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帘被狂风吹起的时刻,客厅中的四个人,以及坐在一旁的秦然都蓦地紧绷起身体。
来了来了
他来了
但他们没看到人,也没看到任何东西,只听到这道冷冰冰的嘲弄声音响起。
秦然诧异又紧张地到处看,想要找出是哪里发出声音,同时十分震惊,不是说他们秦家的守护灵是一个小孩吗
可是这怎么听着,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
嫡枝的四个人倒是并不意外,他们身为嫡枝,知道得比旁支多一点,所以他们知道,守护灵有幼年和成年两个状态。
不过,他们也被教育过,幼年状态的守护灵是无害的,而成年状态的守护灵,却有伤人的能力,性格也更为尖锐冷酷。
而现在,来的竟然是成年状态的守护灵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竟然是诅咒他们秦家一门死绝吗这敌意显然很不孝。
四人都紧张起来,暗暗握紧了自己的武器,心脏跳得砰砰响。
风在客厅中盘旋,窗帘被扯得猎猎作响,昏沉的月光从外面照进来,搭在人们脸上,显得那一张张老相尽显的脸,越发的惨淡。
最年长的秦家叔叔最先稳住心神,沉下脸,抱着手里那个盒子,沉声道“当年我秦家先祖于你有恩,你却咒我们秦家断子绝孙,这便是你的知恩图报吗”
“呵呵。”那道声音轻笑了起来,“知恩图报你才活了多少年,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吗你在场吗你了解每一个细节吗”
秦家叔叔脸色难看,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双腿似乎都变得十分沉重,他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艰难道“族中有先人笔记。”
“所以,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
那声音蓦然一冷,“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张口闭口提起当年,纵然当年秦家人于我有情义,那人也不是你们,而且这么多年来,我庇护你们秦家,已是仁至义尽。”
秦家几人一急,果然这东西想和他们撇清关系
秦家叔叔道“可我们之间还有契约。”
“哦,我忘了还有这件事。”
秦家叔叔听了这话,仿佛还有商量的余地,缓和下来,说道“你对我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提出来,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改就是了,你突然这样不辞而别,我们措手不及,很是为难。”
声音冷笑“你们自己贪心不足,横行无忌,还妄想我给你们兜底,到头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秦家叔叔一噎,说道“我们要维持一个家族的兴盛,不可能做到纯善无害,这个社会是复杂的,有时候不是我们想害人,而是社会规则让我们不得不那么做。”
声音继续冷笑,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仿佛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情形,似乎是能够将对方说动的。
他们都有些急切,只要赶快把这个煞神带回去,让一切回归正轨。
秦家叔叔让几个晚辈稍安勿躁,开始和这个看不见在哪里的守护灵说起这么多年来,秦家的种种不易,说起秦家和他的久远渊源、深厚情谊,说秦家人已经反省过了,以后必定恭恭敬敬地侍奉他,一心向善,行善积德,替他消除身上的业火。
他说得嘴巴都要干了,那个守护灵终于有松动之意,他立即再接再厉,直接用上了敬词“您孤身在外,漂泊无依,对您也十分不利,长此以往,您必定日渐虚弱下去,我们也是急在心里,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秦山上此时您的家,也是我们秦家的根,如今我们都在山上等着您回归。”
“哦你们都在秦山上”
“是的。”秦家叔叔没说,家族里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山上,“那山上还收留了许多幸存者,足有上万之数,秦山重现先祖当年的繁荣兴盛,指日可待,只缺您回去坐镇了。”
守护灵似乎心动了,却还冷哼道“你们不是嫌山上冷清吗一个个都不愿留在山上吗”
“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那不是我们年轻不懂事嘛,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
