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桐的惊叫声直接把睡在她旁边的溪妈吵醒了。
她唰一下坐起来,本来还有些懵,但看女儿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连忙伸手抱住她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梦都是假的,别怕,妈在这儿呢”
比她反应更快的是睡在枕边的黑总。
它第一时间跳到了溪桐怀里,尾巴微竖的警戒起来。
外面客厅,听到惊叫声的骆言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飞快的上前敲门,眉心微蹙,“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能不能进去”
睡在沙发上的秦文当然也醒了,不过有骆言在,他也就没往上凑,从沙发上半坐起身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间,三点半。
也算是睡了几个小时,精神还不错。
以前执行任务一天一夜不睡觉都是常态,所以他也练出了用短暂的睡眠时间补充精神的技能,虽然被溪桐吵醒了,心里倒是没什么火气。
毕竟他知道溪桐不是爱作妖的人,能半夜发出那种惊叫,绝对是事出有因。
而三尾狐更是睡得迷迷糊糊,哪怕听到动静也没起来的意思,而是用毛茸茸的尾巴盖住自己的脑袋继续睡。
房间内。
溪桐被溪妈拍着背安抚,却好似还能看到大面积的鼠群将海城覆灭的画面,甚至有种下一刻就会有老鼠爬到自己脸上的错觉,以至于她双手狠狠在脸上搓了搓。
放下的手落在黑总身上时,毛绒绒的触感第一次让她身体微僵。
虽然她很快调整了过来,但心里还是却对黑总说了声抱歉,真是被鼠潮吓出阴影来了。
可无数老鼠一拥而上的画面真的很吓人,她又以那种方式直面,受到的冲击真的很大。
隔壁齐阿姨也在问,“怎么了桐桐做噩梦了”
溪妈忙回道,“没事没事,你照顾好夏夏,桐桐就是有些被吓到了,缓缓神就好了。”
门外骆言还在敲门等着回答。
一声又一声规律的敲击声让溪桐回过神来,从溪妈怀里退了出来,“妈,我没事了,我出去跟骆队说一声。”
说完就抱着黑总爬下了床。
可溪妈听着她蔫哒哒的声音,就知道她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没事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也掀开被子下了床跟着一起出去了,出去前让齐阿姨带着孙女继续睡觉,不用担心操心她们。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
没开灯,房间太暗,骆言也看不清溪桐的神色。
“秦文,开一下客厅的灯。”
说完又问溪桐,“你没事吧”
溪桐低声道,“没事,我们去沙发那边说。”
可到了沙发那边,都找地方坐下了,客厅里的灯却还没亮起来。
骆言声音微扬,“秦文”
开关被秦文嗒嗒嗒的来回按了好几下,却依然没半点反应,秦文语气跟神色一起沉了下来,“可能断电了,我去外面看看,看看是都断电了还是只有我们这里断电了。”
说完就去了门口。
门一开,外面黑黝黝一片。
这不正常。
酒店走廊晚上都是不熄灯的,为了客人出门方便,要么安装的是那种光线稍暗一些的灯,要么就是声控灯,反正不可能暗黑一片。
秦文还特意跺了跺脚,依然没有半点光亮。
反倒把吵到了在走廊上休息的大金和大帅。
房间里溪妈也没闲着,听秦文说有可能断电了,自己在房间里也找有开关的地方试了试。
结果不乐观,全都没用。
是真的断电了。
明明睡之前灯还能亮,这一晚上还没结束,电路就受影响断了,要不是溪桐做噩梦起夜,还没人发现这情况。
不过细细一想也不意外。
那么大的暴雨和狂风,电路要是一点都不受影响才奇怪。
尽管这样,试了好几处开关依然没灯亮起来的溪妈还是觉得有些难受,通讯断了,现在电也断了,水更是在前几天就有很多地方接连断了,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难怪女儿心理压力大,她现在心理压力也好大。
灯光突然在这个时候亮起。
从门外退回来的秦文和试了下卫生间还有没有水的溪妈全都顺着亮光看了过去,是一盏台灯,就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是溪桐从小马甲的空间里拿出来的。
一路上收集的物资又多又杂,好多东西都有。
小马甲的空间还真成了百宝箱了,缺什么都能找到。
不过灯光一亮,溪桐有些苍白的神色就藏不住了。
如果仅仅是苍白就算了,可她的苍白中还透着不正常的红。
溪妈暂时也顾不上断电的问题了,快步过来在女儿旁边坐下,将手放在她额头贴了贴,怕不准,掰过她的头跟她额对额的贴了贴,“好烫,你这是发烧了。”
“你这孩子,自己发烧了都没感觉吗”溪妈又气又急,“快拿点退烧药出来吃了。”
溪桐还有些茫然,“我发烧了吗”
这一开口,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嗓子又干又涩,头脑也有些昏沉。
原来她真的发烧了。
动作略有些迟钝的从空间里拿了退烧药和矿泉水,溪桐吃了几片退烧药,吃得太急还被呛了一下,吃完后长长的呼了口气,呼出来的气息都好像带上了滚烫的味道。
骆言见溪桐吃下退烧药,问道,“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至于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暂时不急着追问了。
他不追问了,溪桐却不得不说。
“不用,我有事要说。”
或许是因为发烧的关系,她觉得自己有些情绪化。
之前在梦里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现在醒来后,她知道那不仅仅只是梦,而是又一次的预知。
只是以前预知时都只是在眼前看到一些既定的片段。
这次却不一样,而是在睡梦中经历了一些未来会发生的事。
而这其中的变化,她猜测跟自己的精神力突破兴许有着扯不离的关系。
毕竟之前几次预知的时候,她的精神力都还在内敛状态,预知到的片段相对来说短了一些,可现在她精神力已经能够外放,预知能力好像也随之增强了许多。
