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宴望向聂靖云,想看看聂靖云是什么反应。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全都没有说话,眼神却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乔公子”
乔翰秋终于反应了过来,想起聂靖云和纪子尘还在这里,立马走过去把被子盖在楚宴身上。
“盼儿你的衣衫没系好。”
楚宴“”
,他果然还是讨厌女装
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只剩下灯笼零星的微光。
聂靖云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眼神一直放到了他的身上。这让楚宴觉得他只要说错一句话,对方就会扑上来将他撕碎那般。
“你说你记起了什么”
果然,正题来了
“那日是有人推的我”
聂靖云眼底染上了阴翳“画舫上就咱们四人,周姑娘说这话,莫不是在指控我跟思语”
一听这话,乔翰秋也脸色凝重“是啊,盼儿你得确定好,聂兄是我的挚友,他绝不可能害你的。若你真的感觉是有人推的你,那我便禀明陛下,好好审查一下聂思语”
“可聂小姐是皇后的侄女”
“她若真做了这样的事,不管什么身份,就算让乔家得罪了皇后,我也要还你一个公道”
楚宴沉默了下去,原主的心愿里可是有护乔翰秋一生安康的,如若真的指了出来,乔家只会受到皇后母族的打压。
这案子不能查
楚宴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只能乔翰秋虚弱的笑道“我也没有证据总不能冤枉了聂小姐,兴许是我记错了。”
聂靖云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楚宴“周姑娘,既然是你记错了,下次可别再说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了。”
楚宴脸色铁青。
难怪聂靖云敢这么嚣张的弄死原主,他后招全都想好了
不过楚宴到底是忍受不了这种气的,对方胜了他一招,他就要想办法赢回来。
面对聂靖云的恐吓警告,楚宴完全没有如聂靖云预料的那般吓哭。
楚宴望向了聂靖云,朝他露出一个笑容“聂小侯爷,人人都知道令妹对我的未婚夫倾心,你就一定能保证令妹从未对我使过绊子”
楚宴的回击完全戳中了聂靖云的痛处,聂思语什么都好,就是太鲁莽冲动。
现在她曾对楚宴不利的事,都传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聂靖云眼神微闪,看向了楚宴。
而楚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以笑容反击。
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两人看着和和气气,实则底下云潮暗涌。
而聂靖云因为他这一笑,觉得那张苍白柔弱的脸一下子鲜活了起来。以往楚宴死板的印象还在,宛如一本枯燥乏味的书,翻开第一页就已经明白后续。
而现在的楚宴,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人继续往下探究。
聂靖云眼底满是玩味,忽而笑了起来“周姑娘,是令妹的不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替她向你道歉。”
乔翰秋还弄不明白“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楚宴想要岔开话题“乔公子,我刚醒来身子还难受着,现在夜也已经深了,能否让我先休息了。”
乔翰秋从床上站起身,紧张兮兮的说道“你好不容易醒来,休息之前,先让纪兄看看你的身体吧”
他轻声细语的朝楚宴说道,生怕惊动了佳人。
一旁的纪子尘眼神微暗,朝楚宴开了口“周姑娘,劳烦你把手伸出来。”
