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小说:[红楼]大圣娶亲 作者:一窈风
    佛母孔雀已疼晕过去, 两个雀雏眼见“弟弟”出世,却飞快扑到舅舅大鹏金翅雕身上,吓的不敢言语。

    “大鹏鸟”阴恻恻一笑, “孙悟空, 你很好。”

    “你很愤怒。”

    悟空捻着那朵莲花, 目光扫过孔雀大明王母子三个, 微微退开一步,“换个地方说话。”

    “大鹏鸟”定定在那花上一瞧, 冷笑着随他换地方。

    那黑莲是他本体,毕生修炼的功力大半都寄于其中,更与性命息息相关, 如今落在孙悟空手里,怕是只能兵行险招

    “这是何处”八戒举目四望, 见周遭没有半点光亮,只闻潮汐之声, 不由寒毛直竖。

    沙僧把脖子上的佛珠朝半空一抛, 掐诀默念一声,那珠子登时发出刺眼光芒。

    八戒这才看清,四人竟站在一条狭长小道上, 面前是片无垠汪洋, 那海水满是煞气,半点生物也没有。

    “这、这、这”

    这不会是三界缝隙吧

    悟空不理会两个师弟,轻轻揪一揪那黑色的莲瓣,“已到了这样的地步, 你又何必再执着”

    “大鹏”双眼血红,“这金翅大鹏雕乃凤凰之子,肉身强横莫有能敌,本尊夺了他造化,照应能统领六界”

    “你只是一个伪佛。”八戒鼻孔里喷出一口热气,“天上地下无人信奉,你又能统治多久”

    他被敕封为净坛使者菩萨,管四大部洲一切供奉香火,对与人间信仰的份量便认知更清楚。

    “只要这一批人都死光,再轮回出生的便都是本座的信众”

    “大鹏”忽而柔和下神色,看向悟空三人的目光仿佛最慈爱的长辈,“只要你们愿意追随本座,这世上的所有都可共享”

    沙僧冷哼一声,手中降妖宝杖阵阵放光。

    悟空将那莲花置于掌上,好生端详了一番,才笑道“大鹏的肉身便舍吧。”

    “大鹏”骇然一惊,“孙悟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话音未落,却见悟空怀中飞出十六颗莹莹舍利子,将那黑莲团团围住。

    舍利子乃佛家至清、至圣、至德、至灵之物,甫一露面,便见柔和梵光照耀千里,把悟净那佛珠衬得如同月下孤萤,不敢同辉。

    “大鹏”惊恐万状,立刻就要闪身夺回黑莲,却被悟空一棒格住。

    “孙悟空”

    “大鹏”暴喝一声,早把那笼络怀柔的心思抛却脑后,一掌打向悟空。

    他眼见舍利子挟持黑莲往海中飘去,急于夺回本体,这一掌便满含怒意和惊恐,不留一丝余力。悟空不敢硬接,脚下运起筋斗云,飞快闪身躲过。

    站于他身后的八戒、沙僧两人反应不及,虽运气法力抵挡,却还是口吐鲜血、飞身坠入海中。

    这海极是凶恶,沾之骨消神碎。沙僧伤重已然昏厥,八戒却留有一分意识,不由想起那一轮清冷孤月。

    若是

    金箍棒暴涨百丈,悟空将两人一钩,远远抛于岸上,见八戒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忍不住扬起嘴角。

    “你带沙师弟先去养伤。”

    八戒修习有天罡三十六变,自幼又多用灵丹,旁的不说,论起保命正是个中好手。悟空并不担心他二人,只瞧那伪佛拉回黑莲,却拿那十六颗舍利子无可奈何。

    “这莲台老孙都不曾坐得,你就更坐不得。”

    悟空拄着铁棒气定神闲,越发激的“大鹏”怒火中烧。

    孙悟空早有谋算,在他出世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将他一军。如今这莲花收不回来,便只能屈在大鹏鸟身躯内。

    若是和孙悟空战起来,恐怕讨不到什么好处。

    “孙悟空,你当真要执迷不悟”

    伪佛冷然发问,悟空眯眯眼睛,暗中防备他使手段。

    金箍棒兜头打下,“大鹏”不退反近,两人各使神通斗在一处,激的那海波涛不止,泼天溅射水珠。

    此地无星无月,全靠舍利子之光视物,两人倾力战过七八十回合,始终相持不下。

    “大鹏”方出世便被算计,尚没有稳固力量,又在旁人肉身之中多受钳制,渐渐落了下风。

    “除了九天荡魔祖师,如今还要再加上一个你。”

