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高, 她可以忍,长相相似, 她也可以忍。可是,那位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她并没有子孙,她的东西,理应要归他们文昌侯府的子孙享有。怎么能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这世间, 绝对没有这样的道理。
陈氏的手指握成了拳。
“祖母,可是有什么问题”谢思兰看着陈氏的脸色不对, 着急的问道。
陈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没事, 你继续盯着,看看她的吃穿用度, 到时候报给祖母听。”
谢思兰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般做, 但她也知道, 祖母父亲母亲是不会害她的,绝对有什么大事发生。于是, 认真的点点头, 道“孙女知道了。”
等到谢思兰离开之后, 陈氏面沉如水的道“芸娘,已经多少个了”
芸嬷嬷在一旁道“七个了。”
陈氏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道“用谢嘉柔的床、送谢嘉柔的书、戴谢嘉柔的首饰呵呵, 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不知事儿的野丫头, 用一个死人的东西就不怕不吉利吗”
芸嬷嬷在一旁小声的道“依老奴所见, 正是不知事,才会如此。”
陈氏摸了摸自己的指甲套,淡淡的道“除了不知事,我看,最重要的还是侯爷的缘故吧。若非侯爷同意,她敢吗不过是仗着相似的容貌罢了。没想到,侯爷竟然这般糊涂了”
芸嬷嬷可不敢顺着这些话往后面说,而是道“老奴觉得,许是侯爷被她骗了。长成那副模样,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女人估计也有不少人被她骗了。”
陈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或许吧。”
说完,眼睛看向了外面,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芸嬷嬷见状,道“老夫人,奴婢觉得,您不如把这事儿跟侯爷说一说。”
陈氏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正有此意。你找人去看看侯爷在不在府里,说我有要是相商。”
“是。”
赵氏虽然从陈氏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谢嘉语的事情,但是那天在承恩侯府发生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力太大。因此,即便是暗中想要对付谢嘉语,但表面上的功夫依然做得分毫不差。
是以,她没再去打扰谢嘉语和卫湘,而是让厨房做了一桌子好菜端到了芷柔院。
谢嘉语只当赵氏如今也守规矩了一些,况且,自从从承恩侯府回来之后,一直都是这样,所以也没怀疑什么。
吃过饭之后,谢嘉语送了送卫湘。
卫湘抓着谢嘉语的手,道“真舍不得跟谢小姐分开,等过几日我祖母的寿辰,我给你发帖子,你去我家可好”
惠和长公主今年57岁了,不是整岁,而且向来在京城非常的低调,所以并不会请太多人来庆贺。文昌侯府跟他们没什么交情,也从未收到过帖子。
谢嘉语一听这话,眼前一亮,她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去见一见惠和表姐,笑着道“好啊,到时候一定去。”
卫湘没想到谢嘉语这般轻易就应下了,开心的道“好的,到时候我给你发帖子。”
“嗯,路上小心。”谢嘉语道。
送别了卫湘之后,谢嘉语转身打算回芷柔院,恰巧在路上遇到了谢嘉融。
“大哥。”谢嘉语笑着行了礼。
谢嘉融心疼的道“快起来,今日身体如何”
谢嘉语道“已经大好了,大哥不必担心。”
“嗯,那就好。”谢嘉融道,“不过,最好多在屋子里养养,免得落下病根。”
谢嘉语笑着道“好。不耽搁大哥做事了,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慢着点儿。”谢嘉融提醒道。
看着谢嘉语的背影渐渐的不见了,谢嘉融才继续抬起脚步往福寿院走去。
到那里的时候,陈氏已经在厅堂里等着了。
说是禁足在小佛堂为长公主念经祈福,实则也没人真的硬要逼着她一直写一直念,一直在小佛堂里待着。只要不出福寿院的门,没人管着她。
坐下来喝了一盏茶之后,谢嘉融见陈氏一直在手中转动着佛珠一句话也不说,耐心告罄,道“你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在谢嘉融起身之前,陈氏转头看了看屋内的下人,道“你们先退下吧。”
