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与咒缚”
“什么”
“没什么。”
十枝摇了摇头,他晃着的脑袋被身边的女性信徒连忙按住,她们让十枝不要乱动,不然造型就不好看了。
十枝身体停住,眉头几乎是瞬间皱起,可下一刻他看着镜子中忙碌的几个身影,勉强把自己的反应压了下去。
他对于信徒的耐心会多一些。
现在是2018年10月31日下午五点。
距离预定的信徒聚会开始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在这点时间内把他打扮完毕。
其实也就穿衣服的步骤麻烦了点,另一个让他信徒头疼的点是十枝的那头看看过肩的短发。
去咒术高专读书那会他便嫌长发打理麻烦,把长发直接剪成短发,长了大半年也只保持着能扎个小辫子的长度。
女性信徒唉声连连,说没办法挽造型了,实在不行就还是扎在脑后,放弃帽子看上去会好看些。
“十枝大人,请您更衣。”
女性信徒捧来了早就清洗一净的衣物,几个人把衣服捧着一字排开,准备轮流上前伺候十枝空。
十枝回头看了眼,也就站起身张开了手。
这边一步步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一直跽坐在房间门口观看的女性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在十枝看过去的时候解释“十枝大人,您变了。”
女性笑意盈盈,一张年轻漂亮的脸蛋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有了一名十多岁的儿子,目有双瞳剪水、眉黛青山,是个十足的美人。
十枝瞥了她一眼,记起了她的名字。
姓嘴平名琴叶,成为他的信徒有些年份了,当年好像是因为因为婚姻不美满而找上门的,现在是彻底变了模样、变了气质。
说起来,前阵子在神社仓库里翻出来的异色彼岸花也是她送的。
说是家里的亲戚在研究所工作,走正规手续带回来做纪念的,嘴平琴叶看着稀奇但摆在家里没用,干脆送给了自己的信仰。
银发少年勾了勾唇角,“怎么说”
见自己的信仰没有生气的意思,墨蓝发的女子笑意温和,“十枝大人有情绪的时候比较喜怒无常,没情绪的时候没人看得出您在想些什么,您您这两种状态参半,大家是有点”
嘴平琴叶想说大家是有些怕十枝空的。
可她想了想按照他们的关系远近,保持距离是应该的。
于是她换了个说法,“现在的十枝大人好接触很多啦,算是有人味了。”
嘴平琴叶是在笑着的,她觉得这是好事。
她和大部分信徒不同,她远没有把十枝空上升到“神”的高度,在她看来年纪尚未成年的小神主就像就像孩子一样,跟她家差不多年纪成天撒泼闯祸的儿子也就性格的差别。
虽说自己的信仰最终会走上那条路,但在此之前轻松任性一点也未尝不可。
十枝听着抬起手,让自己的手从袖子里穿过去,“不止你这么说。”
嘴平琴叶又笑了笑,“十枝大人现在是在东京的学校读书吧,是哪所学校呀”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十枝回答。
没有涉及过怪力乱神方面的嘴平琴叶偏头思考了一下,然后拿出手机求助搜索了一番。
“宗教学校咦,可我听他们说您好像在当什么”想了半天没想起来,女子摇了摇头,“算了。”
女性信徒在为自己的信仰交到新的朋友而高兴,她觉得年轻人就该这样,像十枝空这样肩上担子十足的,也得有休息的时刻。
换换衣服上上妆再做做头发,就在十枝听着女性信徒的夸耀和赞美昏昏欲睡的时候,装扮终于搞定了。
领头的拍了拍手,女性信徒们刹那间鱼贯而出,守在门口的嘴平琴叶替十枝关上了门。
此刻距离聚会开场还有不到半小时。
十枝一个人待在房间内打发时间。
他是在学校请了假的,今天是周三,还是上学日。
两个礼拜前一年级的几人跟着京都校的老师出任务归来,是彻底坐实了京都校二年级学生究极机械丸本名与幸吉的学生叛变的事实。
当时十枝听到这个消息毫不惊讶,不过为了配合其他人的反应他还是浮夸地“咦”了一声,引得五条悟频频侧目。
五条悟“行了行了,整个东京校就属你知道的最早。”
学校里针对学生间谍失踪一事商讨起了对策,可这与十枝无关。
不过,他隐瞒了一件事。
十枝手边摆着那个道场柜子里存着的小册子,这会儿他转着笔,在新的一页上写上了几行字。
三轮霞,许愿究极机械丸一个月的好运。
“名单在这里。”
十枝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给他送名单的信徒看,只把外表腼腆的青年看得羞赧不已。
他接过名单还没翻看,把青年从头扫视到脚后,问他还准备套着这幅假象多久。
“诶果然瞒不过神大人吗。”青年声音沮丧,一阵烟雾缥缈的紫烟散去,青年样貌没发生什么改变,就是换了个发型,“本来不想让神大人看到我这样的”
