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的场一门的谈判,纲吉只带了狱寺隼人一人同去。
沢田纲吉越是像这样表现得坦荡无所畏惧,的场一门便会更加惊疑不定。
人总是这样的,擅长自己恐吓自己。因为自己有些心虚之处,所以便总会忍不住去怀疑站在对立一面的敌人是不是藏着什么凶可夺命的后招。
今天的天气并不太好,飘着毛毛细雨,看起来是个适合见血的日子。
早在纲吉踏进的场一门地盘的一瞬间,七濑女士的目光就通过式神与阴阳术,落在了他的身上。
棕发的少年裹着一身鸦色的和服,眉眼还带着微微的笑意,似乎一点都没有深入虎穴的恐慌感。
虽然工作地点在意大利,但因为十世小首领是个日本人,所以彭格列家族内部也逐渐侵染了许多亚洲人的小习惯。
比如在清一色的西装之外,彭格列总记得为自家小首领准备好各色和服。
黑色的衣服,对于他这个年龄的少年来说,多少有些过于严肃沉重。但是这个颜色却很衬沢田纲吉,沉沉而来的黑色,既不会完全盖住纲吉身上的柔和,却也无限延伸了他那属于里世界教父大人的威严。
棕发少年慢悠悠地走在细雨之中,并未打伞。
为他执伞的,是他身边的银发少年。
一向张扬而戾气十足的hurriebob,恭恭敬敬地走在纲吉身后半步的位置,纸伞微微向纲吉的方向倾斜。狱寺的表情严肃,似乎将为十代目撑伞这件事情看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他只有时不时开口回应纲吉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笑意。
在看到这两个少年的第一眼,七濑女士的心就猛地一沉。
即便只是远观,还没来得及谈判和交手,但浸淫这个圈子多年的她,已经敏锐地察觉出来,这两个少年人,绝对不是什么好解决的简单人物。
这一场拜访,虽然是的场一门先露出的端倪与意愿,但却是纲吉主动下的拜帖。所以见面的地点,便是的场一族选定的,一间小小茶室。
昨天名取周一和后来得知消息的夏目贵志,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关于的
场家的信息,都告诉了纲吉。
而在那些故事里,在身为家主的场静司之外,出现频率最多的,就是这位七濑女士。所以纲吉对于自己今天见到的人是她,并不感到意外。
小教父的身边也有很多优秀可靠的女性同伴,比如库洛姆、碧洋琪、拉尔、当然还有小小的尤尼。沢田纲吉深知,在很多人心中象征着柔弱纤细的女孩子们,体内究竟蕴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别的不说,只举一个小例子能够顺利从碧洋琪有毒料理攻击之下活下来的人,沢田纲吉在这么多年里,都没见过几个。
七濑一边将茶盏推向坐在对面的纲吉,一边说“家主大人身体不适,所以只好命我代为前来。”
听到这句话,纲吉和坐在他身后的狱寺隼人同时抬起头来,看向七濑。
七濑一早就知道沢田纲吉不好对付,所以无论对方做出什么,都暂时在她的意料之中。真正让她感到意外的,是沢田纲吉身后的那个银发少年。
因为无论是在外行走、还是两人进入茶室的过程中,银发少年都一直表现出一副恭顺的模样,所以七濑女士也就理所当然地将对方当做了沢田纲吉的属下。
但是刚刚,这个少年一抬眼看过来,却让身经百战见过无数血雨腥风的七濑,心忍不住一颤。
那个眼神,简直像是一匹护主的孤狼。藏在角落里随时准备扑过来咬断自己的脖子。
“是吗”在这样尴尬冷凝的气氛之中,纲吉突然笑笑着重复了一遍刚刚七濑的话,“身体不适啊。”
纲吉的目光有些突兀地落在自己对面的那副壁画上,继续说“那可真的应该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呢。”
刚才狱寺隼人的眼神,只是让七濑心头一紧;而纲吉的目光,却让她的背后都出了一层薄汗。
因为她知道,沢田纲吉的这句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是看着壁画隐蔽之处所镶嵌着的那个摄像头,对着监控另一端的家主大人,所说的。
而透过电波的传送,位于遥远房间内的的场静司,也看着自己面前的监控屏幕一笑,“有意思。”
虽然心
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惊人的波动,但七濑女士所表现出来的表情和状态,却依然镇定无波。
“您对家主大人的关心,我一定会转告给家主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纲吉却只是笑,没有任何回答,反而低下头去研究自己面前的茶盏。
虽然在继承彭格列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对沢田纲吉说,他从来没有变过;但小首领本人却觉得自己还是有了不少的变化。
比如曾经的自己,和大部分青少年们一样,都热爱可乐、果汁之类的甜腻腻饮料。