“我刚刚做了预知梦”
溪桐话刚开头,旁边几人瞬间看了过来。
联想到她刚才那一声惊叫,显然不是什么好梦。
可哪怕都做了心理准备,在听溪桐说完自己刚才做的预知梦后,气氛依然凝滞了许多。
“海城”秦文喃喃道,“怎么又是海城”
海城怎么就那么倒霉
要面临暴雨、海水倒灌淹城的危险,海里变异兽上岸的威胁,桩桩件件,不管是哪一件都不是能轻松度过的,可现在听溪桐的说法,在暴雨结束后,竟然还要面临鼠潮的袭击
怎么感觉什么困难都被海城给遇上了呢
溪桐情绪也很沉重。
如果说老家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那海城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她上了大学后,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海城,就连毕业都在海城买了房子安家。
兴许是这个原因,也兴许是她为了跟父母汇合而大老远离开海城,还从军事基地带走了好几个精英战士,心里愧疚,她才会频繁预知到有关海城的情况。
其他地方不见得就一定比海城情况好。
只是她没预知到而已。
而每一次预知的事都不小,而且还都是坏事,这样一来就显得海城尤为倒霉。
“这下该怎么办”溪桐头脑混乱拿不定主意,将预知到的情况说出来也是为了人多好想办法,“暴雨如果一直不停的话,我们根本没法赶回去,可暴雨停了再赶回去就晚了”
不止他们是这样,海城那边何尝不是这样。
不管是谁,顶着暴雨赶路都是最差的选择。
可当生命受到威胁时,人总该要选一条有希望的活路,在溪桐看来,留在海城真的没有活路,鼠潮的威胁一点不比暴雨低,甚至更强,可偏偏这个消息没法立刻传到海城那边。
溪桐再次怀疑起自己来。
她不后悔和父母汇合,尤其是在知道父母在家里一直遭受欺压和生命威胁时,她就更不后悔自己及时赶回来了,不然以后还能不能见到父母都说不准。
可她现在却因为预知到海城的危险而无法将消息传过去而愧疚。
毕竟如果她一直留在海城的话,预知到什么就能及时将消息传给高层领导,让高层领导做出合理的安排。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海城无数民众。
这种撕裂感让溪桐心头发闷,尤其是她现在还在发烧,情绪影响下,她只觉得自己脑袋越发昏沉,鼻腔喷出去的气息都是滚烫的,烧得她浑身难受。
溪妈第一时间注意到女儿的不对劲儿。
“桐桐,你这烧的有些厉害,吃了药还是捂着睡一觉吧,有什么事睡醒再说。”溪妈不是冷心冷肺,只是现在商量再多也没法做出决定,与之比起来,她自然更担心生病的女儿。
骆言和秦文闻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看,溪桐脸蛋比起刚才更红了,明显是烧的。
骆言眉心一紧,不容置疑道,“对,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了,还是听阿姨的,去房间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我们天亮了再说。”
溪桐还想再说什么,但却被强力镇压。
人直接被溪妈拉回房间,按回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还很快从卫生间弄了湿毛巾来给她敷在额头上。
折腾来,折腾去,溪桐终于还是扛不住身体上的虚弱,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睡着后,骆言和秦文让溪妈也继续去睡,他们俩却小心推开了隔壁的门,将几个队友喊了起来,几人摸黑站在走廊上就开始商讨这件事,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放着不管。
这些溪桐都不知道,等她再次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有些微亮了。
为什么说微亮呢
实在是外面暴雨依然在下,天色昏沉沉的,哪怕天亮了光线也不够亮。
她睡了一觉,头脑清醒了不少,太阳穴不再跳着跳着疼了,坐起来的时候,额头上的毛巾跟着掉了下来。
溪桐将毛巾拿在手上,发现卧室里就剩她一个人,就连枕边的黑总都不见影了。
不过外面客厅有着小声的说话声,想来人都在外面。
掀开被子下了床,溪桐快速刷了牙又洗了把脸就出去了。
外面,溪妈已经准备好了吃的
见她出来直接迎上来,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没昨晚那么烫了,你这孩子,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身子。”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溪妈就拉着她去沙发上坐下,“肚子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为了大家吃用方便,溪桐昨晚不仅拿了干衣服给大家,还拿了不少吃的东西放在客厅,不过昨晚半夜断电了,没法做饭,只能吃一些速食品了。
总比没得吃强。
因为停电的关系,很多人起床后都已经吵嚷过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条件。
溪桐吃着东西,却还惦记着昨晚预知的事,吃的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往骆言几人身上瞄,最后还是没能忍住,手里的东西还没吃完就去问他们是怎么想的。
骆言就知道会这样,本来还想等她吃完再说。
既然她主动问了
“消息是肯定要传出去的,再难都得传。”在溪桐神色赞同的点头时,骆言目光陡然一变,灼灼的看着溪桐,“所以我们想了个办法,那就是让小金带着谭战飞回海城。”
“要让小金帮忙,就得靠你游说了,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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