“既然如此,那就”男子的声音慢悠悠地道,秦家几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神都落在这未尽的话上。
但下一刻,秦家叔叔手里头突然一空,他一直紧紧捧着的那个盒子刷一下飞到了窗外去。
他看看窗口,又怔愣低头,然后猛然反应过来“你干什么你想跑”
“追”
他一声喝下,其他三个嫡枝都动了,他们动作快得如同一道闪电。
一个人双手发射出银色的丝线,如同蛛丝一般掠向窗外。
一个人发出无数明黄色的叶片,仔细一看,每张叶片上都画着歪歪曲曲的图,仿佛一张张符纸。
一个人双手举到空中画了个满圆,然后那个圆立即变成了一面巨大的水晶般的镜子,周围的月光啥时候一暗,仿佛光芒被这面镜子吸收了过去,然后镜子再将这导光束照向窗外。
他们仿佛演练过无数遍,动作迅速,配合默契。
本来,之所以是他们三个跑这一趟,就是因为他们有一定的能力捉住守护灵。
虽然不到万不得已,他们并不愿意这么做。
只见顷刻间,银色的丝线黏上了画满了符的黄色叶片,呼啦啦席卷向窗外,而水晶镜的光束也照了过去。
窗外,一道本来肉眼应该看不见的绿色身影显出了身形,并且被银丝黄叶缠绕起来。
无数条银丝,无数张黄叶,围绕着这抹身影盘旋,却始终无法将其束缚。
发出银丝的秦家女青年低喝一声“收”
然而,收不起来,从前无往不利的一招,就连钢铁都可以轻易削成碎片的银丝,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阻碍。
窗外半空中,那抹绿色的影子轻笑一声“蛛丝、桑叶,这面镜子又是和什么灵兽灵植融合得到的你们倒是对这些研究得挺透彻,而且,还真的有几分克制我。”
他声音闲适轻快,仿佛这些招数丝毫没有对他造成干扰。
三个秦家青年脸色都变了,那秦家叔叔冷冷盯着他,手里拿着一个电话,正在和千里之外的秦家家主通话“兄长,他不肯乖乖回去,还抢走了那半块信物。”
“秦钊他们正拦着他。”
“他似乎能抵抗我们的血液。”
“兄长,做决定吧,这边坚持不了多久。”
他说着一抬眼,守护灵就悬浮在窗外,淡淡含笑地看着他,但那个笑容却只让他觉得浑身发冷。
他心底生出一种恐慌“快控制住他”
那发出银丝的秦家女子一咬牙,手在银丝上一抹,鲜血就渗透了出来,而这血没有往地下滴落,而是顺着银丝蔓延而去,很快,银丝变成了红丝。
吃透了血液的红丝伤着诡异的光芒,在守护灵身边盘旋着,仿佛要织成一张大网,见他网在里头。
抱着水晶镜的青年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血喷在镜子上,那镜子照射出去的光芒顿时就变成了血红色。
最后是那个桑叶青年,他咬破指尖,在自己的眉心化出一道血印,然后双眼一睁,双目猩红,那跟着红丝盘旋再守护灵身周的叶片,也透出了点点红光。
整个窗口顿时都变红了,就连照进来的月光,都染上了红色,显得格外妖异。
秦然躲在沙发后面,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他听说过嫡枝的人大多很早就得到了自己的伴生灵兽或者灵植,而且得到了远比普通异能要强大、奇妙得多的某种能力,可是没想到,竟然奇妙到这种程度。
这仿佛已经不再是普通人类能够拥有的能力。
听说,秦家那位先祖,是一位很了不得的天师,有着一身神鬼莫测的本事,看来是真的。
可恨他们旁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这样奇妙的能力,也只能得到嫡枝都先拥有了,才能轮到旁支。
他看着自己裹了好几层的衣服,看着自己手背上松弛的手皮、长出来的斑点和皱纹。
他明明没有享受到多少秦家的好,却在秦家出事后深受牵连,凭什么这么不公平
秦然低头想着自己的事情,心中满是不甘不平,场中的战况却越发的激烈起来。
那守护灵被一团血色包围,银丝和桑叶盘旋得越发快,发出了阵阵啸声,似乎要将他绞杀掉。
虞雪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
今天多多不在。
重生后这么久,只有她夜不归宿的情况,还没发生过,她在屋子里,但多多却不在的情况。
她有些不习惯。
多多去哪里了呢,干什么去呢
他说让她不用担心秦家,让她再等等在收拾陈钧等人,所以他是忙这件事去了吗
虞雪从床上起来,来到院子里,风吹过院子,地里的作物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两倍速的生长速度果然惊人,玉米已经抽穗了,水田里的水稻也长大了一大截,架子上的西瓜都可以摘了。
她看了一会儿,发现水田里的水位有点下去了,摸一把地上的土,土也很干了。
这些作物对水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了。
她打开了滴管系统。
是的,她给自家小院也装上了灌溉系统,这样更省水,也不用自己亲自浇水,省了许多事情。
而这水用的还是种植园的水。
