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十四章

小说:我嫁的书生超宠妻 作者:容黎
    在秦家落脚满打满算也不过才半个多月,秦大娘自打知道在她们这里得不到好处就时常阴阳怪气,婆母时常宽慰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放在心上倒也算平安无事。

    两口子匆忙收拾东西往回赶,走到院外,邻里见他们回来小声地冲他们指指点点,甄妙看在眼里,想要住独院的念头越发强烈。

    两口子进了院子见林母坐在凳子上直喘气,都怕她犯病要带她去看大夫,林母摆摆手“不碍事,她也就动动嘴皮子,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她要敢动我一下,我要有个好歹她还得给我陪葬去。”

    秦嫂子站在秦大娘身边不出声,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外甥女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好的怎么会吵起来”

    林母顿时开了话匣子,拍着大腿骂“我这不看天气想着你们也快回来了打算炖个骨头汤给你们俩补补,我就走开一阵,回来正撞见她偷拿骨头。一大把年纪自己嘴馋不认,推到甜妞一个小女孩身上,真不要脸。你平日里怎么对那孩子拿我们当瞎子你家怎么了我们白住一个月一百八十文,白纸黑字在那儿,还摁了手印,把牙人请来理论理论,看看到底理站在哪边。”

    邻居站在中间当和事老劝道“都消消气,她这不是没拿成被你给逮到了吗下次就长记性肯定不会再犯了,住在一块这么计较怪伤和气的。秦嫂子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脾气一上头管不住嘴,没什么恶意。”

    林母握住自己儿媳的手,心里的那口气还是消不下去,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没忍住现出了本性。

    “还真要等我家的家当被偷个一干二净才委屈她有脾气,我就是吃素的没恶意,没恶意都这么吓人了,要真有恶意这还了得这坎儿我今天过不去,我花钱买气受谁定下的规矩她一老婆子做不主,我等他儿子好好说清楚。”

    林母有意挡了儿子儿媳不许他们掺和这破事,自打生病以来连说话都不敢用力气,今天痛痛快快地骂了一通身体里的火气都泄的差不多,浑身都舒坦。

    秦大娘也不是吃素的,两人各守着一头你来我往的骂个不相上下,林书安和甄妙一点插嘴的余地都没有。

    明明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门口还围了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细细一听说的是与这院子里的人毫不相干的事儿,感情是难得能丢下家里琐碎一气要说个够本。

    夏日的白天最长,下工回来的男人也蹲在门口的闲聊起来,倒也不催自家婆娘回去做饭,一直到太阳下山,这才有人忍不住问“这都多久了,怎么人还不回来”

    甄妙可不会傻呆呆地干站在院子里等人,煤油灯是给相公用来看书的,她最多借着光缝缝补补一阵,摆在灶边做饭多浪费。

    她将骨头收拾出来炖上,然后再去收拾别的吃食。

    许是因为卖饼养成的习惯,甄妙做饭向来舍得放调料和油,就连向来饭量少的婆母都能多吃一碗饭。眼看这阵子婆母脸色比以往好看了很多,食补果然管用。

    在外面等着的人无不被林家厨房传出来的香味给馋到,忍不住朝里面张望,有人笑着问林母“您儿媳这是做什么好的了香死个人,我只在路过酒楼前才闻到这种味儿,您好福气。”

    林母自然得意,她病得严重爬不起来那会儿也没办法做饭,有什么吃什么饿不死就成,自家儿子打小就是握笔杆子的手,能指望他做出什么好东西自打妙娘嫁进来,天天吃的跟过年似的,素菜都能做出荤味来,更别说家里时常能吃得上肉,笑道“那是,我这儿媳妇不是我说大话,难找的顶好的,外面的人只能吃得上她做的饼,尝不到她做的饭菜,不比酒楼馆子的差。”

    林母哪儿能不知道自己的病能这么快有起色全都是儿媳妇好吃好喝给补起来的,可怜家中没什么好的,不然也不至于让她受这么个罪。

    说话间饭已经做好了,因为过不了多久就要睡觉甄妙做的都是易克化的。

    这么多人看着,按理说应该在屋里吃才好,但是这种天气屋里闷热烦躁反而坏胃口,甄妙只能将桌子摆在外面,一汤一素菜还有几个剩下的饼,看似简单实际上却很丰盛。

    “娘,相公,快些用饭吧,天黑了多有不便。”

