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苍白稍显羸弱的书生面带微笑的盯着那封战书半晌不动,几乎要把信纸看穿一个洞。
神隐教众人看着书生,又看看同僚,用眼神询问对方吴长老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同僚眨眨眼许是教主闭关不出,护法和其余长老又有任务外出,无人与其下棋说笑,太过寂寞
想想以往护法和长老们齐聚一块鸡飞狗跳的热闹场景,神隐教教众深以为然。
“报应来了”受刺激大发的吴长老口中低喃一声把战书打开。
他们把教主弄丢了,结果就有人来约战对方来头不明,看样子恶臭又难缠,如果教主不露面把人教训一顿,他们神隐教面子往哪儿搁如果露面教主不在怎么露面
“试剑大会将开一事江湖各大门派都收到消息了”吴长老头疼地逐字逐句往下看。
“是。”来通报的下属如实回答,“上一回试剑大会教主因闭关未能参与,许多期盼与教主过招的俊杰十分惋惜。这回武林盟特地提前发出邀请函提醒各门派参与,众人跃跃欲试,不少人在打探教主消息”
试剑大会五年一次,武林中人翘首以盼,人人以收到邀请函为荣。上回教主事出有因不参与就算了,这回提前通知而不参与就是不给武林盟面子了,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定会逼逼叨叨他们教主,而想借他们教主扬名的武林新秀也会踩上一脚,还有那些仰慕教主的男男女女,说不得会旁敲侧击打听教主消息。
最重要的是他们前脚收到试剑大会的邀请函,后脚就收到战书。
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吴长老静默了一会,皮笑肉不笑的把战书揉成一团扔地上。
向来好脾气的吴长老忽然变得阴恻恻的,吓了众人一跳。
别说他们,吴长老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们教主居然被人当做软柿子了
下战书之人自称是塞外吐乾国的王子阿柴真,其自小习武,十分向往人才济济的中原。听闻他家教主姿容绝艳,年纪轻轻便跻身武林
十大高手之列,想必身手和容貌一样了得,故而下了战书,前来讨教一番。希望他家教主不要像五年前的试剑大会那样龟缩不出,避而不战
信末尾是这么说的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说一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一遛就知晓希望顾教主对得起尔十大高手的名头,不要让阿柴真生出尔等高手是按容貌美丑排名的错觉而对尔等中原武林高手失望
瞧瞧这话说得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字字句句都在挑衅他们教主江湖谁人不知他们教主沉迷练武,对要与其切磋之人来者不拒,但是最讨厌别人拿他的长相说事
想来这阿柴真给他们教主下战书的消息也散播出去了,这一战如不应约,不仅仅是他们神隐教被人耻笑,而是整个中原武林都被外族人蔑视了
这是逼着他们教主应战,真是阴险
“蛮夷藩狗,侥幸赢了两场就当自己天下无敌”
这阿柴真一行最近到处找人挑战,每次都弄得声势宏大,被约战之人迫于各种压力都应战了,谁想后来均败于阿柴真之手。阿柴真赢了之后,狂傲张扬,大放厥词,真想让教主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可惜教主走火入魔,离教出走,下落不明
吴长老神色凝重地招来手下人,问“易护法和三位长老可有消息递回来”
“无。”
吴长老心中忧虑,当即写了信让人快马加鞭送出去。
沈飞白接到信的时候,顾九渊正抓紧时间练习招式。
他现在不能动用内力,但单纯练习招式是无碍的。
月华初上,一袭白衣胜雪的少年手执长剑在院中腾空翻飞劈刺,发丝卷出凌厉的弧度,剑光照亮少年冷锐昳丽的眉眼,少年脸上的表情一如笼罩在夜色中的远山,幽冷孤寒。
待一套剑招练完,顾九渊挽了个剑花,冲在一旁等候许久的沈飞白道“何事”
他鬓角发丝凌乱,光洁的额头冒着细汗,气息微喘,面颊犹如上好的凝脂白玉晕开胭脂艳色,银白月光一照便如跌落凡尘染上
世俗烟火气的谪仙。
拥有这样一副出众的皮囊,很难让人忽略视线的冲击而直接想到眼前之人身手不凡。
但这不是被人看轻挑衅的理由
沈飞白硬着头皮把约战一事告知,厉害之处也点明了。
“此事不仅关乎我们神隐教脸面,更是关乎整个中原武林的名声。我们不但要应战,还要赢得漂亮”
顾九渊微微皱眉。沈飞白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教主您。
前几日他还对“教主”这一尊称有所抗拒,但近日他发现,他所习剑招运用起来要比记忆中的娴熟许多。不仅仅是信手拈来,更像是连身体都有了记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做出动作。
这种程度没有经年累月的练习是不可能达到的。
包括他记忆中跌落山崖之前有所感悟的招式,他只需心中一动,便能将其尽数演练。
甚至有时候,他练习着这些招数,感觉整个人脱离了招数本身,进入到一种奇妙的境界中。
如此种种,他难免对自身产生怀疑。
世间之事,无奇不有,虽然前所未闻,但未必没有能让人返老还童的内功心法。至于失忆,尚有巧合能解释。
顾九渊心中咻然升出一丝动摇。
如果他真的是沈飞白口中的教主,那他也算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男人了,完全能承担起和阿衍的未来那阿衍会不会答应他
按下心头的纷乱思绪,顾九渊直接问道“有何应对之策”
