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农家女9

    容卿站在灶房门口,把正在下药的卢桂娟抓个正着

    她那一声暴喝威严十足,震慑人心,目光犹如利剑,生生把卢桂娟钉在原地起了一身白毛汗,差点以为大白天见了鬼。

    “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

    容卿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抡起手上的竹筐冲她兜头,漫天的蘑菇干兜头洒下,卢桂娟条件反射闭眼伸手遮挡。

    容卿趁着这当口朝着卢桂娟迅速跑过去,单手按住他肩膀捉住手腕朝身后一扭,脚下踹她膝盖窝。卢桂娟毫无防备地被容卿按倒在地。容卿扯下腰带,手法迅速地把卢桂娟手脚捆绑起来,动作一气呵成,前后不出片刻

    容卿抬手擦掉鼻尖的汗珠,拍拍手轻喘。不枉费她最近勤加锻炼,她这身擒拿术还是十分漂亮滴。

    等到卢桂娟神魂归为,早已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动弹不得。

    “齐月眉你不是出去了吗”

    卢桂娟面容惶恐地惊叫出声,她亲眼看见容卿出门拐了弯,怎么这么一会儿从门口又冒出来了,这他娘的是不是见鬼了

    容卿对她的叫喊耳边过风,只是低头把她掉在地上盛了鼠药的纸捡起来,迎着光看纸面上还有残余的鼠药粉末,随后把黄纸小心地放好。这都是马上报官的证据,不得闪失。

    卢桂娟横在地上浑身扭动,蹭了一身的灶底灰。她抬头瞧见容卿高高在上的身影逆着光,那双时常温柔的眼中此时毫无温度,她当下什么都来不及想,张口就开始撒泼无赖。

    “绑架啦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啊”

    只要把村民们都叫过来,趁乱毁掉一切就行了龇牙咧嘴地冲着灶台疯狂蠕动。

    容卿岂能让她如愿在卢桂娟绝望的眼神中,一瓢水扑灭了灶火。同时随手捡起擦锅台的抹布塞进卢桂娟嘴里,把叫喊声都闷在了喉咙里。卢桂娟被油腥苦涩的抹布味冲得眼前一懵,嗯嗯啊啊气喘如牛,恶毒地盯着容卿不眨眼。

    “你省些力气,别等一会儿衙役来了没力说话。”

    卢桂娟听到衙役二字双眼瞬间瞪得滚眼,那恶毒全变成了惊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齐月眉,居然报官了

    容卿看卢桂娟脸色由红转黑,又由黑转白,几经变换好不精彩,她拉过一旁的竹马扎坐下,当着卢桂娟的面伸长腿活动手腕,脸上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突然出现了”

    “我家后院儿的门没关,拐过巷口之后,我就直接绕到后院回来了。”

    “我最近身体破败的厉害,你真当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只是想抓你个现行罢了。”

    “且等等吧,官府的人一会儿就到了。”

    容卿说完这两句便不再多言,目光看着门口神色冷漠,好似冰人一般。

    卢桂娟涕泪横流,被她几句话冷得心惊肉跳。她看向容卿那张寡淡的面孔,忽然感觉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寒气。就不像是一个农妇身上应该有的

    难不成、难不成她是占了齐月眉身体的什么孤魂野鬼

    系统“警告,宿主身份被土著怀疑,将影响任务完成进度。”

    系统警告声突兀响起,容卿微微一怔,敛眼蹙眉,啧

    地上的卢桂娟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呜呜直叫,再看容卿只觉得遍体生寒,恨不得当场昏死过去。

    容卿看着吓个半死的卢桂娟沉吟半刻,在她惊恐不断后缩的状态下凑近她耳边轻声说。

    “卢桂娟,我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你我就如往日那般亲如姐妹,你几乎是我在这世上最好的朋友。

    在梦中,二牛为了救人摔下悬崖,尸体找回来的时候听说被野兽咬得残破不全,哭惨了李家二老。你呢,成了望门寡。

    再后来,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常常咳到肺都要碎了。多亏有你这个好姐妹呢,帮着我操办家事,我就恨呐,恨我这个不争气的身子,拖累家人,拖累每一个真诚待我的人。我傻傻的以为,你是真善人。

    果然不出两年,我就撑不住地去了。临死前我偷偷给相公写了一封书信,想让他帮我报答你。你知道死是什么感觉吗”

    卢桂娟一口气悬在头顶盯着她,只觉得容卿说出的每一个字后面都是万丈深渊。

    容卿说道这里,面上忽然露出了纠结的表情,像是思考又好像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几秒过去她决定不再纠结,错过这点继续缓缓道来。

    “我的身体死了,可是我又活着。我整日里在这个家里飘荡。有些活着的时候看不明白的事情,死后全都知晓了

    相公他不负众望及第恩科,高马红绸衣锦还乡。他终于圆了我们全家的期望,村里人都来恭喜相公,婆婆高兴地差点哭昏过去。

    我也欢喜,这辈子,嫁了他是我的福缘,可我也愧对相公,终究是有缘无分。

    再后来,你猜发生了什么”

