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竞拍的数字从一百亿跳到一百三十亿,陈咬之已经对数字没有感觉。
十分钟后,竞拍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提价的幅度也从之前几亿几亿开始出现了千万单位。
“一百五十亿。”
“一百五十亿五千万。“
“一百六十亿八千万。”蔡符澜见许久无人竞价,按下了本场第二次按钮。
魏居安嫌弃“这家伙不会是来哄抬物价的拖吧。”
陈咬之“商务部部长还要赚这种外快不是说联邦公务员工资很高”
魏居安“额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竟然当真了。不说别的,蔡符澜是蔡家下一代预定的家主,能不有钱吗不过他自己又不常用机甲,花这么多钱干嘛”
蔡符澜叫价后,许久都没有下一个竞拍者。拍卖师看了一眼台下的洪纱,从对方的表情可以看出,这显然也没到洪纱的心理预期。
拍卖师“我们轻松一下,采访一下蔡部长,为什么会对这台生物机甲感兴趣呢”
镜头和话筒给到了蔡符澜。
蔡符澜“有对机甲没兴趣。”
拍卖师
拍卖师心里骂娘,原本想借对方之口煽动一下气氛,挑起在场众人的购买欲和竞争欲,哪知一句话就被堵死了
没兴趣你出一百六十亿买啊
拍卖师自我平复下心情,强颜欢笑“可是我看蔡部长志在必得的样子”
拍卖师话音未落,蔡符澜打断了他“我买来送人的。”
“哇”
“哦”
“咦”
全场响起各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词,充分说明即便是大佬,也是热爱八卦和热闹的。
魏居安就是其中一个,凑到陈咬之耳旁嘀咕“我记得这家伙离婚很久了啊,什么时候有第二春了,我怎么不知道”
陈咬之“你又没钻对方床底下,怎么可能时时掌握恋情新动态。”
魏居安“你是小瞧我们第一商会的情报网”
陈咬之“额你们情报还包括绯闻八卦婚恋生子”
魏居安“当然,商务部部长呢,这枕边人什么性格职业学识很重要,可能影响蔡符澜本人,间接就影响商务部的决策,紧接着就影响整个经济环境,最后就会影响第一商会发展。”
陈咬之有理有据无法反驳。
许久,陈咬之附和“是我草莽了,小富居安的日子过惯了,真没有这种高屋建瓴的格局。蔡部长的另一半还关系着民生,真的要好好挑选一下。”
“呵呵。”沉浸于撸狗的陆闻青发出一声冷笑。“就他那审美,还能指望看上什么德厚流光的人。”
台上,拍卖师也收不住八卦之心“能问一下蔡部长打算送什么人吗”
蔡符澜举着话筒,沉默许久,在众人以为他拒绝回答这问题时,他开口了。
“他是一个很可爱的人,对机甲很痴迷,痴迷到或许没有人能在他心中超过机甲了。制造机甲时的他真的特别迷人,迷人到哪怕分别这么多年,我也会在每个午夜梦回里看到他的身影。”
拍卖师“所以蔡部长喜欢的人是机甲制造师”
蔡符澜“嗯,在我眼里,他永远是联邦最优秀的机甲制造师。”
非竞拍区,魏居安一个哆嗦,戳了戳一旁的陈咬之。“为什么我觉得有点恶心”
陈咬之“什么”
魏居安“形容词用得特别恶心,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滤镜也很恶心。联邦最优秀的机甲制造师一个个都七老八十了,蔡符澜难道有恋老癖”
陈咬之含了颗话梅,口吃模糊不清道“其实除了可爱迷人,我倒是能想到一个人。”
魏居安好奇“谁”
陈咬之没有答话,只是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陆闻青。
陆闻青神情愕然,目光游离,圆润的耳垂带着点可疑的红,仿若颗圆润的红珊瑚珠。
台上,拍卖师也很想继续挖掘八卦,只是职业意识还是占了上风“看得出我们蔡部长势在必得的自信了,最终能否拍得这台生物机甲抱得美人归呢我们在场其他竞拍者是否要成人之美呢”
拍卖师话音未落,有人举起了牌子,只是没按竞拍器。
拍卖师看过去,发现是邢达蜕,萧家家主萧殷的左膀右臂。萧家在这轮一直都未下场,拍卖师还当对方对生物机甲不感兴趣。
拍卖师“萧家代表,有什么疑问吗”
邢达蜕表情冷峻“是否能询问一下,这台生物机甲的基本原理呢我仔细看了一下,这台机甲的自动操作系统和控制系统都很普通,是借助什么原理来完成这些行动操作的呢”
拍卖师面不改色“萧家代表,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了。一来我只是个拍卖师,二来这是商业机密吧,恐怕无可奉告。”
邢达蜕倒也没咄咄逼人追问,只是很坦然的按下了竞拍器。
“一百七十亿萧家出价一百七十亿”
拍卖师异常激动,直接破音。原本都已经进行到几千万小幅度加价的环节了,没想到萧家一下场就是十亿的增幅。
“一百七十一亿蔡部长开价一百七十一亿”