种植园里的作物生长速度速度也略略提高了一些,需水量也很大,虞雪之前看了一下水费,那费用高得令她都有些瞠目,总觉得最后粮食种出来可能会亏本。
她挠了挠头,这都多久没下雨了,再不下雨,这用水真的太可怕了。
虞雪心想,这段时间太忙了,看来得去找水源了,她看了看院子角落里的那套净水设备,这玩意买来还没派上用场呢。
这么想着,她从架子上摘了一个黄瓜下来,一口下去,清甜、爽脆,满满的黄瓜香,这瓜要是放在末世前,绝对要比普通黄瓜贵个好几倍才行,太好吃了。
她又觉得,光看这个品质,浇再多的水都是很值的。
忽然,她觉得基地某处变得有些发红,仿佛落在那里的月光是红色的。
她微微皱眉,手一扬,一条藤蔓从手心发出,勾住屋檐,她借力轻轻松松地跳上房顶,凝眸看向那处。
太远了,完全看不清那束月光的落点在哪里,不过看这样子,估计是在基地的深处。
也有可能是自己看错了,那月光根本不是红色的。
思索间,虞雪鼻尖传来淡淡凉意,她抬手一摸,是雨。
她抬起头,淅淅沥沥的雨点从天上落下来,像洋洋洒洒的细碎羽毛般,轻盈而雀跃。
虞雪心里一喜,终于下雨了,这可真是盼什么来什么。
她跳下房顶,关掉了灌溉系统,能省点水就省一点。
前方,工舍里,也有人发出低呼“下雨了快看,下雨了”
“干了这么多天,终于下雨了,也能凉快一点了吧。”这是怕热的。
“这雨水落下来,田里的作物淋了雨,也不知道会不会加大变异的概率。”这是操心粮食收成的。
“我看不用太担心,种下去这么多天,也没看哪一颗有变异的迹象。”这显然是观察入味的种植园技术员。
还有的屋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
“快拿盆去接雨。”
“这雨水能用吗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没听过雨水对身体不好啊,而且要真是不好,你还能不出门家里连个雨衣都没有,出门肯定要淋雨,就别瞎操心了。”
很快,一传二,二传四,很快,每个工舍里都有人爬起来,拿出脸盆、水桶、锅子什么的,放到屋檐前面、露天底下接水。
这也没办法,工舍里的个人用水是要自己另外交费的,家家户户都有水表呢,水费太贵,大家用水都超节省的,好不容易有免费的天上来水,自然是能收集一点就收集一点。
虞雪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发现雨势越来越大了,从毛毛雨变成了小雨,似乎还有转化为中雨的迹象。
她转身进屋,拿出已经雨衣给自己床上,然后走出小院,从自己的工舍前门出来。
“园长。”
“老板。”
“虞姐。”
顿时两边隔壁的人都对她打招呼。
虞雪见他们屋前都放满了各种各样的接雨水器皿,笑道“接雨水用啊。”
“哎。”有一些人还有点拘谨,毕竟急巴巴地接雨水用,这种行为被老板看到了,有点不好意思。
虞雪道“尽量还是别吃雨水,到时候用的话,也最好先过滤消毒一下。”
“哎,晓得了。”
一个保安看到虞雪的打扮“老板,你要出门”
“嗯,去工地那边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大半夜,下着雨,身为保安怎么能让老板一个人出门呢
虞雪摆摆手“不用,我自己就行,你们安排一下,派两个人守好大门,哨塔上也要安排一个人上去。”
雨夜,难免有人想浑水摸鱼,离这里不远还有一群幕天席地的难民呢。
她吩咐完走入雨中。
种植园只有一个正门,这是为了方便管理,也为了安全保证,但虞雪却不需要一直走到正门,她直接来到围墙边上,然后翻了出去,省了许多路。
她朝工地那边走去。
收容所已经完工,但收容所边上的几栋宿舍楼还在紧急加工中。
一下雨,工人们只能收工,虞雪过去的时候,人们正在急急忙忙的收拾工具,往工棚里跑。
虞雪也去工棚看了看。
五百个最小的孩子住进了收容所宿舍楼,而收容所里的教室、活动室也是能住人的,晚上也有一部分小孩住在哪里,虽然是打地铺,但总比住在工棚里强。
所以住在收容所里和朱在工棚里的孩子,现在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虞雪来到工棚时,一个个草帘子、布帘子都放了下来,大人和大一点的孩子正紧急地绑紧帘子,地步用砖块、石头、木棍、泥巴等东西压住,免得被风掀起来。
虞雪看到小赵,他正披着雨衣,指挥着人们做事。
“小赵。”
“虞姐,你怎么来了”
虞雪看到一个小孩站在帮草帘子,就顺手接过来绑,让这孩子进工棚里,小赵也过来给她搭把手,两人迅速绑好了草帘子,然后就沿着工棚一路走好,看到需要帮忙的地方,就顺手帮一帮。
“这工棚的防水性还可以吧”虞雪问。
小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放心吧,当时建工棚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风吹不倒,雨淋不进,而且工棚底下是垫高的,周围地势脚底,所以只要不是下大暴雨,也不用担心积水的问题。”