楚宴微微恻过脸,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抖。
他把手从蝴蝶花纹的锦被里拿了出来,然后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一段雪色的肌肤。
这个动作有种莫名的美感,一下子吸引了纪子尘的眼球。
纪止云微微愣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覆上他的手腕,开始为他把脉。
“脉象虽然平和了些,但仍旧虚弱,这段时间得好生调养才行,否则会落下后遗症的。”
乔翰秋刚刚松了一点的心此刻又提了上来。
“翰秋,我会好生照顾着周姑娘的,你守了一夜没睡了,早点去休息吧。”
乔翰秋原本想留下的,但想起刚才楚宴说他累了的话,便对纪子尘说“也好,今夜就劳烦你了。”
“嗯。”
乔翰秋和聂靖云起身离开之后,屋子里只剩下楚宴和纪子尘。
空气完全静止,气氛显得凝固。
楚宴原以为这个纪子尘兴许会对他态度好些,却没想到当自己瞥了纪子尘一眼的时候,他却说“你好歹已经和翰秋定亲了,如此盯着一个外男看,还知不知廉耻”
楚宴嘴角抽了一下,纪子尘这是天然的毒舌
“不是说医者对待病人无男女么大夫在我眼里也一样。”
“一样什么”
楚宴露出一个笑容“不分男女。”
两个毒舌相互攻击着,而楚宴还笑眯眯的略胜一筹。
纪子尘皱紧了眉头,倒没有生气,只是想起自己方才的那句话是否略欠妥当。
“你身体尚未好,等会儿还得喝一碗药才能睡。”
“药呢”
“还未煎。”
楚宴明白了,这个纪子尘是真的讨厌他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重新躺倒在床上“纪神医,我真的累了,你若煎好了药,把我唤醒便是。”
纪子尘又觉得他好生无礼,累了也不知道坚持一会儿,在他面前就能这么放心的休息了
不过幸亏有楚宴那张脸,这样明目张胆的反抗,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再加上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让原本抱怨的口气多了些撒娇的意味。
纪子尘只好先退了出去,给他煎药去了。
楚宴闭着眼睛沉思,和脑子里的系统开始了交流。
原主的心愿是什么
其一,让乔翰秋一生幸福安康。
其二,让害死他的聂家得到惩罚,尤其是聂思语和聂靖云。
其三,和乔翰秋退婚,并恢复自己男儿身。
要在不连累周家的基础上退婚,并且恢复男儿身,这恐怕十分困难。
楚宴觉得棘手,想起周家这些烂事,不由觉得头疼。
周盼的原名应该是周珏,他的龙凤胎姐姐的名字才是周盼儿。
然而六岁那年,周盼儿走丢以后,辗转到了人贩子手中,好不容易找到之后却只剩下周盼儿的尸体。
原来那个人贩子精神不正常,对周盼儿抽打致死,最后还让周盼儿死于非命。
后来官府叫周家去领回尸体,周母看到周盼儿便彻底疯了。
周扬爱惨了他的妻子,便想到用周珏男扮女装,当做周盼儿养。
没想到当日将周珏送过去的时候,看到周珏穿着女装站在自己面前,周母突然之间就不疯了。
她抱着周珏,一声声的喊着盼儿,哭得眼睛红肿。
自那之后,周珏就成了周盼,只要他稍稍穿回男装,被周母看到以后,她又要精神错乱的发疯。
他这么扮周盼,就是十年。
虽说周扬答应了他,在他十八岁以后会让他恢复男子身份,可现在看来根本不好说。
而且乔翰秋对他情根深种,若是知晓他是男子,恐怕祸及周家。
当楚宴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
显然是纪子尘煎好了药过来了。
他继续闭着眼装睡,纪子尘也在此时走到屋子里。
纪子尘盯着楚宴的睡脸,原本端着的药碗却破天荒的放在了一旁,不想吵醒他。
之前在楚宴昏迷的时候,明明他喂药全靠灌。
楚宴的脸色很苍白,褪下容妆的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纪子尘又望到了楚宴的脖颈处,虽然被他用药盖住了,细长的脖颈上,带着拇指大的淤青掐痕。