屋内只剩下谢嘉融和陈氏两个人时,陈氏看着谢嘉融,认真的道“侯爷,您究竟在想什么”
听着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谢嘉融皱着眉头道“你在说什么”
陈氏沉着脸,道“芷柔院那位,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侯爷心里清楚。”
谢嘉融心里一惊,诧异的看着陈氏,心想,难不成陈氏发现了想了许久,谢嘉融也没想到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按理说不可能出问题的,外院有守卫,还有皇上的隐卫,不可能被人发现的。
或许,只是陈氏自己的猜想
毕竟,妹妹的容貌并没有任何变化,而且性情所变也不多。
如若只是猜测的话,那便无需理会了。只要不承认就是了,免得陈氏口风不严,在外多生事端。
陈氏看着谢嘉融脸上的表情变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道“侯爷,她虽然跟已故的嘉柔妹妹长得极像,但她并不是真的嘉柔妹妹。您不能因为她长得像嘉柔妹妹,就把嘉柔妹妹的东西都给她。”
谢嘉融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怔愣的看着一脸愤懑的陈氏。
这到底是哪跟哪
他还以为陈氏发现了谢嘉语的身份,却原来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听着陈氏话语中的意思,谢嘉融不赞同的道“那些东西是皇上以及母亲生前留给妹妹的,妹妹去世之后,这些东西也依然是她的。嘉语跟嘉柔长得像,是她的造化,也是咱们府上的福气,想必妹妹在天有灵,也会答应的。你就无需多虑了。”
陈氏一听这话,就知道谢嘉融并没有真正理解她的意思,心里更加憋闷了,道“侯爷您不能因为这样便把那些东西都给她她今年才十六岁,以后还要嫁人,难不成等她嫁人之后,这些东西都让她带到婆家去吗”
她就不信了,自己的丈夫能一点儿都不为自己的儿孙考虑,把那么多的好东西全都给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
谢嘉融理所应当的道“自然是让她都带到婆家去,我文昌侯府还不至于昧下自家妹妹的嫁妆。而且,不仅如此,我作为大哥的到时候还会再给她添一些嫁妆。”
陈氏着实没想到今日自家丈夫会如此回答她,她本以为,在这件事情上,至少大家都是一条心的。
“侯爷,您就不为儿孙考虑一下吗下面还有两个孙子,三个孙女儿没有成亲。咱们府早就不是几十年前的那个府了,家里也没多少好东西能给他们。那些东西,与其给一个外人,倒不如给自己的儿孙留着。”终究,陈氏还是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不料,谢嘉融迅速的站了起来,把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上,暴怒的看着陈氏,道“你这是安的什么心我还当你在小佛堂里已经悔过了,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短视我看你那些经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就放心吧,妹妹的那些东西,我原也没打算留给儿孙们。那都是妹妹的东西,以后自然是要给她陪葬的。那些东西,我爱给谁就给谁,皇上都满意的事情,轮得到你在那里置喙吗”
说完这一通话,谢嘉融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怒气依然未消半分,看着跪在地上的陈氏,道“我文昌侯府是什么样子,我心中有数。我倒宁愿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也好过整天处心积虑处处站队最终落得个株连九族的命强”
这话说得又狠又毒,直说得陈氏整个人都像丢了魂儿一般。
“我看你就在院子里反思吧,别整日想一些有的没的。那些儿孙不想着自己上进,竟然敢肖想自己长辈的东西,简直畜生不如。”
陈氏听了这话,赶紧道“侯爷莫要误会,我妾身的主意,跟他们无关。”
谢嘉融冷哼一声,道“最好跟他们无关,若是有关,我看这府里也拴不住他们了,趁早滚出去了事,省得以后祸害家族。”
说完,甩了甩袖子离开了福寿院。
芸嬷嬷进来的时候,看着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陈氏,心疼的道“小姐,您还好吗”
陈氏道“扶我起来,我去躺一会儿,这两天,我谁也不见。”
芸嬷嬷叹了一声气,道“哎。您这般想也没错,只怪侯爷被人蒙了心”