十枝听着对方扭扭捏捏的声音,视线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头顶的叶子
一时间没有辨别出那是什么品种的叶子,十枝看了眼就别过头去。
“噗。”
“神大人你是在笑吧”
“没有,咳。”
再回过头时青年重新遮住了自己奇异的发型,把自己的信仰逗开心了是好事,他顺口解释了两句,“我们部门搞团建,大家一起理了头顶上司的发型,十天半个月不允许换。”
十枝想了想,“你在彭格列雾守手底下任职。”
青年苦着脸点点头,他不想在自己发型的话题上停留太久,连忙用参会人员名单的事转移走了十枝的注意力。
“神大人,来参加聚会和不来参加聚会的人员名单都在这了。”
十枝手上那个名单后半部分主要是记载临时有事不来的人的,他直接略过了前面的参会人员翻到最后,在那看到了一些眼熟的信徒。
比如年假用完的港口afia的c君最近在加班。
再比如卫宫士郎的名字也在上面,他好像是冬木最近开启了新一轮的杯子的争夺,卫宫士郎被选中当了参与者。
也就是一个礼拜前后的事,卫宫士郎打电话来请假时背景音吵吵闹闹的,有女声高声大喊“咖喱棒”,然后猛地挂断。
十枝找人去冬木确认了一下卫宫士郎还活着的这个事实就没有管了。
请假人的名单也不长很快就翻到了底,十枝又倒回去把参加人员看了一遍。
“我有个同学是我的信徒。”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一旁的黑手党青年摸不着头脑,十枝停顿片刻继续说了下去。
“也是一件蛮巧合的事,他当年旅游的时候误入了须摩提山闯进了我的神社,他说我圣洁恍若神子,半推半就成了我的信徒。”
“不过那阵子没什么人上山,他没被其他人发现。”
十枝自言自语地把故事说了大半,后面他和虎杖悠仁的发展就是后者下山回去读书,他在神社里待到被五条悟揪到学校里去。
最后是偶遇,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完整的自圆其说让十枝感受到深信不疑。
奇怪,这可太奇怪了。
边上的青年信徒忽然看他的信仰露出了晨光熹微般的笑容,那笑容勾得他心神一颤,连忙是把头低了下去。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聚会开场后十枝居于上座,他也不说话就这么端着个笑容坐在那,一副圣洁的样子引得底下的信徒呜呼一阵倒伏一片,堪称一等一的邪教现场。
十枝心不在焉地有一下没一下地与信徒交谈,大概用了十分之三的注意力。
不过就这一点的注意力都可以让信徒欣喜若狂,没怎么近距离接触过他的信徒语无伦次,十枝随口安抚两句,那信徒声音更加哽咽了。
好吵。
十枝垂下眼帘,众多信徒聚集在一起那叽叽喳喳的心声也搅成一团,这处道场虽然大,但也就这么大,人多起来那自然是吵的。
他撑着半个脑袋,视线来回在前方的榻榻米上打转,突然间他视野里出现了个机械模样的通讯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了那。
呲溜溜的电流音开始闪烁,说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的信徒没没有听见声音或发现异样。
“出去。”十枝说。
仍带着惯性的信徒没能第一时间住口,下一秒边上黑手党的冷意杀到扼住他的喉咙,人一拖一拽,直接给带出了门。
剩下的人也如法炮制,有所留恋的强行上手,大部分信徒还是规规矩矩走了出去,没人知晓十枝突如其来的变化为何。
反正神大人总有他的道理的,他们只需要听从就好。
人即将走空去其他道场稍等片刻前,十枝询问最后关门的信徒现在几点了。
“呃晚上九点二十分了。”
“嗯。”十枝点点头,“你去给他们讲讲故事,把神社前身的故事翻出来给他们讲也行,我有点事。”
等人彻底走远后,十枝捞起面前的机械傀儡,或者说通讯器更为准确。
呲溜最后一声电流音跳过,这个通讯器终于开了口。
“你好,我是京都校的机械丸。”很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稍作停顿,电子音继续,“能听见的吧,十枝空。”
十枝嗯了一声,把通讯器翻了个面,看着平滑的背面,又重新翻到正面。
大概是等了几秒没等来非难,机械丸的电子音再度出声时有几分不自然。
“既然你对我的身份没有异议,那请仔细听好。”电子音从不自然转为了沉重,“五条悟,被封印了。”
半晌,机械丸没有听到回答,他以为是给人的打击太大了,正准备再重复一遍时,十枝空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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