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陈淳接到总兵大人叫传来准自己假半天的口信之时还有些懵自己正在负责引导百姓撤出工作呢, 怎么地能擅离职守还平白多了半天的假期

    等见到自己爹娘在十月底也满头大汗的样子、以及家人周围围着的那些锦衣华服、满脸狂热的富贵人之后, 他总算明白了总兵大人的好意。

    “爹,小弟, 你们这是要咋说”中奖人是陈家小弟,但是当家人是陈老爹呢, 陈淳还是得问老爹的意思。

    陈老爹见到一身铁甲的大儿子,总算是有底气了一点,因为怀里抱着琉璃酒坛子, 怕摔了, 不敢摆手,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卖,不卖,咱不卖”

    陈淳的出现, 总算是叫一直晕乎、六神无主的陈家人有了主心骨,然后在他的护送下, 终于摆脱了这一大群对着葡萄酒发癫的狂蜂浪蝶,从人群里挤出来, 就是一身汗, 堂叔陈镖师张罗着叫陈淳一家人先去自己家里休整一会儿。

    于是陈家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疾风一般地跑了。

    所幸,

    能够在才散场就不顾颜面追赶过来的, 也都不是京城里手握实权的人家那些人家总归矜持一些,想着既然陛下说的是咱们自己酿造出来的,早晚都是要拿出来卖的,若不然, 搞这么大的阵仗干啥于是顾忌着身份和面子,并不因为两坛子酒就轻举妄动,叫他们说,这实在是“眼皮子太浅”。

    而被嘲笑为“眼皮子浅”的那些商人则是飞快地转动脑筋,把整一个今日所见所闻全部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瞧着吧,等过了今天,十三香、花想容的销量定然是要井喷式增长的,更不要提葡萄酒了,真真是陛下御赐,一炮而红不过话说这葡萄酒是谁家酿出来的

    脑子活泛的人就开始打听了,而荣国府对此事也没遮掩,还有不少人对去年秋天荣国府大房的贾琏到处收葡萄的事儿还有些印象呢,当时暗地嘲笑荣国府大房是失了爵位,穷疯了现在看来、现在看来,人家那是早有后手了啊

    是了,经此一事,无数大商人捶胸顿足怎么就没想到啊赞助、赞助这个词错过了多可惜啊引得后来朝廷搞什么大活动,一股脑不论是卖家具、卖文玩、卖布料的都要争着抢着去赞助,此为后话。

    现在,陈淳的家人一路提心吊胆,陈老爹走路都怕被石子儿给磕着了。

    饭桌上,女人们一桌,陈镖师老娘、妻子、女儿、儿媳妇等等,都是以羡慕的目光盯着陈老娘,陈老娘这辈子也没体会到这样的滋味。

    男人们一桌,陈镖师再次在心里感慨堂兄这个运道啊,时来运转是挡也挡不住

    “二哥,这酒”陈镖师也好奇呢。

    “不卖啦,这酒以后就是我们老陈家的传家宝啦”陈老爹喝了一口米酒,美滋滋地说。

    陈淳有些无奈,给老爹讲了好半天道理,他爹才想通了“那行,新年祭祖的时候咱们陈氏全族喝一坛子,剩下一坛子是小三的,他成亲的时候喝”

    至于一坛子统共不过一斤,新年祭祖的时候要怎么分咳咳,大约整个陈氏宗族成年男人一人一盅

    关于亲爹说的第二坛酒的归宿,陈家小弟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哥都还没娶嫂子呢,哪里就说我了”

    陈老爹高兴啊高兴得不得了,不过还是絮叨了好几遍“那酒坛子我们也不能卖,传家宝什么叫做传家宝就是几百年几千年以后,后人说起咱老陈家的老祖宗,也给他们留了好东西老祖宗有本事”

    此时的陈淳和陈家小弟等人都是有些无奈的,因为老爹在堂叔面前吹牛皮,叫大家有些不好意思。

    可是如今酒桌上的这些人,谁又知道呢,千百年之后,陈家后人拥有的这一对琉璃酒坛子,随着后世对大明一朝考古事业轰轰烈烈的展开而得以被重新估价价值连城

    当然,此刻这头一批五百坛,从橡木桶里分装到透明琉璃坛子里头的葡萄酒,还是宝玉、贾琏、薛蟠找不到更好的容器而不得不选择的器皿。若不是薛家商路广,光是这偏透明的琉璃就不是那么好找的。

    叫稍微知道一些后世红酒贮藏知识的宝玉也是颇为无奈酒香也怕巷子深。名头没打出去之前,先搞一批能够直接叫人看见酒色的透明坛子,充卖相,也权作限量,日后产量上来了,再换深色瓶子,以防光线导致葡萄酒变质。

