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静州一看这反应, 就知道海成王并非心里没谱作为曾经最受宠的皇子,盘外阴招他就算没亲身经历过,也必然有所耳闻。
只是海成王没预料到皇帝可以这么狠辣。
其实皇帝允许爱女安阳公主带着杨氏来谋害海成王, 肯定做好爱女再也回不去的心理准备相比起皇帝, 海成王的确“妇人之仁”了些。
不过海成王再心软, 皇帝都要取他性命了, 他又如何能忍
覃静州静等海成王骂完, 从袖中拿出一本他特地做旧的小册子, 郑重递给了海成王, “还请王爷过目。”
覃静州一直在收徒, 同时传话出去,高价收购各路武学典籍。
他的弟子们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飞速成长,少部分内门弟子手底下功夫与海成王的亲卫相差仿佛,名声传扬开去, 上门拜师卖祖传典籍之人趋之若鹜。
他收购典籍会留下原本,不忘手抄一本还给卖家。卖家心满意足地回家,发自真心地替覃静州做广告, 如此一来成了良性循环。
海成王都对覃静州收书一事有所耳闻,只是他一直对民间散落的武学典籍颇为不屑, 但他又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 也就一笑置之此时此刻, 他接过小册子, 一下子翻到特地折着的这一页,他定睛一瞧, 当场懵逼,旋即难以置信地惊呼,“贼老天”
要知道完整的武学典籍不仅教心法教招式, 也附有一些常用丹药的配方甚至常见损伤的处理方法。
覃静州正是借着这个理由,搞起了专治外伤的弟子下山“义诊”,对此上至“本地土皇帝”海成王下至黎民百姓,包括王家在内,都没有表示出疑问。
所以覃静州特地炮制一个看起来就有年头的小册子上面记有几种不太常见的那啥药的解毒方法,让海成王自行对号入座。
过了一小会儿,海成王基本冷静了下来,他收好小册子,对覃静州道,“亲家有心了,我必有厚报。”
覃静州意有所指,“王爷客气了。毕竟王爷好,我们这些人才能跟着好。”
海成王嘴角微挑,刚要说话那股子难以言说的劲儿都冒了出来,他猛地仰头,咬牙切齿道,“亲家你走”
覃静州叹了口气,毫无诚意地嘀咕了一声,“王爷恕罪。”迅速上前,抬手在海成王大椎穴上戳了一下。
他拿自己那群弟子们做过测试,这个世界天赋最好的那群人可以练出微薄的内力。
所以他可以用内力冲击海成王中枢系统,让海成王凭自己的理性克制住精神和身体上的“不适”。
他扶住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海成王,“王爷,您该练武了。”
等海成王再次恢复平静,他才主动告辞。
至于海成王和隐藏于密室中的两个儿子以及心腹幕僚怎么讨论他,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他既然要出头,必然是做足准备的。
凭他手里一百余名弟子想争天下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这么觉得海成王他们应该是认定他想要当国师。
在他彻底教会徒弟们之前,海成王卸磨杀驴的机会不大。
当然,海成王非要想不开,覃静州也有对付他的办法。
一如覃静州所料,他在府城里又待了些日子,期间海成王召见了他五次。
等海成王情况彻底稳定下来,他得以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位于山腰上的司家堡。
海成王的谢礼在第二天送到,随谢礼一起到来的还有海成王两个儿子,包括三殿下在内,这两位公子在正式拜师过后和其他弟子一起在司家堡习武。
甭管以后怎么样,覃静州和这两位公子已经定下了师徒名分。
一年过去,每个月来习武十天的两位公子也正是入门他俩也能和他们父王的亲兵打上几个回合,即使亲兵们有意相让,他们也确实能和亲兵们打得有来有去。
两位公子的进境众人都看在眼中,世家豪族们也不再犹豫,把自己子弟往司家堡送。
覃静州来者不拒,收下束脩,就把前来拜师的新人交给自己的弟子们。
经过两年多的历练,司大郎二郎三娘以及女婿韩玄风也都长进不少,司家堡短时间内多了三百多口子,差不多人口翻倍,一切依旧井井有条。
话说皇帝专门拿来对付海成王的毒药,包括精神和身体两方面的毒性。
