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骸推开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沢田纲吉在拿着联络器与reborn通话。
幻术大师站在玄关近乎悠闲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与鞋子,刻意发出些细碎的响声,提醒屋内的人自己回来了。
即便听不清纲吉和reborn两人说话的声音,六道骸也能猜得出来他们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什么斥责与解释又或是安慰与自责之类的话。
反正这些在任务结束后的总结与复盘时间里,只有reborn才能对沢田纲吉说这种话题。
至于其他人,要么忠诚度太高,无论任务的结果到底如何,都不愿违背十代目的意愿,比如狱寺隼人;要么虽然能够看透一切,但始终都学不会好好说话,比如六道骸或是xanx;至于蓝波了平那些人更是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根本不可能做这种工作的人设。
只有作为门外顾问和家庭教师的reborn,看起来总是置身事外,多年如一日地用那严苛冷静的态度去逼、去教导,去把每一件事情都拆开来摊在沢田纲吉,告诉他究竟怎么做才是一个合格的首领,冷冰冰得像是他的枪。
当然,看起来置身事外和真的置身事外之间究竟有没有区别,大概也只有reborn本人才能知道了。
“骸,”听到声音之后的纲吉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口,“你回来了。”客厅内只开了一盏小灯,暖色灯灯光打在纲吉的侧脸上,在这半明半暗之中,沢田纲吉专注地看向六道骸。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从手到心都不会多抖一下。可是在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六道骸突然抑制不住地一怔。
六道骸不是第一次见到穿着睡衣披散头发毫无防备的沢田纲吉,也不是第一次享受到自家首领熬夜等自己回来的待遇。但也许是因为此时这样碍眼的人全都不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们两个的经历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六道骸的脑海里竟然闪过了很多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煽情念头。
刚从黑衣组织东京基地转了一圈回来的六
道骸,身上还裹着一身冬夜的寒意与煞气,不过他的手倒是暖而稳。六道骸慢悠悠地走到沙发旁,把手里拎着的纸袋放到纲吉手里,淡淡地说了一句“早餐。”
纲吉把纸袋抱在怀里,却并没有打开,刚烤出来的面包透过纸袋传来阵阵温热,多少给一夜未眠的小首领带来了些许慰藉。
“怎么样”纲吉紧张地看着六道骸,“找到部长了吗”
迹部景吾被绑架,纲吉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只是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庞大的彭格列家族能够支撑他的行动,无法肆无忌惮地撒出大量人手去找人。里世界王座上的教父终于遇到了无人可用的尴尬境遇,只能让自己身边唯一的雾守出门帮忙。
“被那个组织关进他们的东京基地里了,”要感谢白兰之前创造出来的黑衣组织高层成员这一身份,能够让六道骸用幻术伪装成他,光明正大地进入黑衣组织探查,“这个世界黑手党的审美可真是糟糕,基地的设计竟然还不如你。”基地的风格和他们的穿衣风格一模一样,黑得像是不祥的鸦群,似乎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是反派角色。
听到六道骸的这句话,纲吉的心猛地一沉。他之前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猜测,才让六道骸去黑衣组织转了一圈,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他们。”
六道骸盯着纲吉怀里的纸袋看了一会儿,发现沢田纲吉始终都没有打开袋子的想法之后,还是不耐烦地伸手把纸袋内的面包掏了出来,拍在纲吉面前,“你不是早就猜到了么”
被六道骸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纲吉虽然没什么胃口,但他还是勉强咬了几口面包,“部长他怎么样还好吗”
“被关起来了。刚抓住的移动金库,还没来得及套现,正好处在监管最严的时候,所以不太好带出来。”六道骸一边说话,一边坐到纲吉身边,懒散地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一旁,“不过看起来状态好像不错,还有心情嘲讽别人。”
“他们还真是不安分。”纲吉的手向袖子里缩了缩,似乎想要
从他身上那件毛茸茸的睡衣里找寻些心理安慰,“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起,绑架、行凶、连环爆破,真是遇见的每一件倒霉事都有他们的影子。”