可是到了现在,纲吉也能接受很多不同的饮品比如曾经为了长高而睡前固定一杯的牛奶、比如熬夜时学着reborn喝的黑咖啡、再比如在风和云雀学长的熏陶之下,也多多少少懂得了一些的茶道。
纲吉很轻易地就察觉出,对方用来待客的茶的确是好茶,只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心思和注意力,全都不在品茶本身上。
“的场家一向都对除妖师界的新人们爱护有加,也一直坚持培养那些刚入行的新人们,帮助他们早日熟悉这个圈子。”七濑女士认真起来的样子,看起来非常有说服力,“的场家早就听说了您的名字,只是一直拖到今天,才终于得见。”
“您能够在没有人帮助引领的状态下,就接连收复了数个强大的妖怪作为式神。这样实力强大的新人,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
“您的实力非常强大,但是要想继续向前走,还需要一个引路人帮助。如果得到经验充足的引路人指导,想必您的名字一定能够威震整个除妖师界。”
“如果您愿意的话,的场家愿意做这个”
七濑女士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纲吉就难得失礼地截了过去,“抱歉,您大概是搞错了。”
“我没兴趣做什么除妖师”一个彭格列十代目的位置就够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也从来没收复过什么强大妖怪做式神。”
纲吉甚至还记得再强调一遍“我家里都是好孩子和乖孩子,没有妖怪。”
少年的语气真诚,脸上的表情也认真坦荡。如果不是因
为通过的场家的消息网,得到了可靠准确的消息,七濑女士都要忍不住信了。
但是因为知晓真相,所以七濑女士在看到纲吉这种认真的样子之后,只想吐槽。
家里藏着一个从雪山千里而来的雪女;一个让无数除妖师都身死魂消的彼岸花;在历史传说里能够止小儿夜啼的姑获鸟;还有那位无数人类召而不得的邪神。
家里住着这么多强大的妖怪,这个小鬼居然还能平静地开口说自己家里没有妖怪
七濑女士的表情一僵,干脆直接点明了自己一族的来意“是吗可是那位邪神大人不正在您家里吗”
听到这句话,纲吉并没有像对方所预想的那样紧张。反而,小首领微微地松了一口气。总算进入正题了。
他们两个人刚刚说了那么多你来我往的废话,其实归根结底也只是在彼此试探而已。现在前奏总算结束,可以正面刚起来了。
“收留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在家,难道也有什么问题吗”
七濑和监控另一端的的场静司,在怔了片刻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沢田纲吉口中可爱的小朋友,是在指八岐大蛇。
七濑女士可以确定,如果对方的这番话被那些邪神的狂热信徒们听到的话,他一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在千年之中引起无数人们供奉、祭祀、信服的邪神,怎么在这家伙最终,就像是个还没长大、需要被他监管的未成年人一样。
“邪神的力量,沢田先生不可能不清楚吧这段时间里,日本接连发生了两次震动,都是源于邪神本体的行动。”
“如果沢田先生能够交出邪神,这将对整个除妖师界乃至整个日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的场一门,还是希望沢田先生能够仔细思考一下这件事情。”
面对七濑的警告与提示,纲吉只是认真地捻着自己手里的茶点,轻声说“是对整个日本都好,还是对的场一门好”
沢田纲吉的话音刚落,整个茶室再一次陷入了让人尴尬的死寂之中。
七濑女士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谈判方式。对面的整个少年看起来什么都
懂,无论是那些勾心斗角的方式、还是龙争虎斗的谋算,他看起来都一清二楚。可是在谈判进行过程中的表现来看,对方虽然什么都明白,却什么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自己咬定之后就绝对不肯松口的决心。
七濑女士不会知道,其实这也是沢田纲吉在无数次谈判过程之中,慢慢摸索出来的自我风格。
小首领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清楚,自己无论被reborn他们魔鬼培训了多久,都不可能成为白兰那种每说一句话都半真半假,随时都在挖坑等待别人跳下去的高手。这种高手大概都是天赋异禀、从小就点满了让纲吉望尘莫及的的技能。
所以纲吉在大多数谈判中,只做一件事情认准自己想要的条件或者事情,咬死都不松口。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改变自己的决心,大不了就用力刚回去。
就像拉尔曾经拍着肩膀告诉纲吉的那样大不了就打起来我看你一定能揍得过