    等待许久的看热闹的人终于忍受不住腹中饥饿,渐渐散了,就连秦大娘也冲着自家儿媳呵斥道“就知道傻站着,没点眼色,不提前备好让你男人回来饿肚子”

    秦大嫂笑了一声,说“瞧娘说的,相公什么时候让自己饿过肚子这个时候还不回来怕是要在外面用饭了,还有中午盛的稀饭,我去热一热分了吃。”

    她男人只有在外面会相好的时候才会晚回家,发了工钱总有小一半拿去买东西哄那个小贱人,反正前阵子已经彻底撕破脸,对一个捂不热心的婆母铁打的人也容易寒了心失了劲头。

    秦大嫂进灶房前忍不住往对面看了一眼,那一家人吃饭很安静,但是脸上全都带着笑,林大娘还有林相公全都往甄妙的碗里夹菜添汤,哪个女人不盼着被疼成这般若能待她有这般三分好,她便是当牛做马也甘愿。

    就在众人觉得今儿吵不出个是非黑白时,有人急里忙慌地从外面赶来报信,满脸惊恐地嚷“秦大娘,你儿子和人打架出事了,浑身是血,几个过路人送到医馆了,这会儿正诊治。”

    秦大娘眼下什么都顾不上,疯了似的往外跑,连几个孙子都跟着出去了,唯有秦大嫂一脸淡然地从灶房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出院子。

    而等着看热闹的邻里自然也跟着散了,院子突然间变得安静下来。

    林母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和心思不正的人待久了也是负担,我们不能被拖累了心气,你们瞧吧,往后少不了麻烦。”

    甄妙和林书安对视一眼,两口子都有话说但全都咽进肚子里。

    林母话说得在理,一家人虽然再钱上不怎么宽裕但整日里说说笑笑日子也好过。再怎么好也架不住整天有这些琐碎闹心的事往眼前凑,在外面与人打了一天的交道回家就图个清静,相公读书也得清净些,这些暂且不论,若是将来有了孩子,成天瞧这些能学什么好

    吃过饭甄妙洗好碗收拾完毕打了水伺候婆母擦脸泡脚,才端了热水出来,就听外面传来纷乱的属于男人的脚步声。

    婆母在院子里摇着蒲扇纳凉,听到动静也朝外面看过去。

    进来的是几个身形高大的壮汉,他们是抬着秦家的顶梁柱回来的,从医馆到这边路也不算近,个个累的满头大汗,将人抬进屋就告辞离开。

    秦大娘在外面已经嚎了一路了,回到家又开始嚎,恨不得将房顶给掀了。

    秦大嫂面目如常地将人送出去,冲院子里的婆媳笑了笑进屋了。

    甄妙将水端回屋再出来扶林母回去,迈过门槛,林母说“抬着回来的也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一家老小指着吃饭,可真是作孽。不管孩子好坏,做长辈的不能光顾自己舒坦,得给孩子积德。”

    甄妙笑道“娘说的是,相公明儿休假,成天待在屋子里怪闷的,晚些要给小姐们送汤去,娘也去赏赏景儿”

    林母本来不想去,眼下瞧着这些也怪堵得慌,点头道“你们不忙就去,要是有事只管忙你们的。”

    甄妙担心婆母在家中待着无聊时常捡街上遇到的趣事和她说,三两句话后也就忘了秦家的事,也听不到秦大娘的嚎哭想来将心里的悲痛压下去了。哪知才消停了一阵又发出男人痛得忍不住的凄厉喊叫和秦嫂子的破口大骂。

    “下贱东西,人不当偏要当畜生,浑身上下穷的没二两油倒学会装有钱老爷在外面鬼混,和人家争女人反被打成了个残废,你那相好的怎么也不来瞧瞧你是死还是活瞧明白了人下不了地赚不来银子,婊。子看不上你,还得我这个天天被你们娘俩嚷嚷着休掉的不饶人的娘们来管你吃喝。”

    秦大娘气不过儿媳这么数落儿子,哑着嗓子和儿媳吵反而得来一阵谩骂“你儿子以后都得指望我过日子,你这么有能耐,你去养活他,不想饿死闭上你的嘴。老天待我不薄,今年就让我熬出头了”