听到纲吉的这句话,六道骸突然嗤笑一声,他对纲吉现在的这种语气,可实在是太熟悉了,“怎么教父大人的下一句话,是不是就要发起讨伐了这里可不是彭格列,没有那么多蠢”说到这里,六道骸的声音突然一顿,雾守大人瞥了一眼纲吉仍然有些发白的脸,才继续说,“这里可没有那么多人来为你出生入死。”
“我从来没想过送谁去死。”小首领的嗓子有些哑,大概是想起了曾经亲身经历过的牺牲与死亡。
听到纲吉这么说,六道骸的眉头微微一颤,自知失言。但在他再次开口转移之前,小首领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他们绑架部长,是因为我么”
还没有从刚才那个问题里回过神来的六道骸硬邦邦地甩出一句“不是。”
“真的么”
“kufufu,我可不会为了安慰你这种人而刻意说谎。”六道骸突然有些厌恶现在这个会为了一点小事而来回解释而且还解释不好的自己,语气变得更差,“白兰那家伙把整个组织搞得乱七八糟,连财政方面也出了问题。”
听到六道骸提起财政一词,深受彭格列家族财政问题所害的纲吉猛地一僵,“所以,他们真的就只是想铤而走险绑个大少爷勒索一笔,来弥补自己的财政问题吗”
纲吉之前还误以为,那传播范围甚广的勒索信是黑衣组织故意放出来的呢。
不过这个黑衣组织的运气还真是好。第一次在超市作案遇到了彭格列和杰索这两大家族的首领以及工藤新一这个名侦探;第二次成员在街上流窜以及第三次连环爆破,又遇到了这三个人;现在随便一绑,好不容易脱离这三个人的范围了,结果竟然还绑到了里世界教父的好友。
“我上次见到这种自投罗网式袭击,还是在去年。”纲吉忍不住感叹道,“巴利安他们在美国出任务的时候,
为了防止被人察觉,落脚在一家小宾馆里。结果当天晚上,居然有个小偷摸进去他们的房间”
“kufufu,蠢。”在用言简意赅的词评价完这件事情之后,为了打破刚才那尴尬的气氛,六道骸难得顺着纲吉的话继续说,“这种蠢事,居然没成为里世界的笑柄。”
“这种丢人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在报告里提起啦,是贝尔后来告诉我的。”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话果然不错,贝尔明明也曾经是沢田纲吉的敌人,在指环战里和他们一行人打得不死不休,结果却能靠着不要脸的精神,在纲吉身边混到和蓝波一样的待遇。
听到这句话,六道骸原本翘起的嘴角突然一平,“kufufu,是么。”
沢田纲吉看着不知道为什么似乎突然开始生气的六道骸一愣,“怎么”在他正想出声询问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总算换上合身衣服的小侦探,哆哆嗦嗦地从外界冬日凌晨的温度中挣扎出来躲进客厅,将手里紧攥着的u盘递给纲吉。
“我回家去取了一些资料,都是和乌鸦军团有关的,我猜你能用得上。”
纲吉翻遍了整个冰箱,才从这个已经半年没人住过的房子里找出盒纯牛奶,加热之后将杯子递给小侦探,“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外面太冷了,又没有很合适的衣服。”他抬起自己的胳膊,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我现在穿的这身,还是个好心的小姐买来送给我的。”
想到那个一脸关切的黑发女人,工藤新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郁闷地抱怨“我觉得她一定是把我当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童了。”
抱着电脑飞快浏览u盘内信息的纲吉只分神“嗯”了一声,很快就又投入进了那大量的罪证里。
“他们还在做人体实验。”
在说出这个词的同时,纲吉抬头看了一眼六道骸,“骸,你还是别听”
即便彭格列家族曾经多次发布禁止人体实验的禁令,但这种极具诱惑的黑暗产业仍然在里世界屡禁不止。仅在沢田纲吉接受彭格列家族事务之后,他就见证
过两次讨伐。既然他们不听从单纯的警告,那就只能打到那群人听话为止了。
不过在这两次的讨伐过程中,十世那位强大的雾守,却从来没有现身过。
纲吉知道六道骸曾经经历过这些,充满血腥实验与满腔仇恨的童年,那是折磨他们多年的噩梦。
为了避免自家雾守触景生情回忆起那些过去,每次讨伐,小首领都会刻意地将六道骸的名字划去,避免他参与其中。
即便六道骸的骄傲让他从不在人前示弱,但沢田纲吉也绝对不会把他当成无知无觉的工具人来使用。六道骸不肯说,纲吉就只能努力去摸索,去小心翼翼地确定六道骸的伤口在哪里,然后不动声色地帮他包扎好,不准任何人再去触碰。用六道骸的原话来评价,就是沢田纲吉幼稚得和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傻。
面对沢田纲吉这么体贴的询问,六道骸只是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kufufu,你昨天不是说过了吗,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不让我在场,你还想再找谁,彭格列”
“好吧,但如果你”
六道骸威胁般地把三叉戟放到两人中间,生硬地打断了纲吉的话“没有如果。”