    卢桂娟心里咯噔一下

    “相公娶了你做续弦。你知道我有多恨吗我飘荡的那些年,目睹了你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丑恶嘴脸,你在婆婆的汤药里下了鼠药你一边下药一边阴测测地说,老不死的,早点去见你那短命儿媳吧

    我恨啊错把仇人当恩人,还引狼入室,我恨的恨不得掐死你”

    容卿眼眶猩红,字字泣血,仿佛真的经历了这些惨痛的过往。她双拳紧握,深吸一口气,随即蓦然转头,阴测测地贴近卢桂娟耳边,仿若深渊恶鬼“卢桂娟,梦醒了”

    卢桂娟只觉得耳边气息仿佛毒蛇蛇信扫过,湿冷粘稠,一颗颗汗毛炸起,喉咙间一口气没提上来,噎得直翻白眼

    这齐月眉,也是重生的

    容卿“系统,现在土著还怀疑我吗”

    系统“恭喜你忽悠成功了”

    容卿见自己演技爆炸,不仅把卢桂娟骗过去了还给吓个半死,心下有点小得意,亡羊补牢还算及时

    她怕卢桂娟别一口气真憋死过去,伸手把她嘴里的抹布撤出来,卢桂娟呼哈呼哈连喘几口大气,终于是缓过来了。

    “大嫂官爷到了”

    就在这时,周文扬清亮的高喊声从外传来,容卿抬眼望着门口哐叽一声推开门奔进来的小少年,温柔地笑了。

    时间刚刚好。

    “闪开闪开官府拿人不得干扰”两个身穿衙役服的汉子从周家院里拎出一个套着枷锁的人,大家伙仔细一瞅,这不是卢家的大闺女,卢桂娟吗

    周围瞬间爆出一片哗然,大家伙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全都抻着脖子恨不得怼到卢桂娟脸上去问问到底咋回事。

    这是犯了啥事儿了枷板都套上了不得了不得了,卢家大闺女犯了大事儿了

    “大嫂,你没事儿吧”人声混乱中,周文扬悄悄扯了扯容卿的袖口,声音小的猫儿一样,满眼担忧。

    容卿暗自对他摇摇头,示意自己好得很,随后勾着小孩儿的小指头对了下大拇指。这是他们俩的秘密手势,意思是你真棒

    周文扬小朋友确实很棒她早上的时候悄悄跟小孩儿说,让他看见卢桂娟往咱家这边来的话,就在后院去等着。她拎着竹筐绕到自家后门的时候,小朋友正蹲在地上弹石子儿玩儿。

    容卿竖起手指悄悄对他说,一会儿听到她大喊,什么都别管赶紧去报官

    周文扬在后门听到院里容卿那一声威严十足的大喝,一刻没得耽误撒丫子就跑一下带回来俩衙役,真人小鬼大,潜力不可限量。

    “等完事儿回家大嫂再告诉你。”

    “嗯”

    周文扬轻易就被容卿哄开心,美滋滋地勾着他大嫂,雄赳赳气昂昂跟在衙役身后一遭往衙门赶。身后坠着一大群河店村村民。

    这一队人浩浩荡荡来到衙门,卢桂娟被衙役拎着直接扣住跪在堂下。容卿身为当事人,一并跟着跪下。

    衙门正中高挂“明镜高悬”四个烫金大字,堂内两侧衙役手持杀威棍背脊挺直目不斜视,座上知县乌沙高帽,正襟危坐,一声惊堂木落板,鸦雀无声。

    “升堂”

    “威武”

    威声喝喝,小人物打从心底对权贵的惧怕压得所有人诚惶诚恐。容卿垂首埋在胸前,一副真正农妇懦弱害怕的样子。

    “堂下何人,何事报官,同一招来。”

    “县令大人,民妇临江河店村周齐氏,今日民妇发觉歹人卢氏在我食用的汤羹中下鼠药,妄图谋害民妇性命被我抓个正着,羹汤和这毒妇携带的鼠药人赃并获,请大人明察”

    容卿义正言辞说完给临江县令磕了一个头,悲悲切切好不可怜。堂外的河店村村民听到卢桂娟居然下鼠药害人,全都惊讶地张大嘴一片哗然

    这还不是什么偷鸡摸狗妇人纠纷,这是黑了心肠害人性命啊

    “大人大人我冤枉,她胡说八道陷害我”卢桂娟听完容卿的话当场抬起蓬乱的头面,冲着坐上的县令大人疯狂摇头。

    县令大人眉头一皱,衙役立即上前揪住卢桂娟撤了一巴掌

    “公堂之上,不的喧哗,掌嘴再犯棍棒伺候”

    卢桂娟一巴掌打的头昏脑涨,惊堂木一响,疼痛都顾不上,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只剩下嘶哑的呼吸声。