虞雪点点头,小赵考虑得很好。
“晚上可能会降温,有需要的话,记得给孩子们送被子,要是雨下得比较大,这里不好住人了,就安排一部分人去收容所里头挤一挤。”
钢筋水泥建成的收容所可不怕这点雨,到时候每个寝室每个教室多塞几个人,走廊、后厨、楼梯间也能塞下一些人,多安置下几百号人,那是没问题的。
虞雪走到工棚的尽头,确认每个工棚都暂时能够防住风雨,心里就放心了不少。
接着她又去羊场那边。
当时两个羊圈搭建得很好,又大又结实此时羊群在羊圈里睡得好好的,基本没受到这场雨的影响。
虞雪打着手电筒往里瞧,有几只被灯光惊到,咩咩地叫唤了两声,往同伴身边缩了缩。
虞雪找了找,小羊还是羊王一般的,有一个自己单独的位置,在羊圈里最好的地方。
至于来福,哦正趴在一只羊身上呼呼大睡呢。
这家伙好像把羊当成枕头和被子了,她每次过来,不是看到它枕着绵羊睡觉,就是趴在羊肚子底下,让羊盖着自己睡。
好有几次她在白天过来,就看到这家伙正一本正经地牧羊呢。
可惜这家伙不是牧羊犬,羊群虽然听话,但那完全是因为小羊镇着,亏这家伙还以为是自己牧得好。
“大热天的,你丫也不嫌热。”
虞雪摇摇头,看过了人,也看过了羊,心里就放心了。
羊圈边上,几个发酵池边,有几个人正披着油布做检查,不让雨水流进发酵池里,虞雪看了看“发酵池没事,都回去休息吧,别淋湿了。”
几人笑嘻嘻道“我们还得去化粪池那边看看,一点小雨,没事。”
所谓的化粪池,一个是收容所自带的几个粪水集中箱,每天都要清理的,还有就是工棚便有几个公共厕所,每个厕所都自带一个化粪池,也是每天都掏。
掏出来的东西,一般都要给专门的污物处理车拉走,不过虞雪这边人多,有人就说种植园那边肥料用量大,那点羊粪哪里够的,人粪尿不就挺好的。
于是就有一些人把这些东西收集起来,在远离人群的地方,也搞了几个发酵池,那些人就是肥料发酵组二组了。
还有人有样学样,把厨余垃圾收集起来,也搞起了发酵,这边是肥料发酵组三组了。
一组就是发酵羊粪的。
既然都搞起来了,虞雪也无所谓,抬抬手就也给了二组、三组“编制”,从此这两组成员也是她这里的正式员工了,吃上了工作餐。
搞得人们每天都在寻找新工作,也想捧上工作餐。
和那几个人分别,虞雪看着羊圈边上的空地,想事情。
她是打算在这个地方挖个鱼塘的,只是事情太多,她想缓一缓,鱼塘就还没挖。
早知道就早早挖起来了,这会儿不就能蓄上雨水了
远处突然传来喧哗声,虞雪抬头看去,是围墙那边。
虞雪让人在她的地盘四周起一圈围墙,把收容所、工棚、羊场,收容所后面的仓库预定地、收容所前面的种植园,全部圈了进来。
围墙才起了一小半,就是面对着上下的那个部分建好了,这主要也是防止上下的人浑水摸鱼上来。
此时,喧哗声就是那里传出。
虞雪走过去。
雨声中,那一道道嚎丧般的叫嚷也清晰起来。
“就让我们上来躲躲雨吧”
“我们家连个帐篷都没有,小孩淋一晚上肯定要坐病的。”
“我家倒是有帐篷,但不防水啊,还有破洞,外边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虞雪走过来,围墙的大门口,保安在铁门里面,山下上来的难民,就在铁门外面,扒着铁门苦苦哀求。
“老板,你来了,你看这”一个保安看到虞雪,立即过来请示,人太多了,放进来怕出事,不放进来,人就堵在那里哭嚎,他们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俩保安是后来招的,专门负责这边守大门。
虞雪目光淡淡扫过铁门外的人,门卫室的灯光透出来,照在她半边脸上,那雨丝被灯光照得晶莹剔透,在门外的人看来,就仿佛有无数水晶从天空中洒落狭隘,将虞雪整个人包裹起来。
她面容冷淡,并不为外面这些人动容,也不因他们的请求而感到厌烦。
“虞小姐,虞小姐请你让我们进去吧”
“请你收留我吗一晚上吧”
“我孩子真的要淋病了。”
听着这些哀求,虞雪打电话给小赵“送几个大遮雨棚过来。”
很快东西就送来了,虞雪让人打开铁门,把遮雨棚送出去,她声音不高不低,但所有人都能听得很清楚“这遮雨棚借你们躲雨,进来是不可能的,山上有许多孩子呢,你们的身份我都不确定,不可能让你们接触到那么多孩子,大家都理解一下。”
人们虽然有些失望,但有遮雨棚也不错了,这遮雨棚看着就很结实,质量很好,还带着侧帘,躲雨是够了。
就在虞雪要让人关上铁门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你们住得好,吃得好,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我们却连口饭都吃不上,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就拿几个破棚子打发我们,太不公平了”
这话刚落,这群难民脸上就浮现了嫉妒愤懑之色。
“就是,太不公平了”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们过得这么好”