纲吉这种太过特殊的谈判方式,也曾经在里世界颇受争议。但等到时间久了之后,其他人也不得不被按着头习惯。王座上的教父大人,可不需要改变自己,适应他人,只需要保持自我,等待其余人的靠拢。
“这两者并没有多大的差别,的场一门一向将整个除妖师界的安危视为己任,”七濑女士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她被纲吉戳穿了心事之后,还能够面不改色地继续说,“所以交出邪神,是对的场一族有益,更是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沢田先生也应该想一想,如果您私藏邪神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就像纲吉曾经学习过的那些技巧一样谈判过程之中应该软硬兼施,在好言劝说之后,也应该开始进行警告与威胁。
“他们可不会像我们现在这样好言相劝,只会将沢田先生当做私藏邪神、心怀不轨的恶人。”七濑女士露出一个并没有多少真挚笑意的微笑,“想必您也不希望自己沦落到被人误解、群起而攻之的下场吧。”
“这件事情很好解决。”出乎七濑意料的是,回答自己威
胁的人,并不是沢田纲吉,而是坐在他身后的那个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开过口的银发少年。
“知道八岐大蛇离开封印的人并不多,”狱寺隼人用他那双锐利而漂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对面的七濑,“而会说出去的人,也只有你们。”
“只要你们闭嘴了,那不就没有问题了么。”
谁都知道,最快让敌人闭嘴的方式,从来都只有那一个死字。
被人用生死问题这么明晃晃地威胁,就算是七濑女士,脸色都忍不住猛地一沉。
“沢田先生”
七濑女士正想质疑沢田纲吉为什么不约束自己这个过于放肆的属下,却又在这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敷衍潦草的敲门声,以及紧跟而来的不等主人同意、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门的声响。
为了见这个将邪神等人收归己用的除妖师新人,茶室附近早就被的场一家清了场。七濑女士很清楚,不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打扰他们的谈话就算是沢田纲吉一方的人想进来,也会被的场家的人拦下,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就进来了。
除非
“你怎么这么慢。”
是小号邪神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同时,还带着深深的不耐烦。
纲吉和七濑一样,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在家等我回去吗”
虽然的场家的人都没有见过邪神化身后的样子,但通过面前这个小男孩身上隐隐传来的磅礴力量、与那几乎可以化为实质的浓烈欲念与邪恶气息,七濑和位于监控屏幕之后的的场,仍然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七濑女士的嘴唇动了几下,但还是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激动之情,按兵不动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我是在家里等你,”八岐大蛇自从进来之后,就只对纲吉一个人说话,好像其他人不配被他分给哪怕一个眼神一样,“但你要是再不回去,那个玩飞刀的人类小鬼,就要把整条街都拆了。”
“”听到八岐大蛇这么说,纲吉脸上的表情一僵,“xanx他也不管贝尔么”
纲吉说完这句话之后,又立
刻觉得自己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难道xanx什么时候约束过这群明杀部队,不准他们打着出任务的旗号,去做拆迁的实绩吗
于是小首领立刻带着自家岚守站起来,语气紧张地回答“我马上回去。”
反正在刚才那段花费时间巨大的谈判之中,纲吉已经摸清楚了的场家的想法。他们像史书上所记载的无数个阴阳师世家一样,都希望从邪神身上得到至高无上的力量,所以费尽心思想要从纲吉这个拐跑邪神的人身上打开一个缺口。
只是可惜,他们的诱惑无法让纲吉心动;威胁在小首领这里也毫无作用。
这次谈判之中,唯一让纲吉感到庆幸的是,的场家并不知道那本作用太过可怕的古籍的存在。
沢田纲吉真的感觉自己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山下兄弟两人。
这么傻白甜的反派,实在是太造福人类了。
