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郁理和江若望不一样,她是程家备受宠爱的千金小姐,这里人几乎没有不认识她的。
就连被江若望踹倒在地的陆淮都知道程郁理,更知道她毁了容,长年戴着口罩,不爱见人。
那一句哥哥已经彰显了江若望的身份他是程家人,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
陆淮顿时后悔不迭,暗骂自己真是蠢,有眼无珠,丢人现眼。
他撑着发疼的腹部,抓着桌布起身,讪笑道“程小姐,都是一场误会,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陆少,明明是”蒋雪还要说什么,立刻被陆淮嘴快地制止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打扰了程小姐的宴会,应该由我给程家道歉,抱歉了。”
工具人就是如此,为了推动剧情发展,经常要做一些降智的事情。
程郁理有些无奈。
听到周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奇怪,刚刚程小姐叫这个少年哥哥,也没听说程家有这么一个少爷啊”
也有人不以为意,“大概是远房亲戚吧。”
程郁理回头看江若望,少年依旧垂着头,好像等待训诫的狗狗,温顺,乖巧,无害。
程郁理心里忍不住同情了一瞬,真是可怜的反派。
爹不疼娘不爱,就连路人甲都要作怪,来踩他一脚。
程郁理该死的圣母心又要泛滥,她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对
他刚刚踹了工具人一脚,他可一点亏都没吃。
她默默环顾了四周,露出个得体的笑来,“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大家散了吧,继续玩得开心。”
她没忘记自己的任务把香槟泼在江若望身上。
可是,她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做。
程郁理不喜欢太引人注目,那样会显得很不体面,于是,她决定悄悄使坏。
她主动捉起了少年的袖子,轻轻扯了扯,笑容甜美,“哥哥,你有哪里受伤了吗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江若望眼中的幽暗慢慢褪去,他抬起了头,好像真的很可怜的样子,“手有点,疼。”
程郁理脸上笑意一僵。
不要脸
你明明是用脚踹的人家吧怎么手又疼
了
“那我帮你看看,你跟我来。”程郁理告诉自己是为了任务,拉着他要走远一些,少年乖乖的任由她牵走自己,像是被绳索牵住了羊角,刚才冒出的戾气奇迹般的平息下来。
其实,只要她能多给他几个眼神,他也不至于心情那么糟糕,糟糕得恨不得把洋娃娃弄坏。
许清叶一怔,“郁理”
她回头,笑意盈盈,“清叶,你就在这里等我。”
“哦。”虽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许清叶还是应了,钝钝的鞋尖在地毯上戳出一个又一个洞来。
人渐渐少了。
程郁理拉着江若望来到一个安静的小角落,她松开少年的衣袖,好像很关切地询问着,“哥哥,你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江若望低着头拆解袖口,动作优雅,却刻意缓慢,像是医生在进行着精密的手术,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显得一板一眼。
他手上自然是没有伤痕的。
只是,该怎么制造伤痕呢
程郁理这个时候已经在找香槟了,她偷偷左顾右盼,江若望动作一顿,洋娃娃在找什么恐怕又要做什么坏事了吧
针对他的。
其实也不算是坏事。
他心里愉快,却不动声色,垂着眉眼寻求着帮助,“妹妹,这个袖子,不好解。”
程郁理回神,想起等会要泼香槟在他身上,难得良心发现,“没关系,我帮你。”
扣子一粒粒被少女解开,少年的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肌肉纹理走向清晰,不夸张,也不孱弱。
等等,她好像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是,伤在哪里
眼角余光正好看到他身后的桌子上摆着香槟,她心里一跳,觉得有点奇怪。
算了,这不是重点。
她朝着他身后走去,拿起了香槟,倒了两杯。
少年趁她看不见,眼神寻到一把锋利的银制小餐刀,他拿了起来,在薄薄的肌肤上轻轻一划,血珠沁了出来,他将餐刀用餐巾包好,放在西装上衣口袋。
唇角微微翘起,这不就是有伤口了吗
“哥哥。”程郁理笑吟吟的,端着香槟,声音在身后响起,“今天是我们的生日,我敬你一杯,不要为刚刚的事不开心了
。”
我们的生日。
听起来是多么紧密的联系,好像他们是同个胎盘里孕育的生命一般,连着血的羁绊,谁都拆不散,打不乱。
骨连骨,筋连筋。
尽管两个人并没有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可是,没有最好,他们完全可以在一起啊。
江若望内心被突如其来的狂喜淹没,眼尾颤颤发红,他又陷在那种禁忌的幻想之中,无法自拔了,好像上瘾了一般。
“哥哥”
他这才回神,手伸了过去,接过香槟,“谢谢,妹妹。”
程郁理眼神一顿,落在他手腕上,她这才离开一会,他手腕上就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刚刚明明是没有的
所以是,自己弄的
程郁理背脊骨阵阵发寒,他为什么要自残,就为了掩饰自己的谎言
真是有够变态的。
她的语气也凉了下来,忍不住道“你流血了。”
江若望好像才发现一样,垂着眼,不经意一样说着,“应该就是,刚刚受的伤。”
你骗鬼呢
程郁理心里莫名冒出火来,他是不是当她是个傻逼呢
可她完全没有理由生气,这是让她最生气的。
傻逼江若望,他爱自残就自残吧,和她有什么关系。
泼完香槟她就不管他了。
傻逼
她朝着他靠近了一些,脸上笑意说不出冰冷还是假惺惺,“哥哥,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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