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小说:想飞升就谈恋爱 作者:龙柒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 沈清弦的第一反应是这玉简果然坏了。

    什么叫让顾见深信任他顾见深会不信任他吗他一手把他带大, 劳心劳肺的教导, 为他鞠躬尽瘁,他会不信他

    开什么玩笑

    再说了, 顾见深不信他的话,会只在他身边才能睡觉不信他会这般待他, 不信他会恨不得日日守着他

    沈清弦断定玉简坏了,可以扔了

    玉简被他这念头给吓得哭唧唧, 赶忙讨好性地闪一闪, 努力证明自己是好的,很好, 非常好,质量很高的那种好

    沈清弦盯着它看了好大一会儿。

    难道顾见深真的不信他

    不喜欢也就算了,连信任都没有

    相处十年, 他一心为他, 他竟然不信他

    瞬间,急火攻心,沈清弦用力咳嗽起来, 撕心裂肺的。

    恰好这时顾见深回来,听到他这般咳嗽,顿时较快脚步,很快走到他跟前“怎么了受寒了怎么咳得这么凶”

    他声音里满是焦灼, 为他顺气的手也有藏不住的慌乱紧张。

    一想到都这样了,这混蛋竟然不信自己, 沈清弦便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本就体虚,受了这样的气,立时病了。

    其实他是想直接眼一闭回万秀山的,但到底有些不甘心,决定再留下看看。

    万一好吧,没准有亿万一的可能是玉简坏了。

    这岂不冤枉了顾小深毕竟是疼了这么久的孩子,沈清弦还是心软。

    可惜他这身体不争气得很,被这么狠狠一气,真是丢了大半条命。

    顾见深连忙传来太医,太医诊脉后道“陛下,臣请出来谈。”

    顾见深放下沈清弦的手,到外面问道“怎么回事”他声音极冷,可心却慌极了,他喜欢沈清弦泛红的面颊,却不是这般因为咳嗽而泛起的病态的红。

    太医斟酌道“大人身体虚,不得动气,还望陛下珍重。”

    “动气”顾见深拧眉道,“他这是”

    太医已说道“气血攻心,胸肺郁结。”

    是谁竟敢惹他这般生气

    顾见深面色瞬间沉下来,陡然溢出的杀伐之气骇得那太医额间直冒冷寒。

    太医连忙道“臣臣这就开一些疏肝气通气血的方子,早晚服用,大有益处。”他顿了下,还是小声道,“药治身不治心,还望陛下能开解大人,让他仔细身子。”

    顾见深拂袖道“下去配药”

    他大步回屋,来到沈清弦身边时已经恢复了那般温和悉心的模样,他轻声问沈清弦“是谁惹了你朕定狠狠罚他,你莫要动怒,这般伤了身体岂不是糟蹋自己。”

    他说得真切,又满是关怀和后怕的语调,当真是把他当成了心尖上的宝贝来疼。

    可一想到玉简上最后两行字,沈清弦顿觉扎心,一个没忍住,竟又咳了起来。

    顾见深连忙给他顺气。

    沈清弦咳完后不仅面色苍白,连唇瓣都泛着病态的淡紫色。

    顾见深更加揪心,只恨不得将那惹他动怒之人大卸八块

    沈清弦心很累,生怕再看顾见深这破身体会把他送回万秀山,于是虚弱道“陛下,臣想一个人静静。”

    顾见深一怔。

    沈清弦却闭上了眼。

    顾见深好半晌才开口“你身体不舒服,朕在这陪陪你吧。”

    沈清弦闭着眼说“臣想一个人待着。”

    顾见深有些不安,但却不愿再惹他生气,只低声道“你有什么便告诉朕,别自己闷着。”

    沈清弦真想拉着他领子好生问问他

    这小白眼狼,他掏心掏肺地对他,他怎么还不信他

    不信他又不喜欢他的话,这假惺惺的模样又是为了什么

    果然,他还是一口气把自己气死算了

    越想越心塞

    沈清弦没回他,想翻个身又没力气,也是很可怜了。

    顾见深见他实在不愿见他,只得起身道“朕就在外面。”