在今天之前,其实七濑女士对于这场整个家族都抱有巨大期盼的谈判,曾经构想了很多。也曾经计划过,如果在谈判过程中出现了不可控的意外,自己应该怎么做。
但七濑女士的所有计划和构想之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会出现邪神来叫沢田纲吉回家这种让人不可置信的诡异场景。
被这种突发情况搞得有些发懵的七濑,在纲吉快要走出茶室的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站起身开口挽留。
“沢田先生第一次来拜访,难道不多留一会儿么茶室的茶向来有名,沢田先生还没来得及好好品一品吧。”
沢田纲吉原本不想再理会的场家这种明里暗里、没完没了的试探,可是听到七濑女士的这句话之后,他还是回过头,看向对方、也看向那藏有监控器的壁画,“我知道你们想从我手里拿走什么,也知道无论我怎么拒绝,你们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死心。”
“那我们就说得直白一些吧。他,”纲吉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八岐大蛇,“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你们带离我身边的。”
“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和之前那些人类一样,都兴高采烈地将祭品摆在他的面前,等待他赐予你们
力量。”
自己家族藏在心里的谋划,被人直接当面捅破的感觉并不好。可是偏偏直到现在,沢田纲吉的表情和语气都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柔和,干净得像是片不小心落在人间的云,让人根本提不起气来冲他发火。
“但我不想让他再去过那种生活。”纲吉不原意让八岐大蛇再因为一个邪号,而去承担人类那无处可托的罪孽与。纲吉只想带着对方去看他一直想看的花,想实现始终都被封印于深渊之下间隙之中的他的各种愿望。如果有可能的话,纲吉甚至还希望能够找到一种,能够被对方触碰、而不凋零的花朵。
“你们强加在他身上的愿望,不是他应该过的生活。”
在沢田纲吉说出这段护犊子的宣言之后,八岐大蛇的表情变都不变,一副非常平静自若的模样。但只有邪神大人自己才知道,在远处的荒山之下,他的本体现在拥有着怎样傻乎乎的表情,与剧烈的心理波动。
小首领说完这些,就非常干脆地转身,踏出了茶室。他的背挺得很直,是一个坚强而又柔和的弧度,看起来像是有着什么重要的人、又或是不肯放弃的信念,在一旁支撑着他这么走下去一样。
“沢田先生”
这一次,七濑女士的声音,也没能让纲吉驻足回头。
听到声音之后回头的,是狱寺隼人和八岐大蛇。
他们两个人的脸色都没有什么凶狠的表情,甚至其中一个还是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小男孩模样。但是他们的眼睛,却都冰冷得可怕。
那彻骨的寒意,让七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那是一匹凶狠护主的孤狼,和一条齿间粹着凶险的毒蛇。
在一瞬间,被死死钉在原地的七濑女士突然很想知道,被这两个人包围在中间的沢田纲吉,究竟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呢
“家主我们要不要拦下他们”看着渐行渐远的三个人,七濑女士通过联络器,轻声问另一端的的场静司。
“不必了。”的场静司从椅子上起身,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不必心急,总会有办法的。”
“是。”
在确认自己
三人已经完全脱离了的场家的监控范围之后,凭一己之力将七濑女士怼得哑口无言的纲吉,突然肩膀一塌,把头懒散地埋在自己怀里蛇蛇的肩上,闷闷地抱怨,“做这种脑力工作真的好累哦,我头都疼了。”
狱寺隼人一边小心地为纲吉撑着伞,一边分心安慰自家十代目,“十代目您辛苦了。”
小首领用和吸猫差不多的动作,吸了会蛇之后,又继续吐槽“我觉得我永远都没办法理解,为什么reborn和白兰都特别喜欢谈判这种工作。把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条件和事情,拆成谁都听不懂的话,翻来覆去说好多遍,这种工作,真的很有意思吗”
“呃,”狱寺隼人愣了一会儿之后,才结结巴巴地回答,“但十代目您做得已经很好了。”
其实狱寺隼人倒是能够理解,为什么门外顾问大人以及白兰那家伙会喜欢和人谈判。尤其是和敌对家族的人谈判。
用语言和文字勾勒出一个让人心动的陷阱之后,目送着对方心甘情愿地跳下去;每一句话之中都藏着糖果和毒药,以及引鱼上钩的诱饵。这些对于reborn他们来说,应该是一种非常愉悦的消遣方式。
不过对于沢田纲吉来说就像他本人所形容的那样真的很有意思吗
