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云居久理也不知道自己走的对不对。
但是她每次在看到拐角的时候,发现粉蓝色的标签有一些不规则地变动着。
仿佛在让她挑选一个正确的道路。
这个夹层通道一定是经过改装的。
简直就像是迷宫一样,具有很多的分叉口。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规律。
云居久理发现每次在贴有粉色标签的那条路,光线都要比蓝色标签的位置亮一些。
简直就像是在故意引导她朝着粉色区域里行走似的。
一开始云居久理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但是没想到沿着粉色标识的位置走过去之后,她的意识在那一瞬间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眼前所看到的视野又变得异常模糊。
她的身体像是缩小了很多,完全变成了一个孩童状。
而面前所看到的景象也全部都是变高大了很多的路灯和植被。
她尾随着一个男人。
跟着他也走在类似于此时此刻,这样七扭八绕的犹如迷宫一般的街道。
最后停在了一个很漂亮的玻璃屋前。
那种房屋好像经过特殊的玻璃处理,从外面看是看不到里面的人,并且那种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又像蓝色又像紫色的光泽。
而她此时此刻所走的每一步。
都和小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普拉米亚在看到她的时候,笑着说。
“看样子,你应该都想起来了,失忆的女孩。”
普拉米亚笑的很开心。
她穿着一件包臀短裙,身上也是束腰的护士领带,笑容充满邪气。
随着她走过来的步伐,云居久理看到她大腿根绑着的一根若隐若现的手丨枪。
是樱花转轮。
他们第一次在停车场地交锋,云居久理就很奇怪普拉米亚为什么会有日本警察的手丨枪型号。
现在看来
“一直以来,原来都是检察厅里面的人在给你做内应。”松田阵平的手臂搭在云居久理的身上,他强撑着精神抬起头来,眼睛只有半眯的力气,让他看着普拉米亚一步步拉近和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哼笑道“你还真是有本事啊,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呢你好像来日本才不到三个月吧难道说在很早之前你们就有联系了”
“我的大刑警,你把我们的身份搞乱了吧。这里可不是你们搜查一课的审讯室,我也没有义务回答警察先生的问话。”普拉米亚笑着朝松田阵平挥了挥手,一副桀骜在上的姿态,然后把目光转移到了云居久理的身上。“我的女孩,我去查阅过你在京都的所有问诊记录,在你十岁那年有过服用谷维素之类的开单流水,那个时候你似乎遗忘了什么事情。现在告诉我,你想起来了吗”
云居久理冷冷道“当然。”
她想起来了。
“那些和爸
爸一起进入了玻璃屋里面的人,有一个人”云居久理得声音发颤,在这空谷的甬道里面带有一种类似于哭腔的悲愤。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
云居久理的视线转向了松田阵平,把自己所有的悲戚和愤怒,全部都展示给了松田阵平。
“是喜多结一郎。”
松田阵平的心肉猛动,虽然早有预料,可是在听到云居久理这么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大吃一惊。
那个时候。
喜多结一郎还不是检察总长。
但是他荣升检察总长的关键时候,并且在云居久理的记忆力,他的腿脚还很健全。
“当年在玻璃屋内,所有人都死了,只有那个人没有”云居久理声音喃喃,像是一个小动物的低声哭泣。
虽然她没有流眼泪,可是表情看起来却异常悲伤。
之后的事情她就没在看到了,因为即使出现的背奈云墟把还是孩子的她抱走,并塞进了背奈云墟的车内,带着云居久理飞速离开。
而云居久理只是隐约看到从紫色的火焰里面好像爬出来了一个人。
没有错。
那个人就是喜多结一郎。
从那以后,每次出现在镜头里面的喜多结一郎都是长筒裤和拐杖不离手。
“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爆丨炸波及了他的右腿吗”松田阵平小声念叨,但同时又觉得有些大事不妙。
现在云居久理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是不是意味着普拉米亚要杀人灭口