“连让我们进去躲雨都不行,明明有那么好的房子”
吵闹间,就有人想要往里冲。
虞雪挑了下眉,一条金色鞭子甩出,在人们脚前的地面划下一道深深的沟壑,挥鞭时那脆亮的响声,更是叫人们一个激灵,溅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一阵刺痛,让不少人清醒了过来。
虞雪勾起嘴角,眼神却是冷的“公平,你们跟我讲公平你们是我的谁啊我吃肉的时候,凭什么要管你们有没有喝汤我请别人吃饭的时候,为什么要顾及到你们的心情那我是不是还要顾及到全基地的人,要请大家都吃饱饭”
“你们现在的落魄,是时代造成的,是你们能力不足造成的,是你们运气不好造成的,唯独不是我造成的。”
“说话前过过脑子,想一想你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跑来这里闹,想一想这么闹对你们有没有好处。”
她一边说,一般一圈圈缠着手里的鞭子,那其实不是鞭子,而是她的藤蔓,不过对外,她就是个金系异能者,异能是一条金色鞭子。
此时这条鞭子被雨水打湿后,那一根根倒刺都好似闪着寒光,让人看着就觉得身上疼了起来,再看看地上那一条深深的沟壑,如果这一鞭子打在人身上,那人恐怕已经断成两截了吧
一时间,没有人敢恼了,鹌鹑似地缩着脖子,扛了遮雨棚就逃命似地抛下山去了。
虞雪说起藤蔓“关门,这些人一个都不要放进来,要是他们还闹,就直接找我。”
值日保安立即应是,他们刚来上班没几天,第一次见虞雪发作,心想这位老板还真是如传闻中一样,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厉害着呢。
虞雪抹了一下帽檐上的雨水,转身往回走去,到处都看过了,她准备回去了,要是明天还下雨,她想,她得叫人冒雨把鱼塘给挖了,不能浪费这一场大雨。
忽然,她脚下顿了顿,蓦地抬头看向种植园方向,准确地说,是看向种植园的工舍方向。
多多回来了
她心情高兴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然而刚踏进小院,她脸色就变了,好浓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中一急,往屋里冲去“多多你怎么了”
屋中一个青年转过身来,看着她这般紧张模样,好笑地扶住她的双肩“我没事。”
“你没事哪里来这么弄的血腥味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她翻看着他身上,很是急切,但突然间,她动作停住了,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前的手。
白皙的,掌骨分明的,手指修长的,指甲还泛着淡淡的粉色的手。
这、这这,多多的手难道不该是绿油油的吗
她震惊道“多多,你不绿了”头看向种植园方向,准确地说,是看向种植园的工舍方向。
多多回来了
她心情高兴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然而刚踏进小院,她脸色就变了,好浓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中一急,往屋里冲去“多多你怎么了”
屋中一个青年转过身来,看着她这般紧张模样,好笑地扶住她的双肩“我没事。”
“你没事哪里来这么弄的血腥味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她翻看着他身上,很是急切,但突然间,她动作停住了,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前的手。
白皙的,掌骨分明的,手指修长的,指甲还泛着淡淡的粉色的手。
这、这这,多多的手难道不该是绿油油的吗
她震惊道“多多,你不绿了”头看向种植园方向,准确地说,是看向种植园的工舍方向。
多多回来了
她心情高兴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然而刚踏进小院,她脸色就变了,好浓重的血腥味
是人血
她心中一急,往屋里冲去“多多你怎么了”
屋中一个青年转过身来,看着她这般紧张模样,好笑地扶住她的双肩“我没事。”
“你没事哪里来这么弄的血腥味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她翻看着他身上,很是急切,但突然间,她动作停住了,睁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她瞪着眼前的手。
白皙的,掌骨分明的,手指修长的,指甲还泛着淡淡的粉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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