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爸爸和泠小姐忙着赈灾,给尔遥出题就落在了小熙头上。
当然,小熙不能只管出题,还包揽批改作业。
几个来回小熙对这个便宜姐姐的双商有了全面了解因为无知而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至于撞了南墙回不回回头,她现在就在仔细观察。
尔逍看向小妹,也很无奈,“真是一诈就诈出来了。”
小妹大概就是传说中天生慧根的那种人,而且他总觉得他爹大概也有些奇遇,亲爹小妹都不同凡响,大妹若是也跟着沾光偶尔灵光一下他半点都不意外。
至于他自己,病好得这么快,利索地退婚,脱离武安侯府,活得比较像个人样这些如何就不配叫沾光了
话说尔逍在这短短几个月里整个人焕然一新。
他和尔遥待遇完全不同,日常生活十分规律,喝药养身锻炼读书无一耽误,且每天全家人都在晚饭后坐在一起聊会儿天。
他是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身体状况一天天变好,心病渐去,虽然面对父亲时仍旧有点意难平,但这点小别扭压根不算什么,谁还能完美无缺了
比起武安侯那假惺惺且满眼都是算计的关心,他爹这样不冷不淡但确实把儿女放在心上可强太多了
讲道理,他觉得敏和公主待他们兄妹都比武安侯强。
但是他恨铁不成钢地望向大妹,“你怎么体会不到父亲待你的好呢”
尔遥这会儿也不干呕了,她猛地抬头,怒吼一声,“他毁了我的青云路”
小熙捂住额头看来是要头铁到底了
尔逍看不下去,冷笑一声,“就凭你你去投奔楚王,得了粒药丸,还把藏在心底的秘密吐露了个干净他但凡用得着你,也得把你留在身边,或者派几个人来伺候你吧”
尔遥之前一直信心满满,坚信自己只要见到楚王就能取信于他,甚至能潜移默化取代阳氏上辈子在楚王心中的位置,毕竟在她看来,阳氏又有什么她不会做不来的
这回见到楚王吐露了她的“杀手锏”却没得到她想要的好处,反而还被喂了粒药怎么想那粒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心情十分崩溃,被送回家里,家人也没一个体谅她安抚她,她就破罐破摔地想早知道死赖着楚王不走了
不过她没把此时心情说出口,但怨怼之情已经写在了脸上。
尔逍见状也知道大妹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打算带着小妹离开的时候,小妹站起身来小跑着奔着房门处去。
他一扭头,就见他爹笑盈盈地把小妹抱在怀里,而继母敏和公主就站在他爹身侧。
覃静州抱着宝贝女儿,走到大儿子身边,抬手拍了拍儿子肩膀,“你大妹真心觉着她天生凤命,咱们都是绊脚石。”他看向泠境,“公主,咱家容不下她了。”
泠境扫了尔遥一眼,这么冥顽不灵的孩子她都是头回见
要知道只要心中无恶意,待在大佬身边就能维持心神灵透的状态,甚至还有点修炼小加成,她跟大佬合作了这么多世界,不仅她受惠不浅,就是大佬各个世界的便宜儿女也多少有所察觉,都不是那种能宣之于口的比如尔逍如今越发亲近大佬,小熙就更不用说了。
而尔遥就是感受不到父亲的好,亲哥反复劝说都不管用。
泠境自然没有二话,“撞一次墙都不醒悟,那就让她再撞一次。”
于是尔遥就被打包送进了宫中面对楚王即使她有心保留依旧吐露个干净,这回面对泰和帝她的表现只能更为不堪。
覃静州是真让尔遥受教育来的,上辈子只会内宅争风吃醋外事啥都不懂的小丫头面对冷脸的内侍和似笑非笑的女官更崩溃了。
她之前在公主府敢大哭大闹就是笃定她爹不会把她怎么样,然而进了宫她总知道这些气质凌厉的内侍和女官不会轻易放过她。
泰和帝看完内侍递来的折子,颇感兴趣,还去见了尔遥一回,见完还跟覃静州调笑,“要不是长得挺像你”
泠境把话接了过去,“你还是琢磨怎么待你儿子们吧。”
泰和帝轻笑一声,算是默认了。
在尔遥经历的上辈子,楚王除了撬了亲哥晋王的墙角有点出格外,所作所为都是一个相对出挑皇子该做的,而泰和帝又是善终,所以泰和帝就算听了看完记叙尔遥所言的折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触。
要不要选楚王,还不是他说了算所以泰和帝决定按兵不动。
但是覃静州和泠境把尔遥送进宫中,在楚王看来就是釜底抽薪的大招。
楚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尔遥当时的一字一句,怎么想自己上辈子好像都无太过僭越之处,除了撬了五哥的墙角
他越想越觉得不妙他上辈子继位了父皇忌惮自己只要这一条
他悔之晚矣,早知道把尔遥直接药哑,而不是给她喂了一粒让人渐渐癫狂的禁药。
因为心里有鬼,接下来他每天上朝都感觉父皇看他的眼神不太对,而敏和公主夫妇更是一副瞧好戏的模样如此下去他担心自己没药都得疯。
他在战战兢兢之间过了半年,期间晋王夫妇联手立下不少功劳,包括赈济雪灾并重建了位于东北的商贸重镇。
他从派到东北诸省的探子送回的密信中了解到阳氏的本事,不仅信了他自己几乎无所不应的直觉也信了尔遥的话即使尔遥再怎么阴阳怪气阳氏都是上辈子他最强贤内助,可以说没有阳氏,他很难搏得父皇青眼。