“您是我们神隐教的教主,身份尊贵,哪能是什么阿猫阿狗叫嚣着要和您比试,您就得应战的这也太掉价了”沈飞白嘴角一咧,笑容无害,“他不把您放在眼里,当有属下们教他做人。”
顾九渊默然。
他不清楚沈飞白和其余护法长老的身手,但他们做出这样的安排,想必有把握能赢。
怕教主日后恢复记忆对不能领教塞外高手的身手而责怪他们,沈飞白补充了句“公子您有伤在身,还失忆,本就不适合出战。他在这个节骨眼给您下战书实在是居心叵测,您更不能出手。”
顾九渊不
关心这个,问道“派去传话的人回来了吗”
沈飞白环视一圈,疑惑道“应该回来了的。”
该回来那就是还没回来。顾九渊脸色微变,沈飞白立马道“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阿大武功不弱,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担心的是阿衍顾九渊沉下脸“再派一人去水沟村,路上遇到阿大就折返,如若没遇上,务必把我的话传达给关衍”
教主从来都没有对除了练功以外的事情如此上心,沈飞白有些愕然,但想想那个叫关衍的男人可是在教主失忆期间照料帮助过教主的,算是有恩于教主,便又吩咐了一个属下前往水沟村。
这个属下出发前还挺纳闷的。
阿大怎么回事不就是传个话,怎的有去无回
阿大自己也很纳闷。
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他居然没能完成
看着关衍家紧闭的门扉,阿大挠挠头,问给他带路的憨脸汉子“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我们教,我们少爷让我来给他捎句话。”
“你们少爷”憨脸汉子一愣,咽了咽口水,满含期待的问,“你们少爷是不是小九公子”
“没错。”想到顾九渊的交代,阿大对憨脸汉子说,“为感谢他对我们少爷这段时间的照顾,我们家少爷特意让我过来送些东西。”
闻言,憨脸汉子大喜过望“原来小九公子是被家人寻回去了真是太好了”
看他如此激动,阿大暗道又一个他们教主的仰慕者,正想再和憨脸汉子打探关衍消息,谁想憨脸汉子气呼呼地转身,口中骂道“癞子个龟孙子竟如此污蔑诋毁小九公子我要去打烂他的嘴”
阿大挑了挑眉。
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污蔑诋毁他们教主不想活了
癞子不是不想活,而是因为想活才使劲泼脏水给顾九渊和关衍。
他把六爷带过来,结果六爷死了,小九公子不知所踪,再有关衍叫人给他带的话,让他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
面对众人的质问,脸上青肿还未消退的癞子,顶着张猪头脸嗤笑
道“也就你们这些没见识的蠢货才会相信什么小九公子出身富贵这种鬼话”
“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我看他多半是勾栏院里的兔儿爷”
“知道什么是兔儿爷吗就是那种买屁股的”癞子眼中尽是鄙夷,“你们是没见过,那些兔儿爷长得比女人还美还媚”
“特意养出一身细皮嫩肉,还早晚涂抹香脂,学习各种技艺,这样出来的兔儿爷长相气度都是万里挑一的,一般人可看不出他们是个卖屁股的贱货”
几个爱慕顾九渊的年轻人气急道“癞子你别胡说八道,颠倒黑白”
癞子冷哼一声,摊手道“我说的可是实话,你们不爱听也没办法”
“知道关衍这把年纪了为啥还不娶妻”
“那是因为他是个死断袖他喜欢男人”
这话一出,众人一惊,连带几个年轻人都被噎着。
瞧众人眼中露出迟疑之色,癞子越发有底气,编得也更溜了。
“关衍喜欢男人,但碍于世俗眼光不敢透露半分谁想某日山上突然跑来个小疯子,恰恰这小疯子还是个男的,关衍这不就动了心思”
“他不顾脏臭,日日上山给小疯子送饭,待养熟了就骗回家。”
“把小疯子洗干净一瞧,竟是个俊俏少年郎,这下子更合关衍心意了于是关衍给小疯子起了名字把人圈养起来当媳妇用,还给他花钱看病”
“关衍把人当少爷一样供着,日日紧盯着,见不得别人说小疯子一句不好”
“这小九原本就是个兔儿爷,得到关衍怜爱,自是一颗心系在关衍身上。”
“两人共居一室,孤男寡男”
他说得正起劲,冷不防一个拳头飞过来
“啊”癞子惨叫一声,脸一歪,几颗牙齿混着鲜血飞了出去。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阿大已经一脚踩在癞子胸口。
“我们家少爷是你能编排的你活腻了我成全你”
杀猪般的嚎叫此起彼伏,给阿大带路的憨脸汉子一脸解恨“活该叫你污蔑小九公子”
众人不明所以,憨脸汉子指着阿
大道“小九公子被家人寻回去了。这位是小九公子家的下人,小九公子吩咐他来给关大哥道谢”
众人恍然大悟,那几个年轻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阿大把半死不活的癞子丢到一边,对众人拱手道“关衍此人不在家,诸位可有人知晓他去哪了”
帮关衍给癞子传话的村人道“小九公子突然不见,我们怀疑他是被之人掳走修炼邪功,关衍定是去那寻小九公子了”
阿大微讶,仔细询问了一番后,担心关衍会在中途归家,于是请村人带他去找村长,把顾九渊让他捎给关衍的物件托村长保管,待关衍回来后转交,而后辞别水沟村众人去找关衍。
这叫关衍的对他们教主可真是情深义重,听闻教主有可能被抓住就只身赴险这人莫不是又是教主众多爱慕者中的一个
目送阿大远去,村人们的心情颇为复杂。
癞子编排小九公子他们是不相信的,但是关衍
他莫不是真的喜欢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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