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好棒。可能有二更不一定
爱你们,我只是尽量把不能更的理由给你们讲清楚,谢谢理解,么么哒
王氏说干就干, 自从去了薛家给薛蟠的三个大胖小子洗三添盆之后, 回到荣国府便不时长吁短叹。
说起来,这虽然是王氏试图曲线救国耍心机的一个大进步,但是看在老祖宗眼里,还是宛嫩若了智点障。
都不需贾母去说她, 就连一同就寝之时被迫听了一耳朵的贾政都诧异地看着王氏宝玉这才成亲就出门九个多月,和薛家的情况能一样么这无知妇人,莫不是想孙子想疯了
贾政不屑于管后宅的事, 并不代表他没常识没播种子地里能长庄稼
王氏看老爷既吃惊且不耐, 硬着头皮把戏唱完, 又顶着笑脸提议要么给宝玉买两个身家清白的人伺候着
贾政日常就是专治王氏各种不服的,听罢了就吹胡子瞪眼“妇人之见愚不可及当今陛下崇尚节俭,你这妇人惯来宠溺儿子,行糊涂事。我看那逆子房里伺候的丫鬟多得很,还要再买人莫不是他撺掇着你要这么做的”
很好,贾政还正因为快一年了没啥机会对宝玉摆谱训斥一番而觉得浑身有些不得劲呢, 现在王氏这是上赶子送了把柄来。更甚者,贾政想着自己才两个侧室, 后院都多久没进新人了
哼贾政顿时就不高兴了, 但是他这样端方的人物, 怎么能沉迷女色呢怎么能亲口提纳小呢当然应该是王氏这个当家主母为自家老爷准备的喽
要说这对夫妻多么坑,那还真有个共同点,都不会委婉说话,贾政觉得自己想要后院添人的意思应该挺隐晦的, 但是王氏作为人妻那根神经蹭地一下就立起来了,也没心思喊人牙子带人来看了,就怕老爷再想起挑人这一茬。
就算现在珠儿和宝玉都出息了,我也不稀罕老爷留宿我院子里,也不代表放新人进来就安全了,万一得个老儿子,老爷的心能偏到天上去,看看那个贱婢生的就知道了,见天被老爷带在身边还是让老爷去周氏和赵氏那里吧,反正那俩老蚌也没办法在怀胎了哼王氏想起庶出子,心头就一阵火烧虽然贾环瞧着是个木的,但是庶子毕竟和一副嫁妆就能打发出去的庶女不同,日后分家的时候也可得部分家产,哪怕只是小部分,王氏也不舍得给他
于是王氏十月里的不服就被贾政治服帖了当然,贾政也没能如愿得王氏张罗新人进后院。
过了那一阵的邪劲儿,薛家那三小子满月之后,史湘云某次来荣国府给贾母请安,王氏想着那史湘云也还未有孕,也晓得是自己苛求黛玉了,不过就是心里不得劲,从小哪儿哪儿贴心、一表人才的儿子现在一门心思扑在儿媳妇身上,一路向西北的时候,还特意给黛玉写信寄礼物回来之后还特意带着黛玉出去散心,浑然忘记了家里的老母亲在他出远门之时吃斋念佛拜菩萨,替他求平安
王氏自觉是因为想到了史湘云和远去西北的宝丫头,才“宽宏体谅”了儿媳妇的。
不过,王氏身边的丫鬟嬷嬷觉得,应该和二奶奶的亲爹,林大人最近连续几次受到陛下的褒奖才是主因吧
话说西北那边。
林如海得了宝玉留下的阿九等人贴身照顾实则是贴身保护,有西宁马家的支持,以及从太行山下归来的那些原哈密汉人将士,虽然这边气候确实不如江南温暖宜人,但是林如海自有生出一股穹庐之下、旷野无边的豪迈之气,比起在江南弯弯绕绕因为盐务和各大世家周旋,西北这边的人要率直可爱多了。
且不说哈密卫的情况比宝玉预料得要好的多,那一夜拜牙带着精锐出城,伤亡惨重,剩下的都被打破了胆,侥幸逃走几个回了城里,还没来得及收拾包袱跑路就被赶到一起圈起来了,还叫城中剩下那些畏兀尔士兵心惊胆战;路夫人大义灭亲揭发拜牙罪行,其中跟着拜牙为恶的爪牙也都被押解进京,而那些小喽啰,手里有人命的或者欺男霸女、占人家财、罪孽深重的一股脑都被下了狱,砍了一部分,剩下一部分被派去修榷场了。祁连山上下来的人手好用得很,虽然带着点匪气,但是也只是针对这些干苦力的畏兀尔人的,而后,郝老大抵达哈密,配合得当,林如海便可以腾出手专门整顿西域民生、安抚人心等等,成效颇大。