“一百七十二亿”
拍卖场上演了双龙传,其他竞拍者退出了竞拍,看起了好戏。
当然也有对这出好戏倍感郁闷的人。
“蔡符澜能不能收手啊想骂人了”魏居安双手抱胸,咬牙切齿。
陆闻青从之前的恍惚中回过神,呸了一声“狗咬狗,挺好。”
魏居安“你是看热闹开心,老子明天还要和商会拼大盘金额好不。”
陈咬之摊手,抱过被陆闻青蹂躏得怀疑人生的小柯基“没办法,蔡部长一掷千金为蓝颜嘛。”
陆闻青
魏居安“得了吧,就是没眼力,看邢达蜕那竞拍的速度和提价涨幅,明显萧殷给他的心理预估上限很高,蔡家想跟萧家拼财力怎么可能拼得过,况且蔡符澜现在还不是家主吧,能动用的资金有限,他现在的行为就是个哄抬物价的”
不出魏居安所料,竞拍价在超过了两百亿后,蔡符澜终于没再报价,大概已经到了他的承受上限。
拍卖师也没再煽风点火,看得出来,萧家的底盘还很大,蔡符澜竞争不过。蔡符澜能出到这个价,可见这机甲和要送之人对他意义非凡,现在拍不到肯定一肚子火气,他没必要在这时候点燃个火药桶,以免红鲨商会被列入蔡部长的黑名单。
“两百零三亿萧家代表出价两百零三亿还有人吗”
“好的,恭喜萧家代表,拍得了具有跨时代意义的这件拍品。”
台下,陆闻青特别少女的揪了揪陈咬之的衣袖“陈老板,我们要不先撤退吧”
陈咬之看了一眼竞拍席,心下了然,这明显是逃避嘛。不过陈咬之没拆穿,善解人意的起身,陪陆闻青先走了一步。
第九军基地。宴会厅。
人头涌动的宴会厅寂静得诡异,仿佛这里举办的不是一场复职欢迎仪式,而是一场葬礼。
杜康踏入宴会厅,会场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来自总司令部的井岳迎上前,两人四目相对,从彼此眼里交换了信息。
吕风流紧随其后,低声问道“老高他”
杜康闭眼“走了。”
宴会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会场的灯火似乎也随着人心,暗了几分,仿佛拼着力气在支撑,带着点苟延残喘的挣扎。
“怎么会呢,高部长明明”最先出声的是还坐在地上的新兵,涉世未深的脸里写满恐惧。
杜康走到少年身边,打量着地上的新兵。
新兵坐在自助甜点台旁,他右手边两米不到的位置,就是高海经当时跪下的方位。地上落着一块没了表面的红丝绒蛋糕,新兵中上则拿着同款红丝绒蛋糕。
副元帅朱艺蕉走到杜康身边,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少年“你当时离现场最近,说说是什么情况。”
新兵哪见过这阵仗,正副两位元帅,总司令部的副司令同时站在自己跟前。
“我我不知道高部长就突然倒下了。”新兵从震惊中回过神,眼泪哗啦啦直往下掉。
杜康蹲下身,递了张面纸给他,神情放到最柔和的状态。“不急,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漏掉什么细节。”
新兵看着杜康,那张令大半个联邦的男女趋之若鹜的脸,仿佛有一种安抚的力量。新兵的手脚不再哆嗦,蜷着身子,很努力的回想。
“我我很喜欢吃红丝绒蛋糕,怕热菜上齐全后再来取就没了,所以我就想先拿一份回去留着。”
宴会采用半自助形式,热菜按顺序上,酒水饮料甜点则置放于宴会厅周边,供人自助取用。
“我拿完蛋糕,正好高部长也过来取用,我还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我就想着要不要再拿一份千层蛋糕,就听到旁边传来呻吟声,然后高部长就”
新兵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情绪又开始波荡,讲着讲着,再次泪如雨下。
杜康站起身,看着依然满满当当的甜品架。
“风流。”杜康喊道。“派几个人,检测一下甜品架上所有甜品的情况。”
吕风流效率极高,很快,检测结果出来,除了地上高海经那块挖了一勺的蛋糕,其他所有蛋糕皆未检测出任何有毒物质。
井岳“难道是无差别投毒”
井岳来自总司令部,不清楚第九军将领的习性,看到这情况,理所当然认为是无差别的投毒。
杜康摇头,没有回话。
和高海经相处久,了解其生活习性的人都知道,高海经尤爱红丝绒蛋糕。和其他人饭后食用甜点的习惯不同,他喜欢在简单垫过肚子后,就取用一块甜品。
副元帅朱艺蕉也提出自己的想法“或许和蛋糕无关是之前在其他地方误食了毒药”
杜康摇头,高海经服下的是苏纶鬼樱花花粉,其属于急性剧毒,当场症发,不可能还有潜伏期。
吕风流指着甜品台“老高他取用甜品的位置,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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