    沈清弦没出声。

    顾见深慢慢走出去,小心把门关上了。

    他叫来了伺候的宫人,从头问到尾,事无巨细的盘问着。

    宫人们却都茫然得很,只道“一直都好好的,大人起来后便拿了个话本看着,看了会儿又题了个字,之后似是累了便到床上歇息,然后就开始咳嗽了。”

    都是沈清弦平日里爱干的,听起来似乎没什么能惹他生气的事。

    顾见深去找来他看过的话本,又看了看他题的字。

    话本还是那些胡言乱语,不过他知道沈清弦无聊了爱看这些。

    这些东西哪值得他如此动怒再看他写的字,是半句诗春去夏来终归易,凤凰木下情相依。

    似乎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

    既是没人惹了沈清弦,那便是他自己想到了什么,所以气到了。

    可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大动肝火

    是关于谁的事顾见深心中的不安愈甚,总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在阴暗地滋长着。

    沈清弦气了一整天,吃不下喝不下,躺在床上只觉得胸口闷得马上要离开肉胎了。

    他这般模样,顾见深也忧心得很,他劝他吃些东西,沈清弦不理他;劝他喝药,沈清弦不看他,再多几句话,沈清弦便道“臣想歇息了。”

    顾见深手掌攥拳,只得道“朕就在外面。”

    沈清弦已经闭上眼睛。

    两人相处了十年之久,从未有哪一日是这样的。

    他们一直都很融洽,近一年更是甜蜜得像是同心一体的。

    顾见深很愿意照顾他,很喜欢他依赖他,也很爱他黏着他。

    可如今他竟连看都不愿看他。

    到底怎么了

    顾见深很茫然,他不知道缘故,可心却一沉再沉。

    他忽然发现,自己离他仍旧很远。

    再近的距离也能被推开,再亲密的关系也可能被丢弃,再怎么想靠近也可以被拒绝。

    天色渐黑了,沈清弦也没找他,他便这样在外面站了一宿。

    宫人们也在外头跪了一宿,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被圣上迁怒,进而丢了性命。

    沈清弦气了一天,晚上睡得也不踏实。

    他这破身体,一病便像被火烧过的枯木,一阵风都能给吹散了。

    他难受了就想顾见深,让他抱着睡会舒坦得多,可一想到他就气,越想越气,一气更难受,哪里还肯见他。

    这一宿他睡得浑浑噩噩,顾见深也站得浑浑噩噩。

    天亮后沈清弦渴了,低声唤人,顾见深却先听到了。

    他急忙进来,给他倒了杯热水。

    沈清弦睁眼一看便愣住了。

    顾见深浑身湿漉漉的,长发还在滴着水,眼底有丝疲倦,但双眸却仍是明亮。

    沈清弦本想赶他出去,如此一看又心软了“外面下雨了吗”

    顾见深这才反应过来,他怔了下道“我去换身衣服。”

    沈清弦问他“陛下您一直在外头吗”

    顾见深道“嗯,朕就在外面。”

    这是他昨晚赶他出去时,他说的话。

    这个“就在外面”,竟然是站了一宿吗。

    沈清弦一阵心疼,转念又忍不住生气。

    他不信他,不喜欢他,难道这般作态都是装出来的吗

    如此一想,沈清弦又咳嗽起来。

    顾见深连忙走过来,给他拍拍后背道“到底是怎么了若是朕哪儿做得不对,你只管打我骂我,不要这样折腾自己的身体。”

    他这般说着,真是焦心又卑微,全没一个帝王该有的姿态。

    沈清弦听得心里酸酸的,又忍不住觉得玉简是个辣鸡,大辣鸡

    沈清弦道“陛下快些去换衣服吧。”

    顾见深也怕身上的凉气过给他,于是说道“朕很快就回来。”