    琉璃易得,透明浅色的琉璃难得。

    宝玉自然可以在现在造出玻璃可是真的有那个必要吗

    为了生意方便,方方面面都要抓在手里,什么都想着尽善尽美

    就好比荣国府的马车,震不震对,当然震;

    如何解决弹簧避震、橡胶轮子避震、甚至从根源上修建水泥路避震宝玉可以从位面交易系统找出不下十种法子,可是有必要吗

    现在的宝玉,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倒腾这些,才升为正二品的总兵,别人看见的是他少年得志、花团锦簇、圣宠不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十六为了把这个官职安排给自己,已经在多方面对老臣妥协了。而为了收服禁卫上下两万多人,宝玉就足足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都是人,有血有肉有思想,并不是游戏里的nc或者脸谱化的傀儡,什么一呼百应、什么众人追随,没有情感和利益,都是空谈。

    一更等人虽然能干,但是毕竟身份只适合对内不适合对外;而才收服没多久的贾琏和薛蟠,尚在宝玉的观察期,一下子也不能担此重任。

    玻璃、炸药、水泥、蒸汽时代哪一件不是穿越者梦寐以求造出来改变整个时代的可是哪一件又是轻易能拿出来的呢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多大本事,办多大的事。

    关于此类,尚未到时机,还是三思吧。

    “还望陛下三思。”

    观众们是高高兴兴、心满意足地走了,番邦使臣们也回了会同馆,该调换院子的都调换院子去了,就剩下十六对着阁老、尚书们面面相觑。

    醇亲王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去了,他只是个宗室,没有领实职,不想过多地参与政事,不论是先帝在位时期,还是今上登基之后,醇亲王都安安分分做个富贵王爷,并管束好宗室里头那些想要仗着辈分辖制一下今上的老不死们。

    十六看在眼里,领皇叔的情。

    整个午门观番活动结束之后,两位阁老、六位尚书跟在十六身后,去了乾清宫议事。

    议的,自然是阿鲁台提出的榷场、求学以及脱欢提出的求娶。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十六恨恨地想着,眼见下头的人越吵越激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见解,主要争执点就在于榷场的开设,而对求学和求娶没甚大意见,他很是生气全都是短视的

    蔡阁老也还算安静,十六忍了半天,听下头叽叽喳喳,才八个男人却堪比一千只鸭子“蔡阁老,有何想法”

    当晚,宝玉听着黛玉颇为兴奋地描述今日在午门城墙之上所见所闻,望着对方亮晶晶的明眸,里头是崇拜的神色,宝玉忍不住伸手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玉儿快别这么夸我了,都是将士们坚持训练的成果。”

    黛玉摇摇头“表哥不要过于谦逊,禁卫军原本如何,现在又是如何,有眼睛的人自然都能看出其中精神气的变化。倒是今日你、胳膊还好么会不会酸痛”

    这边是因为黛玉白天瞧见了宝玉擂鼓,和在场千百个被宝郎迷倒的老中青女性一样,她为那戎装玉面、身姿挺拔的人所倾倒,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对方会不会累着了。

    宝玉刚想回答,就听闻一般人听不到的隐哨声,于是顺着话题往下说“是有些酸,我去前头叫一更帮我按一按,玉儿先歇着。”

    小妻子的眼神有点难以置信。

    宝玉出门之后苦笑了一下这是要被当成不解风情的木头了么可是,十六明显是有急事啊,连一个晚上都等不住了。

    果然,笔友十六在来信中大吐苦水,直说重臣之中,除了蔡阁老和韩悦之外,其余人等对瓦剌的脱欢求娶之事都持赞同态度还说对于鞑靼阿鲁台提出的求学之事,大多人都是洋洋自得最后怒极了,笔迹都特别狂野,把那些只顾看着眼前利益、想着如何从榷场分一杯羹的大臣喷的狗血淋头,尤其是户部的钱尚书,才被十六暗暗引为知己没几天呢,就被十六一下子归类到“目光短浅、见利忘义”的人群中去了,也是挺冤。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安静的女王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620 14:37:50

    话说你们的老公男票都有小金库么,我今天发现他支付宝小号了

    然而好吧我完全不在意,感觉自己心蛮大

    说起来,小时候藏,不论藏哪儿最后都会被我妈发现,现在想来简直就是青少年时期的阴影啊

    席梦思夹层、大衣柜、包书皮统统没有用

    因为看,写过n次检讨,最严重的一次还挨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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