依照覃静州送去的小册子,海成王府汇聚的名医们给海成王定制了一套康复方案,到来年覃静州和司承晖都除服的时候,海成王看着已经没什么异常了主要是精神上基本治愈,但身体上的创伤就难说了,起码寿数有损是肯定的。
海成王能咽了这口气才怪他一边养病一边酝酿反了皇帝。
不得不说皇帝此番操作太骚了能威胁到自己的宗亲直接“赏”个毒美人计,哪怕其他实权亲王心里没有难以忘怀的白月光,他们遭不住这样的皇帝。
于是海成王联系其他宗亲,有那么点一呼百应的意思,只是宗亲们并不肯先出头,但海成王揭竿而起,他们必定响应就是。
得到这样的结果,海成王已经比较满意了。
就在海成王心情还不错的时候,小郡主和司承晖成亲了。
两人婚后三个月,海成王便发了告天下书,要“攻无道,伐不义”。这里面还有个小插曲,就是海成王的手下在拷问安阳公主的时候,安阳公主什么都不肯说,哪怕受了刑依旧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
安阳公主毕竟是宗女,拷问得适度,挨几板子就差不多是极限了,不能像杨氏那样,被王爷厌弃之后整个人都因为严刑拷打而鲜血淋漓,身上没几块好肉除了她那张酷似独孤氏的面容。
偏偏海成王一定程度上需要安阳的口供。
安阳咬死了不开口,海成王为此还烦恼了几天,司承晖听说之后犹豫了好几天,还是在郡主的鼓励之下他才站了出来,表示他愿意试一试,试试说服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在大牢之中见到司承晖,眼睛都红了,“你居然敢来”
司承晖以前为了飞黄腾达不得不耐着性子奉承安阳公主,现在迎娶郡主妻子可比安阳公主好哄多了,而且有大伯撑腰,他在王府多少也算有了点根基,说话颇有底气,“你居然依旧看不清形势,皇帝可没想过你还能回去。”说到这里,他笑得眉目舒展,“此一时彼一时。”
司承晖话说得压根不难听他也得给自己留后路。
安阳公主毕竟是宗女,万一她想开了转投海成王,海成王为树立标杆,善待这位投降的公主他把人家得罪到家,回头又该如何自处
不过他言辞不犀利,依旧戳中了安阳公主的心事。
安阳公主不安且恼怒很久了,尤其是被父皇背叛的感觉,让她尤其焦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她不想成为被牺牲的那个,被曾经她弃若敝履的面首当面讽刺
安阳公主低着头,双手紧攥自己的衣摆,因为双手过于用力,指节都在发白。
司承晖感觉时机合适,可以来上“会心一击”了,“你以为皇帝真爱独孤皇后,然后爱屋及乌十分疼爱你吗其实你也是皇帝提前准备好,用来对付海成王的工具,只可惜你小时候生得和独孤皇后十分相似,长大后就越来越像皇帝”
安阳公主猛地站起身来,往前一扑,双手死死抓住栏杆,“你胡说”
司承晖笑容不减,“既然你觉得我在胡说,你又何必激动”说完他站起身,施施然地走了,徒留安阳公主在他身后嘶嚎,无能狂怒。
刚刚走出牢房大门,司承晖果然见到了等在这里的妻子,“郡主还不信我”
郡主笑盈盈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担心她打你。”实际刚刚丈夫和安阳说了什么,她全都听见了丈夫果然曾经和安阳有一腿哥哥们还有父王的亲卫都还在跟着司先生习武,她只能稍安勿躁等生下孩子再做计较。司家家产光是那些司先生特地收集的典籍,也有谋夺的价值。
不管这小夫妻俩如何各怀心思,面上总是和和睦睦的,而司承晖见了安阳公主一面,安阳公主果然在连续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后决定说点什么。
安阳公主面首颇多,但并非所有面首都像司承晖和王大人顺带一提,王大人刚好暴毙一周年。也有面首对安阳有几分真心,其中就包括几位掌兵大将军的儿子。
于是海成王接下来又联系到了几个大人物,因为安阳有功,他果然把安阳放了出来,让安阳在王府隔壁的大宅子里居住,隔壁的隔壁正住着司承晖他们小两口。
安阳既然出来了,而且性命无忧往后却也没什么前程可言,那么她自己痛苦也就要让别人不痛快了。
她没有选择勾搭司承晖,因为勾搭不上,所以她把注意力挪到了鳏夫多年的司承晖他大伯身上。
覃静州听说安阳公主亲自到了山下,也诧异了片刻,“她还挺上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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