故而,京城中人担心的拜牙残部反扑之事并未发生。
再说,最有实力的西北群马中,马宾鳌传了口信回去,西宁马因为咸水湖晒盐的利益,目前和林如海、郝老大是蜜月期,有他们家带头,原本就有一饭之缘的甘肃马家也保持比较友好的态度,剩下诸马即便还在观望,但是想来假以时日,看到除了西宁马家占据天时地利有咸水湖可得暴利之外,他们还能够因为别的出息而得到好处,自然就会坐不住了。
林如海一边着手整顿内部,一边督促榷场进程,中秋之前,闻讯赶去哈密的大大小小商人们望眼欲穿的企盼中,榷场规则公布了。
榷场分官市与民市。
榷场领辖于所在地区的监司及州军长吏,又另设专官,稽查货物,征收商税。
大明这边的布匹丝绸缯绡棉麻罗绮换取瓦剌的驼马大明倒是想要战马、种马,人家瓦剌也不会给啊、牛羊、毡毯、宝石;又用香、药、瓷、漆器、茶叶、姜桂等物换取对方的蜜蜡、麝脐、毛褐、羱羚角、冈砂、柴胡、苁蓉、红花、翎毛等等。具体细则是钱尚书带着户部的人废寝忘食研究了贾瑛贾总兵的西北一行日志而拟定的,又因为贾总兵记录详尽,还附上了西北那边诸多物资的市价,倒是叫户部的人在计算官市物品货值的时候省了不少力气
另有专门司营榷场官市的官员也已经抵达西北,稽查与收税,这可是个超级大肥差,就连惯来公允的蔡阁老那一系下头不少人都心动了,扯皮很久,最后倒是不相上下,十六点了蔡、卫一边一个去,一正一副,玩得一手好中庸,勉强可以相互制衡。至于天长日久之后,这两人会不会同流合污,亦或者是两专官会不会等着对方落马好己方人取而代之那就得看看,户部拟定的规矩到底够不够周全、日后巡查御史有没有作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两负责官市的人心是红是黑。
官市官营,买卖都是朝廷的,民间的人更关心的是民市,民市每逢一、逢五开市。
小商人十人结保,以证相互之间的身份,在验明身份之后,所携货物可寄存一半或者三分之二于哈密城府库中,有官牙人评定货色等级,自领凭据;剩下货物一、五时间内,交与官牙,官牙兜揽承交,收取牙税。交易双方须由官牙人从中斡旋,不得私下接触。
至于民市交易物品范围大明除铜铁、盐、硝石、硫磺、粮食之外,其余农产品与手工业品皆不在禁止之列,;另,奔赴榷场做图书生意的人,只能带九经即易书诗左传礼记周礼孝经论语孟子与佛道家经典,其他书籍均不得在边境买卖,若有易书籍,每页必经三人以上翻验。
这是十六强硬加上去的,上朝时尤指了农书与山水图志等等,也足以叫下头人拍一通“陛下圣明”的马屁了。
饶是如此,在商人们看来,这不可谓是不宽松了此条令一出,大大小小的商人都开始打听商税部分又是如何。甚至甘陕等地的富户都有些心动,想着要么派下人结伴去探一探这个哈密榷场如何。
薛家的管事们,早在宝玉回京之后就一天三次地去找自家大爷了,就指着大爷走一走总兵大人的路子,到西域,能得林大人一些便利。
呜呼哀哉,薛家自薛蟠他爹去了之后,老掌柜们还算忠心这一条,也是他家虽然失去家主之位,却没破落的原因之一。反正从前那些掌柜的不知道是真没动手贪墨还是装没动手昧钱,如今大姑娘不在家里了,不三不五时查账了,也都不敢太黑心,无非是因为,大爷得了总兵大人的青眼。当然,宝玉的青眼还有别的作用,譬如薛家原本在京城根基不深,现在除非一些硬茬子,不然地痞流氓的保护费是不用交了。
薛蟠倒是小富即安了,要不是老掌柜灵光一现,以大姑娘在西北那边无依靠为由头,薛蟠是不想去麻烦宝玉表弟的自己参与了十三香和葡萄酒,这摆明就是宝玉表弟给自己送钱财的,怎么好再去占便宜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薛蟠觉得自己混混沌沌的脑子慢慢清楚起来了,又有孟氏也是个知进退、有分寸的,平时没少对着薛蟠关门教夫呢