捧着手里的热牛奶用来取暖的小侦探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的两人。现在他已经能够确定,这两个人连同白兰杰索,是可以合作的同阵营者;但在很多时候,工藤新一还是忍不住好奇,他们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怎么总能把众目睽睽过成目中无他人
“他们这个组织,”纲吉飞速的眼神一滞,“都用酒的名字做代号吗”简直比当年的密鲁菲奥雷家族还要中二。
“嗯,”和他们两人同样一夜没睡的工藤新一已经有些撑不住,七八岁的小男孩可怜巴巴地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白兰杰索的代号是dirsch。”
dirsch。
樱桃白兰地。
工藤新一本来只是随口提一句这个信息,但谁知道听到这个词之后,沢田纲吉居然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副不可思议而又恼羞成怒的样子
。
“真的”纲吉看向刚顶着白兰壳子潜伏完的六道骸,在得到对方一个肯定的冷哼之后,咬牙切齿地说“白兰他是故意的吧。”
没有t到这两个人神神秘秘在说什么梗的工藤新一迟疑地开口,“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沢田纲吉在自己十八岁生日宴,就是被白兰用这种名叫樱桃白兰地的酒给灌醉的。
诚然,提升酒量是家族首领应该必须学会的一门课程,但由于纲吉实在不喜欢酒的味道,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万分抗拒;而且作为教父大人,也没有几个人敢真的灌他酒。所以reborn也就难得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这门课上放过了自家蠢学生。
就是这份难得一见的心软,才有了十八岁生日那晚到处发酒疯的沢田纲吉。幸好那天晚宴留到最后的人屈指可数,不然彭格列十世首领是个一杯倒的八卦,当夜就能传遍整个里世界。
这些黑历史,纲吉当然不可能告诉工藤新一。小首领只能愤恨地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来“没什么。”这几个字作为回答。
沢田纲吉不愿意提起这件事情,但六道骸却偏用充满怀念的语气来拆台“kufufu,我可记得那天你热情极了,说的话比平时一个月都要多。”
“骸”对自己醉酒后做了多少蠢事非常有自知之名的纲吉,连忙打断对方,“我们还是说正事吧计划一下,怎么把部长救出来。”
听到这里,原本有些困顿的工藤新一精神一振,点了点头,“的确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强打精神准备仔细研究作案计划的工藤新一,在几分钟之后就被迫破功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计划混进他们的基地,打开门,然后把人带出来”工藤新一感觉自己的嗓子和心脏都要被这两个人搞碎了,“那是一个不法组织的基地不是游乐园好吗你们是想说进就进说出就出吗”
他们真的想。
而且他们真的做到了。
沢田纲吉之前的那个想法的确很有道理,有一个幻术师做同伴,的确能够在出任务的时候轻松很多。
唯一不足的地方在于沢田纲吉很难适应一个顶着白兰壳子的六道骸,而六道骸还不太习惯这个被他用幻术换了张脸的沢田纲吉。
从黑曜一战的时候起,纲吉就知道六道骸是个千人千面,顶着谁的脸都能适应良好的人。但在这一次的任务里,小首领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不管白兰的一举一动多么毫无破绽,只要一想到现在这个吃棉花糖、笑眯眯对别人说话的人其实是自家雾守,纲吉就有些忍不住自己想笑的冲动。
不想在这里丢人露馅的小首领,只好努力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以避免自己真的控制不住笑出声。
“你之前说的没错,这个基地也太有反派风格了。”与这个一片黑的基地比较起来,纲吉感觉彭格列家族的本部,简直就像是意大利艺术景点,精美而又有传承价值。
六道骸没有出声回应纲吉,只是沉默地递了一个眼神给他。
在多年的默契之下,纲吉立刻心领神会地意识到有人正在靠近。小首领不着痕迹地将步子放慢两步,从和六道骸并肩到委委屈屈地跟在他身后。
来的是一个银色长发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脸被帽子和和刘海遮住一大半,只露出来个鼻子和下巴。
纲吉飞速地扫了对方一眼之后,再次低下头来。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是昨夜喂给工藤新一变身毒药的两人中的一个。
刚处理完工藤新一这个棘手麻烦的琴酒,本来心情还算不错,可是他一看到白兰出现在自己面前,脸色立刻变得不太好看。
那件体育馆连环爆破未遂案,琴酒和当时的下属是到达现场的监管者。他亲眼目睹了这个“dirsch”和一个棕发男孩带着警方毁掉他们的计划,甚至他还亲手开枪伤了那个棕发男孩。
结果只是几个月的时间,等他再次见到dirsch的时候,对方竟然已经成了那位先生近年来最为其中的成员而且无论琴酒怎样去查这个人,结果竟然都是一无所获,甚至连那个曾经出现在他身边的棕发少年都像影子般消失不见了。似
