔拌嘴，正常。当事。自家，没那么多讲究。”
谷粱毅叹了口气，笑着点点头。
饺子略包了会儿，有人闯进来“世箴麦麦阿谦出来玩”
是宋明言。
年轻人们已经准备好了烟花爆竹，打算院子里最空旷的地方放。现在人都差多齐了，就差他们仨。
何敬立刻放人“你们三。走走走。年轻人碍手碍脚的，忒笨。有我们在就行。”
顾书敏“嫌弃我孙子笨呵呵你也利索到哪里。这饺子还是靠方婶包吗你才包几。包几”
何敬吹胡子瞪眼的，再凶也敢跟老伴儿叫嚣。
第29章
老两口把满屋子人都逗笑了。
在欢快的笑声中，乔麦麦叫着何世箴谷梁谦一同出了门，跟着宋明言来到年轻人们聚集的地方。
罗鹏旭捏着打火机直嚷嚷“哎呀你们可真慢就你们了”
待到乔麦麦他们过来了，罗鹏旭问“麦麦，你们跟章爷爷合作的还行我爷爷奶奶让我问一声，章爷爷脾气可好了。你们小心点。”
罗鹏旭的爷爷奶奶，便是罗鸿和岳英。
之乔麦麦和何世箴的古董乐器，就是借的罗鸿的。
罗鸿与章远恒是多年好友。章远恒看了乔麦麦的视频后，就是通过罗家人联系上的乔麦麦。
听了罗鹏旭这番话，乔麦麦笑道“章爷爷脾气可好了。一点都没生气。”
罗鹏旭撇撇嘴“那哪是他脾气好哟。他求你办事儿，收着点脾气行你没他训我的时候。哎呦我的天。我音对，我技法行。还我姿势好看反正哪儿哪儿都行。我真恨得找地缝钻进。”
一番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在欢声笑语中，烟火被点燃。
绚烂的光亮在黑夜中升起，绽放出各色美丽的图案。
乔麦麦被这般美丽的景象吸引，也被周围的欢闹气氛感染。
她忍住拿出了手机，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
“看我。看我。”她笑着跑到每年轻人的身边，用视频记录下每人的笑颜“都句吉祥话。来来来。”
最后一刻，她跑到了何世箴的身边“该你了。该你了。”
何世箴太高了，以乔麦麦努力踮着脚，把摄像头的角度往上移，才让他堪堪入镜头。
何世箴忍住笑了。
他看乔麦麦垫脚辛苦，就按着她的手机，让她用那么努力扬着。
他微微俯身，对着镜头了句“新年快乐。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后他对着乔麦麦，比了心。
过他在乔麦麦背后，以她没看。
吃过年夜饭，大家都聚在一起看电视。
待到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周围便开始了剧烈的鞭炮声，昭显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大家忙着互相道新年快乐。忙着给亲朋好友拜年，忙着且欢喜着。
十二点半的时候，一切的喧嚣都渐渐归于平静。
乔麦麦屋洗澡睡觉后，给乔清芳打了电话“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乔清芳笑道“我和你章叔叔之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惜你电话一直占线，打通。”
乔麦麦惊喜“章叔叔啦”
“来了来了。”乔清芳道“他在国内一人过年没意思。就跑来了。还被你外公外婆训了一顿，他陪着老父亲在家里过年，非要来我们这里蹭吃蹭喝的，跟小时候一样。”
乔麦麦笑得行。
母女俩略微聊了一会儿，乔麦麦实在困极了，就道了声晚安，沉沉睡。
客厅内。
何世箴始终没有屋。
他看乔麦麦房间的灯暗了下，就拨通了一电话“外公，你睡了吗我刚才看你了朋友圈。想着你还醒着，就打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温和而又有力度“还没睡。世箴你有事吗”
刚才外孙已经给他拜完年了，以他才这么一问。
“嗯。”何世箴道“麦麦之的短视频，您看到了吗”
“啊看到了。你些天让我注她短视频的账号，我就注了。”
“我想让她今晚的那视频上热搜。”何世箴道。
“热到什么地步”
“越热越好。”何世箴略一停顿，缓缓“最好是，有人都能看。”
乔麦麦睁眼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炽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入屋内。乔麦麦眯着眼缓了一会儿，才看钟表。
居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跑到卫生间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下楼。
这时候家里没人。客厅里空荡荡的。
方婶短了早餐过来“少爷他们都拜年了。本来还要要叫你起床，毕竟大家一家人嘛，拜年也要一起的。少爷你昨天睡得晚，让叫你。他们就先了。”
乔麦麦打了哈欠“谢谢方婶。”
落座后，乔麦麦正要吃早餐，现方婶看她的眼神太对。
太过怜爱了些。
乔麦麦摸摸脸颊“方婶。我今天哪里对吗”
“很对啊。”方婶笑呵呵地。
连语气都是非常怜爱的。
乔麦麦“是是生了什么我知道的事情”
她这问话让方婶愣住了“麦麦，你今天还没看手机吗”
手机
乔麦麦赶紧蹬蹬蹬跑卧室，拿出昨天晚上睡觉被丢到旁边的手机。
昨天睡觉，她给调成静音了。现在打开来看，才现有几十未接电话，还有数十条短信息。
最惹眼的要数杜汀兰那一连串的感叹型消息了。
杜汀兰哦哦哦麦麦你们太可了。
杜汀兰我也跟着大家磕你们这一对
杜汀兰你怎么我消息这是还没醒吗
乔麦麦刚想，好姐妹真了解她。转念一想，对劲。
她就顺着杜汀兰和其他人的消息，找到了自昨天晚上的那短视频。
这视频，就是昨天晚上大家放烟火的时候，她拍的那一段。
当时过是为了记录下那美好一刻，才录的。然后顺手到了网上。
反正她才几十粉丝而已，而且账号用的名字也是她本名。以的时候肆无忌惮。
结果现在一看。
好家伙。
数清的系统消息、新消息和私信，叮叮当当咚咚地蹦了出来，直接把她搞了懵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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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神何世箴比心截图”。
乔麦麦慢慢地，缓缓地点进了这两热搜“”
她觉得。
她需要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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