    伪佛避过一棒,望着眼前这庞大无比的猢狲,忽而阴沉沉一笑。

    悟空施展法天象地之术,正战到酣时,眼见“大鹏”噙着奸邪笑意,忙要往天边避去。

    谁知那被舍利子围住的黑莲登时化作遮天蔽日之大,朝悟空当头罩下。

    伪佛眼见孙悟空被吸如莲中,招手唤回花萼。

    “孙悟空啊孙悟空,你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这金翅大鹏鸟和孔雀乃同胞兄弟,哈哈哈哈哈”

    他借孔雀大明王入世,便在她腹中走过一遭。二人有了母子情分,自然与这金翅大鹏鸟有了眷亲。

    那舍利子华光大盛,点缀在乌蓬蓬的一朵莲花周遭,拢在掌中便如凡间妇人头上的首饰一般,炫目华丽。

    “这些舍利子可比你识时务多了。”伪佛志得意满,扬手步散邪气,大步往灵山而去。

    只要被这邪气浸染,便都会为他所用,只待毁灭人间,重新造出一批狂热信众,这四海八荒还有谁堪敌手

    伪佛出世,地府最先大乱。

    十殿之下镇压的尸山血海暴动不休,秦广王忙乱数日,渐渐力有不逮。

    “地藏王菩萨已压下了血海里那些魔物,咱们哥哥”

    轮转王捂住心口,见秦广王无情拔出利剑,又一次从自己的腹部穿刺而过。

    他们都是鬼神,素日干的便是降伏鬼怪,也最了解如何制敌。十殿阎君情同手足,彼此弱点从不隐瞒,轮转王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有一日会湮灭在最敬爱的兄长手中。

    鬼魄点点消散,轮转王委顿在地,眼见秦广王提着剑远去,艰难朝他的背影伸出手。

    “不要”他眼中光亮一点点灰暗,缓缓化为聻。

    鬼死为聻,聻无声无识,目不能视,不入轮回。终日飘荡在地府之中,空有形躯,与魂飞魄散并无二异。

    秦广王身负邪气,一路走出冥府,剑尖在地上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九殿阎君全数伤在他剑下,化为聻茫然飘荡,阎君的袍服冕旒散落在地,被往来的怨鬼践踏而过。

    谛听缩缩身子,“菩萨”

    地藏王菩萨将锡杖扎于深土,口诵经文,周身佛光闪耀,毕生功德修为全数使出。

    秦广王叛变,剩余九殿阎君被他杀死,这冥府若要不乱,便只能靠翠云宫地藏王菩萨。

    劫数在他襄助绛珠娘娘时就定下来,菩萨也安于这个结局,愿意为镇压地府圆寂。谛听早知会有这一幕,却还是悲恸不能自持。

    也不知这平和安然的经文念过多少遍,十殿连同最底下的血海全数笼罩在金色梵光之中。

    血海不再沸腾,哭嚎挣扎的怨鬼重新平静下来,谛听试探地打个响鼻,凑到地藏王菩萨脚边。

    那手持锡杖的菩萨站立不动,合掌念一声佛,缓缓合上凤目。

    地藏王菩萨,圆寂了。

    谛听伏地呜咽,心中满是愤懑怨怪,却又不知该埋怨谁。

    埋怨菩萨慈悲,还是埋怨这果业无情,又或是这无情的劫难

    若当真要灭世,又何必让他们去救

    谛听泣血哀鸣,泪眼朦胧间额上忽的被轻柔一抚,它忙抬起头,欢声道“菩萨”

    地藏王菩萨却还是一动不动,以舍利为源镇压整个地府。

    谛听抬起前蹄碰碰脑袋,又朝菩萨望一望,终于跪下四蹄,朝他叩下三个头,折身往离恨天而去。

    绛珠立在离恨天之上,广袖飘摇间一一击碎怨鬼,不许它们往人间放肆。

    钟情大士随护在侧,望一望兜率宫的方向,问道“咱们为何不去向老君求援”

    绛珠盘腿稍坐,抬手擦去两颊汗珠,“因为这不是老君的劫数。”

    老君超然物外,自然也就不沾因果,若是强行插手翠云宫地藏王菩萨便是下场。

    “你也不该插手。”绛珠看向钟情大士。

    钟情大士叹一声,想起人间历劫的十数花草姊妹,“为了她们,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她生性淡薄,离恨天之中唯一交好的便是绛珠,同旁人并没有什么交情。但到了这样的时候,若要作壁上观,仿佛又没有那样冷硬的心肠。