    沈清弦点了点头。

    顾见深当真是非常快了,衣服换了,头发却是来不及擦干了。

    沈清弦到底是心软了,他叹口气道“陛下先去擦干头发吧,小心着凉。”

    听他终于肯和他说话,顾见深只觉得一阵喜悦蔓延,别说是擦头发了,他让他干什么他都愿意。

    “我没事,”顾见深问他,“觉得怎么样了饿了吗我这就让他们备膳,你不想吃也先吃点儿,要不身体受不住。”

    沈清弦点了点头,顾见深这就忙活起来了。

    明明他一宿没睡,可此刻却因为沈清弦展颜而精神振奋,别说累了,只要能让沈清弦消气,再站几宿也是没问题的

    沈清弦被他哄得消了些气,他明白玉简说的是都是事实,可也不信顾见深对他这般细心都是假的

    再说了,作假总得有个缘由,他又有什么是顾见深可以图谋的

    他如今是当今圣上,万人之上,再无掣肘,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又何必来哄骗他这个半死不活的废人。

    这其中应该是有些问题。他决定从长计议。

    沈清弦这病来得快,去得却极慢,本来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又给糟蹋了。

    顾见深也不敢多问,生怕惹恼了他,只小心伺候着,愿他别再动怒。

    沈清弦一肚子问题却找不到答案。

    他问顾见深“陛下,您喜欢臣吗”

    顾见深眼里全是他“朕当然喜欢你。”

    可是玉简的任务没完成。

    他又问顾见深“陛下,您信任我吗”

    顾见深温声细语道“朕此生只信你一人。”

    然而玉简上的“让顾见深信任你”亮得刺眼。

    沈清弦身体不好,精神也会不好,慢慢地也顾不上去想这些了。

    顾见深小心照顾他,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放在心尖尖上还怕他不开心

    就这般模样,竟然不喜欢也不信任

    沈清弦一想就心里堵得慌。

    他虽然精神不济,但也不再像以前那般闲散,他试着联系了一下外面,结果也是让他心情复杂。

    诚然他这些年都没怎么在意过,可也没想到自己的眼线竟然被拔除得如此彻底。

    不止被拔除,他如此完全身处顾见深的势力下,彻底被他控制着。

    他倒是拥有足够的自由,可这个自由却是有限制的,只要不离开顾见深,想做什么都是为所欲为。

    他这几年一直病着,也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顾见深,所以压根没给自己自己谋划,可没想到竟已是这般境地

    顾见深用温柔和甜蜜建了个无与伦比的精致牢笼。

    他身处其中,却浑然不觉。

    从这点儿来看,沈清弦明白玉简没坏,它显示的进度是正确的。

    顾见深的确不信他,他在暗处做的一系列动作都不是对待一个信任的人该做的事。

    他怕他离开,怕他背叛,或者该说怕他丢弃他。

    他像一个捧着仅有清水的沙漠旅人,小心翼翼的,珍之又珍,爱之又爱,却又时刻担忧着。

    因为这捧水任他怎样珍视都在不断地从他指尖渗透,他眼睁睁看着,越发惶恐越发不安,也能越发地坚信着,他迟早会离开他。

    想到这里,沈清弦倒是消了些气。

    顾小深的童年造就了他这样的性格。

    缺爱、没有安全感。

    他给了他唯一的关爱,可是身体太差劲,任谁天天守着这样个随时会断气的人,都会不安吧。

    更何况顾见深比寻常人更加恐惧失去。

    至于喜欢都不信他了又该怎样喜欢

    沈清弦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说要让顾见深相信他,首先得养好身体

    可这肉胎实在糟蹋得够彻底,能这样吊着口气,还是沈清弦的灵魂韧性强,换成其他魂魄,早就撒手不干了

    就这程度的肉胎想养好凡间的手段是真不行。

    正在沈清弦焦头烂额之际,竟奇迹般地有了转机。

    他病了半个月,顾见深又开始广纳名医,来回寻了四五个,虽然都没什么用处,但第六人却是真出其不意。

    这神医生得很是年轻英俊,一袭雪白长袍趁着修长的身形,颇有些仙气飘飘的意味。

    起初顾见深见着他便拧起眉,觉得他太年轻,哪里像能医病的模样。

    不过这姓朱的颇有些名气,本着试试的念头,顾见深温声道“朱大夫,请。”