竟是这样娇弱,他分明没怎么用力。
纪子尘眼神微暗,走到楚宴身边叫醒了他“周姑娘,该起来喝药了。”
楚宴睁开了眼,认命的坐起身。
要是可以,他还真不想喝这些苦药,早先在前面几个世界,他吃这些东西还少了么
纪子尘把碗递给了他,楚宴的唇瓣便印在了白玉碗上面。
他的唇色虽然苍白,可好歹比白玉碗红润一些。
因此两两触碰的时候,纪子尘惊讶的发现,他手指的颜色竟然要比这白玉碗更加莹白一些。
楚宴的眼里酝着一层雾气,喝得那叫一个不情不愿。
因为自小良好的教养,他喝得十分小口,纪子尘是江湖人士,平日看乔翰秋的动作已经够斯文的了,没想到楚宴的动作尤甚。
当他终于喝完,才把碗递给了纪子尘。
纪子尘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楚宴叫了他一声,纪子尘才将白玉碗放到了盒子里。
他眼底有狼狈,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楚宴舔了下唇上的药汁“可真苦,就不能准备点儿蜜饯。”
主人以为纪子尘是谁那可是你的情敌。
哦,对哦,情敌。
“情敌是什么东西,关我屁事。”
系统
对情敌这么感兴趣的楚宴,竟然有朝一日能说出这种话来
“我现在穿着女装,整个人都觉得升华了。”楚宴露出一个笑容,“他们不辣眼睛,谁辣眼睛”
不不不,主人你是对你的女装有什么误解吗
明月当空,街道灯火阑珊。
乘着月色,聂靖云回到了聂家。
当他一踏进侯爷府的时候,一旁的聂侯爷连忙迎了上来“靖儿,周盼现在如何了可要紧”
“父亲放心,周盼已经缓过来了。”
聂侯爷送了一口气,想起是谁惹出的这个祸事,立马把眼睛望向那边“聂思语,你给我过来”
聂思语脸色还有些苍白,根本就不敢看聂侯爷和聂靖云。
倒是一旁的于婉容将她抱在怀里“好了好了,那个周盼现在不是没事了你这么凶女儿作甚”
“她简直太蠢,前些日子还为了乔翰秋的事情要死要活,闹得众人皆知。现在周盼出事,不是摆明了让别人怀疑她动了手吗”
于婉容也朝聂思语说“思语啊,你这事儿真是太糊涂了,要真的出了事情,娘可保不住你”
聂思语眼眶红红“我喜欢乔公子,周盼那个贱人容貌家世皆不如我,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这一声,又让于婉容觉得无法反驳。
乔翰秋她也看过了,的确是人中龙凤,倘若聂思语嫁给他,可就不愁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虽说事实如此,但你也太冲动了,周家就周盼一个子嗣,万一周盼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闹到陛下那里”
聂侯爷是个明白人,一听这话简直火冒三丈,直接打了聂思语一耳光。
他这个动作让于婉容和聂思语都愣住了。
“爹你打我”
聂思语捂着脸,哭泣着跑回了房间。
聂侯爷依旧气愤,胸口起伏着“这个孽女,一点也不知为聂家考虑”
于婉容走不开,只让聂靖云赶紧去追聂思语,好好规劝一下她。
聂靖云眼底闪过一丝厌烦,可到底没有违背母亲的意思。
穿过了花园和轩榭,聂靖云才到达了聂思语的闺房。
他敲了门“思语,是我。”
聂思语仍然在哭,听到是聂靖云的声音,这才走了过去把门打开。
“兄长,周盼那贱人真的醒过来了”
“纪神医出手,自然救回来了。”
聂思语紧紧咬着牙“兄长,我不甘心”
聂靖云眼底的烦躁更甚“你不甘心也没用,周盼死了,嫌疑最大的人是你。”
聂思语咬着指甲,脸上的妆容也被她哭花了,看着毫无美感可言。
“既然周盼不能死,就让乔公子自己对他死心”
聂靖云沉默了“你想怎么做”
“兄长,你帮我找一个刺客好不好让他在周盼和乔公子在一起的时候,故意唬周盼这样准儿能让周盼跪地求饶。”
聂思语眼底闪过快意,“我就不信周盼在面对生死之间的时候也能不害怕,他最好是吓坏了把乔公子推出去这样乔公子就能看清他的面目了”
聂靖云原以为聂思语又要出些坏主意,没想到这一次却给了聂靖云思路。
的确杀不死他,可以弄坏周盼的名声。
聂靖云眯起眼,望向了聂思语“这主意倒是不错。”
聂思语没想到聂靖云会同意她的话,还有些惊讶。
