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格列小十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
这是里世界绝大多数人公认的事实。
早在他们还在进行那场你死我活的指环战的时候,路斯利亚就曾经对玛蒙说过,纲吉的眼睛非常美丽,适合做成永久珍藏。
那时候玛蒙对自己这个酷爱收集尸体的同伴翻了个白眼,但其实心里并没有反对这种说法。
可是现在沢田纲吉的那双眼睛里,藏着的不再是他惯有的温和与暖意,而是铺天盖地令人战栗的悔恨与痛苦,甚至让人隐隐从中看出一丝不详的黑气。
这不是应该属于沢田纲吉的眼睛。
沢田纲吉怎么会有这种情绪
无数个念头在玛蒙的脑海之中飞速闪过。幻术大师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想要中止拍摄。“停”
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哑了喉咙里。
因为镜头内的沢田纲吉突然笑了。
这没有在剧本和排练过程之中出现过的一幕,让片场猛地变得死一般安静。
其实纲吉经常在片场里笑。
无论是在剧中,还是在片场内非拍摄时间,小少年的脸上都总是挂着笑意。
在剧中,当他披着那个猫咖店员的虚假外壳的时候,总是笑得懒散又真诚,还带着一丝他从慈郎身上学习到的困意,看起来真的像是一个需要被人哄着的小猫咪一样可爱;而当他撕下自己的面具,表现出那属于少年天才杀手一面的时候,他又笑得骄矜,带着一点让人无法忽视的傲气。后一种笑容,是纲吉参照了迹部还有六道骸和白兰等众多人物才总结出来的。
而在镜头之外,那属于沢田纲吉本人的笑容,更是招人喜欢。
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没有任何一个不喜欢这个让人一看就会心情愉悦的男孩子。仿佛只要他在,大家就理所应当地动力十足。
但纲吉的笑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人不寒而栗过。那甚至无法称之为一个笑容。因为虽然纲吉的嘴角正
勾起,但他的每一分神色与情绪,都让人觉得他正在哭。
也许是因为片场内的大灯照耀,又或是眼里那似有若无的泪光作祟,棕发小少年的眼睛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明亮。可是他的眼睛越是明亮,身边的气氛就越是压抑。有许多人都忍不住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敢再看纲吉。
似乎目光只要一落在纲吉的身上,就能听到小少年内心那撕心裂肺般的哭嚎。
片场内的工作人员们,都被纲吉现在的表演压得心情沉重、回不过神来。而此时和他演对手戏的两个演员,则更加煎熬。
躺在纲吉的膝盖上装尸体的名取周一浑身僵硬,恨不得把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通通静音。名取觉得自己现在倚着的不是自己印象中乖巧努力的小后辈,而是一个随时都能暴起吊打在场所有人的人形武器。
而饰演反派的大前辈,则是承受纲吉此时所有负面情绪最多的那个人。
做了几十年演员的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镜头前,被一个后辈的气场压得死死的。
反派boss强撑着自己脸上的笑容,冷哼一声,走到纲吉面前,弯下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很愤怒吗”
他一边说台词,一边被纲吉的眼神盯得发毛,如果不是因为演员的职业素养支持着他在此硬撑,恐怕他早就示意导演停下拍摄了。
“很后悔吗”
“但是这些情绪,都没有任何用了。”
在多次排练中听过无数次的台词,此时此刻在纲吉的耳中突然变得非常刺耳。
他恍惚之间,几乎以为自己真的回到了那个已经被改变的未来,见证了那一直将他隐瞒在外的生死离别。
在听到反派这最后一句台词之后,纲吉脸上的表情突然一片空白,像是突然被抽离了一切感情一样。
那个一直以来被所有人避而不谈的话题,突然捅破了窗户纸,就这么直白血淋淋地横在纲吉面前。
反派的台词还在继续“因为他已经死了。”
因为他已经死了。
死亡是什么
是无可
挽回的离别,是无力回天的痛苦,是再也不能相见的痛苦,是无论你怎样留恋、怎样哀求,这个世界也都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哪怕你是高高在上的里世界之王,也没有办法让已死之人回到自己身边。