后来呆霸王小小声同贾琏先商量这事儿,得了贾琏一个白眼“哟,这还是薛大胆么放心吧,你尽管点人手出来就是,宝玉说了,到时候叫你家做托儿。”
托儿是什么薛蟠如今已经明白了,听闻宝玉表弟有用得着自家的地方,顿时有底气“放心,我一定挑能干的去”
贾琏想说你家铺子的伙计和你比起来,都是机灵的,你到底要咋挑哦
等到薛家一水儿壮汉与贾琏身边的隆儿、兴儿带队的人碰头,贾琏才知道,薛大傻子挑的都是体格好,能干架的
各地的行商大多都结伴往西北赶路,纵然严寒也无惧。
而瓦剌那边,瓦剌王因为到了大霉遇到儿子试图谋反的事儿,开始痛定思痛,打算好好培养大儿子,先给脱欢定下了和硕特部首领的嫡出女儿就是好颜色的那一位,咳咳,虽然作风有点不羁,不过是个大助力啊
在大明人手里吃过苦头丢过人,也被大明人救过命的脱欢娶了老婆,被管得死死的,再不能亲近女奴,悲愤之下,想快点似的榷场附近的部落多一些,以便借口巡视去咳咳打野位。
遂脱欢万分积极,收了定钱,赶在冬天的风雪之前,在他扩大了不少面积的草场部落里头,收了好一批羊,又按照大明那边的要求宰杀了,皮毛肉分离给送过去。附近几个小部落的人高兴得不得了羊血和下水都可以留下来自己吃谁说草原人顿顿都吃牛羊肉的这些牲口们都是冬天活命的依仗,是整个部落的财富,再难熬的严冬,也要留下种牛羊马和育龄母牲畜,为来年春天的繁衍做准备。
西宁马那边的咸水湖晒盐已经成了,虽然不比海边滩涂晒盐,但是对于西宁马家人来说,也已经是卓有成效了,一担一担的湖盐出来,绝大部分交给朝廷的,另还有从林大人出购得的平价盐引再从官府购盐听上去西宁马家挺吃亏不是但这是别人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馅饼更不要提大家心知肚明,西宁马家可适度私下一些晒盐,只要不过分,朝廷并不会追究。关于此,朝廷中人一开始是不答应的,后来看过贾总兵日志,又结合当地州府县志,确认了咸水湖也是有限的,才松了口。若不然没这个足够丰厚的饵,西宁马家才不会如此配合
等到京城来了人,得了林如海示意的托儿那一厢又雇佣了当地被压迫了二十几年的哈密乡下的老百姓们去边界腌制肉类,给报酬的那种,一开始只有一些从祁连山上下来的那些士兵的家眷敢去,毕竟她们的亲人都在此巡逻。
也是巧了,因为这些军属们大多是女性,极少部分是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后来有胆大的当地百姓也来报名,是个寡妇,三十来岁,大儿子二儿子都没养活,男人前年也没了,就剩下一个小女儿跟着,实在走投无路,见村里人有心动却不敢去的,所幸咬咬牙说自己去给乡亲们探探路,带着五六岁的小女儿去应征,被带着懵里懵懂地检查了指甲、皮肤等等,听得一个大婶说“挺干净的,留下。”寡妇有点不安,也有点激动。她很顺利就留下了,一整天都用盐巴搓羊腿羊排,虽然是生的,可是看着也叫人眼馋,丁点大的女儿乖巧坐在一旁,看到妈妈盐罐子快空了,抱着空罐子去大婶那里再要。
到了中午,寡妇看到身边的妇女们都停手了,拿毛刷子把手上的盐巴刷下去,还招呼她一起“新来的,走,吃午饭去。”
午饭
寡妇可不敢应下。穷人家一天两顿是常态,寡妇自己已经一天只吃一顿很久了。
领头的大婶一拍巴掌“嘿,看我忘了说,来这里做活,包中饭的你女儿是没有饭食领的。”大婶特意讲了一句,就怕以后周围来做活的把家里老老小小都带来。
寡妇连连点头“我晓得,我晓得,有我一份已经是东家仁义了。”实则心里盘算着,不管中饭是什么,从自己嘴里省一点出来,女儿也就饿不着了,来这里做活,真是太好了