    朱大夫别的不提,派头挺足,行了个礼后便进了门。

    这一进门朱大夫惊着了“朝朝”

    沈清弦也见着他了,他一愣,立马眯起眼睛瞪他。

    朱大夫今非昔比,早已不是那个张口就冒大实话的小胖子了,他清清嗓子道“找套针石给我一用。”

    他硬生生把朝烟的朝字给扭曲成了找字。

    顾见深还是察觉到了,他拧眉看他“朱大夫,不诊脉便要行针吗”

    朱子林还装得挺像样子“病人郁结于胸,不尽快施针恐成大祸”

    这话却让顾见深的戒心骤减,这大夫看来的确有些本事,没诊脉便知沈清弦是郁结于胸

    朱子林好歹是子午观的正经修士,这点儿东西再看不明白,怕是该被祖师爷一棒槌敲死了。

    他拿了针走过去,没几下便让沈清弦气色大好。

    顾见深一看便喜形于色,他问沈清弦“觉得如何”

    沈清弦很是捧场道“胸口舒畅很多,身体也轻便了。”

    顾见深本来还瞧不起这朱大夫,如今却是敬为神人。

    理论上倒也没毛病,朱子林正是当年那和沈清弦分在一个小院的小胖子,这几十年过去,他显是已有小成,瞧着已有筑基大圆满了。

    别说这等修为,即便是随随便便一个练气的弟子,在这凡间也是“神人”了。当然修士没有特殊机缘是不可入世的。

    朱子林如今也是在一肉胎里,大约是结丹前的劫难,正在入世修行。

    他一眼就认出“朝烟”,沈清弦自是一眼就认出他。

    朱子林再看顾见深便有些疑惑了。

    因为灵魂的缘故,顾见深如今生得已很像清深,但顾见深锁了记忆,遮掩了灵魂,所以朱子林竟认不出来。

    只凭样貌相似,却不好妄加判断。

    朱子林又道“大人气虚体弱,虽气血攻心之症暂缓,但这身体仍需好生调养。”

    听他此言,顾见深问道“朱神医可有调养的办法”

    朱神医沉吟道“有是有的,只是略有些麻烦,需耗些年月。”

    顾见深大喜“只要有办法,无论多麻烦,朕都会全力配合”

    朱子林便道“那便是极好了。”

    顾见深的喜悦无法遮掩,他握着沈清弦的手道“真是天降福缘”

    沈清弦也挺开心的,没想到他和这小胖子还有此机缘,倒也是缘分一场了。

    有这家伙在,他的身体自是不成问题。等到身体康健了,想必顾见深也就放下心来,能好生信他并且喜欢他了。

    如此一举两得,沈清弦也很是开心。

    朱子林治病的时候,把人都挥退了。

    顾见深有些不放心,但他听力好,在外头也能听得清楚,所以也只安抚了沈清弦几句后便出去了。

    朱小胖正要开口,沈清弦在他手上写道隔墙有耳。

    小胖便拿出一物事,展开后说道“放心,我在凡间已久,寻到不少宝贝。”

    沈清弦这才放下心来。

    朱子林好奇问道“朝烟,你也来凡间历劫吗”

    他自是不认识沈清弦的,他只当他是当年的朝烟小童。

    不等沈清弦开口,朱子林又害羞道“你果然是越大越美比幼时更加我见犹怜,不知有了心上人没有你瞧我这风流倜傥的模样,是否入得了你眼”

    沈清弦“”还以为他成熟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沈清弦懒得和他贫,直接说道“我此行是要历段情劫,外头那皇帝就是我的劫数。”

    朱子林顿时一脸失望“这样啊。”

    沈清弦道“对,我爱他至深。”