这个人会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在你的身边,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地从所有人的脑海之中消失。
纲吉的老师,那看起来强大无比、无坚不摧的杀手之王reborn。就曾经这么消失过。
被在场演员彪戏场景惊艳到的导演,不舍得喊卡,所以剧中的情节继续走了下去。
反派在嘲讽完纲吉之后,耀武扬威地带着自己的手下们离开。
将重伤后的纲吉,和杀手先生的尸体留在原地。
在用那情绪复杂到仿佛在泣血的眼睛目送着反派一行人离开之后,纲吉并没有按照剧本所写的那样,直接踉跄着扶起杀手先生离开。
镜头内的小少年,逐渐收敛了自己那看起来像是哭一样的笑容。他将头缓缓地低了下去,靠在自己那已经失去呼吸的哥哥肩上。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纲吉像是从这短暂的接触之中,得到了什么心灵抚慰或是力量源泉一样,慢慢地抬起了头。
接着,他冲着反派boss离开的方向,再次轻轻地笑了一笑。
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都认出来,这是剧中纲吉在咖啡店里,第一次见到杀手先生时所露出的笑容。
完全一样,却也完全不一样。
那个在深夜中初次相遇时的笑容,明明是温暖的,仿佛拥有击碎寒冰的温柔力量。
但当同样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却让所有旁观的人,都忍不住心碎。
曾经拥有那样温暖笑容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玛蒙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拍戏不拍戏了。
被困在岁男孩壳子之下的毒蛇,撂开周围的一群人,就要冲过去教训沢田纲吉这个莫名其妙开始发疯的小鬼。
沉迷于拍摄之中,在助手的提示下才后知后
觉反应过来的导演,此时也终于叫了停。
一拥而上的工作人员将演员们团团围住。名取周一的助理拿着两条毛巾,递给了自己雇主之后,又犹豫不决地看向旁边的纲吉。既想像往常那样,分给这个小少年一条,又担心打扰对方恢复情绪。
其实不只有这个做助手的小姑娘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纲吉。她的雇主,名取周一,也正皱着眉盯着纲吉。
以一个除妖师的身份,仔细地盯着沢田纲吉。
名取周一能够非常明确地确定,在刚刚的拍戏过程之中,纲吉的身上曾经短暂地窜起过一丝妖气。
但是现在,他再去看的时候,这股妖气却又消失不见了。
并且在拍戏之前,名取周一也没有在纲吉的身上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似乎直到纲吉的情绪开始剧烈起伏的时候,这股不知源自何处的黑气,才慢慢窜了上来
玛蒙现在的身高比纲吉矮了好几头,幻术大师却硬是抓着纲吉的袖子向下一扯,逼得小首领弯下腰来。
“啪。”玛蒙的小手掌一左一右地拍在纲吉的脑袋上,力道大得几乎传遍了整个片场。
“冷静了吗”与幻术打了不知道多少年交道的玛蒙,虽然不像六道骸那样,拥有六道的力量,但依然能够在某些方面克制住阴阳术和妖术的作用。
八岐大蛇刺进纲吉身体内的不洁之力,在玛蒙的影响与纲吉本人努力的压制之下,渐渐平静下来。
可是小首领的脸色仍然苍白得可怕。
玛蒙扯着纲吉的袖子,直截了当地就要拉着对方向外走。
纲吉被玛蒙扯得踉跄几步,挣扎着说“等、等等,我还没向导演他们请假。”
纲吉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到名取周一当着所有人的面,抬高声音扬声喊道“导演,我身体不太舒服,能不能先回去”
谁都能看得出来,名取周一并不是真的为了自己而请假,而是为了照顾要和他继续拍对手戏的纲吉,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
导演也是明眼人之一,但他并没有戳穿名取周一的谎言,只
是挥了挥手,让两个主演都快点回去休息。
抢在纲吉向自己道谢之前,名取周一先走到他面前,有些担忧地开口。
“我感觉你现在不太对劲。”名取周一的手搭在纲吉的肩上,凑到少年耳边轻声说,“你最好去找个可靠的除妖师,帮你检查一下。”