    回荡在院子上空的这番话让甄妙和林母也失了聊天的心思,林母用干帕子擦了脚,叹口气“忙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甄妙应了声走到门外看了眼骂骂咧咧哭成一锅粥的屋子叹了口气。

    回到屋她径直在床上躺下来,林书安坐在窗前看书,天气热他只穿了里衣,勾勒出他清瘦笔挺的脊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开口。

    这种环境但凡硬气些的就搬走了,但过日子却不能只想着这个,成日里柴米油盐酱醋茶都是吃钱的东西,成亲后不能只顾着自己的心思了。

    累极了也顾不得上热沾着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梦里他们一家人搬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座小院子,她在灶房做饭,相公在树下看书,婆母正在院中陪着穿花衣裳的孩童玩闹。

    夜色渐深,林书安吹灭灯,借着月的清辉走到床边,在甄妙身边侧躺下来。他没急着睡,眼睛眨也不眨等地看着陷入熟睡中的小脸。再好的容颜整天风吹日晒又睡不好一个饱觉看起来难免憔悴,未成亲前她只需思虑一人之事如今一个家她都扛在肩上。

    甄妙的心事不难猜,日子想过得舒坦无非是邻里和睦,吵闹伤情分,就算嘴上不说心里的疙瘩也难消除,再说秦家那摊子事想要过太平日子怕是难。

    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有趣的好梦笑得嘴角上扬,低头亲了亲她红艳的唇。

    难得有肆意亲近的机会,到底心疼她太累将眼底波涛汹涌的情绪给压了下去,漫漫长夜,胸腔里这颗躁动的心得不到安抚久久无法平复。

    第二天醒来外面已然天光大亮,收拾好出了屋子甄妙已经出摊了,娘坐在阴凉处纳鞋底,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你留了吃的,在灶上温着。一会儿将汤给熬上,赌坊那边这两天要的多。”

    林书安刚应下要往灶房去,听到隔壁传来的瓷器被摔碎的声音,母子两彼此看了一眼,林母无奈道“你抽空再去瞧瞧有没有合适的住处,小些简陋些都无妨,独门独院的就成,拖你认识的人帮忙打听,别怕欠人情,要真帮上忙,咱们招待他顿好的,真怕哪天我的宝贝小孙子来了,成天听着这声音我可不舍不得。妙娘那里,我知道她也有这个心思,顾忌多才不好开口,你抽空和她说一声,别让她太拘着。”

    “儿子知道了。”

    林书安忙完家里的事便到街上去帮甄妙的忙,回家路过卖瓜果的摊子,指了指绿色的瓜“买颗瓜回去吧,解解暑气。”

    甄妙也想给婆母换换口味,走到摊子上挑了个小的笨拙地拍了拍,分辨不出生或熟。

    林书安走到她身边,笑道“怎么不挑大的”

    甄妙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不爱吃这些,够相公和娘吃就好,老板帮忙挑个吧。”

    摊主顺着林书安的话跟着劝“林相公说的是,我这瓜卖的好,保管甜,再晚一点就卖光了。”

    甄妙还想说什么被林书安拦下“就听摊主的,麻烦你了,一会儿还要去给客人们送汤,耽误太多功夫免得误了时辰。”

    最后甄妙只能由着他选了大的放在竹筐里背回家。

    这种稀罕果子甄妙两辈子这是头一回买,觉得新奇不已,连林书安的话都没听进去,好一会儿才嗅出当中的味儿来,他这是在说教自己。

    “咱们家眼下穿金戴银是不成,解馋的吃食还是买得起的。过阵子镇上的学堂要比做文章,前十都有奖赏,最少也有一两银子,明儿我去书斋将书稿送去,你是不是能踏实些了我们一家人福祸与共,怎么能总让你委屈自己”

    林家人吃好东西自然被被秦大娘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这母子三人再看他们家的笑话,只是现在她一心对付那个恶妇,没空理会他们。

    甄妙、林母、林书安三人比约定的时间到的早,寻了个清凉处安顿好林母,两人便去必经之路上等着了。

    高大树木长势旺盛郁郁葱葱,将霸道烈日挡在外面,这条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凉亭,鹅黄色纱幔随微风荡漾,盛开的荷花若隐若现,是他们这些为生存奔波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想不起来的美景。

    “梁兄,我说什么你看魂牵梦绕的佳人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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