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想归想, 现实还是要顾及的。
这个时候的大夫虽然说不少,但也不多,且就算有不少大夫,大夫也讲究一个术业有专攻呢。放林若青来说,如果考她药理以及女人这浑身上下保养相关的,那没话说, 毕竟这十几年下来她就琢磨这一样东西呢。把不少看诊几十年的老大夫请来,也不一定能有林若青的十分之一。
同理可得, 一样是学医十几年的人,说起看诊下药方子, 那个个都能将林若青压下去。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那几个字术业有专攻。
因此林若青如果想要在这事儿上请一个得力帮手, 实在是难得很。毕竟现在有几个人能将女子的脸上那点事儿当成事业来干啊
在林若青之前, 也只有历史上几个特别受宠又爱美的妃子有过这样的念想呢, 那还是让宫里头几十年行医的老太医来做这一行的。
要像是林若青这样学医就奔着这个去的,天底下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林若青对此也知道,因而也还算看得开, 找得到就找,找不到也就算了。
陈府之外,粉黛如今已经彻底成了杭城上流社会里一个新的潮流代名词了。
粉黛的东西贵吗
对于买得起的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用看的数目, 对于买不起的人来说也顶多是多看一眼, 感叹一句也不说什么, 反正粉黛不还有润肤膏么, 贵的就让别人买去呗,反正润肤膏用着也挺好。
知府夫人自从在二太太那边开了个头,日日用粉黛的东西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本来倒还只是下面的丫头说用着好,知府夫人看着似乎是好了一些,但是终究难以确定。
她自己是三十有余的人了,孩子都已经快到了嫁娶年纪的人了。早年还和丈夫有过情热的时候,可随着时间过去,到底是只见新人笑了。府里头最年轻的姨娘,今年才十八,正是大好青春的时候,便是不施粉黛站着都勾人。
如今夫妻俩的也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别的就没什么了不得的地方了。
年华老去对于想要抓住男人心的女人来说,是最致命的一击。
好在知府夫人是看得开的,反正孩子这么大了,她在府里头的地位也稳当,那些个小妾也不过是得宠的时候稍稍娇了些,面子上谁也不敢对她不敬,心里虽然偶有不舒坦的地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谁想到用了想容一阵子以后,某日知府老爷在后院里见了她都是一愣,直言她活像是年轻了五六岁,让他想起两人以前还好着的时候了。
知府顺着一想,的确想起了两人以前还在京城时候的惬意时光,与现在一比,前后还觉得有些轻慢了自己夫人。就着这点愧疚,他一连半个多月都没去宠妾那儿,全在夫人这边睡的。
两人你侬我侬,倒有了一些回到从前的感觉。
知府夫人得了滋润自然喜笑颜开,早上起来对着镜子照个不停,还问旁边丫头“我这脸果然是比从前好了些”
丫头笑着说“我们说这话都说了有一阵子了,夫人就是不信罢了,好在老爷也帮着我们说了,要不然夫人还觉得我们只是哄您呢。”
知府夫人笑得越发开怀,她坐在梳妆台旁边,伸手拿起了粉黛来的一只小盒子。
丫头见了说“这是面膏,恰好今天能用,我看就是这个东西和想容一起用也有不少好处的,只可惜不能用太多了。”
另一个丫头说“不能用太多总是有他的道理在的,就说咱们吃补品,不也讲究不能补过头了么我想这里头的道理应该和那个差不多。”
知府夫人跟着点头,她望着那面膏盒子,有些迫不及待地说“那就快些用吧。”
小丫头点头,扶着她躺到软榻上,一边照着流程帮她擦脸,一边说“夫人如今不用脂粉就已经看着很好了,我前些天去买这面膏的时候,和粉黛铺子里的香姐儿说了一会儿话,她说,咱们现在用的脂粉里头加了不少有害的东西,不光是对脸,对身子都不好呢。”
知府夫人现在是信这个了,听小丫头这么一说,想了想以前,忽然觉得是这么个道理。
“可不是,我是平素就不太爱涂抹脂粉的人,除非有什么大场合,以前在京城时,有长辈抹着脂粉还看着不错,可那脂粉褪去以后的脸就实在是不好了,这还没有办法,下次见人的时候只得涂抹得更多才好遮挡住呢。”