    “咱们本就是怨愁情鬼孕育出的草木,这样也合乎情理。”她自嘲笑一声,帮绛珠打落冥界逃逸的恶鬼。

    人间本已被绛珠藏匿,但离恨天却还有个通道。若是让这些鬼进入人间,附身在人身上作恶,便不知要生出多少乱事。

    “多谢你。”绛珠盈盈一笑,举目去瞧人间的江河。

    她那凡间的父亲正航行在海上,预备向他的陛下复命。

    等这一劫过去

    绛珠刚一分神,腰上被重重一推搡,失脚落下云端。

    她毕生的修为全数在那朱果内,已赠与悟空防身,所剩一点微薄的法力也在结阵时告罄。勉力和怨鬼作战到此时,已是疲乏不堪,竟分不出半丝力气稳住落势。

    钟情大士双眼混沌,望着可怜无助的绛珠轻轻勾唇。

    鸿蒙初开之时,万物有灵,每日共沐日精月华,多数都可修炼成形。

    绛珠原本早已忘却的前尘,在这坠落间却一一闪过,仿佛在看旁人的故事。

    她的故土、小沙弥、老君

    九重天之下漩涡转动,绛珠被它吸纳其中,陡然失去意识。

    天地初开之时,世间多是飞禽走兽,偶有草木精怪,全是得天独厚之辈。开了灵慧的精怪们各成一帮,分别占领一片土地继续修习、繁衍,向着天道孜孜不倦地求索。

    丰山中最先有了山神,连带丰山境内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

    这一日山脚下忽然来了一个女娃娃,唇红齿白、骨秀神清,身上不带一点浊气。

    最先发现她的是鸩女。

    鸩女立在高处,大声向众人述说这个小娃娃,猜测她的本体是什么。

    众人七嘴八舌没个定论,眼见就要争吵起来,清泠渊中忽然发出光亮。

    山神耕父从水中起身,亲自去迎接那个小姑娘。

    “你是谁”

    女娃娃懵懂望着面前的人,交握双手很是紧张,“我是绛珠。”

    她本是一粒草籽,生在丰山地下,今日帝流浆照的她很是舒服,便鼓起勇气探头到地上看一看。

    耕父抬手摸摸绛珠的脑袋,轻轻“咦”了一声。

    绛珠吓白了脸,靠着山壁想要回到土里。

    “我是丰山的神,”耕父温柔牵起她的手,“也会是你的师父。”

    “师父”

    绛珠被他拉着往山林里走,眼中满是疑惑。

    “乖。”

    耕父笑一声,把她做为弟子介绍给众人。

    耕父这样的看重,已昭示了这小娃娃的不凡。丰山上的鸟兽待绛珠很是客气,等知道这个女娃娃是草木成精,也就不再奇怪了。

    绛珠是初生的小童,对一切都懵然无知,耕父悉心教导,放她在山中熟悉事物。

    绛珠采集菖蒲为自己编织新裙子,临水清洗自己沾染泥土的头发,并不往深山里走动。

    雍和潜在水里抓鱼,一翻身瞧见这女娃娃,便偷偷游到她身边。

    小姑娘很是爱洁,跪在草地上反复洗了几遍头发,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神色。

    她探头往水里瞧,见河面映出一个红眼睛、红嘴巴的猿猴脸,不由哇哇大哭。

    耕父在清泠渊中凫水,远远听见弟子哭泣,忙飞身去看。

    “小绛珠,因何哭泣”

    绛珠被他抱在膝上,小脸埋入他衣襟,啜泣并不应声。

    耕父探身往水中看,河水清澈见底,并没有什么古怪。

    “可是哪里难受”

    他把绛珠上下瞧一通,藕节似的胳膊腿儿都好好的,光滑肌肤上也没有伤痕。

    绛珠捂脸抽噎,总是哄不好,耕父猜不透小姑娘的心思,只能托鸩女、獜几个才化形不久的小家伙来安慰。

    鸩女托着腮帮子,圆滚滚的眼睛里满是不解,“你都有神仙做师父了,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呀”

    绛珠不知道“神仙”是什么,更不知道耕父这个“师父”意味着什么,她现在很是伤心,伤心的都想钻回土里。

    原来她长的这么丑陋

    鸩女和獜自己都是小孩子,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最后还是绛珠自己哭累了才停住。

    绛珠才化形不足五日,便被迫接受了自己丑陋的事实。

    雍和每日潜在水里等那个小姑娘洗头,却总不见人来,心中烦闷数日,便偷着攀在橿树上眺望。

    山中不知岁月,等绛珠娉婷袅娜长到成年,始终没有再照过一次面貌。

    即使满山鸟兽都称赞她容颜姝丽,她却从来没有相信过。

    “绛珠,有新人来啦”

    山间采果的女子明眸盼兮,声音清澈宛如溪水“我这就来。”

    自一百年前,耕父满腮的胡须由黑转白,他便把自己数千年的积攒全数交给了绛珠。

    神仙的寿命虽长,但也不是无休无止的长,如今耕父寿终,这丰山便是绛珠打理。

    山前已聚了许多鸟兽,绛珠拨开人群,便见獜已恢复了原型,一只瘦弱的虎爪小犬被藤蔓捆了十七八圈,正可怜巴巴吐舌头

    绑他的是个小沙弥,插着腰很是得意。

    “你是谁”绛珠割断藤蔓放獜下来,抬眼去看那小沙弥。

    “我是雍和。”