不一会儿,她跟着妇女们一起往香味传来的地方走去,领到了一碗羊肉汤,一个杂面饼子,寡妇端着汤,都不必伸手牵女儿,小女娃娃就耸着鼻子跟着亲娘身后走。
虽然羊肉汤里全是羊肉碎碎,是运送过来的羊肉的边角,但是那可是肉加上萝卜块炖了汤,撒点姜,喷香
虽然杂面饼子是陈面,干吃拉喉咙,但是捏碎了泡进汤里,唏哩呼噜就能喝下一大碗
寡妇自己先吃了一半,恰此时汤也不那么滚烫了,把大海碗递给女儿,小女娃娃看了看碗里的分量,小声说“娘,你先吃。”
“娘吃饱了,小丫吃吧。”
小女娃娃又看了看碗里,然后埋头就喝,喝到肚皮滚圆,恋恋不舍地舔了舔碗,抬头说“娘,肉汤真好喝。”
那寡妇第一天结束之后,还领到一贝壳的油脂和三匙盐
领头的大婶说,油脂是擦手的,不然万一干裂了,做活计就像上刑,盐则是今天的工钱。
寡妇捏着手里的东西,心底开始有一个念头这东家可千万要长命百岁长长久久地在这儿雇人才好这样自己就能养活小丫了。
哈密附近乡下一寡妇带着女儿去做活不仅有中饭吃还有盐可以领的消息像长者翅膀一样传开了,后来的人中,有真心来谋生计的,也不不乏手脚不干净的,不过后者被抓了三四个典型之后,直接送官重罚,这股子刁民风气就被刹住了,人人都晓得,东家心善,但是不是吃素的。
阴干十多天之后,一批一批的腊羊肉开始往东边运,而购买这些羊肉的薛家,也成为哈密榷场上有所斩获的第一家商号。
薛家商队中,除了账房,其余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老掌柜倒是想来,可惜身体不允许,硬是走了半路,在太原府吃不消了,之后老掌柜只能对账房叮嘱“去了西北,一切听林大人的管事安排,切莫冲动行事。”
账房很听话,将老掌柜的吩咐记得牢牢的,虽然不知道置办庄子干什么,但是西北地广人稀,买的不是田地,又在边境,便宜得不像话,不比京城郊外之十一那就买然后收羊毛、买肉、买盐、雇人干干干,林大人府上的管事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干前后也花不了几千两银子。
大爷嘱咐过了,两万两以内随便花
西北那边因为榷场的开设,整个冬天都陷入一种狂热的气氛中。
有官道路好走,河西走廊没强人;有榷场有仓库,货物来了可互通有无;虽然有官牙定价收税,利润不比走私大,但是安全啊不用担心被谋财害命
因此,西北喜信连连,只两个多月,就收了五万贯的税费
这还只是两个月这还只有瓦剌而已
想想明年整一年十二个月,蠢蠢欲动的亦力把里、死鸭子嘴硬的鞑靼保守估计四五十万贯不是梦一贯千钱即一两,那就是白银四五十万两啊
户部钱尚书的眼睛都要变成孔方兄了,在陛下提议褒奖林如海等人的时候,他第一个跳出来支持,比起要避嫌的宝玉,不知道积极了多少倍
腊月中,陛下又有褒奖与林如海,不过念着路途遥远,什么太湖石雨花石之类的都直接赐进了京城林府,送去西北的,只是赏赐的单子而已这倒不是十六抠门,而是贴心了,据说林如海喜欢这些风雅的物件,再说了,这些奇石价值也不便宜
十六悄悄与宝玉说没事,我不喜欢石头,那玩意儿不顶吃喝,是父皇私库里留下的,赏人正好。
也是一如既往地耿直。
最近,王氏最近心里很不得劲,宝玉都回来快四个月了,怎么黛玉还是没有喜信
但是年底事儿忙,她不敢去作妖,就怕从婆母那里讨来的差事又被大儿媳拿走了,遂打算过了元宵再提此事天底下哪里还有我这么宽厚的婆母
王氏自己捧了自己一把,暂时压下了为难小儿媳的念头,开始专心考虑在年节中露一手,捞回点管家权的事宜。
某日,李纨来同婆母商量给各家送年节礼之事,便成了王氏发作的一个节点。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