即便是除妖师,也有不同的种类,像名取周一现在所说的检查身体,就不是他所擅长的范围。所以他最多也只能口头上提醒一下纲吉,“如果明天你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的话,我就想办法帮你找个可靠的人来帮忙。”
说完这些之后,他又看向纲吉身边那个子小小的小男生,开口追问“要不要坐我的车回去”
“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到了。”玛蒙扯了扯自己的兜帽,冷声拒绝。
沢田纲吉身边笼罩着几乎全天候都在工作的摄像头,刚才那一系列画面,一定早就传到了那群人手里。
玛蒙想得不错,斯夸罗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看到看到他们走出来,眉头打结的银发剑客飞快地走了过来,“喂,小鬼”
斯夸罗看着一脸苍白的纲吉,原本近乎咆哮的责骂全都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喉咙里,让剑圣大人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最终只能阴沉着脸,默不作声地带着纲吉和玛蒙向车子走去。
其实斯夸罗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突然收到了reborn的消息,让他来片场接人。在开车过来的路上,他看了几眼监控录像,但却也只看到了纲吉沉迷于剧情无法自拔的场面
入戏太深无法自拔最终失控这个理由,就连斯夸罗本人都无法接受。沢田纲吉不会是这么容易失控的人。
虽然这个小鬼看起来是个一碰就碎的脆皮,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要坚韧。
斯夸罗很难想象,会有什么事情能够把这小鬼打击成现在这模样。
剑圣拉开后车门,看着纲吉坐进去。正想转头问玛蒙,究竟发生了什么,结果却看到自己的这位好同伴,居然也跟着沢田纲吉一起爬了进去,甚至还坐上了那
小鬼的膝盖
同为彩虹之子、同样曾经拥有死亡结局未来的玛蒙,比其他人更能够理解纲吉现在的心情。
“刚刚的剧情,让你想到reborn了”玛蒙懒得去用什么套话技巧,开口就直白地问纲吉。
“嗯。”
“其实在很久之前”纲吉努力回想了一下,“大概指环战之后,未来战之前的时候吧。”
“我那时候稍微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彩虹之子的事情,但也并不多。”
纲吉的声音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我曾经以为,彩虹之子是类似永生一样的存在。”毕竟无论是reborn,还是玛蒙,他们都永远维持着那样从未改变过的模样。
“我还偷偷想象过,”回忆起自己当时幼稚的想法,纲吉真不知道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等我长大了老了,甚至是去世之后,reborn是不是还会老那么凶巴巴地对我。一口一个蠢纲。”
“结果”纲吉对着玛蒙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你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沢田纲吉和reborn这一对师徒的关系,在很多人看来,其实并不好。
身为老师的reborn,总是连打带骂,有时候还会拿枪指着沢田纲吉;而身为学生的沢田纲吉,也总是喜欢固执己见,很多时候就连他的老师都没有办法改变他的想法。最近几年以来,随着纲吉的逐渐成长,他和reborn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渐渐从reborn的单方面碾压,变成了如今的互怼。
有时候甚至会给外人一种,针锋相对的冲突感。
但实际上真相是,沢田纲吉关于未来的规划,从来都包括着一个reborn;而reborn也从来没说过要离开自己这个蠢到无可救药的小徒弟。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对方放进了自己有关余生的一切计划之中。
直到非73射线席卷而来。
沢田纲吉被迫接受没有reborn的事实,如同从灵魂深处撕扯下一部分。
在听完纲吉逻辑不清的絮絮叨叨之后,玛蒙并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沉默。
作为彩虹之子,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感谢沢田纲吉。如果不是因为纲吉