但现在看普拉米亚这个状态,还不像是要立刻动手的意思。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云居久理也不知道,她虽然想起了当年的事情,可是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再加上当时在玻璃屋里的人都已经死亡了,哪怕是也知道这件事的背奈云墟,也早就不在人世了。
就算有云居久理这个曾经的一位知情人士,但时间隔了这么久再加上没有任何物证可以证明曾经检察厅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和哈伊娜乔恩会面。
搞不好,她这个律师还有可能会被判诽谤罪被关进去。
云居久理也明白了上一次喜多结一郎喊她去吃那场鸿门宴是为了什么,大概率是查出了自己有可能是哈伊娜乔恩的女儿,刺探她是不是知道什么有关于当年的事情。
作为检察厅的最大领导。
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自爆的情况下,对云居久理和一个现役刑警做这样的事。
普拉米亚一边悠哉地撩开自己的短裙,把捆在大腿根的手丨枪摘出来,然后将枪口对准了云居久理。
几乎是与此同时,松田阵平身后拉了云居久理一把,然后让自己的半个身子挡住了云居久理所有。
云居久理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这股力气,如果刚才在那一瞬间普拉米亚开枪的话,瞄准的地方就会变成松田阵平的心脏。
云居久理握紧了他的手。
就像是握住了一根在汪洋大
海里,能把自己带到岸上的草绳。
虽然他也已经摇摇欲断。
“看样子最关键的一点,你还没有想起来啊。”普拉米亚有点失望,她连连叹气,故作有趣的歪头看着云居久理,“我的女孩,你好好想一想,那个时候我的老师也就是你的父亲,给了你什么”
给了她什么
是什么
“手机。”云居久理想都没想,“我很确定。”
爸爸在让她待在原地的时候,给了她一只手机,然后让她在整点的时候按下通话按钮拨给背奈云墟
等等
松田阵平察觉云居久理的情绪变化,好像在那一瞬间又变得波动异常,像是某种信念崩塌的破碎,连他在轻拍她的手背都没有任何反应。
“对,没有错,就是那个手机。好姑娘,好好想想,那真的是手机吗”普拉米亚的声音随着他们的距离逼近而越来越沉,就像是从地狱大门的缝隙里挤出来的凉意,漂浮在云居久理的身体里。
手机那真的是手机吗
“伊莎,听着,到了整点的时候你就按下那个按钮,云墟叔叔就会过来接你。”
“然后,你就要忘记我是你的父亲,我不是你的父亲,对任何人都要这样说,知道吗”
对了。
爸爸只是说让她按下那个按钮。
并没有说按了那个按键就是把电话拨给背奈云墟。
只是云居久理自己在潜意识里认为,按了那个按键之后,就能够“联系”到背奈云墟然后让背奈云墟来接自己离开。
可是那个真的是手机吗
不
那不是手机,那是一个
“遥控器”云居久理在发抖。
所有的冷意都从她的每一处毛细血管里涌了进来,仿佛一道道犹如尸气般冷冽的寒意,灌溉在云居久理的身上。
松田阵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云居久理此时此刻这个状态太不对劲了,破碎得让人心疼,哪怕是自己在跟她说话,她也像是完全听不见似的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
为什么检察厅能放过搜身,让玻璃屋内有炸弾的存在。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哈伊娜乔恩带过去的,远程遥控式“火焰”。
他把炸弾带过去,然后告诉自己的女儿,以让女儿打电话的名义,由女儿操手引爆炸弾。
“是我是我吗”云居久理浑身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一样发寒,那种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让她支撑不住灵魂的战栗。
所有的信念都犹如破碎的玻璃,一块块从身上脱落。
普拉米亚适时地,补上了最后一把刀。
“没错,是你。当时你的爸爸给你的并不是手机,而是一只遥控器。他以递交火焰为名要面见当时的检事副总长,实际上是打算和当时的那些人全部一起死亡。而你,就是按动了炸弾爆丨炸的那个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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