乎dirsch的过去只是一片空白,他的人生就是为了加入组织而存在的。这是最蠢的卧底都不会犯的错误。没有人的过去能够完全抹去,越是想让其消失的东西,就越会成为暴露在外的弱点。
可偏偏,dirsch真的就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一样,空白干净得让琴酒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记错了脸,又或是他们其实是失散已久的双胞胎
不过无论如何,琴酒都还是无法对dirsch放下戒心。他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dirsch,又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那个怯生生的少年,冷下声音“基地里不允许外人进入,你难道不知道么”
“这是我带回来的小动物,”从工藤新一的资料里,六道骸多少了解了些有关琴酒的信息。他抬手像是逗弄宠物一样,捏了捏纲吉的后颈,挑衅般地看向对方,“有什么问题吗”
“”小动物这个词,实在是非常的值得玩味。
由于有帽檐和头发的遮掩,纲吉没能看到琴酒的表情变化,不过从对方那转身就走的动作来看,他应该是被六道骸哄骗住了吧。
“怎么用这个语气说话”纲吉相信六道骸不会随便让自己扮演的角色ooc,所以只能是白兰本人就和这个银发男人之间有不愉快,“白兰和那个人有仇吗”
听到纲吉这么问,六道骸冷哼一声,“不是和白兰杰索有仇,是和你有仇。”仗着有幻术作弊,他当着走廊内无孔不入的摄像头,就敢用手指戳了戳纲吉右臂上的伤口,“这个伤,就是他半年前开的枪。”
纲吉没觉得伤口有多疼,反倒是头为了幼稚的白兰和六道骸而有些发痛发晕,“你别乱来,我们这次的目标可不是他。”
“kufufu,我也没说想要怎么样。”
“那你去照照镜子吧,骸。”纲吉看着这个顶着白兰壳子的六道骸,有种两个麻烦合并在一起成了个大麻烦的沉痛感觉,“你现在整张脸上都写着我想搞事这句话。”
“那你应该去怪白兰杰索。这张反派脸可是他的。”六道骸毫无心
理压力地把锅扔给了刚被他狠狠骗过一次的白兰。
骗人白兰那张脸,明明是里世界最有欺骗性、长相无害的手里排行榜里排名第三的脸
顺便一说,这个由风太的排行榜,里面排名第一的,正是沢田纲吉本人。
在六道骸初探东京基地的时候,他就已经路过过关押迹部景吾的秘密房间。但那时候迹部刚被抓起来,组织派了不少人监视,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六道骸也没怎么搞懂现在的状况,所以只是扫了一眼,就匆匆离开了。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迹部景吾,其实纲吉还是忍不住有些紧张的。毕竟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迹部这样性格骄傲的人,会怎么看待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自己。
结果迹部景吾在看到撤掉幻术伪装的沢田纲吉之后,只是愣了一会,就立刻劈头盖脸地甩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送给他。
不知道白兰的外壳底下换了个芯子的迹部,甚至还转过身对白兰说“本大爷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和他一起发疯。现在带他走吧,快点。”迹部说话时的语气和之前在球场内,训沢田纲吉打球姿势不对的样子,听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就好像他们昨天才刚刚一起打过球,根本没存在过沢田纲吉这为时半年的人间蒸发。
纲吉一边仔细地观察对方,判断迹部有没有受伤,一边坚定地回答,“我来接你离开这里。”
“你知道这句话让本大爷想起了什么吗”被锁在手铐上的迹部没办法做太多的动作,只好把眼睛钉在对方身上,“半年前你跟着那个名侦探和胖警官离开之前,也是用这种语气对本大爷说话的。都已经过了半年了,你的英雄病怎么还没好”
“这不是英雄病。”
迹部刚刚才说,沢田纲吉这半年来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当棕发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迹部却又突然感觉对方有些陌生。在迹部景吾的印象里,沢田纲吉似乎永远都是那个性格温和、连说话声音都卡着恰到好处音量的小男孩。
然而当他抬起头用笃定到近乎凶狠的表情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迹部景吾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这是理所应当。你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部长,我当然应该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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