的执着和努力,大概他们的诅咒直到现在依然无法解除。他们会像那些曾经的彩虹之子们一样,终生被困在这个诅咒之下,不得自由。
但玛蒙从来没对沢田纲吉说过任何一句感谢的话。
“没有必要。”在诅咒刚刚解除的时候,玛蒙扯着自己的斗篷,冷淡地对一旁激动的可乐尼洛说,“那个小鬼拼命解除这个诅咒,又不是为了我们。”
他是为了他的老师reborn。
玛蒙曾经坚定不移地笃信,reborn才是和沢田纲吉这个小鬼一伙儿的。而他这个除去诅咒的幻术师,可以有大把自由去挥霍,想留在巴利安就留下,不想留就跑出去赚外快。
结果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在这里哄小鬼。
玛蒙臭着一张脸对纲吉说“我是不会安慰你的。”
纲吉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把大半张脸都埋在自己的手臂之间,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也不会浪费时间给你做什么心理建设或者心理帮助。”
又是一声沉闷的“嗯。”作为回答。
玛蒙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两次,像是挣扎了很久,才开口“你现在回想当时的事情,到底是想要得到怎样的结果”
这并不是一个问句,反倒有些像咄咄逼人的呵斥。
“那个未来已经被改变了,被你,沢田纲吉,亲手改变的。”
“还是说,你是想要报仇”
“早在很久之前,boss就说过,要趁早把白兰那个疯子抹杀掉,”说到这里,玛蒙就忍不住翻白眼,“但那时候,你极力反对。”
“当然如果你现在后悔了,想要对白兰动手的话,那也很好。”
反正巴利安全体都一直看不惯白兰那家伙。然而
沉默了半天的纲吉总算开了口,说出了玛蒙意料之中的回答“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的”
玛蒙当然知道。而且他就是故意这么说,来刺激纲吉早点想通的。
这种方法简单粗暴,但是非常有效果。纲吉的情绪开始慢慢平复下来。
“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来和你讨论这种毫无结果的废话。”玛蒙不知
道又从哪里摸出来自己的计算器,泄愤般的疯狂按了一大串数字,“小鬼,你知道那个道理吧”
“时间就是金钱吗”纲吉瞥了一眼计算器上的那个巨额数字,违心而又果断地回答,“不知道。”
“你这个小鬼真的”
玛蒙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他和纲吉一起仰起头,看向车顶,“嗯”
开车的斯夸罗比他们两个人先反应过来。银发剑客在感受到车顶异动的第一时间,就踩了刹车。
出去查看异状的三个人,根本不担心遇袭。
能够同时截杀他们三人的敌人,大概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站在车顶上的是一个女人。准确一点来说,是一个女妖。
巨大的幕篱遮住了女子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艳丽的红唇。黑色长发被她搭在胸前,裹着一身金黄色的衣服。这与人类女人非常相似的装扮,却因为她从衣袖间露出的宽大羽翅,而泄露了妖怪的身份。
姑获鸟,持伞剑,喜爱婴儿。天翔鹤斩,疏而不漏。
纲吉的视线划过对方配在腰间的伞剑,以及她翅间的羽毛,隐约猜到了什么。
“我好像见过你。”
听到纲吉这么说,姑获鸟红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回答“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
其实在最初的时候,吸引姑获鸟注意力的,是沢田纲吉身边的玛蒙。
喜爱幼崽的姑获鸟,在发现玛蒙之后,曾经陷入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迷惑之中。这明明是一个人类的幼崽,看起来也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但各方面的表现,却完全像是一个成年人。
而且据姑获鸟的观察,对方的灵魂也没有问题,也不是妖怪寄生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因为这份好奇心,所以姑获鸟开始观察玛蒙以及他身边的沢田纲吉。
后来在超市地震那次事件,姑获鸟看到纲吉冒着危险去救人类男孩的时候,便忍不住出手救了他们。
