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眼不见心不烦,把废物儿子打发到极为偏远的地方做县令。
不过在覃静州看来,原主就任之地偏远归偏远,因为地广人稀的缘故并不难治理,而且距离府城不足百里,不管是知府还是当地守卫军将军都跟武安侯有些交情,安全总有保障。
也就是说武安侯再看不惯原主,终究没有彻底不闻不问。
所以他要是不来,原主毒发身亡,武安侯查明真相,绝对不会放过原主的儿女。
要知道这宅子里有好几位武安侯派来照顾原主的老人,他们固然会跟着原主大儿子一起鄙视原主,而且坐视原主在儿子面前吃瘪,但“原主大儿子伙同亲姐毒杀亲爹”这种弑父大罪,他们如何能对武安侯守口如瓶
估计原主大儿子和大女儿笃信武安侯不会为了死人为难他们兄妹,覃静州就觉得这兄妹智商不太行,尤其是大女儿,重生一次手段还这么次
覃静州代入原主,顿时恨铁不成钢起来坏就算了,怎么还蠢呢
小熙勾着爸爸脖子平复了心情,仔细端详过爸爸神情,她小声说,“爸爸,你马上要回京述职,尔遥不想见你,也不想你回京后给她找麻烦才下次毒手的爸爸,我其实不爱看外室文,但根据我知道的剧情,我更同情女主,尔遥这个恶毒女配会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大部分都是她自己作的。”
覃静州笑着问“哦你也拿到前情提要了”
小熙毫无隐瞒,“我转世之后是个孤儿,刚拿到顶尖高校的offer,再一睁眼就穿到了这里变成了个四岁小姑娘真正的尔遐留下长篇剧情后还附言说别恨她,她也是被逼无奈”她脑袋一歪,额头贴在她爸爸脸颊上轻轻蹭了蹭,完全不介意她爸爸的胡渣,声音软糯,“我不仅不恨她,还想要好好谢谢她有爸爸在,我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要”
比起上个世界年届三十身高一米八五还只会伸胳膊要抱抱的“好儿子”,闺女才是他的心尖尖,覃静州心都要化了,侧头亲了下女儿的脑门。
覃静州抱着小熙,父女俩正有说有笑其乐融融,感觉时间差不多可以过来“验收成果”的原主儿子尔逍带着管事仆从们直接闯了进来。
见到完好,不,甚至气色更好的父不,老不死,尔逍愣在原地,片刻后结结巴巴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而管事的神情由凝重明显转为舒缓。
覃静州对着便宜儿子尔逍摆了摆手,“蠢货,滚”他转头就跟系统说,“这是原主经常挂在嘴边辱骂儿子的话,我现在觉得原主眼光其实还挺不错。”
系统说“原主也曾经想过靠着出色的儿女翻身,然而儿女蠢到他都不忍直视”
“原主想生个能自悟的超级天才,等天才长成武安侯都要赞叹的麒麟儿,他这个爹躺平等带飞就行了。”覃静州笑了,“想不劳而获就算了,毕竟这种梦我也做过,但因为儿女不符合他的预期就虐待孩子们,这也太令人不齿了。”
系统笑着接话,“州哥你说过想补偿他们。”
“原主大儿子大女儿都不满二十岁,确实还有成长的余地。”覃静州拍了拍小熙的后背,心说有宝贝闺女在,我能省不少事。
系统再次出声,“泠小姐那边有回音了。她说这个世界没有灵气,发消息有点费劲。她尽量长话短说。”
覃静州有点预感,但还是笑着问,“她说了什么”
“巨佬救我我快被逼婚逼疯了”
覃静州哈哈大笑,“马上。”
小熙自然听不见爸爸和系统对话,可她能感觉到爸爸忽然间心情更好了一点。此时管事还躬身站在他爸面前等着吩咐,于是她小声提醒,“爹爹”
覃静州把宝贝女儿放在腿上,“收拾一下准备回京,这边的宅子庄子尽快出手了吧。”
管事欲言又止。
覃静州翻了下原主的记忆,原来原主两个月之前让管事去给武安侯带话,说是武安侯不让他升迁,他就再不去。
即使此地距京城甚远,但因为有运河相连,两个月足够经验丰富的送信人五次往返了。而武安侯至今没有回音,可见完全不想搭理原主这个废物儿子。
原主不靠亲爹武安侯几乎什么也做不成,但他可不一样他可以依靠小泠。
想到这里他又笑了,吩咐管事说,“去办差就是。横竖牵连不到你身上。”
管事一想也是三爷再任性,侯爷这些年还不是骂骂咧咧地给三爷收场他既然让侯爷指给了三爷,又并非要他为非作歹,听三爷的吩咐就是。
不过在告退之前管事还是尽职尽责地提醒说“三爷,大少爷这阵子没少往外送信”
大儿子尔逍刚才那副笃定亲爹出事的模样委实不让人多想。覃静州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你有心了。我一会儿跟他再聊聊。”
听出三爷弦外之音,管事放心地告退。
却说尔逍此时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惊魂未定,手脚冰凉。
大妹派心腹送来的药粉,说是会让人无病无痛在睡梦中他亲眼看着父亲身边的大丫头把药粉加到了老不死的茶杯里,虽然他确实没看老不死把这杯茶喝下去,因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不忍心
终于可以彻底摆脱那个骑在他们头上的老不死这股子兴奋劲儿如潮水般退去,涌上来的是无尽的后怕是的,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后怕,也想起万一事情不成又该怎么收场。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哪里不太对好像是从头到尾都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里面好多阴谋
他紧皱眉头,低声念叨,“我和大妹是不是中计了大妹不过晋王府寻常侧室,又从哪里得来这样要命的药粉”
覃静州抱着小熙站在窗边,观察了便宜儿子一会儿,光凭这儿子的面部表情他就觉得这孩子基本有救,他等对方攥紧心口处的衣裳,才出声道,“回味过儿来了”
尔逍吓了一跳,一不小心从椅子上跌坐下来,而在情急之下慌忙手撑地面的时候,一声微不可闻的异响传到了覃静州耳朵里没有骨折,但骨裂没跑了。
覃静州牵着宝贝女儿的手,缓步走进屋里,另一只手轻松拎起尔逍,把这个因为疼痛而五官扭曲的蠢儿子丢回椅子上,再不由分说地捏住蠢儿子完好的手腕,略微探了下内息,他心里有数了。
“你这些年都吃的什么药”
蠢儿子声音断断续续,“侯夫人请的太医”话一出口他便没声了,旋即彻底醒悟,大声叫道,“原来是她”
他猛地抬头望向父亲,“大妹变化好大,父亲您也是,究竟是怎么了你们别瞒着我”
最后那句话语气满是哀求,覃静州颇为欣慰,“好歹生长在侯府,你还没蠢到家。”
小熙不忘补刀,横竖在她得到的记忆里真正的尔遐和兄姐关系客气地说都是比较一般,“侯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娶了侯夫人就跟老房子着火似的”
尔逍
连不到五岁的妹妹都能看出来父亲在韬光养晦吗
一时间纷杂的情绪直冲天灵盖,他用完好的那只手毫不留情地给了自己两耳光,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悔恨道,“儿子大逆不道,求父亲责罚。”
覃静州笑了,“孺子可教。”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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