被纲吉塞在怀里的小号邪神看着这两人慢吞吞的动作,嗤笑一声,“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如果你再不回去,那个爱玩飞刀的人类小鬼,真的要开始拆街了。”
“”
八岐大蛇这句话说的没错。纲吉赶回家的时候,刚好看到满脸笑嘻嘻的贝尔,正在向墙上来回扔小刀。小首领早餐出门时还光滑平整的墙壁,现在已经被贝尔摧残成了一个蚂蜂窝。
纲吉有理由相信,如果再没有人阻止贝尔,这面墙大概马上就要开始漏雨了。
“你很无聊吗”强行镇压了贝尔的举动之后,纲吉立刻就开始了对对方的思想教育,要不要我去向斯夸罗要一点工作过来交给你”
“嘻嘻嘻,小兔子说错了,”贝尔伸出手指,竖在纲吉眼前摇了摇,“不是因为无
聊。而是因为你的那条小狗。”
刚刚在外的路程,狱寺隼人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为纲吉撑着伞,结果自己却被淋湿了。他们三个人一回来,纲吉就把狱寺隼人塞进了浴室,让他抓紧时间冲个热水澡。
刚换好衣服的狱寺隼人一走到客厅,就听到了贝尔的这番话。银发少年一怔,“喂你这家伙又在对十代目说什么奇怪的话”
“这可不是奇怪的话,”贝尔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同属性的人,天生就不合。所以你家那只小忠犬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觉得碍眼。”
“哪有这种说法啊,”纲吉差一点就被贝尔这种理直气壮的语气给说服了,“你看”
“我和尤尼都是大空属性,但我们的关系就很好啊。”
听到纲吉这么说,贝尔嗤笑一声,“嘻嘻嘻,那你怎么不举例子说,你和boss之间的关系呢”
贝尔说完之后,就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对纲吉说些什么。只是他刚一翻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和纲吉背后满脸阴沉的xanx,“b、boss”
完蛋,这下玩脱了。
贝尔的脸色一瞬间就僵硬了起来,不过xanx并没有将注意力过多地放在他身上。暴君大人冷哼一声,拎着沢田纲吉的领子,把挣扎之中的少年整个提起来之后,就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嘻、嘻嘻,”贝尔的笑声前所未闻地生硬,“boss他不会气得直接把小兔子给做掉吧。”
“还不都是你这家伙给十代目添的麻烦”
当然了,xanx和沢田纲吉之间的气氛,完全没有贝尔他们想的那么血腥。
在场的除了纲吉和xanx之外,还有斯夸罗这个暗杀部队的队长。
被巴利安列队这两位大佬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纲吉已经隐约猜到,他们两人想对自己说什么话题。
果然,xanx很快就开口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把73宝石抢回来”
“xanx,你能别总是把我们的任务,说得像是抢劫的土匪一样吗”
听到纲吉这句话,xanx晃红酒的动作一顿,抬眼看向沢田纲吉,“你这个垃圾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越来
越不怕死了。”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
“咳咳,”眼看着这两个人的话题开始偏移,斯夸罗连连咳嗽几声,有些心塞地截过话题说,“但是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所待的时间已经不短了。”
“而且你也应该察觉出来了,这段时间八岐大蛇的本体频频发生异动,都会引起整个日本的波动。这说明他的力量越来越强,也就意味着”
“意味着他仍然在不断吸收73基石的力量。”纲吉轻声说。
沢田纲吉是彭格列指环的现任所有者,他比斯夸罗等人要更加了解73宝石;而且自从八岐大蛇被他接进家里之后,他几乎一直都和小号邪神待在一起。所以斯夸罗他们能够察觉到的事情,纲吉的感觉只会更加强烈。
“都已经知道了,还不快点动手”xanx不耐烦地说,“难道你想等到那条蛇把73宝石的力量全都吸收干净之后再后悔吗”
“还是说,你害怕了”xanx扯出一个看起来有些狰狞的笑容,“如果你担心自己打不过那条蛇的话,也可以早点认怂。”
“你之前到手的那本书里不是记载了能够封印妖怪力量的方法么刚好可以用上,封住那条蛇。”
他们三个谁都没有注意到,在房间内有一小团黑色的影子,在沉默地听着这段谈话。
那是八岐大蛇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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