再到现在,藏在暗处观察纲吉的姑获鸟越来越觉得,比起那个太过成熟的玛蒙来说
,沢田纲吉更像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幼崽。
“在超市的时候,是你救的我吧”虽然这是一个问句,但纲吉的声音却非常笃定。
脸色依然苍白的小首领努力露出一个笑容,郑重地对姑获鸟说“谢谢你。”
听到纲吉的道谢,姑获鸟猛地一怔。
她几乎从来没有听过来自人类的道谢。姑获鸟发自内心地喜爱那些幼崽们,这份喜爱足以让她忽略种族的差异,去想照顾人类的孩子们。
但人类却不会忘记种族的区别。
姑获鸟在他们眼中,是邪恶的代表,是会伤害、杀死孩子的恶妖。
看不到妖怪的人们还好,姑获鸟最多也只是被忽视而已。而一旦遇到那些能够目视妖怪的人类,姑获鸟就会被呵斥辱骂,甚至受伤。
至于道谢
是她在想象之中都不曾得到的东西。
姑获鸟看着纲吉脸上善意的笑容与认真的纲吉,微微晃神。
“你”姑获鸟有些慌乱地开口,“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不洁之力么”
“不洁之力”这个从字面上都透露着不祥的词语,立刻引起了斯夸罗的警觉。“那是什么这个小鬼,是因为这东西,才会情绪波动的么”
“来自一个自称为神灵的”姑获鸟迟疑一下,“妖怪。”
“我没有见过他的真身,”曾经栖息于深山之中的姑获鸟轻声说,“但我见过他使用这种力量。”
如果不是因为恰好见过,姑获鸟也无法认出这种黑气。
“不洁之力可以影响他人的神智,时间久了之后,就会转化为蛇魔,成为他的傀儡。”
纲吉在片场里的时候,姑获鸟只能潜在暗中,不敢出来。可她看到受到不洁之力影响,而几乎情绪崩溃的人类少年之后,却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
出乎姑获鸟意料的是,在她忍不住出来之前,沢田纲吉竟然硬生生地压制住了在自己体内肆虐的负面情绪。
简直不可思议。
听到这里,纲吉和玛蒙几乎同时反应过来,“蛇”
“那条小蛇
”
知道了失控的原因,剩下的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斯夸罗把纲吉塞进车里,在对方开口之前,就斩钉截铁地说“小鬼滚回去睡觉。”
“其他事情有人解决。”
“”面对斯夸罗的安排,纲吉倒不是不相信巴利安能够顺利解决这件事。
但是
“你们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去找蛇,而像是去拆山。”
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我可不想过几天去监狱探视你们
好心提示纲吉的姑获鸟,在护送他们回家之后,就悄然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至于沢田纲吉,一到家,就被彼岸花接手了。
半开着的小型彼岸花海,散发着让人昏昏欲睡的力量。在纲吉睡着之前,他隐约听到彼岸花似乎在说“反枕而眠,做个好梦。”
美艳女妖抬手拍了拍纲吉的额头,舒展着身体,慢慢飘了出去,在纲吉的枕边留下一小束红色的彼岸花。
彼岸花的力量很强大,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的纲吉,竟然也在她的影响下睡得很安稳。
只是在睡梦之中,纲吉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的身边似乎坐下了一个人。身为训练有素的首领,他本应该立刻警觉地起身查看。
但对方给他的感觉,却非常的熟悉与安心,让小首领在半梦半醒之中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再次睡了过去。
“蠢纲。”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这一章的时候一直在心里哼歌。
“等我长大了老了,甚至是去世之后,reborn是不是还会老那么凶巴巴地对我。一口一个蠢纲。”你会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对方放进了自己有关余生的一切计划之中。而我早把他安进全部余生里。
写完之后好无语,我为什么要写这种酸唧唧苦兮兮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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