    这个小沙弥本事了得,没人能驱赶走他,便随他在水边结一个草庐,只不与他来往。

    年长的鸟兽聚在一起闲谈,绛珠才知这雍和原先就住在丰山,同耕父体质相似。

    耕父每到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就会衰败;而雍和则会带来大恐慌。

    绛珠留心观察几月,发觉他倒很是老实,丰山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灾祸。

    鸩女喜欢小沙弥俊俏的面容,常常去水边捉鱼。獜和她打小形影不离,只有鸩女去水边时不跟着,还会生她的气。

    绛珠不管这些事情。每年山上的钟声响起,便是到了霜降之时,她忙着带领山民采集果子,顾不得旁的。

    等忙过采果,绛珠才猛然发觉山中的小兽常常去草庐玩耍,仿佛很是喜欢雍和。

    “你从来不来,为什么”

    雍和倒吊在树上,鼻尖抵着绛珠的鼻子。

    绛珠退后一步,抬手朝他嘴里塞进一个果子。

    雍和坐正身子,见她背着背篓慢慢走远,鼓动腮帮子狠狠咀嚼果肉。

    “我最不喜欢吃酸的”

    他站在树枝上大声呐喊,惊起鸟雀扑飞。

    丰山上有九口钟,每到霜降时便会鸣响。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钟声再响时,采果的人里多了雍和。

    他背着自己编织的背篓,抱着才化形的小兽在树林中穿梭,不消一会就装了满满一筐,倒在草地上随人拿着吃。

    “今天要去雍和叔叔那里玩吗”

    “要”

    雍和、雍和,好像所有人都在谈论雍和,还有他水边那间草庐。

    绛珠托腮想心事,雍和忽然凑到她面前,“他们都喜欢去我那里玩耍,你为什么不来”

    绛珠想一想,认真道“我不喜欢猴子。”

    雍和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缩在草庐里再也不到她面前晃悠。

    鸩女神神秘秘地找她说话“你和雍和吵架啦”

    他们好像并没有说过几句话,绛珠抿抿嘴,话都没说过几句,又能吵什么呢

    丰山上的钟声又响过一百一十三回,獜盯着鸩女圆鼓鼓的腹部猜测他们会生出什么。

    水边采菖蒲的小兽跳入水中嬉戏,忽然发觉常年关闭的草庐开了门,立刻叫嚷起来。

    “雍和叔叔出关啦”

    其实他并没有见过这位“雍和叔叔”,但他的父母常说起这人,连带他也觉得亲切。

    雍和临水照照自己的面容,反复变化出几副样貌,笑问那小兽“叔叔哪张脸更好看”

    小兽懵懂不分美丑,对对手指,“绛珠娘娘最好看。”

    雍和爽朗一笑,伸手将他抱起,“那咱们就去找绛珠娘娘”

    绛珠的住所就在丰山石洞中,是耕父凿出的洞府。

    她细细理顺了一头青丝,换上最喜欢的衣裙,深深吸一口气,望向石桌上的陶盆。那盆中盛满了清水,可以照见她的面容。

    自她幼年在河边见到自己的脸,三百多年来再也没有去过水边,连日常洗漱都要闭紧眼睛

    也许、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变漂亮了呢

    “绛珠娘娘”

    小兽在洞外的呼唤击碎了绛珠的勇气,她低低叹一声,开门往外去看。

    雍和站在日光下,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也许他并不在意自己的样貌。

    绛珠缓慢走到他面前,轻轻伸出了手。

    “你”把孩子给我。

    雍和一把握住她的手,“我愿意”

    绛珠顿一顿,见他眉开眼笑的模样,把后半句默默咽下去。

    小兽看看这个瞧瞧那个,默默顺腿爬下地,去找自己的父母说话。

    “雍和”

    獜把小兽抱起来亲亲,转头朝鸩女笑道“我就说他俩要成一对”

    成不成的绛珠也没说,鸩女见他们日日一处,到了晚上却各回各家,一拍腿儿,和獜道“都没开窍呢,跟过家家酒似的。”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年,丰山鸟兽更迭数代,绛珠和雍和始终这副样子。

    “我听说有个人很会炼丹,”绛珠捡出一个甜果递给雍和,“吃了会变漂亮吗”

    雍和揉揉她的脑袋,“那咱们去找他要来吃吃。”

    背着两个葫芦路过的老君默然站住脚。

    作者有话要说  老君你有事吗

    不小心进了贼窝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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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今啊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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