“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最好能一击必中。最近就不要找周盼的麻烦了,明白吗”
聂思语立马点了点头,只要兄长还肯帮她就好
她欢天喜地,殊不知聂靖云只拿她当蠢货看待。
“今夜就好好休息吧。”
聂靖云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外面的晚风吹到了里面,让烛火摇曳,几乎快要熄灭。
聂靖云脸上的笑容逐渐被阴冷所取代,想起今日的事,还觉得心中畅快。
先被弄臭的,可是聂思语自己的名声。
其实他并非于婉容亲生,而是一个小妾所生。
当年侯爷夫人多年未有所出,聂侯爷便纳了一个妾,也就是他的母亲。
只不过,当他母亲怀孕之后,便被于婉容杀母留子。
聂靖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对待于婉容和聂思语只剩下了厌烦。
最近,他连装一装都觉得无趣了。
聂靖云忽然想起了方才聂思语说的那句话周盼家世、容貌都比不上她。
聂靖云的眼中浮现过楚宴那张卸掉了多余妆容的脸,他大病初愈,墨色的长发披散在四周,脸色更是苍白极了。就连跟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是细细弱弱的,可怜得紧。
这不禁让聂靖云想起了他多年前养的那只小动物,在没被养熟之前各种的虚张声势,露出尖锐的爪子。等养好之后,却露出自己最柔软的肚子,在他面前撒娇卖萌。
楚宴在乔翰秋面前,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家世的确比不过,只不过这容貌嘛”
聂靖云眼神微闪,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阳光透过镂空雕花的窗户,细碎的渗透了进来。
楚宴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身体依旧沉沉的。
外面的丫环听见了响动声,连忙端着水走了进来,一看见楚宴的样子,她也不由的愣在了原地。
“把水放下,我自己梳洗。”
丫环许久才回过神来,心道这样柔弱的美人,难怪少爷念念不忘。
“是。”
她放下水盆出去以后,楚宴才摇摇晃晃的从床上起身。
因为一直没有沐浴,身上黏黏糊糊的。楚宴脱了一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肩膀,用打湿了的帕子为自己擦着身体。
正当此时,乔翰秋从外面走了进来。
楚宴没想到乔翰秋没敲门就进来了,他满心的紧张,生怕对方认出自己是男子的身份。
楚宴的嘴唇都泛起了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没动弹。
谁知楚宴却看见乔翰秋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乔翰秋的眼底还透着痴迷之色,想多看几眼,又害怕楚宴生气强迫自己挪开了眼。
乔翰秋结结巴巴的说“抱歉是我失礼了。”
他没认出来
楚宴穿好自己的衣衫,庆幸自己刚才是背对着乔翰秋的。
“乔公子你怎么来了”
“纪兄煎好了药,让我给你送来。”乔翰秋慌慌张张的解释。
楚宴叹了口气,看乔翰秋的模样,俨然对他还情根深种。
他恢复男儿身的时候,可怎么得了。
乔翰秋见楚宴穿好了衣衫,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雪白肩膀,真真是宛如羊脂玉一般。他的脸颊发烫,这炙热的温度直接从脸上到达了心里。
“盼儿,今日我得去宫中一趟。你一人在府中别害怕,纪兄会好好调理你的身体的。”
“宫里”
“是大皇子萧允泽,他得了些病症。陛下觉得我和大皇子是幼年时的旧交,便让我去看看他。”乔翰秋又慌乱的解释,“其实也不是去看他,也有可能大皇子会来府中做客。”
这个萧姓,一下子让楚宴提起了点儿兴趣。
“大皇子得了什么病症,纪神医去看过了吗”