    容卿状告完卢桂娟就跪在地上安静等待,县令老爷命衙役把从周家带过来的物证呈上,仵作验毒。

    片刻后仵作附耳,验证确实是鼠药。

    县令老爷厉声叱喝“卢氏这陶罐和纸包中的鼠药可是你放的好大的胆子,居然感在本官管辖之下妄害人命说你是何居心”

    噹地一声惊堂木,震得里外三层人心中俱是一惊。

    卢桂娟也是浑身一哆嗦,但是这一声惊堂木好似敲开了她脑中的什么开关,卢桂娟福临心至张口反驳“大人明鉴民女拿着鼠药是那齐月眉口口声声说家里闹鼠,扰的鸡都不安生,叫我那些鼠药给她的呀民女信了她的话从家拿鼠药给她,哪知道刚到她家里就给齐月眉给绑了她、她还当着我的面把鼠药倒进陶罐里头,谎称是我放的。她还绑了我官差大人可以作证,我要是真想害她,哪能让她绑住呢”

    “大人大人民女冤枉,民女冤枉啊”

    卢桂娟神色颠狂,颠倒是非,说到后来简直连她自己都要信了。对一切都是齐月眉要害她反正当时只有她们二人在场,没有第三个人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是她下的药,齐月眉就脱不掉干系

    容卿有点诧异地看着身侧疯狂磕头的卢桂娟。她这一下绝地反击,别说还有点意思,换成任何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胆子再小一点的农家人,估计都要被她脏水泼死了

    外头围着的河店村人听卢桂娟这一通伸冤,不少人神色还真的出现了犹疑。对啊也不能光听齐月眉一个人说啥是啥。话糙理不糙。

    别是真有隐情

    临江县令本来心中对卢桂娟已有定数,人证物证聚在,事情明显,只是还尚不明亮她的作案动机。耐着脾气听她说了几句,没成想事情出现了点偏差。外面围着的村民镇上的居民明显有点被说动了。

    当下他有些不耐烦,怎地好好一桩人赃并获的案子,又要废些力气。

    “周氏,你有何话说”

    容卿对临江县令俯身磕头,声音悲切“大人这毒妇颠倒黑白,我何时冲她借过鼠药先前我与卢氏关系亲厚,拿她当亲姐妹,没成想她却那我当仇人我近些日子身体日渐衰败,总觉着不好,前些日子去看郎中,才得知是因为长期服用鼠药,体内已经带上了毒素长久下去,怕是活不过几日了”

    “卢氏含血喷人,口口声声我要害她,我倒要问问,你哪来的脸”

    “我且问你,我何时何地在问你要的鼠药”

    “且问问周围亲临,我家鸡圏何时鼠患惊扰”

    “你说在场没有第三个人,我告诉你,你我之外,还有他人在场,不止一人”

    容卿言辞错错,字字啼血,泪珠骨碌碌往下滚,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大人,我们在家玩捉迷藏,我的朋友们不少都看见了”周文扬小小的身影站在人群最前头,高声对坐上的县令喊。

    他身边还有几个一般大小的孩子,周文扬昂起小胸脯看着几个小跟班,之前说好的,临阵退缩还想不想跟我混了小心揍你

    小跟班们在老大的淫威下默默举起小手。

    “我、我当时躲在周家后院,她家灶台有个布帘子连着后院,我看见是她倒鼠药”

    “我也看到了”

    “还有我”

    周遭几个孩子的家长恨不得捂住自家崽子的嘴巴,但是县令在上又不敢造次。人群中不断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

    眼下任由卢桂娟说破天,也没有人再相信她的话了。

    卢桂娟只觉眼前一黑,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这头几个小证人出场,临江县令眼看事情已有定论,刚要拍下惊堂木审问这毒妇作案动机。从人群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刘巧穿着一身红嫁衣从后头挤进来。扑到衙门堂上,咚咚咚给县老爷磕了三个响头,泣血悲鸣。

    “青天大老爷这卢桂娟不仅害了齐月眉,她还害了我她害得我差点就活不成了啊”

    今天本来是李二牛和刘巧大喜的日子,这边俩人刚上了长辈茶水要拜堂,门外呼啦啦传来一阵喧哗,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不得了咯卢家大闺女卢桂娟让县老爷抓去衙门咯大家快去衙门咯”

    隐约中仿佛还听到卢家人听到消息惊惧交加的大妮儿

    咋了咋了咋了

    轰喜堂里炸开了锅。所有人的焦点都从新人身上被吸引到这撞十年难遇的大事儿上了。

    没成想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刘巧唰地掀飞了盖头,双眼鼓溜溜瞪着门外,提起裙子就往外跑比她旁边听到消息一脸震惊还没反应过来的李二牛动作都快,眨眼已经没影了。

    这咋了亲都不成了

    “巧儿你干啥去”

    河店村一向太平,上一次官府拿人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来说真有几个年头了

    心急的已经一脸兴奋地跑出去跟上大部队了,有一就有二,这新娘子都跑了,他们还在这干啥看热闹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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