说到这里,知府夫人觉得心有余悸,还好她是不太爱这个的,要不然她的脸不得也垮了
在这样的家里头,小丫头们虽然说不可能跟着知府夫人一块用想容和面膏这样的高端货,但是几百文一盒子的东西她们攒下的钱还是用得起的,且上次去别院那里,人家也没有因为她们是丫头就轻慢了,因此去了别院的小丫头们都对粉黛没有二话。
平时这些夫人小姐的,身边也没有别人,大多都是和身边的大丫头最亲近,聊来聊去这些东西也是最能够影响人的。
小丫头将面膏敷好以后看了一眼天色,然后畅想着说;“光是这么几样东西都已经这么好了,以后如果都出全了,那得多好啊,那什么每天吃一颗的药丸子定要买回来才好。”
知府夫人更是感叹“这铺子听说是陈家的大儿媳妇开的,也不晓得京城有没有。”
他们本来就是京城里调出来的,到这江南富庶地也不会待太久,最快年底最迟明年也就要回京城了。京城和杭城到底山高水远的,粉黛里的东西又都精贵,一盒东西运到京城以后那能用的时间都剩不下多少了。
到时候她这用惯了好东西的脸可怎么办
知府夫人想到这些天和自己丈夫的甜蜜日子,就更加割舍不下粉黛的好东西了,因此心里将这个念想暂时先存了下来。
这边有指着丈夫过日子的内宅夫人,那边就有抱着奶娃娃看着账本乐不思蜀的林若青。
阿冕到了二十多天,眼见着满月就要来,陈彦那边却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陈李氏心里着急,一是怕陈彦在外头出事,二是怕陈彦赶不回来阿冕的满月宴。不过她心里着急归着急,却也没有和林若青提起。
她每每和林若青说起陈彦在外头的事情,或者其他一些府里头的决断,林若青那边都是一句温温吞吞乖乖巧巧的“全听母亲决断。”
这一看就是个没有主心骨的。
现在林若青又给家里添了一个大乖孙,陈李氏倒觉得没有主心骨就没有主心骨吧,也没什么。
因此这次陈彦还没回家的事儿,她也就自己愁,并不去向林若青说,只让她好好养着。
林若青原本倒是没有觉得陈彦这趟怎么了。
陈彦和她说过的那些凶险事儿里,二十几天没回家算什么加之陈彦去的时候本来就是迟了的,在那一来二去耽搁一阵也没有什么。
不过耐不住刘嬷嬷和翠竹她们隔三差五提起来,她也就不得不装出点担忧自己丈夫的样子。
林若青抱着阿冕,亲亲他白嫩起来的脸蛋,笑眯眯地逗他“阿冕呀,你爹怎么还没回来呀”
翠竹见了她这笑眯眯的神色,赶紧扭头就把窗给关上了。
林若青抬头“你关窗干什么”
翠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直言道“小姐,你刚才那神色太高兴了”
哪里像是担忧自己丈夫没回来的,简直像是要出去放一挂鞭炮热烈庆祝。这要是让别人见了,指不定得怎么想呢。
林若青一愣,她看了一眼迷茫的阿冕,又看看翠竹,干咳一声为自己辩驳道“我这不是对着孩子吗”
她看向已经关起来的窗子,叹了一口气“爷,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要是路上不着急,再迟半个月一个月回来,也完全没问题啊,家里又没有什么大事儿。
林若青的话音一落,怀里头的阿冕忽然哇的一声哭了。
翠竹连忙走近了帮着看“哎呦,这是怎么了”
林若青没有说话,她觉得是自己在压迫之下说了假话,被自己的亲儿子给看出来了。
外头的奶娘应声而来,立刻将吃饱喝足想睡觉的阿冕给抱到了隔间去。
林若青舒展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酸痛的手臂,说到底无论哪个年代,有钱任性带娃都能这么轻松。
而杭城之外一百多里地的地方,田宇和陈彦正快马加鞭往回赶,马都跑坏了一匹,田宇累得快翻白眼。
陈彦却精神气十足,恨不得飞回去。
田宇喘着粗气仿佛被骑在身下的是他“爷,咱们商量商量,能不能歇会儿”
陈彦皱着眉头,想到家里的林若青“不成,林氏在家里一个人,该害怕了。”
田宇心里没说,但满脑子疑问她害怕什么怕钱太多花不完还是怕日子稳过不下去
而一百多里地外的林若青歪在软榻上,心无旁骛地吐出一口西瓜子,带着悠闲惬意慢慢品味道“今年的西瓜真甜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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