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掀桌的老父亲13

    杨氏手边一直没有得用的人手, 做什么都不方便,直到先帝败亡。

    海成王固然在宫中进行了大清洗,但再怎么清洗都有一个隐性前提, 那就是不影响宫中正常运转。

    等王府里的内侍女官嬷嬷侍卫来到京城后, 海成王又来了一次清洗, 只不过这次“先帝余孽”早有准备, 前前后后清洗掉数千“钉子”之后, 海成王以为能在宫中睡个好觉, 却不知那些幸存的曾经的先帝心腹和近侍先后向杨氏投诚和效忠。

    话说杨氏终于宽裕了点, 也正经有了听命于自己的密谍和钉子, 随后全无位分但奉旨入住景仁宫的她开始着手后宫事务,至此变得炙手可热。

    等杨氏接手宫务,姗姗来迟的海成王侧妃见过海成王和已然搬去东宫的儿子,勉强压制着心中狂喜就打算搬进坤宁宫了

    然而一天后她等来的却是海成王让她前往咸福宫的旨意

    咸福宫作为西六宫之一, 是西六宫中距离乾清宫最远的,在宫室地位上,差着保存最好地盘也最大的景仁宫太多了海成王如此差别对待, 也不怪众人多想。

    杨氏看起来身为罪臣之女似乎全无根基,但凭着海成王宠爱以及那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儿子, 似乎也有一争之力

    之前这些人以为杨氏至多是个贵妃, 但目前来看她是个简在帝心能力压太子之母的贵妃, 嗅到点不一样气味的宫人待杨氏近乎于对待皇后了。

    对此三殿下、独孤侧妃以及独孤家必然有所动作。

    杨氏压根不在乎, 她想要报仇,一直想动用先帝给她的秘药, 和海成王“同归”,但冷静下来仔细考虑,她未必能顺利得手自从海成王被先帝算计过数次后如今在饮食上已经万分小心了, 莫说毒性比较大的东西,就是相冲克的东西也端不到海成王面前。

    杨氏想到这里不得不再赞上一句先帝大才,先帝真不该当皇帝她从先帝那儿得到的让人时常做梦,偶生幻觉的药粉无色无味,掺在参茶里完全测不出异样来。

    话说回来,就算她真毒倒了海成王,三殿下的师父司静州兴许会再次出头,像之前那次向海成王献上秘典一样,为海成王解毒。

    杨氏特地派人去仔细打探了一番,探子们发回密信,她看完就发觉自己小看了三殿下的这位武师父。

    幸好海成王对司师父生了防备之心,三殿下也是不得不仰仗司师父,实则和他老子海成王一个模样,早早打定主意站稳脚跟就卸磨杀驴

    杨氏犹豫了一阵子,还是决心冒险接触一下司师父主要是司师父让二儿子带着弟子们前去边关,此举让她看到了希望。

    她吩咐心腹内侍去给从东宫走出来的司师父送信,不到两刻钟她就收到了回应,看着纸条上那一行字,她嘴角微挑,整个人的气势都柔和了下来。

    她将小纸条揉了揉,声音低沉,“打量谁是傻子呢。”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风平浪静,独孤侧妃因为王爷未曾登基自己也不敢为自己讨要什么,只是变着法儿地讨好王爷。

    杨氏隔天和海成王见上一面,耐着性子每次都“赏”海成王一指甲秘药。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海成王经常在梦中与白月光相会,梦醒后对性子温柔的杨氏就更温言软语,闲暇时他一边哄着小儿子。一边亲自教导杨氏如何用人又处置宫务。

    这可把独孤侧妃气坏了。

    三殿下再视杨氏母子为敌,也清楚杨氏“其志不小”,但他仍旧觉得对付杨氏不急,因为杨氏的儿子还小幼儿太容易出意外了,当务之急他是讨父亲欢心,坐稳东宫之位。

    到时候父亲真改了心意,他也能以不变应万变。

    三殿下想得挺好,可他只看杨氏当了一个月的后宫之主,无冕之后,他就按捺不住,要和母亲以及外公好生商量一下,如何先杀一杀杨氏的威风。

    只是杨氏得宠,就要孤注一掷取杨氏性命,他觉得太过了。

    独孤侧妃前脚赞赏儿子稳重,转头就和心腹们密谋弄死杨氏,但是不能让王爷查出幕后黑手是她。

    心腹一听这要求,垂眼应下,离了咸福宫就找独孤老爷子告状去了这位心腹正是出身独孤家。

    独孤老爷子的回复是尽量去办,办不成也不怪你。

    心腹当场骂街他情绪一激动,办起事情就没之前谨慎,或者说故意没之前谨慎。

    连天天在东宫点卯看热闹的覃静州都看出独孤侧妃要有所行动了,他回家还拿这事儿当例子,预测了一波独孤侧妃再这么跳,应该活不到海成王正式登基。

    “海成王弄死先帝,心头畅快,再加上细心将养,寿数扳回来一点。”

    大郎就问“能有年”