    朱子林更失望了,失望得都不想给他治病了。

    沈清弦一眼看穿他“你与我相识一场,不会弃我于不顾吧”

    朱子林连忙道“我是那种人吗反正反正那凡人皇帝肯定死得早,等他一死我就有机会了。”嗯这一不小心就说真话的毛病也是没改分毫。

    沈清弦也是纳闷了,就这小胖这毛病,能活到现在堪称奇迹。

    朱子林清清嗓子道“我来给你治病”

    沈清弦看他“你行吗”

    朱子林道“开玩笑,我在子午观专修医术,极有造诣,掌门师尊都夸过我”

    沈清弦想想叶湛那无限负增长的医修资质,忍不住怀疑起朱子林。

    不过好在小胖嘴上不正经,本事还是有的。

    他略一施针,沈清弦便觉舒坦许多,那些堵塞的经脉也通畅了些。

    朱子林皱眉道“你这肉胎资质不错,怎么落到这般境地”

    真是不提不生气,一提气死人,要不是为了顾见深,他至于这么糟蹋自己吗

    朱子林又问“你别是被人暗害了吧”

    沈清弦闷着不出声。

    朱子林又道“放心,我在这,保你这世长命百岁。”

    这话沈清弦还是信他的。

    诊疗结束,顾见深第一个进来“朱大夫,如何”

    朱子林说道“尚可,目前来看,只要保证心胸开阔,诊疗个七八个疗程,应该足够了。”

    顾见深当即便赏了朱子林一堆东西。

    虽然凡间的宝贝对修士来说不算什么,但朱子林入世是为了积攒功德,能帮到皇帝,尤其是廉政爱民的好皇帝,那是极有公德的好事。

    朱子林离开后,顾见深问沈清弦“觉得怎样”

    沈清弦气色很好道“很轻快,竟还有些饿了。”

    他这几日都吃不下饭,听他这么一说,顾见深立马扬声道“备膳”

    身体好了,胃口也好,沈清弦吃了不少,顾见深越看越欢喜,那愉悦之情跃于眉梢,当真是压都压不住。

    他这般欣喜,沈清弦倒也觉得很是受用。

    虽然不信他不喜欢他,可毫无疑问的是,顾见深极为在乎他。

    这情绪做不得假,定然全是真的。

    短短数日,在朱子林的诊疗下,沈清弦已然面色红润,还能下床走动。

    顾见深对朱子林一赏再赏,态度更是极其尊敬

    朱子林默默观察了几日,闲来和沈清弦聊到“这皇帝对你用情至深啊”

    沈清弦“”天真。

    朱子林道“他都这般疼爱你了,你又历得哪门子情劫”

    沈清弦只得说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朱子林奇了“这表象也太真了吧”

    沈清弦反问他“你可知情为何物”

    朱小胖立马害羞了“我自然是知晓的。”

    沈清弦好奇道“你竟谈过恋爱”

    朱子林不服了“我都六十余岁怎么还能没谈过恋爱我有那么挫败吗”

    沈清弦“”万万岁也没谈过恋爱的人竟有些说不出话。

    朱子林语重心长道“我十六岁便爱慕宿雨师兄”

    听到宿雨的名字,沈清弦差点儿没呛着。

    朱子林尴尬道“当然宿雨师兄是瞧不上我的。”

    沈清弦并不想听这些,他打断他道“你既谈过恋爱,那告诉我,怎样判断对方是否喜欢自己”

    “咦”朱子林好奇道,“你不确定皇帝是否喜欢你”

    沈清弦只得点点头。

    朱子林道“我觉得你想太多了,他肯定是非常喜欢你的。”

    沈清弦摇头道“我自小把他养大,他虽记挂着我,但这份喜欢不一定是我想要的喜欢。”

    朱子林懂了“这样啊,那我还真有个办法”

    沈清弦也是“病急乱投医”了“你说。”

    朱子林充分展示了何为“不作死就不会死”,只听他信誓旦旦道“比如做点儿让他吃醋的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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