所以问题来了,他可能需要和“上辈子”一样,对自己五哥下狠手。
然而他默默算了算,这次得计,他可能很久都用不了他的直觉,要不要冒险直接父皇五哥一锅端呢
这个念头一出,他因为兴奋而双手颤抖。
与此同时,时刻都要分心关注楚王气运变化的覃静州也知道这位气运之子终于决定破釜沉舟了上次对付晋王算是小打小闹,除非他盯着气运之子看,不然也不好发现这点微末的气运起伏。
但这回不一样。
覃静州不用特别留心都能感应到源自楚王府的时刻不停歇的气运“潮汐”,而如此剧烈的气运变化,泠境也有所察觉。
覃静州直言道“这位气运之子积攒的气运不可小看,如果真咬牙押上全部,咱们不出手干预,泰和帝还真得翻车。”
泠境还是要为泰和帝挽个尊,“主要是泰和帝对楚王没有太多防备,虽然防备起来,”说着她也笑了,“也是五五开。”
覃静州特地说给世界意志听,“如果这次击碎这位重量级气运之子的美梦,他就算能再次转世也得从零开始,没法儿再兴风作浪。”
系统转述说“她会好好谢谢你们。”
不得不说楚王这位气运之子搞事还挺传统,他选在秋狝时动手。
须知今年风调雨顺,泰和帝身体也不错,各个高官勋贵人家也乐得自家儿女在皇帝面前展露下风采,自然要按规矩在京郊猎场开启热热闹闹的秋狝。
楚王先后联系到了所有不至于拖后腿的盟友,再加上真正臣服于他的亲兵幕僚作为气运雄厚的天选之子,他让小弟纳头就拜的本事总是不差的。
他甚至依靠自己独特的魅力说动了禁军副统领。别看禁军副统领这名字不气派,实际大齐负责总领二十万禁军的那位也不过就叫“禁军大统领”,禁军副统领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这些覃静州和泠境都看在眼里,但他俩都默契地没有提醒泰和帝。
而泰和帝作为明君,也是有点“道行”的,他坐在大帐之中莫名感觉不是很好。
忽然外面响起凌乱的步伐声,还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走水啦”,泰和帝猛地站起身来,身子一晃,后心锐痛。
不详的预感应验,他第一反应是一个重重肘击,然后他眼前一黑。
覃静州和泠境就住在距离大帐不远的帐子里,从听见“走水啦”到走出帐子,望见不远处,也就是禁军行营处火光冲天,众人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而禁军努力维持秩序却显得有些徒劳
覃静州和泠境相视一笑,两人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的禁军“不能要了”,他俩得带着泰和帝往京郊大营处跑。
坐镇京郊大营的可是泰和帝的小舅舅
于是覃静州抓住泠境,往背上一扛,便一马当先往泰和帝的大帐奔去。
泠境作为最受宠且有封地的实权公主,她的侍卫水准不差或者说混日子的侍卫也不会被带出来,眼见驸马公主冲在前面,侍卫们也拿起武器,跟着冲了过去。
这回周遭乱糟糟的喊得不仅仅是“走水”、“救火”,还有时大时小的“刺客”以及“救命”
不得不说楚王做戏做全套,刺客也是真的有,都是来自关外部族的骑兵。
覃静州背着泠境,即使他比较收敛,双手持剑也轻而易举地开起了无双模式。
他还有闲情跟泠境聊天,“幸亏没叫孩子们过来。”
仿若战神附体的他迅速带人冲入大帐之中楚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第一现场,不然被谁撞见他父皇带伤倒在他面前他都说不清楚,覃静州和泠境就没这么顾虑了。
覃静州进入帐子先给晕过去的泰和帝止血,而泰和帝在伤口即将包扎完成时醒了过来。
泰和帝睁眼见到妹妹妹夫,明显松了口气他虽然眩晕不止,但心里明白极了,这个时候妹妹妹夫比他的儿子以及叔伯们更可靠
覃静州也不过问泰和帝的意思,放下泠境后把泰和帝扛在了背上,而给泠境来了个单手公主抱,剩下一只手紧攥弯刀,又一路杀了出去。
而先后聚拢而来又忠心于泰和帝的禁军也跟着他往外冲。
不管是投靠楚王的禁军还是收钱办事的外族骑兵,全然不是他的对手。
他骁勇无匹到离谱,乃至于楚王远远瞧见,暂时也不敢冲过来撄其锋芒,只敢躲在远处释放冷箭。
可覃静州又不是一个人作战。
拱卫他的侍卫和禁军又不是死的,且他们之所以稍微晚到,那是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披甲持盾赶来。
人身安全暂且无忧,泠境趁机拿了理养血丹,递给看起来还算清醒的皇兄,“补血止痛的。”
泰和帝毫不犹豫地吃了下去,药丸入口,只凭味道和香气,他就在心里赞了一句妹妹果然靠谱。
泰和帝的表情十分好懂,泠境忽地笑了,“哥,你现在懂我为什么非他不嫁了吧”
泰和帝伤口还在痛,却不影响他诚心回答,“知道了。你眼光真不赖。”
泠境一听这话更来了精神,开始给泰和帝讲起关于她好驸马教子的段子来。
泰和帝也知道此时他不能睡过去,于是集中精神跟妹妹有说有笑。
身上挂着两个重量级挂件的覃静州此时也开口了,“你们能别只聊我吗,唠得我容易分心。”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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