    “差不多。”在杨氏没忽然怒下狠手的前提下。

    大郎和三娘对了下眼神,试探着说,“王爷只怕也在犹豫,偏爱杨氏偏爱杨氏生的小儿子,但也清楚立幼帝后患无穷,且杨氏并不能服众。三殿下又着实驽钝了些”

    覃静州笑容中满是欣赏之意,“薄情寡义这点,不愧是亲父子,但三殿下着实不会揣摩他父亲的心思。王爷自己可以无情无义,但一定不愿意见到儿子不够仁厚。王爷故意冷落我,三殿下明明依仗我,却又惧怕王爷,也跟着冷落我。殊不知王爷冷落我,还是因为我是三殿下的老师。”

    大郎冷笑一声,“这位好殿下还要父亲忠君忠他,不得怨怼呢。既想要好处,又不愿担风险,殿下比王爷还不如。”

    三娘接话道“三殿下不仁厚又没胆色,明明他也想对付杨氏,却抽身于外,让独孤侧妃来动手王爷知道,怎么可能把杨氏和小儿子托付给他”

    韩玄风以及在场弟子们深以为然。

    三娘见父亲似乎在鼓励她继续说话,想了想便问,“独孤家没人提醒三殿下吗”

    三殿下的妻族只是海成州本地望族,能帮助的地方有限不过海成王的儿子们迎娶的都是当地望族的嫡女,在这一点上完全看不出海成王倒是没有厚此薄彼。

    但母族独孤家族也没打发个拎得清的幕僚来,就比较稀奇了。

    覃静州徐徐道“独孤老爷子精心培养嫡女,庶女多是放养。独孤侧妃面上肯定要依仗娘家,实际心里对娘家尤其是父亲颇多埋怨。”

    大郎若有所思,“比怨还多点吧独孤侧妃早年可小心眼儿了。”

    覃静州道“她们的爱恨情仇不干咱们的事。”除非她们舞到他跟前来,目前趁着难得的平静正好积蓄下力量。

    儿女弟子们齐声应是。

    小型家庭会议散会后的第二天司承晖和郡主也来到了京城。

    郡主生母去世,但因为郡主是出嫁女,且生母是侧室,按照大齐这边的礼法,她需要齐衰一年这点和覃静州老家古时规矩不尽相同。

    哪怕父亲战胜先帝,登基在望,郡主仍旧坚持齐衰一年后才和丈夫司承晖一起北上进京。

    进京后小夫妻先进宫拜见海成王,再见过杨氏以及独孤侧妃,便出宫到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公主府居住。

    别看郡主的生母也姓独孤,但跟独孤侧妃这位姨母只有面子情,在生母去世后她更是连面子情都维持不住。

    她总觉得她生母之死与独孤侧妃有关。

    就在她沉思之际,司承晖告诉她,想去大伯家,问她去不去。

    郡主冷哼一声,“你大伯不是投注三哥了吗我不去了,你提醒你大伯多个心眼儿吧。”

    话说三殿下即使不好太亲近自己的师父,但他深知师父的本事他不近亲,可以让旁人帮他亲近。正好妹妹和妹夫也来到京城,他可以再请母妃想想办法对付女人,终究是母妃更方便也更拿手。

    儿子恳求,独孤侧妃说什么也要答应,但是郡主明显在怀疑她当时王妃丧心病狂,要把王爷后院的女人一口气全除掉,她为了自保,让有孕在身的妹妹替她挡了一下她本来心中愧疚,想要好好补偿郡主的,既然郡主给脸不要,不识好歹,那她也不必客气。

    于是她再次吩咐心腹,去娘家找她姨娘讨要几个姑娘来。

    独孤侧妃今年还不满四十岁,她的生母姨娘因为她的缘故,在娘家俨然就是二夫人。

    这次心腹办事很利索,三天后独孤侧妃的嫂子就带着四个自家姑娘入宫拜见了。

    咸福宫这点动静如何瞒得过海成王和杨氏

    杨氏毫不掩饰,“侧妃姐姐这是尝到甜头上瘾了”

    海成王轻笑道“看看都为谁准备,猜中有赏”

    杨氏抱着海成王的胳膊,“三殿下有一个,只怕司师父侧妃姐姐也不会放过。”

    海成王摇了摇头,“你啊”

    杨氏猜中了但又没完全猜中独孤侧妃不仅给亲儿子准备侧妃,给司师父准备了正室,甚至为了报复郡主,连司承晖都没放过。

    司承晖这天晚上散席回府,直接让独孤家的姑娘拦路堵了个正着。

    他假意笑纳,回府后就跟妻子打了小报告。

    郡主大怒的同时,司承晖不忘命人偷偷进宫去传消息这消息要传给景仁宫之主杨氏。

    郡主心情尚未平复,杨氏的回复已经到了。

    司承晖趁着去净房的功夫,听杨氏派来的密谍学舌说“便宜你了”,他哈哈一笑,旋即按了按眉心,嘀咕道,“不如我顺便解救一下大伯”

    然而覃静州同样遭遇美女堵路,他的反应是大喝一声“有贼”,旋即连车带人一起踹翻。

    躲在暗处的侧妃心腹们姑娘她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杨氏和覃爸开心谈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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