陈氏摆摆手,示意芸嬷嬷不要再说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谢嘉融刚刚提及的站队问题,这是他娘家一生洗不去的污点。
下午,从校场出来之后,顾嘉和谢思勋正打算去将军府,路上遇到了苏申。
苏申,正是定远侯府的二少爷,母亲姓黎,是谢思勋和谢思蕊的姨家表哥。
几个人年岁相当,都喜欢习武,是以,非常的熟悉,顾嘉热情的招呼道“苏申,一起吧。”
苏申想了想,道“那就叨扰了。”
顾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无妨,人多热闹些。”
几个人一起行走着,突然,苏申低头看到了谢思勋腰间的那枚玉佩,道“思勋今日换的可是那枚玉佩”
谢思勋低头道看了一眼,道“正是之前那枚。”
顾嘉见状,也低头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皱了皱眉,觉得这枚玉佩似曾相识,似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思勋,你这枚玉佩可曾戴过”顾嘉问道。
谢思勋摇了摇头,道“没。放在身上把玩过,但却不曾佩戴过。”
顾嘉喃喃道“这可就奇怪了。”
苏申不明所以,笑着道“顾兄也觉得奇怪是吧我当初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这枚玉佩非常的独特,见过一眼就忘不了。别看其貌不扬,可算是一块造价极高的古玉了。”
顾嘉笑了笑,道“可不是,这玉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谢思勋想到谢嘉语当时赠送时的介绍,道“是家中一位长辈所赠,说是很多年前皇明寺的一位住持开过光。祈祷战士凯旋归来。想到今日要去校场,所以就戴上了它,图个吉利。”
顾嘉又看了一眼,收敛了心中的思绪,道“嗯,好看。”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将军府。到了府中之后,先去给家中的长辈见了礼。本以为顾建武出门跟朋友钓鱼去了不在家,没想到,等从内院见过礼再次回到外院的时候,恰好看到他回来了。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黑色的绸缎袍子,身体结实有力。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或许是因为常年锻炼的缘故,虽已快到花甲之年,头上却鲜有华发,看上去精神抖擞,神采奕奕。一点都看不出来前些日子刚刚大病过一场的样子。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厮提着一篓子鱼。
“祖父。”顾嘉恭敬的行了礼。
“顾将军”谢思勋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顾建武。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将军,可是他最敬佩的人。
“顾将军”苏申的祖父也是平定边疆的大将,只是不如顾建武一般出彩,是以,作为武将的后代,他对顾建武也是满脸的崇敬。
顾建武看着这三个英姿勃发的后生,大笑着道“好,好,今日我掉了许多鱼,让厨房多做几道菜,都留下来尝一尝。”
自从在战场上伤病退下来,顾建武便一直赋闲在家休养。因伤病过多,前些日子,一场风寒便倒下了。这几日,天气渐渐暖和了,在院子里多多锻炼身体之后,竟然奇迹般的又好了。是以,约了好友,去河边钓鱼了。
谢思勋兴奋的道“恭敬不如从命,能尝到将军亲自钓的鱼,是晚辈的福分。”
顾建武笑着拍了拍谢思勋的肩膀,正欲说些什么,眼神一瞟,却看到了谢思勋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慢慢的,凝固的笑容也消散了,脸上呈现出来一种复杂的情绪。
而那只拍着谢思勋肩膀的手也停止了动作。另一只手,则是颤抖着想要去触碰谢思勋腰间的那块玉佩。
周围的人见状,都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顾建武怎么像是突然变了。
待顾建武的手即将要触碰到玉佩之时,手又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快速的缩了回来。
另一只放在谢思勋肩膀上的手也慢慢的拿了回来,双手紧握成拳,低垂的眼睛也紧紧地闭了闭。再次睁开之时,看着眼前的谢思勋,认真的问道“这块玉佩是哪里来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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