说起这个,乔翰秋就有些犯难“纪兄身在江湖,不喜欢同皇室扯上关系,我说过几次,他态度都十分坚决,我就没有再提了。”
楚宴点了下头,又朝乔翰秋说“乔公子放心,我会乖乖养病的。”
乔翰秋嗯了一声,又偷偷看了眼楚宴。
“盼儿你以后别上妆了。”乔翰秋鬼使神差的说出了这句话。
“嗯”
乔翰秋脸又红了,看着这样的楚宴简直心痒难耐。
他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叮嘱了楚宴一两句之后,这才离开了此处。
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楚宴一人,他躺在床上觉得百般无聊。
想起乔翰秋之前所说的萧允泽,他莫名对这个名字起了几分兴趣。
又躺了不知多久,楚宴觉得实在太无聊了,便起了身。
刚一出门,丫环就跟在他身边“周姑娘,您身体尚未痊愈,怎么出来了”
楚宴笑道“纪神医的医术高超,我觉得差不多好了,就想出来随便走走。”
丫环们看楚宴的气色似乎真的好了许多,这才没有拦着楚宴。
毕竟这可是公子的心尖尖上的人,得罪他就等同于得罪公子。
“我随意走走,你们可不必跟过来。”
“是。”
楚宴走到了一处小亭,上面开满了紫藤花,密密麻麻将亭子缠绕。
天气正值初夏,楚宴光是走了这几步路,就已经渗了一层薄汗。
楚宴便走到了小亭里,纳凉休息。
没过多久,一个人影慢慢朝他靠近。
聂靖云远远就看见了楚宴,他本是不想在意的,可只是淡淡的一瞥,却让这幅风景入了他的眼。
淡淡的紫藤花蔓延在亭子四周,因为支撑不住花的重量,许多花都悬吊在亭子四周。微风里夹杂着醉人的春意,而坐在亭子里的楚宴,身处一片春色之中。
聂靖云看迷了眼,脚步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倘若乔翰秋不喜欢楚宴就好了,这样自己也用不着这么对付他。
他撩起了紫藤花藤,朝亭子里走了进去“看样子周姑娘身体大好,怎么有兴趣出来看花了”
一看到聂靖云,楚宴的散漫里夹杂了几分戒备。
“聂小侯爷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看周姑娘的身体,家父很是关心周姑娘。”
楚宴在心里骂了句虚情假意,他却还要痛聂靖云虚与委蛇。
直觉告诉他,聂靖云不会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他肯定还有后续动作
“多谢聂小侯爷关心,我觉得有些累了,想先回房,失陪。”
楚宴站起身,想要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谁知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站起身的时候一阵昏天黑地,他脸色苍白得差点要昏倒。
还是聂靖云扶住了他,楚宴这才没有直接摔下去。
楚宴忍着恶心“多谢”
哪知道聂靖云却说“我总是担心翰秋娶了周姑娘之后,周姑娘会水性杨花。”
楚宴瞪了他一眼。
聂靖云觉得楚宴这模样勾人得紧,分明是可怜柔弱的样子,非要这么瞪着他。
聂靖云起了戏耍的心思,凑到楚宴身旁“不知翰秋看见你和我这般亲密,会作何感想”
而对方宛如惊弓之鸟,眸子犹如黑水银,泛起了雾气。
“乔兄,那边是在做什么”
楚宴和聂靖云回过头,就看见乔翰秋犹如被人带了绿帽子似的脸色微沉。
那么温柔深情的乔翰秋,原来也会做出吃醋的样子。
然而楚宴的关注点却不在于此,他瞥到了乔翰秋身边的人。
萧允泽穿着华贵玄色的衣衫,唯有衣摆勾勒几处暗红的云纹。
他眼底带着淡漠,样子看着颇为孤傲。因为养尊处优,身上自带矜贵的气质,却因面容清隽,而冲淡了几分贵气,正好始终的清雅疏离。
楚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萧允泽就是他要找的人。
不过现在这个状况,乔翰秋吃醋而他不吃醋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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